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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蓬莱山上逢来仙 ...

  •   上息随着狐君总归是来到了这蓬莱仙山拜师,蓬莱山果真就如凡间说戏一般,高耸上云端的寺塔,玉石雕刻的栏杆,金碧辉煌的门碑让人眼花缭乱,而进门一路的铜铃随风而响,沉闷又悠长的声音让人不禁肃穆安静。

      “上息,今日你随父君来拜师,除了隐去你女儿身份,你还得化作本君的私生之子,第五子,因为是私生之子,所以本君从未赐予你姓名,在蓬莱学艺的这些时间里头,你不可再用你上息之名,君仙之称,但你总归是本君的人,所以也万不可被人轻视、被人欺负。”狐君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身穿仙童衣裳化作男儿身的女儿,只是他这个女儿姿色实在是太过出众了,哪怕是他的法力去掩盖她的元神,也遮挡不住她秀气的脸庞。

      上息点点头,而她的心早就想要赶紧挣脱开她父君的手跑去蓬莱老祖那里瞅一瞅了。
      “你这从哪儿来的?”狐君指了指她腰间的玉佩,上息一听,下意识用手一遮,支支吾吾地解释到:“从前偷溜凡间去玩,随便买的。”

      狐君虽有疑惑,却也只是摇摇头:“你这丫头,唉,总归是我和你母妃宠爱你过度了,父君希望你能够好好地增长学艺,不求你卓越,只求你平安。”说完就领着上息去拜见那蓬莱老祖了。

      上息随着她的父君穿过层层的门廊,远远看着一群身着白纱仙衣的男子朝着她的方向看来,她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有些扭捏地跟在她父君身后,走到了那蓬莱老祖跟前,蓬莱老祖极其容易认出,尚是乌黑的发髻,却留着一缕长长的银胡,他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上息走到他跟前,看着她跪下。

      “今日狐君五子将拜在我蓬莱门下,壮哉我门,狐五子,你的名字?”蓬莱老祖说话慢条斯理,上息有些害怕地抬起头看了看他,老祖眉眼慈祥,她又看了看周围的男子,他们都盯着她看,紧张的上息连忙摇摇头:“狐君未曾赐名。”
      蓬莱点了点头,“如此,今日你拜老祖为师,就是我们蓬莱仙山的人,现在赐你名为青越,往后你便是我这蓬莱仙山的青越上仙。”

      上息连忙跪拜,“青越拜见师父,多谢师父赐名。”拜过起身,再往身边看她的父君已经不见了踪影了,这下,她是完全的独立和自由啦哈哈哈哈!

      “青越,这些时日,你就随着你的十七师兄若莲,十八师兄昭瓶好生走走这蓬莱山,过些时日就正好赶上了百年一学,你便跟着你的这些师兄去好好学习一番,习敷,你身为大师兄就一定要督促下面这些师弟们温故而知新。”

      蓬莱撂了两句话,就拂袖而去了。青越一脸茫然,见蓬莱远去,站在青越最边上的十七若莲人来熟地就是搭上了上息的肩膀,“青越师弟,来师兄带你好好去走走。”
      青越是整个人都呆住了,一时间还适应不过来自己性别的转换,此时,站在蓬莱仙座旁边的大弟子习敷就站了出来,习敷生的高大,一头长发乌黑,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眉眼细长,一张姣好的面容却是毫无表情,神色严肃:“若莲,你身为师兄要做好表率,注意仪态。”

      青越稍用法眼,这习敷可是她青丘狐仙族的人啊。
      若莲一听大师兄训话,连忙伸回去手,双手抱拳作揖“谨遵大师兄教诲。”
      “你与昭瓶便先带青越师弟去住所安顿一下,这两日就带他在这蓬莱仙山好生走走,哪儿需得认得,哪儿绝对不能闯入,也要好生说说。”

      十八昭瓶一听连忙点头,“对对对,青越师弟,我们这蓬莱仙山虽然是山,但是山峰连绵,一峰更比一峰高,这要是你现在刚入我师门,法力不强,乱闯了哪儿,惹了那座山峰的野兽,到时候我们这些师兄真的是骨头都没法替你捞回来。”
      青越听了仍不住咽了咽口水,连忙点头:“师兄尽管说,我一定记着。”

      这乾坤大地上原本是有五座有灵气的仙山的,“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只是自古以来岱舆和员峤被那魔族给占领了,又下了结界,而魔族和天族又一直都是死敌,天宫各族倘若进入两山皆法力失去大半、灵体大伤,因此五座仙山就只剩三座归那天宫所管,后来天魔大战之中,东陵神君带领的军队将那岱舆和员峤的结界打破,并且斩杀了里头镇山的妖兽,神将们还将这两座被魔化的山给夷平,沉入荒海之中。

      上息听着就想打瞌睡,本以为来着蓬莱山学法术总是要比呆在青丘天天听着狐君和那三个哥哥唠叨自己这里不能去那样使不得要好,只是这学法术还不能马上学,还得积累一堆的理论知识,听一堆的上古历史和传说,上息本是大大咧咧的人,只喜欢活在当下畅想未来,不过听这历史和传说倒是好一些,起码还是个故事,跟平日她偷溜下凡间听凡人说戏一样好玩。

      东陵君是天族上法力最高强的神君,虽然不曾有比较,但是东陵君的智谋和法术,加上天帝的威严,自打破了魔族二山,天族在这乾坤上是威慑大振,三山四海是呈一个太平盛世的状况,各族归顺,仙神悠哉。

      只是听这书仙这样轻易地几句跳过了东陵君的功劳,上息是忍不住撇了撇不以为然,默默地打了一个呵欠,只是打得这一个呵欠却被一边的习敷看在了眼里,习敷有些恼了地敲了敲青越的脑袋,“十九师弟,你可要好好听讲,这可是要考试的。”

      青越被吓了一跳,连忙说:“大师兄我正认真听讲,你莫要打扰我。”
      “你这小子,听着这半段下来打了多少个呵欠我可都是看在眼里。这蓬莱岛多少年都没有收过青丘来的仙狐,你我本是同族,我自然要对你严加看待,勿要你给我们青丘狐仙丢了颜面。”

      这个习敷说是来自青丘,元神也是仙狐,青越只是奇怪自己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号,蓬莱老祖座下的大弟子,这么响亮的名号她怎么可能在青丘没有听说过呢?是她活的还太短还是平日往凡间跑太多听哪儿听漏了。

      青越不敢多问,生怕多问一些自己就多一些机会露出马脚被识破身份。“知道的大师兄。”
      “你来的还是太晚了,倘若在那三四百岁小孩年纪来学艺,定能事半功倍。”

      青越不管听得什么,只管点头。“师兄,这东陵君还在吗?”其实一想,既然是历史上的传奇人物,那应该是没有办法见到本人的吧。

      习敷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十九师弟,“你胡说的什么话呢?东陵君是当今天君下的忠臣,天君虽威震四方,但是在重大的事情上还是需要听从东陵君的建议,只是东陵君常居深宫,不常走动。”

      “那这东陵君可有名字?”青越问道。

      “无父无母,无名无姓,只是传说东陵君是当年女阴补天遗留下来的仙石所化,又一说是那东陵山上仙石从乾坤分割以来,汲取天地精华、羽化成仙,还有各种各样的传说,总是没个定论。”

      “那没有人去问一下他从哪儿来吗?你们这历史是怎么定的啊?”
      习敷面无表情,不愿意跟跟青越聊下去了,他这个师弟,有机会怕是得好好教导一番,定不能要他丢了青丘的颜面。
      青越一听就不懂了,大师兄还不给她解答,按照这大师兄的说法是,这东陵君不管从哪儿来,都应该是块石头的意思,她要这样理解总归是没有错吧?

      “大师兄,哎大师兄,你别走啊……那这个东陵君还在这世上,为什么不直接来给我们教学呢,不是还方便些直接些?”青越追着他的大师兄跑,却被一边的十七拉住了。
      “我说青越师弟啊,你就放过大师兄吧,这些天上课,你跟个书虫子一样,这儿问一个那儿问一个,怎么又这么多的问题呢?”

      青越自己倒是不自觉,往日在青丘,她那可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的,也没人说过她问得多说的多啊。

      “不可以问问题吗?”
      “……”
      “我问的问题都不是禁忌吧?”
      “……”
      “那为什么不让我问?”
      “……”若莲心下真的拿他这个师弟没办法,“问是可以问,只是师弟,我从来都没听过有人问这样的问题的,这东陵君是什么样,是在九重天宫上辅助天帝处理要事的,你要他给你讲课,想什么呢?”
      青越一听,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了,自己问问题果真有点让人抓不住头脑,还有一种乡巴佬的感觉,难怪这大师兄看着她都躲得远远的。只是她这不是好奇嘛,一时没注意多问了几句。

      “明日你须得早起,从明天开始你就和我们一起晨训,开始是师兄们教你法术,你得先从我和昭瓶那儿学习,然后在大师兄那儿考核过了,才可以继续往下一级学习。”
      若莲与她年纪相仿,已经进着蓬莱山学艺有将近两百年了,因为天资聪慧,虽然生性顽劣,但是深受蓬莱老祖喜爱,见青越与他一样的性子,也自然玩得亲近些,青越有时候与他说话,也少许多师兄弟之间的客气。
      “我说若莲,这大师兄也是我青丘的人?我怎么没听过他啊?”闲来无事两人在树下吹风,青越献殷勤般给若莲倒了杯酒,打听道。
      若莲很自然地接过酒去,一口就喝完,用衣袖蹭了蹭嘴巴,“你没有听过你大师兄的事情吗?”看着青越一脸呆,他心下了然,“不应该啊,你怎么数也在青丘活了有万把年了吧,就是狐君的私生子平日里头听不见这些消息也不应该啊,这你大师兄在青丘无人不知啊。”

      青越心中难看,她平日里头最多事,就是因为没听过才觉得奇怪,现下若莲这样说,她就更加的好奇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听过习敷的事情。
      “不过你这个年纪,又是狐君的子嗣,不知道倒是也不奇怪。”若莲若有所思,随即又自顾自地点点头,“我与你说可以,但是日后你回去那青丘探亲还是做些别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你不知道,自然是有你不知道的原因的,你可否答应我?”
      八卦面前,青越自然是顾不得这么多,连连点头。

      自古这青丘与凡间就多有交叉,青丘虽是这三山四海之外的世外桃源,与世无争,但是狐仙一族的族人也不能因此而逃脱掉他们的劫数,自古这青丘狐仙就与凡人之间有着各种各样的纠缠,尤其以情劫最为泛滥,狐仙一族天性自由,喜欢三山四海到处跑,自然也有很多狐仙闯入那凡人的世界,尝尽凡间七情六欲,只是这人间疾苦,但凡去了凡间走一遭的狐仙,极少能够有个好结果地回来的,只是这情爱的果实,世间的多少人和仙,明知道吃到最后是个苦果,却依旧愿意为了这中间的甜奋不顾身。

      我们这个大师兄,就是凡人和仙狐所生。

      “只是我看我们大师兄仙骨不凡,倘若是我们灵狐跟凡人所生,定不会有这样的景象的……”
      若莲白了青越一眼,“我说你能不能别打岔,我发现了你老爱打岔,你一打岔是不是就不能把话听完,是不是就容易有疑惑有误会?”

      青越自知理亏,看来来学艺一趟,倒像是她对自己,周围人对自己的一场审判。“我晓得呢师兄,我尽量改,尽量改,你继续说。”话毕,又给若莲倒了一杯酒。
      “这大师兄如果是寻常狐仙和凡人所生倒不会有这样的天资,只是听说,听说哈,狐帝的妹妹就是习敷的母亲,你是狐帝的私生子,按照这个关系来说,习敷的母亲还是你的姑姑,这么说来你们俩还是亲戚。”

      青越一听就觉得莫名其妙,本来她就没有听说过,现在又说她与习敷是亲戚关系,这让她怎么相信,同一个家里头的她听都没听过。

      “我说,若莲师兄,你这个故事有几成的真啊?我怎么一直都没听过狐帝的妹妹有个儿子啊?”
      若莲挑眉,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你为什么没听过我就不清楚了,这个故事的真假我也不保证,就是两个人喝个小酒,聊聊天而已。”他顿了顿,突然凑近打量了一下青越,“不过青越,是我喝醉酒的原因还是你本身就长得这么秀气,越看越像个姑娘。”

      青越心下窘迫,身份怕被看清,紧张的耳根通红,连忙把脸别开了,“师…师兄,我若是姑娘,就是私生女也不至于被扔到这蓬莱山上吧,青丘一向女尊,你大概也有听闻我有个姐姐的事情吧。”

      若莲放下酒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倒是,青丘百万年一见的帝姬在这三山四海都是有名号的,这么个乾坤,君仙的名号还是很响亮,只是鲜少有见过你姐姐的,只听说容颜绝色,姿态高傲。以后有机会你带我去瞅瞅?”
      青越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怎么又给自己挖坑了,连忙给若莲倒了杯酒,拿起酒杯,“来师兄我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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