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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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清楚状况，她也要撒这个谎。
早夏话音刚落，杜卜凡登时就急了：“他拿着他的校服蒙上我的脸打我，你不知道？你跑过来喊停的，你还把校服抱在怀里，他跟着你一起走的，你不知道？”
早夏迟疑了半秒。
看来杜卜凡不知道那件校服是她的，大概因为口香糖已经干了。
“我不知道。”早夏淡定地重复了一遍。
她不敢多说，害怕和许星何之前所说的有冲突。
总之，就算是一厢情愿，她也愿意相信许星何做的这件事里，有为她的成分，如果是为了收拾杜卜凡，许星何是坏人的话，那她愿意做帮凶。
“……我早说了，我根本没打他，我爸跟他爸这种关系，我打谁也不会打他啊。”许星何一边笑，一边无所谓地：“为了一个误会，这么兴师动众，我爸妈不忙，还是他爸妈工作清闲？”
班主任立刻瞪了他一眼，又瞧着杜卜凡：“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早夏看到了，现在早夏说不知道这件事，许星何到底有没有打你？”
杜卜凡支支吾吾地。
许星何活动活动肩膀，开始随意地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走动，又指了指身上的校服：“你说我拿校服蒙在你头上打你？可是昨天我没洗校服，能蒙在你头上，把你打成一个猪头，还这么干净，这不是校服，这是神器啊？”
杜卜凡看了早夏一眼，立刻反驳：“我明白了，……那就是你拿她的衣服蒙的我，要不然她路过怎么会突然跑过来？”
早夏确实穿了另一件新校服，因为昨天来不及洗，衣服上还有两条折痕。
杜卜凡说完这句话，所有家长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早夏回头，看着班主任：“老师，让我妈妈也过来吧，我现在去给她打电话。”
班主任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件事终于能有个结果了，杜卜凡也得意地瞧着许星何，他就猜到，早夏这种弱鸡，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
杜父和杜母对视了一眼，结局最好真是许星何打了他们儿子，不然这件事闹出去，可真够难看的。
班主任把手放在早夏的肩膀上，安慰地：“跟老师说说，为什么想这么做？”
早夏看了许星何一眼，许星何并没有看她，许爸爸和许妈妈，一个在看手机回复信息，另一个站在儿子旁边，面无表情。
早夏抿了抿嘴：“老师，昨天杜卜凡吃口香糖，还在吃完以后都弄到我后背上，这件事您知道的……”
“……杜卜凡今天又找我过来办公室，杜叔叔和阿姨也在，我想，既然我们是同桌，以后还要朝夕相处三年，这件事，就一起解决一下好了。”
早夏说完，班主任脸色瞬间变差，杜父和杜母更是立刻揪过杜卜凡，严厉地：“你干嘛吃口香糖弄到人家身上？”
杜卜凡百口莫辩，如果班主任不知道这事儿，他一定扯谎不认，但是昨天上课的时候，全班同学都看到早夏的后背了，再加上许星何这事儿也没解决，他实在分不出来精力。
“那我去给我妈妈打电话。”早夏朝着班主任鞠了一躬，又跟四位家长礼貌地挥手，就走出办公室，到门口，去打电话。
早上母上大人调休，送她到学校，就去旁边的商场购物，进到办公室前，早夏有给妈妈发短信，确定她正准备从商场离开，就提前说了一下这件事。
白云梅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乖巧的女儿，在学校也会被欺负。
她完全不能想象这种事，尽管早夏在短信和电话里都有说这件事对她的影响不大，但白云梅也一点都不能接受。
因为职业的缘故，白云梅算是小半辈子没有发过大脾气，知道这件事，真是一阵气血上涌。
几乎是飞奔着到了学校，在楼道碰到女儿，抱进怀里安抚了好半天，才让女儿去教室上课。
自己则进到办公室里，跟班主任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又环视一圈，瞧见俩看起来都不太老实的男孩子。
许星何见状，为了避免被怀疑，立刻表明情况：“阿姨，不是我欺负的早夏同学，我今天也是莫名其妙被找来的。”
白云梅立刻把目光投向杜卜凡，杜卜凡赶紧后退一步。
他以前也不是没欺负过别的女同学，但是大部分女生就是忍着，求着他，没有一个敢告诉老师，或者把家长找来的。
见到白云梅这个气势，杜卜凡慌了神，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可是白云梅没有为难他，而是看着他的父亲，杜父脸上挂不住：“都是孩子，小打小闹……”
白云梅抱着手臂，皱着眉头：“你儿子是孩子，你也是孩子？”
“你可不能这么说话啊。”杜母很气愤。
“你就是这么教你儿子的？在学校里用这么恶劣的手段欺负女同学，被揭发以后，你不揪着他去道歉，还嘴这么硬地责备受害者家长？”
白云梅这么多年不吵架，是工作环境太舒适，可不是她没这能力。
杜母别过脸，她想反呛回去，但是因为白云梅比她高了一头多，说话也很有气势，她顶不住。
“让你儿子给我女儿公开道歉，以后我女儿再碰到一次这种当时找不到主的恶作剧，我第一个怀疑你儿子，”白云梅站到夫妻俩面前，“如果你们作为父母，不管教孩子的话，以后有少管所这种地方替你们管。”
杜母虽然一直别着脸不说话，但还在呕着气，杜父瞧见白云梅这么认真，赶紧打圆场：“杜卜凡，一会儿去给同桌道歉，下回开玩笑有点轻重……”
见白云梅不再说了，许星何无辜地耸耸肩，看着自己一直忙于回消息的老父亲：“爸，我也需要道歉，杜卜凡污蔑我打他，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很委屈，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杜卜凡：“？？？”
许爸爸已经有一两年没感受过跟儿子这么近的距离，收起手机，瞧着杜父，轻咳一声：“老杜啊，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说说，我为什么听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呢？”
杜父吓坏了，经过刚才被白云梅吼那么几嗓子，他昨晚被儿子的伤势所拱起来的火，全不知道哪儿去了。
早夏还在思考数学老师讲的公式要怎么理解，就听见班主任喊她出去。
在教室门外，杜卜凡郑重地给她道歉，早夏摇摇头，没接受：“我那件校服弄不干净，已经丢掉了，比起道歉，我觉得你应该先赔我一件校服。”
杜卜凡瞪大眼睛，杜父感受到身后白云梅的怒气，立刻把这件事答应下来。
课间十分钟，早夏吃着妈妈带过来的果冻和棒棒糖，被妈妈抱在怀里安慰，感受着属于母亲的温暖。
这一次很有进步，她都没有哭了。
她一直都知道的，如果之前爸爸妈妈不出事，怎么会有人能把她欺负成那个样子呢？她有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妈妈，所以也要努力成为最坚强和最让他们放心的孩子。
“妈妈，以后我不会被任何人欺负了，我跟您保证。”
杜卜凡给她道歉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一整个年级，有人说杜卜凡恶心，要躲远点，有人说她小气，不能当朋友，那些都无所谓。
有所谓的是，班主任迫于压力，把杜卜凡从她同桌的位置上给调走了。
因为请了许星何家长，被许爸爸看到许星何坐在最后一排，所以早夏意外地，和许星何做了同桌。
但许星何一直没有搬过来，杜卜凡把桌子挪到最后一排去，她的同桌位置上，空空荡荡。
早夏起身去打水，在楼道走着，感觉有人从身后点了自己的肩膀，回过头，她看到了许妈妈。
许妈妈瞧了瞧左右，小声地：“你白天帮小何说谎了？”
早夏抖了抖，热水差点洒在手上。
“阿姨谢谢你，”许妈妈一脸“知子莫如母”的表情，继续小声地，“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所以还是要劝你不要跟小何走太近，小何这两年性情变化很大，不适合做朋友，阿姨知道你能明白的。”
早夏点点头，没有说更多。
回到教室的时候，许星何已经搬了过来，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前，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好像彼此是空气一样。
等到听到下课铃，早夏准备去食堂吃饭，正在收拾笔袋，瞧见许星何慢慢转向她：“上午为什么会那样说。”
大概是在问她为什么会撒谎。
“反正，不是因为你。”
早夏有样学样，把昨天从他那里学过来的话，还给他。
其实她不是故意要这样说，总不能告诉许星何，虽然许同学本人对她没什么情意，但是因为她昨天偷偷亲了他，所以决定单方面负责到底吧？
许星何挑了挑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撒谎？”
早夏摇摇头。
她也是觉得，理论上，许星何应该是个打了杜卜凡，还会愉快承认的人。
毕竟那样做，能更气人。
“我不能离开一中。”
早夏瞪大眼睛，认真地：“可是你在一中也没有好好学习，还赖着不走的话，会拉低学校升学率的。”
不知道怎么的，许星何好像是被气到了：“……你。”
早夏低下头笑了，她故意的。
意识到这一点，许星何别扭地站起来，瞪了她一眼：“去吃饭。”
早夏从桌兜里拿出饭卡，装进口袋里。
许星何不能离开一中，肯定不是因为一中的教学资源好。
二中的篮球场比一中两个大，还有新修的体育馆，而且二中的气氛更活跃，承认打人，被开的话，去二中，应该还有好多志同道合的人能一起玩。
所以他一定要留下，应该是为了某个人吧？
还有许妈妈说的，两年前，许星何突然性情大变，可能也是因为那个人？
一个在她以前所有的信息里，从来没出现过的人。
一前一后走到食堂，打好饭，早夏看到许星何坐到一个位置上，于是精心挑选了另一个方便观察他情况的座位，快速走过去坐好。
然后一边假装专心吃饭，一边时不时地往许星何那里看一眼。
吃到一半，都没有别的人来，只是中间有一次，她意外和许星何对视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许星何又瞪了她。
早夏一愣，赶紧低下头，再偷偷抬起来时，楚芎芎已经坐到了许星何的对面。
早夏又一愣。
楚芎芎看着许星何，像是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事情，只是试探着：“老师没有为难你吧？我可以帮你作证，你昨天有在学校和我一起认真做值日，然后我也可以跟老师说，是我们一起离开教室的……”
许星何回头看了早夏一眼，又把目光放到楚芎芎脸上：“谁允许你可以坐在这里的？”
楚芎芎没明白过来：“啊？”
“滚。”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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