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萧修律派人找了他一夜，要不是卓青发现萧修衍不见了，说不定他还躺在帐内计划着第二天的安排。
已至深夜依旧没有萧修衍的身影。
“卓青，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的？”寻找无果，萧修律不得不停下分析原委。
卓青听了这话，立马放下手中的火把，跪在萧修律面前，仰头看着他:“大少爷，五少爷的吃食都是小人亲自准备的，当时小人正在厨房，待小人到五少爷的营帐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他的影子了。小人想都没想，就立刻去找您了，大少爷，小人自幼便伺候五少爷，绝对忠心耿耿，也不会加害于他的！请大少爷相信小人。”
萧修律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不能只用愁苦来形容了，今晚的月亮似乎也不能告诉他小五的下落，萧修律转过身背对卓清，淡淡道:“你可知这件事的后果？”
忽得，他突然转身，冲着卓青大喊:“是死罪懂不懂？陛下有多宝贝他，父亲有多看重他，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第一个问罪的是我，再是你。”说完，他横眉怒目，这话他憋了一晚上，他也思考了一晚上。
如果小五回不来了，如果真的出事了，他该如何面对母亲，既担不起大哥的职责，是不是就会消失了。
坊间流传，秦王靠他的小儿子赢得圣心，这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而他何尝不是因为小五才有了现在的安稳。
这是卓青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少爷，平日里大少爷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就连是对犯了错的内侍也不会过分苛责。年幼的小姑娘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早已撑不住，哭了出来，她乞求着看向萧修律，声音发颤:“真的不是小人。”
卓青长得不漂亮，顶多算清秀，现在哭出了声来，倒是丑了几分。她平时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又是真心实意对小五的人，他也没在训斥，缓过思绪，说道:“你好好想想，有没有碰见什么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天亮之前若还没找到，就该把消息送到汴京了。”
卓青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碰到了什么人？有四少爷，他问小人，五少爷睡了没有。平时四少爷从不关心五少爷的，当时小人还觉得奇怪，因为小人只把五少爷不见的消息告诉了你，除非去过营帐……”
“不，去过营帐也不一定会知道。小五用餐从来都跟我们分开的，时间也不一样，酉时三刻正好是你离开营帐去厨房的时间，当时小五已经开始往回走了，当你再回到营帐的时候就已经临近一更了，这才发现他不见了。你又去找了我，总共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从酉时三刻起到戌时就是小五离开营地的时间，而那时他一定也不在营帐里。”
卓青恍然大悟:“四少爷碰到小人时说不定刚从外头回来。”
她本以为四少爷年幼，此次出行说不定能跟五少爷玩到一块儿去，还能替五少爷解解乏，看来几位少爷的阵营已经划分好了。
卓青叹了口气，还好当时她什么都没跟四少爷说。
“算算时间和脚程，缩小寻找范围，记住要按小五的脚程算。”萧修律与卓青分开行动，还好他带了几个心腹，只是人手不够要找小五还要费些功夫。
临行前，卓青回头问道:“真的是四少爷吗？”
“不是他，还能有谁？那两个人可没傻到要亲自出面的地步。”萧修律自然已经猜了出来，他咬紧了后槽牙，攥紧拳头爆起了青筋，尖锐的双眼多了一分凶狠。今天的事我会一直记得，今后，你们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
萧修彵怎么都想不通，小五不会无缘无故不见的，他再一次问萧修徝:“小四，你跟三哥说实话，你真没带小五去林子里？”
萧修徝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问蒙了，他愣了会回答道:“真的没有，我还没来得及他就不见了。”
萧修征自然是发现了他的变化，他低下身看向萧修徝:“小四，你可是最听你三哥的话了，他的吩咐你竟然没照做？”
萧修征的眼神里充满了阴狠，母亲跟他说过，要让他小心二哥，所以从小便对他产生了畏惧之心，萧修徝往后退了两步，又瘫坐在地上:“我，我不敢。”
萧修彵责怪道:“二哥，你吓到他了。”
话音刚落，地上便传来萧修徝的声音:“我太害怕了，他就倒在地上，没了呼吸，我怎么叫他他都不动。我让他原地等着我，可他不听话，要是他乖乖等着，我也就不会推他了。” 他抓紧了的袖口，回忆着不久前发生的事。
萧修征冲到萧修彵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举起来:“你推他了？你竟然敢！你不想活了，我还要命呢，你知不知道后果？小五要是死了，咱们不死也得扒层皮。”
“没那么严重吧？二哥三哥不是最讨厌他的吗？”
萧修征这才开始责怪萧修彵:“事情比你想得要严重太多了，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们又不能在苍山呆一辈子，等回去了，第一件事就是罚咱们，要是真把事情查清楚了，你这个杀人凶手，可就逃脱不了了，包括你的母亲。”
萧修徝每月才能跟母亲见一面，若母亲因为自己再受到牵连，以便再也见不到了，他因为害怕而大声反驳道:“不，我没有！”
“你小点声音！再喊我就揍你了！”萧修彵抓起他，捂住了他的嘴巴。
“现在想想，受罚的除了咱们，还有一个人，或许他比我们更有理由杀他。”庶子都是不值钱的，兄弟几人中唯一能继承王位的只有萧修衍，可如果萧修律心声妒忌，妄图嫡子之位呢？
萧修征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却不知早已露了马脚。
卓青拿不定主意:“大少爷，现在要怎么做？”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依他们两个的速度是不会走太远的，但就是不好确定方向。如果周围都要找的话，这点人还不太够。”
“除了看守营地的人以外，都来了。”此次出行带了几个内侍。
“老二他们也来了？”萧修律不禁意外，他们是来毁尸灭迹的吧！
“什么声音？”远处传来孩童呜咽声，若不是周边还有人，他还以为自己碰到鬼魅了呢。
“好像是四少爷在哭。”
萧修律勾了勾唇，他很满意自己的猜测:“没错了，现在或许还得让小四帮忙带路，卓青你跟我一起去找，天快亮了，要是还找不到小五，你就先回来写信告知母亲。”
萧修征觉得自己被耍了，在这个林子兜圈子，始终找不到小五的踪迹，他踹了一脚萧修徝:“走了这么半天，你到底认不认识路？”
萧修徝瞬时跪在地方，他迅速翻身起来，声音发颤:“记不清了。”
“小五要是找不到，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山里喂狼。”临行前母亲特意嘱咐了他，此次出行萧修衍绝对不能有事，若他回不去，那外公就要放弃母亲和他了。
萧修征本就是庶出，若没了外公与舅舅的帮助，将来他可是一点出路都没有，为了母亲和自己，萧修衍一定不能死。
萧修徝跑去抱住萧修彵:“二哥不要啊，三哥你去求求他，是你让我带他进林子里的，我一直都是按照你说得去做的。”
萧修彵将他推开:“我让你如实跟我说，是你先说你从没带他进去的，当时不肯说，现在事情闹大了，你知道严重了，才肯说实话，怎么，你现在开始害怕了吗？你是以为没人知道就没人会怪你吗？”
“我原本想只要我咬死不承认就没事了，大不了大家一起受罚，法不责众，父亲不会怎么样的？”
“没等父亲动手，陛下就会要了咱们的命了！”
“所以我才肯说的，我不能连累母亲和舅舅。”
“你母亲都不要你了！”
几人争吵不休，半天也没想到一个退路，卓青在暗处盯了他们许久，也不见那几人有所行动，她转头看向萧修律:“大少爷，他们怎么不走了？”
“老四年纪小，不认路，大概是迷路了。”萧修律有他的打算，既然已经找到了罪魁祸首，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参与了这件事他就一定会记得。
你们最好祈祷小五没事，不然此时我没法解决了你们，将来你们也不会好过，敢动小五，就要看有谁能救你们了！
“咱们跟着他们兜圈子也不是办法啊。”
“现在大家都太分散了，突然召集他们又会起疑心，咱们这样找也不是办法。依你对小五的了解，他迷路了，会往哪里走？”
“五少爷一直想看苍淮江。”
“找水源！”
与胡人姑娘分别时天还是灰蒙蒙的，这才没一会儿，天光大亮，太阳散发的光芒一束束打在林子里，透过树叶在枯枝败叶纵横的地上映出一个个光斑。
萧燊顺着溪流一直往东走，毫无目的，也没头绪。
我真的要回去吗？去寻找陌生的家人，帮这个姑娘过完一生吗？那我自己呢，我要舍弃我的胸襟抱负，放弃我原本计划好的潇洒日子，回去困在闺房中吗？
你生在富贵人家，说不定早已有了婚约，可我是男子，要我接受如今的身份，怎么可能！
林子里传来一阵呼唤声。
小五？是在喊你吗？
跑吧，离开这儿，离开他们。若是逃走了，我就只做萧燊，若是被你们找回去，我可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去做一个姑娘。
“五少爷！”
少爷？他忽然停下，仔细想了想，这姑娘穿的可是交领自然是当男孩养的。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