21、第二十一章 开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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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邱言出摊专挑晚饭的功夫，受众人群大多是工厂里上夜班的工人。
起初来了个长的秀气的小年轻一个个还觉得新奇，摊子一摆出来大家就愣了。他卖的是什么东西，以前也没吃过。
没人轻易敢尝试，即使邱言吆喝了第一天优惠，大家也还是犹犹豫豫的。
楚霆撺掇着向天，“你去拉个客。”
向天点了点头，“等着好消息。”
工厂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就见一个落单的，戴着眼镜看起来挺瘦弱，“兄弟，好久不见啊。”
眼镜一愣，“我们认识吗？”
向天看见那人工作服上印了个三，随口说道，“我五车间的，你忘了？”
那人还是一脸茫然。
“小李，你这什么记性！”
“对不起，您应该是认错人了。我姓程。”
向天演技大爆发，仔细打量了打量，“哎呦，对不住啊，兄弟。你和小李简直一模一样啊。”
程昊笑了笑，不戳穿眼前这人。
“走，小程。哥的不是，哥认错人了，请你吃饭去。”
程昊被推着走到了邱言摊子前面，向天一副不认识邱言的模样，揽着程昊肩膀，另一只手指了指，“老板，要油菜，粉条，猪皮，木耳。”
“你能不能吃辣？”
程昊推了推眼镜，“可以的。”
向天拿过程昊手里的饭盒，“装这里面。”
向天又要了一份一模一样的，给了邱言四毛。
两个人端着碗在邱言支起来的小桌子上吃。
或许是有认识程昊的，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凑上来问好不好吃。
向天吃着自己的菜，耳朵倒是不闲着。
程昊笑了笑，“老板手艺不错，这猪皮大概是炸了又煮的，汁水很足。以前没吃过，不过挺好吃的。”
向天心里称赞这个程昊还挺懂的，这猪皮的确被他说中了。邱言先是把猪皮用油炸出了小泡，又用冷水泡开，最后再加大料回锅煮熟。每一口都能爆汁，吃着特别过瘾。
闻言那个工人也馋了，“程工见多识广的，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差不了。”
“小老板，给我也打一份吧。”
“素菜七分，带荤一毛。可以自己选。”
见有人开始买了，观望的也纷纷去尝鲜。
向天觉得不太对劲，低着头猛吃，刚才那人怎么称呼小程来着？
程昊就跟有读心术一样，“我是厂里工程师。”
向天有些心虚，“厉害啊，高级知识分子吧。”
程昊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你一开始就露馅了，我们厂里就四个车间。”
这还丢人丢大发了，向天号称老油条，忽悠从不失手。没成想今天就翻船了。
程昊吃的差不多了，还掏出个手帕来擦擦嘴，特讲究。
向天厚着脸皮招呼道，“自家生意，好吃再来啊。”
程昊掏出一毛钱放在桌子上，“挺好吃的，明天我还过来。”
向天不肯收这钱，觉得挺对不起人知识分子的，“兄弟你也别生气，我可不是想忽悠你。就是想招揽招揽生意，这一顿我请了。”
程昊趁其不备一遛烟跑了，向天捏着一毛钱哭笑不得。这知识分子还挺倔。
人慢慢多了邱言忙不过来，楚霆就顶上，反正也不复杂，客人要什么菜就给夹上最后和着秘制调料拌匀。每一份都打的满满的。
等到菜都卖完了，还有没买着的，“老板，你们就不能多准备点儿吗？”
邱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菜都是当天的，怕卖不完就坏了，明天赶早儿多给你打点儿。”
没吃着的颇为遗憾的走了，看着那红油还挺馋人的。
楚霆活动了一下手腕，邱言连忙问道，“你这手没事吧，锅还挺沉的。”
“我没事。”楚霆压低了声音，“你有没有累着？”
“没。”邱言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我出来摆摊还麻烦你跟向哥，真的是过意不去。”
向天也不知道什么凑过来了，摆了摆手，“我反正整天闲着，唯一任务就是跟着少爷，给你推个车子啥的就当遛弯了。”
楚霆把手一摊，“我就更不必说了，闲人一个。”
邱言忙着收拾桌子，向天骑着车子往回走。楚霆就和邱言步行着跟在后面。
轮子比脚快，向天一会儿不见人影了，楚霆还是不太放心，“你真没事吧，你现在的身体要是受不住了，不要硬撑着。”
“没事儿，能赚到钱我挺高兴的。一点儿都不累。”邱言粗略算算，除去成本今天大概净赚了七块钱。一个月就是二百一，这么下来比普通工人赚的还多。
楚霆看着邱言是真开心，一时间胆儿也大了，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邱言一愣，“除了我不喜欢的人，其他的我都喜欢。”
“那你不喜欢什么人？”
“骗我的。”
楚霆腿一软，几乎以为邱言是知道了什么。再看邱言面色的坦然，才明白是自己多想了。
“如果是出于好意，或者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去骗你呢？”楚霆心里有点儿紧张，绝不能贸然行事。邱言有点儿拧，要是他转不过弯了，自己这老婆孩子就泡汤了。
这种事情邱言还没想过，“要是真和你说的那样，那就视情况而定吧。”
“要是有人给了你一块糖，但是他不能承认是他给的。推说是他的好朋友给你的，你发现了会怎么样。”
举完例子楚霆又觉得不恰当，糖和孩子不一样，某种意义上孩子对于邱言来说是一种累赘。
“我觉得挺高兴的啊，他给了我糖啊。”
“那他给的不是糖，他给了你一个大麻烦，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他承认了就会有更多的麻烦。于是他推出了别人来解决这个麻烦……”
邱言眉头一皱，“那他死定了。”
扑哧！楚霆心上插了一箭，完了，死定了。
借着月光邱言看见了楚霆的表情，难以形容，好像还有点儿恐惧。
邱言为自己辩解，“我就是放放狠话啊，我又不能真的杀人。不过我应该很难原谅他了吧。”
楚霆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后悔不已，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吗？
看来承认错误一事还得从长计议。
路再长也不经走，楚霆脑袋里想着事，再一抬头就到了住处了。
邱言忙里忙外的又开始张罗三个人的晚饭，向天帮着整理好摆摊子的工具就见楚霆瘫在椅子上。一脸哀愁。
听见走动的声音，楚霆眼皮子一抬，看见是向天继续瘫着。
“怎么了，少爷？”
楚霆抱起狗蛋就是一阵揉搓，“你不懂的。”
向天不服，“我猜你是为情所困。”
楚霆不说话，就算是默认了。
向天拉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年轻人，不要急躁。爱情是美好的，我们要慢慢享受这个过程。”
向天并不是在劝慰，而是火上浇油。
楚霆叹了口气，“你根本就不明白，你都理解不了我。”
别说爱情了，老子现在孩子都有了，可是能怎么办。我又不敢坦白，事情陷入僵局。
“我怎么就不明白了！”向天梗着脖子，“谁家少年不怀春，你不就是喜欢那谁。”
楚霆立马坐直了，“看的出来？很明显吗？他也看出来了吗？”
夺命三问，楚霆自己都想不通，他也是最近才确定了心意怎么向天这么容易就能看出来了。
向天心里憋着坏主意，努力绷着不笑，神秘兮兮的凑到楚霆面前，“其实它也喜欢你，特别喜欢。”
楚霆一听就精神了，眼睛都亮了，“你怎么知道，他亲口说的？”
“这还看不出来吗，它那么粘着你。”
楚霆有些狐疑，“也没有吧，要说他平时还是和你说的话更多吧。”
向天故作惊诧的看着他，楚霆有些不解，“怎么了，你这么看我。”
“狗蛋还会说话？成精了！”
楚霆终于明白向天是在拿自己消遣了，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向天提前预料到攻势，后退一步，躲开这次袭击。
“你居然拿我来玩笑。”
向天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劝慰道，“感情这种事情日久天长，你就一直对他好，慢慢的他自己就回过味来了。等到你渗透他生活的一点一滴，到时候离了你他都不适应。”
“要是我做错过事情呢？”楚霆急需一个军师，帮帮自己。
向天一愣，还有这么一出，平时也看不出来啊，“你干什么了？”
楚霆有些张不开嘴，含糊道，“反正就是不太好的事，骗了他。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我在想该怎么坦白。”
这个忙向天帮不上了，别看邱言平时软软糯糯的，其实性子特别犟。要真是什么原则性错误，向天估计着楚霆就要凉了。
“特别严重？”
楚霆生无可恋的看了他一眼，“特别严重。”
向天有些同情楚霆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可我就要在这儿找。”楚霆仔细品了品，还挺押韵的。
向天也没辙了，“那就早日坦白，争取接受宽大处理吧。”
说话间邱言端着饭菜进来了，向天给了楚霆一个鼓励的眼神。
楚霆鼓足了勇气，猛地站了起来，狗蛋被吓着了汪汪叫了两声。
一人一狗悲愤对视。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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