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江湖女侠之小龙女与郭伯母》寿头

5、第五回 少女遇到缠人精

　　跑到昨日被逮住的地方不见有人追来，想是孙婆婆尚未发现，小龙女正庆幸，不曾想遇到程咬金，被黄蓉中途拦下，不仅挡她的道，还啰里啰唆诸多问题。
　　小龙女自出生起就长在古墓，平日所接触之人不过师父与孙婆婆，别说下山就是出古墓也是少之又少，她所修炼的内功要求克制情感，平时除非修炼、生活必要，孙婆婆也很少与她说话。若非黄蓉态度可亲，不令人生厌，小龙女早就动手出招，可她不耐回答，亦不愿向萍水相逢的女子透露行踪，当下足尖一蹬，身子腾空而起，展开轻功往重阳宫方向掠去。
　　黄蓉早知小龙女轻身功夫了得，不想这一跃当真是凌波微步，飘然若仙。她所学甚广，但黄药师与洪七公并不以轻功见长，本来不过是和少女开个玩笑，谁知小龙女试图以轻功摆脱她，反倒激起她的好胜之心，当即施展所学，腿下发劲，向前急追。
　　古墓派武功以轻灵飘逸见长，轻功更是独步天下，若只以轻功比试，黄蓉不是小龙女的对手，但她学武多年，内功深厚，是以始终跟随在小龙女身后一射之地。
　　小龙女始终摆脱不得，又因黄蓉使坏，发出声音惊动巡逻的道士，刚到重阳宫外，就被人发现。小龙女心知今夜无法功成，几个起落，绕行别处。
　　黄蓉知她心意，一路紧跟，忽然金铃发出一声急啸，破空而来。与昨晚警示不同，金铃劲力十足，直打面门要穴。
　　黄蓉早防备她动手，见白光一闪，当即避过。
　　小龙女的绸带功夫这回方显神威，黄蓉避让，绸带随她急转。”叮叮叮叮”又是朝着要穴而去，变招之快，认穴之精准，实在是一流的功夫。
　　黄蓉笑道：“好俊的身手，正好，让我领教妹妹的高招。”说罢以棒为剑，一招“凤曲长鸣”直取小龙女手臂穴道。如同小龙女金铃打穴的功夫一样，她家传玉箫剑法也以攻敌穴道为主。
　　冷冽的月光之下，白衣轻扬，带飞如虹，红颜俊雅，棒舞若电，金铃声声，棒作剑吟。黄蓉自诩武艺大进，此刻与小龙女相斗百招竟占不到丝毫便宜，纵是她未经全力，诸多留手，亦觉江湖人才辈出。不说十方客栈听到的门派奇人，就是眼前的少女无论容貌武功均叫她惊艳。
　　再拆数十招，黄蓉虚晃一击，金铃扑空，她趁机跳出战圈，喊道：“不打了不打了。”

　　小龙女心知她有意相让，收回绸带，瞪她一眼，正欲离开，不想黄蓉又跟了上来。她走得慢，黄蓉走得慢，她快步而行，黄蓉也快步而行，距离古墓外密林尚有一段路程，小龙女停了下来，不解地看向黄蓉，问道：“你总跟着我做什么？师门规矩，外人不得进入古墓。”
　　黄蓉笑道：“我要回去，与你同路而已。”
　　小龙女不信她的鬼话一时摆脱不得，只得任由她跟了，心想着若是这人真一路跟去古墓，她便驱动玉蜂把她赶走。
　　“妹子，你此去重阳宫是要拿什么东西？近日不断有比武招亲的人上山，重阳宫戒备更胜以往，何必急于一时。”
　　小龙女埋头不语。好一会儿，黄蓉突然听到她说：“练功别扭，没有进展。”
　　练功别扭没有进展，所以找全真道士过招？不对，大凡过招要找和自己势均力敌或是比自己厉害的人，黄蓉不觉得随便一个臭道士会比少女厉害。难不成她要偷学全真武功？“臭道士草包不假，可若是想逼他们教你全真武功，耗时日久，怕是不易。”
　　小龙女沉默片刻，问道：“你为何要看道士的热闹？你与道士有仇？”
　　“没有大仇，瞧他们不顺眼罢了。”
　　小龙女嗯了一声，大概是觉得理由牵强。
　　黄蓉道：“牛鼻子老道士仗着人多势众围攻我爹，还总叫靖哥哥娶别人。”当年丘处机执意要将穆念慈许配给郭靖，全真七子摆天罡北斗阵围攻她父亲黄药师，都曾令她大为不快。她本不是心胸宽广之人，记性又好，虽与全真教冰释前嫌，但对于全真教被邪门歪道盯上遭殃一事，喜闻乐见。
　　小龙女问道：“靖哥哥是谁？”
　　“靖哥哥是我的丈夫，姓郭。”
　　小龙女皱眉道：“师父对孙婆婆说，天下男人就没一个好人。若能被旁人劝得变心，多是心志不坚定的缘故，怨不得别人。像是我师姐当年救了那个姓陆的男人，不听师父劝阻，留人在先，人走后相信他的谎话执意下山找人，发现对方移情别恋另娶旁人后执迷不悟迁怒旁人。此事与旁人有何干系，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黄蓉没想到她不谙世事的小小人儿居然说出这么一番大有道理的话，想要反驳，一时无从反驳起。
　　“可是师姐为何对别人说我要比武招亲？她明知我当初发誓一生一世居于古墓，终身不下终南山，方能继承衣钵。其实若非师姐不愿立誓，她早已得到师父真传，我也不必费此周章要去抓全真道士。师姐聪慧远甚于我，可惜被男人耽误，否则以她之能，早就从臭道士那问出全真心法。”
　　李莫愁没学到的真传叫《玉女心经》，由古墓派开山祖师林朝英所创，欲练《玉女心经》，必先练成古墓各项武功与全真武功。师父去世时，小龙女只有十四岁，古墓派内功、拳法掌法、兵刃暗器一应学了，全真武功却只练了个开头。四年来，钻研来去，进进退退，越练越变扭，缺乏门径口诀，光凭王重阳当初刻在石室内的文字符号，总觉不得章法。

　　早几年小龙女便提议去重阳宫偷全真心法，被师父一通训斥，故而师父去世后几年里，她虽蠢蠢欲动，却是不敢妄为。可是最近她已将古墓武功练得纯属，想要进益，就要练成全真武功，每日与孙婆婆拆解研讨，始终不得其法，纵有多年静功，亦感烦躁。这才又兴起了去绑个道士问心法的念头。
　　黄蓉噗嗤一笑，原来小龙女几度夜游，欲闯重阳宫，为的是全真心法。少女固然天真烂漫，能说出这番话，想来是实在不解。
　　少时听黄药师提到王重阳其人，知道他退居古墓乃是因为抗金失败，意冷心灰，至于日后如何出家做了道士，让出古墓与别人居住，黄药师未曾提过。故而为何古墓派要学全真武功，两派是否另有渊源，黄蓉不欲深究。
　　眼下，她对立誓不下山的少女兴趣更浓。将心比心，若是要她终生住在一处，哪怕她发了誓，定也会取巧便于日后反悔。“你师姐被逐出师门后，是否几次想要回去都不得入门？”
　　“是。”
　　“古墓想必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机关要道。”
　　“是。”
　　“你师姐对外宣称你比武招亲，是为引来强人，以众人之力破古墓机关，她正好渔翁得利。”
　　“多谢黄姐姐解惑。”小龙女点点头，脸上丝毫不动声色。
　　黄蓉只觉她可爱又可怜，问道：“你从没有下过山？”
　　小龙女摇头道：“我发过誓的，不能下山。”
　　“就不想下山去看看花花世界？”
　　小龙女道：“外面有什么好的，不过有山有树，有太阳月亮，和终南山没什么不同。”
　　黄蓉见她小小年纪，总是冷着一张脸，便故意将走南闯北所见事物一一道来，说到大海里的鲨鱼咬人，她注意到小龙女微微变色。黄蓉口齿伶俐，声音动人，又将曾做给洪七公吃的好逑汤、叫花鸡、烤兔肉、银丝卷、玉笛谁家听落梅、二十四桥明月夜等菜详细描述。她不需如何夸张形容，就已把外面世界的精彩呈现在小龙女面前。
　　听到后来，小龙女不禁叹了口气。

　　小龙女：师父，有坏女人要拐带我。
师父已死，有事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