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唯恐不乱 ...
-
正如之前霍婻所说，这个平台就是个匿名平台，就连这种类似新闻一样的实事也都是匿名用户发表的。
但黄康时说过，关于A在麟城犯下的五起案件，其中只有两起被世人所知，后来三起为了防止引发社会不安并没有发布任何相关消息，对现场和第一现场发现人员都进行了封锁和保护。
可尽管如此……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网络还是将一切都披露无疑了。
也说不定警局里有人泄露了……
总而言之，也是这应用唯恐天下不乱。
床上的人轻微地翻了个身，然后或许是察觉到身边的异常，眼睫颤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睡眼朦胧了一会儿，没清醒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傻傻的。而当看清楚季濛坐在一边时，抓紧的手还用握了握，意识到似乎意识到自己紧握住的是季濛的手，吓了一跳，刷的一下连忙松开，腿部一缩，往后移。
在霍婻半个屁股即将掉下床的那一刻，季濛一把拉住了快掉下去的人。
“……季濛，你在我床边干嘛？”霍婻大概终于清醒了，有些尴尬地问。
季濛坦然以对：“看你做噩梦，想叫醒你。”
“啊，哦……谢谢。”
一时间两人之间又无话可说，只剩下窗外霹雳啪嗒与雷鸣交加之声。
然后，霍婻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接着“啊”的舒了一口气。
霍婻平躺侧头，眼帘微微下垂瞥向季濛：“话说上次，是你硬抓住我的手的。”
“彼此彼此了。”季濛淡定地说完，嘴角也弯起微笑的弧度。
“季濛，身体已经没事了吗？”
“其实我早就可以用能量恢复了，但碍于……明天就出院吧。之后必须好好修炼才行。”
“嗯，我也是这么想。”霍婻伸出手，撩了撩季濛额头前耷拉下来的长刘海，指尖摩挲发丝，“你这刘海太长了，完全挡住眼睛了，大晚上不仅吓人还会降低视力。”
所以是他大晚上这个发型让霍婻受惊了……
这么一想季濛觉得有些对不起霍婻：“抱歉，吓到了你。”
“……我没要你在这点上道歉。”霍婻哭笑不得，“明天为了庆祝我们出院，去理个发吧。”
季濛的指尖拨了拨刘海，顺应着“嗯”了一声。
天哪，这也太可爱了吧。
霍婻将季濛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简直想在床上打滚。季濛这人有时候明明成熟的吓人，但有时候又有着不符合年纪的可爱。比如说现在，也比如之前交换微信号的时候。
因为被吓醒了，霍婻睡不着，季濛也没有睡意，两个人分别躺床上又聊开了，顺带还商量起了出院之后去哪家美食店饱餐一顿的事。
窗外天虽然依旧阴沉沉的，但雷雨渐歇，已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病房里的两人也重新睡了过去，等早上十点多才重新起来。
季濛穿上霍婻的一身宽松衣服，听到坐在病床上的霍婻来了句：“酷哦。”
一件印着夸张嘻哈风格的短袖T恤，配上一条宽松吊裆裤，倒是将季濛本就有些阴沉的色彩衬得有些跳脱起来。
季濛低头扯了扯宽大过头的短袖，没说什么。
这些衣服都是黄康时挤出时间，去霍婻家取来的。原本季濛是让黄康时去霍婻小区某个草丛看看有没有他放在那边的一个衣服袋子，黄康时到医院后说一无所获，估计已经被收破烂的大爷大妈给捡走了，让季濛不要惦记当做善事了，季濛也就放弃了那几件衣服。
等办完离院手续，两人站在公交站台那里等叫了的出租车。霍婻习惯性地刷了刷今天有什么热门新闻，然后就嘟囔了一声：“这衰老症……也太惨了吧。”
季濛踮起脚尖想看，霍婻发现他的意图，连忙将手机递给季濛，方便他阅读。
【国内出现首例新型衰老症患者，从病发到进入ICU病房仅二十天】6月10日上午，仅仅二十天，住进舟山医院的程汉祥先生因突患严重衰老症被送入ICU病房。此种衰老症让年仅三十岁的程先生如今如同一具年老的“干尸”。舟山医院方面针对程先生这种病症，据称已经邀请了瑶城最著名医学专家赵茹知转来前往舟城。目前所知，衰老症与早衰症不同，患病的程先生曾是一位时常健身身体健硕的三十岁青年，家中也并无任何遗传病史，但衰老症的突然降临剥夺了程先生原本前途无量的人生，真是可悲可叹。
消息的下方还附加了一个视频。
点开视频，画面一开始首先出现的就是一个“百岁老人”。“老人”浑身干瘪黑手，没有头发的脑袋上青筋突出，他靠坐在床上，如没了牙齿的老人一般吞咽着东西。
这便是文字称为如同“干尸”一般的程汉祥，看上去没有任何生气，实在无法让人有一丝一毫青年人的感觉。
画面在程汉祥身上停顿了几秒，之后一转，转到了病床边。程汉祥的身边坐着一个比他年轻的人中年男人，视频上打出了“程汉祥父亲”的称谓。程汉祥父亲眼眶通红，手中正拿着一个切了一半的苹果和一个银勺。他就像对待没有牙齿的婴儿一般，用勺子划拉着苹果的横截面，等勺子里有了一勺稀烂的果肉后便喂给了自己的儿子。
视频还特地放大了程汉祥父亲颤抖地手。
就像是为了博人眼球，最后还放了一张程汉祥曾经脸庞帅气、筋肉结实的照片，与当下的对比极其强烈，令人唏嘘。
“季濛，如果你这个应用被推广的话，这些患有绝症的人会不会都有救了？”霍婻叹了口气问。
季濛的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或许吧。”其实连他自己现在都不确定这个应用是好是坏了，根本无法确定的回答霍婻的问题。
这个应用就连季濛也是阴差阳错得到的，如果开发者没有进行大范围的推广，那想的再多也于事无补，所以霍婻也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之后便也迅速地换了个话题。
原本昨天的一场大雨缓解了些许夏季炎热的天气，结果今早转成了小雨后，反而让夏天更显闷热，好在两个人在用能量抵御外界温度的攻占，霍婻说运转灵气之后，身边鬼魂传导而来的阴森感都变弱了些许，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虽然这些鬼魂存在感还是很高，但他觉得只要自己不听不看，总有一天……能无所谓吧。
出租车这时正好开了过来，霍婻打开后车门让季濛先进去，随后自己进入坐好后报了季濛家的地址。
不听不看？
这四个字让季濛愣了愣。
也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田先生，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的话。这是当初他跟在霍婻身后，霍婻忍无可忍一般对紧跟其后的田成和说过的话。
当时他因为注意力都在源源不断的能量身上，事后又发生了不少事也就遗忘了这件事。
这次突然想起来，倒让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因为坐在出租车上，为了谈话的保密性，季濛朝霍婻身边移了移。
他抬头凑到对方耳边，说起了悄悄话：“霍哥，你可以听到他们说话？”
霍婻身体微妙地抖了一抖，季濛意识到霍婻或许是不喜欢自己太靠近，要后退时，霍婻旋即凑近他耳际，让他停下了动作。
“你说他们是指……”霍婻悄声说着，眼珠子还神秘兮兮地朝四周咕噜噜地转了转。
季濛点点头。
霍婻眼睛一下子瞪大，随即骚了骚脸颊：“我没说过这件事吗？”顿了顿，他便说：“是这样的，我一直觉得他们想强烈表达什么的时候，他们的声音就会出现在我脑袋里……”
特别可怕。
这也是霍婻更加惧怕这些幽灵的原因之一。
很多时候，有些鬼魂是一直安静跟在身边的。然而，偶尔也会有一些鬼魂应该怨念强大，时不时都会在他脑海里闹出一句“我要杀了他”、“我不是自杀我是被杀害的”诸如此类充满了愤恨言语。
霍婻不是善良的要为鬼魂解决这种事情的那种人，况且就是因为这些鬼魂使得他最初一年的生活糟糕透顶，他也无法正常的与这些鬼魂交流，光是看到那些脸就够恐怖了。
时间久了，他逐渐练成了忽视偶尔闪现于脑海里的声音。
或许也是如此，鬼魂知道他也不会听他们述说那些生平的愤慨，慢慢地，基本不会想与他交流了。
季濛一时无言。
似乎觉得季濛有些不对劲，霍婻的表情有了些变化，耳语问道：“难道季濛你只能看到不能听到他们说话吗？”
季濛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唯恐不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