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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三千月色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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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哪会理他,黎惊对他又踢又踹,死命的推着他的头。
“别,你住嘴!解修竹你听到没有,你不许碰我!”黎惊浑身都写着拒绝,他惊慌失措,让一个大男人给他吸毒,还吸那么隐秘羞耻的位置,这对他而言根本不会允许!
黎惊就差把二爷的头发给揪下来了。
被他这么闹,二爷也失了耐心,他反手一逮黎惊,也不知怎么弄的眨眼间就将他制服,一只手抓着黎惊两只手,猛推向树干,黎惊被迫成了一个双手举起的姿势。
这个姿势要多羞耻有多羞耻,更何况现在——二爷抽了狐裘披风的带子正一圈一圈将他绑在树上。
黎惊咬牙切齿:“我警告你解修竹,我会生气的,我真的会生气!你要是敢绑我,我……你住嘴,你别!”
二爷才懒得搭理他,绑好之后什么话也没说掀开衣摆就蹲了下去。
这下黎惊才知道,原来更无地自容的在后面等着他,早知如此,他刚刚还不如不挣扎!
二爷双手托住黎惊的臀,用力往上一抬,黎惊一下悬空,他怒视二爷,嘴里重呼着气,嗓子眼儿断断续续出声:“你……你!”
二爷才不管他,单膝跪地,仔细观察伤口。
他还想挣扎,却听二爷道:“黎惊,你腿虽然坏了,屁股却没坏,我劝你识相。”
黎惊侧过头,双颊红的快要滴血似的,他闭着眼睛身体忍不住的颤抖,气的不行。
二爷扫了一眼黎惊的伤,瞥了他一眼。
瞧他那样也实在是好笑。
想了想,二爷说道:“你与我欢好那夜,不是浪的可以,怎么现在帮你处理个伤口都这么矫情?”
黎惊一下睁眼:“我矫情?你让别人给你吸腿根的伤我看你干不干!”
二爷抬起眸子,眼中似笑非笑:“若是你,我一定干。”
这话相当有歧义,黎惊还想骂,又听二爷说道:“况且,你还知道我是要给你吸腿上的伤,那你就老实点,这蛇毒必须清理干净。”
说笑也就一瞬的事,眼前黎惊伤口要紧,再不跟黎惊啰嗦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二爷将黎惊的裤腿撕的更大,俯下身去。
明明告诉自己别出声,告诉自己别挣扎,别扭动,别像没见过世面似的。但——
“呃嗯……”轻而细的呻.吟从黎惊嘴里冒出,他蓦然僵住,就连二爷都抬头看了他一眼。
黎惊死死捂着嘴。
不,误会了,误会了。
是疼,是因为疼!
他满头是汗,伤口太过严重,二爷给他吸毒必然会拉扯到伤口旁的肌肉,他疼的浑身颤抖,死死咬着牙关再不允许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二爷抬眸,眼底一片深沉,似有漩涡在盘旋,隐藏着风暴。
他一边帮黎惊吸毒,一边看着他。
看黎惊脸颊绯红,看黎惊浑身颤抖,看黎惊大口喘气。
他的眼底愈来愈暗,脑中是唯一一晚与他痴缠的画面。
那晚的他,真是浪的要了人的命。
不可否认,见黎惊这样,他还想狠狠干他一次。
干到他再没力气耀武扬威,干到他在身下喘息求饶。
二爷脑中画面不堪入目,但那双眼睛却好看的不像话,那里头深深地隐藏着欲.望。他望着黎惊,嘴里动作不停,舌.尖安抚性的扫过黎惊皮肤,黎惊猛然一抖,腿一震,狠狠踢到二爷胸口。
“黎惊你干什么!”二爷很快捉住,“你不能乱动。”
黎惊眼底通红,他说:“你放开我,放开!”
二爷蹲在地上,拇指擦过唇边,他冷冷一笑,唇角淡淡勾起,伸手解了他手上的绳子。
“还有一点毒素没有清理干净,我带你去见医生。”他蹲在黎惊面前:“上来。”
黎惊不说话,也不动,唇抿的死紧,就是不看他,气的胸口上下浮动。
二爷站了起来,将狐裘抖开盖在黎惊身上,弯下腰,在黎惊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抱起。
黎惊窝在他怀中惊的看他,只看见轮廓分明的下巴。
二爷冷冷的声音传来:“你要是再敢乱动,我就把你绑起来,扛回去。”
他知道黎惊不会乖乖听话,所以,狠话得放在前头。
果不其然,黎惊小小挣扎一会儿后便不动了。
他整个人都裹进了狐裘中,布料遮着脸,分外不爽。
我是为谁受这个伤的,救了你连句谢谢也没有,还这么凶巴巴,要不是看在外面你的人太多给你留点面子,我早就跟你翻脸,你不让我跳我就不跳?美得你。
黎惊内心活动格外丰富,二爷哪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是觉得他难得的听话一回。
有人来报:“将军,倭国人狡猾的很,他们当中有术士在,我们不是对手,现在兄弟们还被困在阵中难以脱身,他们……”
抱着黎惊,二爷看着远方,又看这万人堆。
“今日几月初几?”
来人道:“阴历十一月十五。”
“十一月十五。”二爷眸中冷光一闪,再让你们逍遥两天。
他吩咐下去,“搜取所有罪证,一个也不许放过,那些实验尸体保持原样,若有任何记载物品全数留下,将没伤及性命的都放了,至于死了的……就埋了吧。其余人,全力搜索倭人。”
“是。”那人恭恭敬敬退了,黎惊藏在他怀中,只觉得心里堵塞的难受。
那么多尸体……要埋到何年何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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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町泉也被带了回来,他只靠一口气吊着,被安排在了另外一间房静养,幸好二爷外出时惯带两个医生,一房间一个,刚好分配完毕。
此时,黎惊嘴里咬着棉被,任医生拿着各种工具在他腿上戳戳捣捣,疼的浑身是汗,黑发湿哒哒的黏在额头,二爷轻轻替他拨开。
“这伤啊,得修养十天半个月才会好,疤是肯定会有了,不过还好,在这个位置不重要,不过我见你身体里毒素所剩无几了,我给你几粒清毒的药丸,吃个四五天就好,不必担心。”
“你可知是什么毒?”二爷走过去坐在茶几旁,倒了杯水坐到床边,他摇晃着手中茶水,想等温度低点喂给黎惊喝。
抬眼,盯着医生。
医生每次都被二爷看的冷汗直飚,他忙躬身道:“二爷,要想知道这毒是什么,得去化验才行,不过您放心,黎少爷各方面都很好,并没有性命上的威胁,想必这毒并不是什么烈毒,无伤大雅。”
听医生这么说,黎惊就放心了,遣走医生准备好好问问黎惊先前做的事,却见他一翻身盖着被子,睡了。
黎惊背对二爷睡在床外延,挡住了进去的路,很明显的告诉他:这不欢迎你,滚一边睡去。
见他这样,大概是鬼迷心跳,二爷竟然觉得有趣。睡就睡吧,不打扰,这帐毕竟可以佘,今后我们慢慢算。
二爷转了转手中茶杯走到窗前,望着圆月,双目清冷,眼瞳里映出无边月色。
倭国。
他冷冷一笑,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
那夜,院中清平,海棠落了一地。一如那日初见,他立于林中。不过今日,二爷只是静静坐在石椅上,淡看落花。
他在院中赏花,而楼上人却在赏他。
黎惊靠着床头,轻轻推开窗便看见坐在那里的人。
他一袭利落的军服,将他整个人都裹上一层肃杀的气息。本是干净的面容,却平白多了丝戾气。
修长双腿被黑色皮靴包裹,他看它,他看他。
腿还在隐隐作痛,黎惊掀开被子看了看,纱布裹得紧紧的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却忽然浮现今晚那荒唐一幕。
他……
黎惊的脸说红就红,耳朵像要烧起来似的。
恶狠狠地瞪了眼院中人,看他那张脸就来气。
解修竹,你最好永远别想起你做的这些龌龊事,否则,就给我乖乖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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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素躲在爷爷奶奶身后小心的看着眼前这位大哥哥,盯着他看了半天。
“奶奶。”她招招小手,凑近奶奶耳边说:“这两个大哥哥是什么人呀,怎么这么好看?”
奶奶拍了拍她的脑袋,“是好人呀,好人当然好看,呵呵。”
“哦。”阿素恍然大悟。
奶奶和爷爷送出阿素,回来房中颤颤巍巍的,黎惊坐在床头,刚想往里面挪一点给二老留个坐的地儿,却见他们忽然弯曲膝盖直直跪下。
黎惊猛地一起身,“嘶……”他痛的一抖。
二爷一手一个拖住二老,回头望黎惊:“别动。”
黎惊不敢动了。
二老执意要跪,但毕竟拗不过二爷,被强行托起身体。
两位老人风风雨雨走了一生,大起大落过,大悲大喜过,本来早就应该看淡世事,但真见到了二爷还是泪眼婆娑。
“二爷,真是二爷啊。”
老人老眼昏花,却泪光迷离,该是动了真情了吧。
“我和老头子一直念叨,说啊,要是时光倒退个几年,还能走动走动,就收拾行李去朝西城看望看望您。二爷或许忘了,三年前,这村子,是您从倭贼手中救下的啊。百里村落被屠十余座,您赶到的时候倭国人杀红了眼,村里青壮年都被他们杀了,留下我们这些老的,您本该可以放弃我们的,却拼死救我们出去,我们跟在您后头,您手起刀落一斩就是一颗头颅,一枪就是一个倭狗。您从未回头看过我们,我们却一直跟着您。”
婆婆说的激动,声音哽咽,“您不记得了,一定不记得了,我们记得就好,就好啊。二爷,没想到有生之年真能再次见到您,我,我老婆子,死而无憾啊。”
二爷静静听着,给两位老人斟碗茶水推到他们面前。
“过去的事无须再提,我本为将,救人是我的责任,二老不用如此激动,再来我还是会救。”
他说的淡若清风,黎惊却颤了颤眼睫。
很少见他这副模样,清冷而淡薄,即使说着让人感动的话,神情却始终如此凉。
回想几分,总觉得他在自己面前,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不过,他这番话,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黎惊差点忘了,这个人,是将军啊。
虎丘山传出倭国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周围的村落逐渐乱成一锅粥。
只在下午,二爷就收到了消息。
他摊开纸条,里面只写了几个字——“北苑城。”
“你在此休息,我去去就回。”二爷披上狐裘,配好枪,军帽卡在额前,衬的那双眼睛凌厉而冷冽,墨绿衣衫裹身,皮带紧紧勒住腰身,显出紧实而分明的线条,这全副武装之下真像彻底换了一个人似的。
黎惊单腿下地:“带我去。”
二爷走回:“听话。”他在哄他。
黎惊坚持:“带我去。”
二爷皱眉:“胡闹。”
黎惊看他,一字一句:“带、我、去。”
“你当这是游山玩水?你知不知道我要去哪里,见什么人,做什么事!”二爷语气颇冷,黎惊却不退缩。
“我当然知道,去北苑,见倭国人,杀倭国狗。”
“你既然知道,就清楚有多危险,你拖着一双残腿是去送死吗?”
黎惊嗤笑一声。
“这双腿只要你二爷想,它就不会是累赘。你这么怕我去,到底是怕我会拖累,还是怕阴历十一月十七的——百鬼夜行。”
听闻此话,二爷眼底风暴一瞬汇聚,杀意弥漫。
他一把掐住黎惊的脖子。
“你都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