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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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破车哼哼唧唧地罢工，眼看着油表明明还剩一层薄薄的底，可点不上火也不能用。
艾尔索亚神经紧绷，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拍着阿耀的胳膊就道：“你点火啊！”
阿耀又双叒叕拧了半圈车钥匙，头也不抬：“我点不上啊！”
艾尔索亚：“我是说你点啊！发动机点不上你还点不上吗！”
火元素灵阿耀：“……机智。”
作为一个元素灵，并且还是一个监察员，阿耀在人界受到的限制没那么大；立时，他微微阖眸调动起周身的火元素，然后快准狠地把车子重新发动了起来。
小破桑塔纳咻的一下就跟超跑似的冲了出去。
艾尔索亚因着惯性狠狠地撞了撞椅背，觉得阿耀这不是点了个火，这得是点了个火炮。
“阿耀，你是点了火还是炸了车？”艾尔索亚给自己套上安全带。
“我只是让内燃机转了起来。”阿耀方向盘转得潇洒，神采飞扬，“内燃机明白吗？我跳过烧汽油这一步了。”
艾尔索亚不明觉厉地摇摇头：“不懂，但是能逃命就是好的。”
阿耀：“……”槽点太多。
阿耀叹了口气，才发现之前忙着逃跑，他都没跟艾尔索亚探讨过这个关于“逃命”的话题。
“艾尔索亚。”阿耀正色，“这里是人界，而且我还是你的监察员，虽然你能安安稳稳不出岔子最好，但是就算你出了岔子，也没几个人有能力威胁到你的生命。”
“我有监督你不造成破坏的职责，也有保护你不受伤害的职责，但是假如这中间出现了矛盾，那我大不了就不要这个饭碗。”
“没人有能力杀你，你也不用太过风声鹤唳……就算有人撞上来找你麻烦，你也大可以打回去。”阿耀这会儿轻轻松松地躲开了追来的城市越野，游刃有余地伸手拍了拍艾尔索亚的肩膀，“之前你好几回来人界，都是带着短期任务的，有竞争者就有危险，也难怪你总觉得自己会遇上大危机。但是这次不一样，你只是出来暂避，尽管以前的烂摊子多，但毕竟没有直接竞争对手，有备而来的杀手应当没几个，你不用太在意。”
艾尔索亚：“……”
艾尔索亚有点心虚地看了眼阿耀：“那什么……”
阿耀疑惑地看他一眼：“别跟我说你还接了短期任务。”
艾尔索亚摇摇头：“虽然不是什么任务，但是……我，我体内这两个元素灵，是被光明神教悬赏的，据说是要用来给圣子开翼口。”
阿耀缓缓地踩刹车：“……你特m、你不是最关心那个撒希尔了吗？居然没把这俩元素灵交出去？”
艾尔索亚仰天长叹：“我本来是想把它们捉到手就偷偷交到教会去的……但是当时接到悬赏的元素猎人太多，教会又没有说要保留元素灵的神智，他们争夺过程中就把元素灵打散了，准备抹杀神智后把死灵交给教会。”
“但他们不知道，撒希尔的体质特殊，死灵不能用，元素灵要是被打散了神智再帮他开翼口，是要出事儿的。”
阿耀觉得更奇怪了：“那你怎么知道他不能用死灵？”
“啊。”艾尔索亚眨了眨眼，“我没跟你说过？他第一第二个翼口就是我给他开的。”
阿耀：“……”
阿耀飞速排开脑子里的一大堆疑问，理清了前因后果：“所以你这次就是为了那个圣子才冒险蕴养元素灵？”
艾尔索亚抓抓头，目光游移地飘向窗外：“……嗯。”
“教会严防死守，不可能让我进去给撒希尔开翼口，所以我想尽快养好元素灵……”
“然后交给教会？”阿耀急急地问，就怕艾尔索亚语出惊人。
结果艾尔索亚还是语出惊人了：“不是啊，我是想把圣子偷出来，我亲自给他开翼口。”
阿耀：？？？
您怕不是脑子有病哦，偷圣子您也敢想？
结果艾尔索亚笑得甜滋滋地还在分析可行性：“其实难度不算太高，撒希尔肯定会配合我的。”
阿耀：“……别说话了，上头来人了。”
阿耀眼神复杂地瞄了一眼大精灵，心说也不知道那个撒希尔还记不记得艾尔索亚；另外他也是真没想到，这圣子天天承受艾尔索亚的祝福，居然还能活到再开翼口，还这么快。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圣子殿下这会儿才二十七八岁吧？
真是年轻的神族。
艾尔索亚可不知道阿耀肚子里的百转千回，他扒着车窗往外看，天上正赶来两个脚踩着喷气式单人飞行器的警员，有些惊讶道：“来得真快。”
阿耀嗤笑一声：“能不快么，也不看看我是怎么报的警。”
阿耀一打方向，顺着最近的匝道下高速；见艾尔索亚一脸茫然，便补充解释道：“我跟他们说的是，两个元素猎人在追我这个元素灵，你觉得这听起来是什么意思？”
艾尔索亚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睛：“机智！”
元素灵是珍惜物种，这话不是说说而已。非法追杀在编的元素灵是重罪，就算只是嫌疑，也有一堆严格的审查程序在等着那两个猎人，至少得关他们十天半个月的。
两人安安稳稳地下了高速，身后那辆城市越野在警员到来的时候就被一股魔力托了起来，飘在了半空。
阿耀把车停在路边，和艾尔索亚一起下车等着；隔了没几分钟，便看到一名警员押着两名元素猎人往来的方向飞去，而另一名同来的警员则转了个弯儿，往阿耀他们身边过来。
“好久不见，又出监察？”来者一抬帽檐，抬拳抵了抵阿耀的胸口，显然是老熟人。
阿耀不知从哪儿摸出根烟，指尖一撮将它点燃了递给那名警员，示意他看艾尔索亚的方向：“这是我这次的监察对象，也是我的恩人兼好友，大精灵艾尔索亚。”
“哟，久仰大名。”来者接过烟，闻言挑眉，露出个兴味的笑容，“我叫韩越，尊敬的大精灵，叫我小韩就行了哈。”
艾尔索亚顺着韩越的动作同他握了握手：“韩警长。”
韩越抽了口烟，摆摆手：“客气。”
说罢，他掏出个遥控器把飞行装置关了，双脚落地，便同阿耀交谈起来：“以前没少听你讲大精灵，怎么这回出来了？”
阿耀一言难尽地看了眼艾尔索亚：“在魔法界遇到点不便，就先出来暂避了，结果头一天就被两个不长眼的盯上，竟追到了我家门前。”
韩越点点头，拍拍阿耀的肩，叼着烟含糊不清道：“行吧，你们自己注意，遇到什么麻烦就打我电话。”
阿耀握拳抵了抵他胸口：“多谢。”
韩越毕竟还要回去交差，这会儿便不多做停留，到了个别便重新打开飞行器，转身去追同事了。
倒是阿耀背靠着车门伸了个懒腰：“艾尔索亚，你稍微记一下这个人，以后恐怕还得多劳烦劳烦他。”
艾尔索亚点点头，有些好奇：“这是个人族，而且还是个普通人？看上去不像是魔法界流出来的外部工作人员。”
阿耀点头：“他是外聘的，就是现代社会的一名武警，自己打了申请进魔法界驻人界的理事处，跟我合作过几回，一来二去就熟了。人还不错，对你也没什么偏见。”
艾尔索亚点点头，稍稍放松了些许。
人界就是这点好，不像魔法界一样依赖魔法、斗技，因此魔法界的舆论对人界来说影响不大，像艾尔索亚这种在魔法界臭名昭彰的大精灵，放到人界就是一个长得好看运气又差的咒术吟游诗人罢了。
两百多年前，人界和魔法世界发生对撞，两个世界以界门的形式连接起来，曾经引发过一场浩劫。
用人界的话来说就是“末世”，而魔法界的说法则是黑暗神封印崩碎导致的亡灵和恶魔溢散、逃窜事故。
这场浩劫基本能算是魔法界的锅，无数逃窜的亡灵和恶魔污染了很多普通人类，虽然不像某些故事里说的丧尸一样会传染，但还是引发了很多破坏和恶性社会事故，直接导致人类社会发展进程退化、诸多能源站和科技核心建筑遭到破坏，甚至有部分独一无二的科研成果都在这场浩劫里灰飞烟灭。
然而这次碰撞中，魔法界受到的冲击并不比人界小。
反过来，由于亡灵和恶魔本质上还是依赖魔法的，绝大多数的破坏还是发生在魔法界内部。魔法生物自顾不暇，但光明教会勉强带头派出了些人手来人界帮忙绞杀亡灵和恶魔，而擅长生命魔法的精灵族群也随之派出了一些人手，其他族群零零碎碎的多少也出过力。
因此尽管在浩劫中魔法界没能挑起大梁解决人界的危机，但也算是出了一股不小的力，总算最终和人界的关系打得还算不错。
于是，在封印重新修复、人界浩劫结束之后，魔法界和人界就各归各位，但不可避免地发展出了一套新的合作体系。魔法界的魔药、植株、宝石、储物器具、能源矿石等等在人界大受欢迎，而人界的管理制度和科技手段则受到了魔法界的推崇。
为了避免新事物的出现对摇摇欲坠的人界社会体系产生过大的冲击，两界的合作便只能循序渐进，首要目的是先将人界社会发展进度重新推回去，同时也让魔法界生物先慢慢开始适应人界的管理方式，为后续融合做准备。
火元素灵阿耀和之前那个韩越的职业，就是这种合作体系之下的产物。
现在人界社会堪堪恢复到了浩劫之前的程度，但毕竟这些年来科研脚步从没停过、以往的研究成果恢复起来总比从头研发要来得快，于是这个阶段的人界尽管仍旧不太发达，但实际上的科技水平已经往前窜了一截，就是暂时还没有能力普及罢了。
阿耀靠在车身上，抬脚踢了踢石子，想起韩越的那个飞行器，面色有点郁闷。
艾尔索亚讪讪地看了一圈，见阿耀没有回程的意思，就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了？家里东西都还好好的，没被拆，可以回去了。”
阿耀沉痛地摸摸引擎盖儿：“……我这些年加的油钱，都够买辆新车子了。”
“我怎么早没想到自己点火开车呢。”
艾尔索亚：“……”
说明你还没我聪明呗。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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