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No.19 进藤の请求 ...
-
假借他们想要在进藤光回来之前先手谈一局热热身为名忽悠走了进藤夫人之后，旗木莲的目光这才落到了那张棋盘上。
“他就在这里吗？”多多良压低了声音语气激动地向旗木莲询问道。
旗木莲扫了一眼因为即将见鬼而激动不已的多多良，他表示——他可能已经老了不是太懂现在的小年轻的想法了，毕竟，见鬼有什么可兴奋的？这要是放在平安时代，就算这会是亲爹恐怕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不过，虽然他无法理解多多良对于未知事物的强烈的热情，但这并不妨碍他满足自己的小弟的愿望。
旗木莲一边将棋盘拉到自己面前端详，一边解说道：“是啊，就在这里。”不过，旗木莲还没刚打量清楚棋盘的情况，便因为忍受不了多多良那副左顾右盼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而一巴掌糊在了他的脑门上:“安静一点！你是想被当成骗子赶出去吗？”
虽然说日本是一个无论神道还是阴阳道传承都相当完整的国家，但，科学当道，就算是有真本事的人也不愿太过宣扬，毕竟，国情如此，就算是旗木莲也不愿平白与国家交恶。再者，阴阳道这种东西，太过看重天赋和血脉——现在早已不是靠某一两个人就可以左右世界的时代了。
既然阴阳师的时代已经过去，旗木莲自然也无意去留住什么，毕竟，人是要往前看的，比起千辛万苦改造这个社会，他这种咸鱼果然还是比较喜欢随波逐流顺应时代的发展。旗木莲一直认为，该留下的必会传承永续，留不下的终将随风飘逝。就算是他也不过是一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永远消失的孤魂罢了。
不过，比起他这个地狱都转了好几圈依旧一如往日一般健康长寿的老不死而言，这位如今栖身在棋盘之中的朋友，处境可就不怎么妙了。
旗木莲倒也不急着聚拢唤醒对方的魂魄，反正有之前从多多良那里借走的灵力，虽然不足以帮他恢复意识，但是保证他短期之类不会消散还是没有问题的。
旗木莲不慌不忙地招手让周防尊、草薙、多多良他们三人站成一排，然后，挨个用手指在他们的脑门上点了一下——“我暂时帮你们开启了灵视，等下无论看到了什么都千万不要惊讶，不然的话，把进藤夫人引来，你们就自己解释去吧。”
“哇哦！”虽然旗木莲这么说，但是当多多良看到自己眼中不一样了的世界时依旧不由低声惊呼了一声：“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阳眼吗？看上去好酷啊！”
草薙也低声附和道：“是啊！还真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啊！不过……莲你眼中的世界难道一直都是这样的黑白色调吗？”草薙说着眼中不由流露出了一抹担忧的神色。
“怎么可能？”旗木莲想也不想便否认道，并对草薙的杞人忧天表示了无奈：“那怎么可能，要真是这样的话阴阳师不就全成色盲了？灵视是一种特殊视界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效果，阴阳眼的话除了可以比我们多看到一些特殊的存在之外，其他的和我们看到的没有区别的。”
“灵视其实更接近于是一种解密手法，就好像是某些特殊字迹必须通过有色玻璃才可以看到一样——所以灵视也像有色玻璃一样会影响视界的色彩。”旗木莲一边解释一边伸出手指在棋盘上画着什么。
在灵视的效果之下，多多良他们可以看到一长串的奇异的符文被旗木莲行云流水地画上了棋盘，而与此同时，他们自然也不会错过棋盘上那些黑沉的血渍。
看着旗木莲飞速的用符文在棋盘中央圈起了一个大大的圆圈，草薙不由打了一个哆嗦，迟疑地问道：“真的不会有问题吗？那些血……怎么看都像是怨鬼吧？”
“不是的！”旗木莲还没有开口，多多良便抢答道：“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温柔的怨鬼？”
旗木莲闻言也不由轻笑，他就知道，能够抵挡得了隐阴灵体的天性保持乐观向上的孩子，天赋怎么可能会差？仅仅是开启灵视就已经自发的学会了感知周围的灵力——多多良果然也是个天才吧？
接收到草薙望来的求证的目光，旗木莲也没有卖关子，爽快的点头认可道：“多多良的感觉没错，灵力醇厚平和，虽然略带执念，但是绝对不是恶灵。”
而且……旗木莲可以感受得到对方虽然心有执念，可是，当初支撑他停留了上千年的执念已经得到了满足——这可就有些棘手了，旗木莲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旗木莲的神色变化瞬间就被周防尊捕捉到了端倪——“怎么了？”尊立刻出声询问道。
“没，没事。”旗木莲立刻回神解释道：“我只是在思考要怎么做而已——毕竟，我之前一直认为他触动那个阵法是因为存在的时间太久，本身的灵力和执念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存在下去才会借用外界的力量，但是，现在看来，情况和我想象中的，好像有些差距……”
“啊？那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多多良焦急的追问道。
“他的执念已经完成了，”旗木莲解释道：“他不是恶灵，所以支撑他存在千年的力量就全部源自于他的执念，而现在，他的执念得到了满足，他的力量自然也就消散了，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已经去转世了才对，可是……”
“可是？QwQ旗木学长，你快说啊！”旗木莲一停顿，多多良便连连催促道。
旗木莲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却也是接着说道：“可是麻仓家的那个家伙阴阳术不过关，充灵阵法竟然只感应灵力情况！再加上这个灵体似乎又产生了一些新的执念，所以，两厢作用之下，你们就把这个本来应该去投胎的魂体留在了现世！”
旗木莲对于这样的巧合也是服气，根本说不出自己是应该生气麻仓家的小辈业务水准不过关，还是应该生气自己当初拿到书的时候忘了仔细检查一下。
但是，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用他的祖国的话来讲就是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因果，虽然他也可以直接放着不管，等过段时间，阵法从多多良那里借来的灵力用尽他也就自然消散了，可是，这毕竟是他搞出来的事，旗木莲还真不好意思看着因为他的缘故使一个本来已经要去投胎的千年善鬼就此消散……
所以，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自己的锅自己背咯～旗木莲无奈地长叹一声。
看到旗木莲这副样子，多多良也终于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很麻烦吗？”
旗木莲瞥了他一眼，却是突然释然，啧，谁让他叫他一声学长呢？自己的小弟他能不罩着吗？旗木莲索性停下了画到一半的阵法，坐了下来，为他们讲解起这其中的差距来：“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去地狱投胎的，但是，一般而言，鬼生百年而失其人，也就是说，一般来说，一个鬼魂停留在世间超过百年，冥界那边就已经自动过问他们的生死了，因为，滞留人间超过百年大多数鬼魂就已经迷失了自己的神志进而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天地之间了，而百年之后还能保留神志的鬼魂大多已经跨入了修行的门槛，这类鬼魂是不归冥界管的。”
旗木莲微微一顿，继续解说道：“化为恶鬼作恶的鬼魂自有地狱的鬼使出面勾魂，总之，像他这种存在了千年全靠执念支撑还没有迷失自我的鬼魂绝对是万中无一的，他本应在执念消散之后回归冥界，到时候，就算冥界已经没有了他的生死簿，再不济也能给他重新添回来，可是现在……他因为你的灵力被从冥界拉回了现世，却又因为冥界没有他的记录而注定没有鬼使前来接引，所以，如果不管他的话，他的灵魂就会在不久之后因为灵力耗尽而消散。”
“啊！怎么会这样？！”多多良惊呼道，这和杀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吧？而且，让别人灵魂消散，这么看这后果都比杀人还要可怕啊！眼看着他就要陷入到自责的情绪之中时，旗木莲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想什么呢？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他出事？”
“对对对！旗木学长！我们帮帮他吧？”
旗木莲爽快地点头道：“帮忙是一定的，只是，我现在还拿不定主意是送他去轮回还是将他召回现世——其实送去轮回会更简单一些，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活了一千年的善鬼，就算因为执念已消而能量逸散，以他的灵体强度成为鬼差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如果想要把他召回现世的话，那需要考虑的问题就要多得多了，鬼魂想要在现世存在就少不了需要灵力维持形态，我们需要给他找一个持续的灵力源，这还只是让他以灵魂的状态存在在现世，如果想要让他像普通人一样生活需要准备的东西更多……讲真的，我觉得他如果想要和普通人一样生活的话倒不如直接去轮回转生，下辈子还做人就可以解决了。”
“不行！”旗木莲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了一道急促的反驳声。
“小光？！怎么了？”进藤夫人的声音远远传来。
“没！没有事情！不用过来！”推开房门打断了旗木莲的话的少年连忙高声应道，随即连忙反手关上了房门，并且飞快地上了锁。等他做完这一连串动作回过头来看到屋内的几人，明显地愣住了：“你，你，你们好啊……”
看到少年背在身后忍不住紧张地颤抖的手以及他时不时扫向周防尊的惊恐地眼神，旗木莲不由挑了挑眉，心下失笑，好吧，又一个被尊给吓到的。至于这个少年，应该就是进藤夫人刚刚提到过的他家的孩子——进藤光了吧。
旗木莲顺着进藤光的视线望去，也不由好奇地打量了一番周防尊，也没有那么吓人的吧？尊最近的头发又涨长了不少，又疏于打理，垂下的刘海显然已经减弱了许多他身上的凌厉的气势，如果说当初他们见面时只一眼连威就已经看出了周防尊的强势的话，现在如果不直视他的眼睛，更多的第一眼也只是感觉他是个懒散的颓废不良少年而已。不过，这样倒也是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对于他们提及的魂体反应那么强烈了，旗木莲猜，他多半是知道那个魂体的存在的。
他原本还在奇怪到底是这个家里的谁允许了那个魂体融入这个家，现在看来，应该是他面前的这个少年了。他既然能够第一眼看出尊的本质，多半也是感觉敏锐的天然系了，而这类人通常心思单纯、念头通透，同时，容易看到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不过，就算是天然系也只感受到了尊身上隐藏的危险性啊！果然，尊这种宝藏男孩的美好也就只有他这种眼光深远的人才能够看得到吧！不过，那可是王的潜质，普通人会被震慑也不奇怪吧？旗木莲看着周防尊不由一阵出神。
以往旗木莲这么做的时候，周防尊多半会看过来，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周防尊只顾着皱眉打量着进藤光，却似乎没有察觉到旗木莲的目光。
不过，旗木莲、进藤光和周防尊三个当事人都不在状态，却不代表其他人也在走神，比如草薙，他就很快反应了过来：“哦？看来进藤君果然是知道这位鬼魂君的存在了？”
进藤光咬了咬唇，但是显然对于周防尊的本能的恐惧并不足以超过他和佐为之间的深厚的感情，于是，进藤光立刻点头道：“是的！我知道！他叫藤原佐为！我的朋友和老师，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但是，请务必帮我把佐为找回来！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报答你们的！”
“藤原佐为？”听到这个意外地耳熟的名字旗木莲不由挑了挑眉，不过好在他早已通过佐为身上的灵力和麻仓家的法阵大概判断出了藤原佐为所生活的时代，于是，他很快便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出了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是他啊！”
“您知道佐为？”进藤光听到旗木莲的回答也不由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当然！”旗木莲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连安倍晴明都称赞过的纯粹的棋手，要知道整个平安京能被那只老狐狸看进眼里的人都并没有几个，藤原佐为更是少有的得到了称赞的人，他就算想不记住都难，当初他还曾经想过那次去京都的时候找他手谈一局呢，只可惜，后来大江山的那两个家伙找他打架，他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没想到，时隔千年，他们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不过，如果是藤原佐为的话，旗木莲不由感叹道：“怪不得是棋盘呢，如果是他的话，以他对围棋的纯粹的热爱，能够支撑到现在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吧？”
“没错，就是这样！”一听旗木莲这话进藤光便知道他是真的知道藤原佐为这个人了，第一次有一个和他一样知道藤原佐为的存在的人的进藤光瞬间便兴奋了起来：“请您务必让帮佐为回到我的身边！我们还没有一起找到真正的神之一手，他，他怎么可以自己偷偷走掉！”眼中充满了对围棋的挚爱的少年此时已是双目含泪。
听着他真挚的请求，再看了看棋盘中那抹执念未消的游魂，旗木莲不由点头应下了他的请求：“好吧，既然这是你们的共同所愿的话，那么……”说着，旗木莲的手指在早先画好的符文中心连出了一道桔梗印，同时呼唤道藤原佐为的真名：“醒来吧，藤原佐为！”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No.19 进藤の请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