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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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九思说话算话，之后几天果然就带着孟婉婉在京城里面逛了起来。
他们俩倒只是这么简单一逛，但看在别人眼里就有颇多的意味了。
毕竟云九思身份实在惹人注目，从前他无论在宫里还是出宫建府，都是个深居简出的做派，这会儿他一出门，再有那有心之人联想到宫中太子才刚因为谢才人的时候险些背了黑锅，于是便忽然涌现出了许许多多的深不可测的猜想。
这些心思活络的人一旦开始疯狂乱想，那便会有许许多多的小动作了。
当然，与此同时还会有很多在一旁看热闹的人。
云九思是懒得理会这些，孟婉婉是无知无觉，两人倒是趁着这年下热闹，把京城都玩了个遍，今天去烧香拜佛，明天去算命卜卦，还有兴致跑到大食人修的那异域风情的十字寺中去看了个稀奇。
对孟婉婉来说，这是难得的经历了。
从现代到古代，从一个随时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潇洒人士变成了一个被动宅在家里的已婚人士，她简直要被憋出毛病来了。
这么开心地在外面撒欢玩了几天，孟婉婉简直觉得自己腰不酸腿不疼，整个人都有精神了，再也不怨天尤人整天和云九思换来换去了。
在屋子里面摆弄从外头买回来的一个木头小鸟的时候，孟婉婉忍不住就哼起了“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不过大约是到古代太久，歌词都忘得七七八八，她忽然就卡在了是一步一步往上爬还是一步两步往上爬。
云九思换了一身衣服从外头进来，就听到她在哼这么奇奇怪怪的调子，于是随口问道：“这是要往哪里爬？”
孟婉婉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了云九思一眼，然后才忽然笑了起来，道：“随便哼哼，我都不知道我在哼哼什么呢！”
云九思也不计较这些，拿起了旁边上回还没吃完的糖画就开始啃，口里嘎吱嘎吱道：“明天得起早一些，祭灶，要进宫了。”
孟婉婉“啊”了一声，下意识是去拿了炕桌上的老黄历翻了起来：“是明天吗？”
“官三民四船五。”云九思一看就知道她为什么翻黄历，“咱们从宫里回来了，府里还要再来一次。”
孟婉婉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也没什么，府里面交给芦平带着管事嬷嬷们去做就是了，倒是进宫的时候要繁琐些。”
云九思淡淡“嗯”了一声，又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明天多带几个人在身边跟着。”
孟婉婉道：“外命妇能带多少人都是有定数的，带多了倒是显眼。”
云九思想了想，道：“那让芦平给你找两个壮一点的。”
孟婉婉不解地看向了云九思：“又不是去打架，找个壮一点的做什么？”
云九思嘎吱嘎吱啃着糖画，道：“怕有人找事。”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少跟那些无聊的人废话，说多了直接让人赶走。”
孟婉婉听到这里，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于是问道：“所以有什么事情你还要补充给我交代一下的吗？”
云九思啃着糖，语气很是平常：“不是什么要紧事，就咱俩出门逛多了，被有心人觉得我不安分了。”
“哈？”孟婉婉傻了眼。
云九思啃完了手里的糖马，然后又去摸了马旁边糖山羊，道：“反正不用理，有人和你乱说话，你直接让认打走就是了。”
孟婉婉顿了顿，也想不出什么比云九思所说的更好的解决办法，于是只好点了点头，道：“那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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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云九思和孟婉婉在讨论着进宫的事情时候，太子云成正在把自己不学无术的弟弟循王云战拎在东宫耐心叮咛。
“不许给云九思找麻烦。”云成道，“明天，你必须好好和他在一起，要好得像亲兄弟一样。”
云战不情不愿：“又不是亲兄弟，干嘛要像亲兄弟一样？”
云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他站在我们这边好，还是和云戬站在一起好？”
云战静默了一会儿，低声哼哼：“和我们一边好。”
云成道：“那就行了，你也知道这个道理，明天你就不许给云九思找麻烦！”顿了顿，他又道，“不是让你去讨好他，平常一点对他，稍微亲热一点就行了。”
“我看着他就烦。”云战道。
云成哼了一声：“再烦，也是他的王妃进宫来把老子身上那污水给彻底洗脱了，这份情就得记着，明白吗？”
云战听着这话，面色微微暗了暗，道：“哥，这事情你和母后都已经弄清楚了？真的是恪妃在搞鬼吗？”
云成冷笑道：“恪妃在宫里这么多年，不会做这么蠢又漏洞百出的事情，这当然是云戬干出来的事情了。”
云战抿了抿嘴唇，道：“哥，所以那日在春玉阁里面……？”
云成道：“是谢偲和一个侍卫。”
“谢偲是谁？”云战有些迷糊地看向了云成。
“谢昭仪的堂妹。”云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她们两人都进了宫，但谢昭仪得了父皇的宠爱，谢偲却并没有。她就跑去了恪妃那里想要走恪妃的路子得宠。”
云战听到这里，嘴巴都张大了——这事情之后是怎样他已经能猜出来，多半是谢偲在恪妃宫里被云戬看到，之后就被云戬利用，只是不知道云戬当初许诺了这个谢偲什么东西。他搓了搓自己的脸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口中还是不由得感慨：“云戬胆子也太大了……他就不怕父皇？”
云成又是一声冷笑，道：“怕？父皇恐怕还觉得对云戬愧疚太多呢！”
云战虽然平常总是没什么脑子，但有些事情这么多年也是有所耳闻的，他道：“要是真的愧疚，当初封太子的时候怎么不干脆封了他算了？他是长子，立长子为太子是自古以来都有的事情呢！”
云成嗤笑：“论身份，那得是云九思，你再想想看？”
云战顺着云成的意思想了想，最后也不免叹了口气，道：“我倒是觉得，倒不如给云九思了，空空道人都能修仙了，让他儿子当个太子之后再当个皇帝，说不定能搞来一二长生之法，那岂不是造福了整个宗室？”
云成无语了一阵，抬腿把自己的蠢弟弟给踢开了：“你少给老子看点这种乱七八糟的戏，你以为太子是什么，可以随便让的吗？”
云战翻了个白眼，道：“那空空二伯咋就把太子给父皇了？还不是说让就让了？”
这话便说得云成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些上一辈的事情，他们虽然都是有所耳闻，但也所知只是影影绰绰并不太明白，但云成也知道，这些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好。
“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你明天别给我惹事就行了。”云成最后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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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在平常人家很简单的事情，一旦挪到宫中来做，就会变得很复杂。
云九思和孟婉婉起了个大早，分别穿上了厚重的礼服，接着就在朦胧睡意中上了马车，摇摇晃晃得往皇宫去。
下了马车之后被北风吹了个满面，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云九思架着孟婉婉的胳膊让她从马车上下来，又好好叮嘱了一番她身边的侍女，还打算多说两句的时候，便听见芦平在一旁低声提醒，后头循王云战的马车过来了。
“那你先进去，不要慌张，有人敢惹你，你直接翻脸就好了。”云九思这样对孟婉婉说道，“反正实在不行，咱俩就换了。”
孟婉婉起初还有点点紧张，但听着最后那句话，实在是紧张不起来，只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先带着人进了宫门。
云九思有些不太放心地收回了目光，便已经看到自己的死对头云战蹿到自己面前来了。
“嘿……看你王妃呢？”云战笑嘻嘻地开了口。
云九思后退了一步，没好气地点了头：“今天不吵架。”
“不吵不吵！”云战嘿嘿地朝着云九思走了一步，哥俩好地去搭他的肩膀，“我洗心革面了，我决定，今天我们就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了！”
“别！”云九思大跳了一步，恨不得离云战八丈远，“你别找我茬，就这样平平常常就行了！”
“呿……我好心好意的！”云战感觉有点不高兴了，“怎么，你瞧不起我哦！”
“您先进去，我让着您，行吧？”云九思直觉是云战有什么幺蛾子，根本都不敢再上前了。
云战气哼哼地看着云九思，道：“你等着！等会儿别跑！”说完，他一甩袖子，就往宫中去了。
云九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云战的背影，微微吐出一口气，等着他走远了，才朝着宫门里面走去了。
这样祭灶的日子，宫中从来都有定例，故而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按照远近亲疏跟在今上后面规规矩矩地祭灶行礼，然后便是宫宴，再接着就是出宫各回各家。
云九思再一次在宫宴上无所事事得看着穿着清凉仿佛不怕冷的舞姬们跳舞的时候，又忽然和孟婉婉交换了。
这次交换，好巧不巧，又是在孟婉婉更衣的时候。
不过这次是有侍女在一旁陪伴的。
云九思茫然了一会儿，只看到跟着孟婉婉的侍女也是一脸惊慌的样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眉头皱了皱，听着外面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喧哗。
起身朝着外面走了两步，又被一旁的侍女拉住了。
“娘娘不要出去，正乱着呢！”侍女道。
云九思一边猜测着外头的事情，一边抿了抿嘴角，道：“但在这里呆太久也不好。”
侍女道：“这会儿出去，连站的地方也没有，娘娘在这里稍等片刻吧！等一会儿奴婢出去看看情形，再请娘娘出去。”
云九思潦草地应了一声，心中好奇得很：难道皇后这边的宫宴上还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外头果然安静下来，侍女出去打探了一圈，方来请他出去。
到了正殿中，已经是一片平静祥和歌舞升平。
云九思在席上坐下了，侍女才低声道：“谢昭仪死了。”
顿时，云九思汗毛都立起来了，难不成这谢昭仪就在这大殿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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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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