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zimu

4、第4章 一吻定情误终身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去不复返。据达尔第一次，抱九重天的日子，已经过十二个春秋了。
　　当初，那个襁褓里的婴儿，已经变成一位健壮的少年人了。在这十二年的成长过程中，他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苦难。
　　三岁那年，家中遭了土匪，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搬了个精光。五岁时，遇到了可怕的饥荒，家里连一点吃的也没有，父母便带着他，和难民们一起逃难去了。
　　到七岁的那一年，一只骑兵忽然冲向了他们，在混乱之中，九重天与父母分散了。之后的五年，九重天一直随着难民东奔西走，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逃难期间重天身上，发生了许多让人难以忘怀的事情，咱先来浅谈一二。
　　一次流落河东，与七八个好友沿路奔走，偶至山南偏僻处，忽见官道之东，走来一群人。
　　待得近些，重天几人才看得真切，只见二十余名手握长枪、身穿盔甲的战士，分作两排护着四个女孩，一路看山玩水而来。这阵势想必，应该是哪位官家的千金，出来踏青的吧。
　　侍卫没啥好谈得，可这几位美女，却不得不说说。
　　四位女孩年纪相仿，都是十一岁的样子，和当时的九重天几乎一样大。女孩皆穿着紫色的衣裙、蓝色的裤子、扎着独尾辫、辫子上插着粉色的小花、肌肤白的如雪、水嫩的似豆腐。她们的装束虽相同，人却各有各的的美。一个俏皮可爱；一个面如冰霜；一个爱笑少语；一个活波好动。脸蛋比那画里的人，还有美上许多呢？
　　重天一伙何曾见过如此美女，全都将眼珠子，瞪得如鸽子蛋般大，口中留着哈拉，直勾勾的盯着四位女孩。若没有侍卫护着的话，说不定他们已经冲过去，将四位女孩生吞活剥了。
　　唯有重天不为所动，他懒懒的坐在路旁的石头上，享受着微风吹过面颊时的快感，手中则用小刀精心雕刻着，一个男人的像，这男人便是他记忆中的父亲。九重天的呼吸并没有，因女孩的到来，变的急促起来，心跳也没有因此而加速。在他的心中，四女孩和这树、这山、这水相差不多，根本击不起他心里的波澜。
　　又一次重天与一群，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孩子同行赶路。因道路荆棘丛生、高低难行，走了许久也不曾，出这荒山与大部队会和。他们的粮米早尽，腹中饥饿难当，两条腿像注了铅铜般的沉重，需花老大的力气，才能走动一步。
　　巧的是有个卖包子的商人，正好从这里路过，与他们撞在了一起。商人见他们可伶，将没有卖掉的包子，全部拿出来，免费送给他们。大家一拥而上，一人拿了一个包子，来不及同商人道谢，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唯有重天不为所动，他懒懒的坐在路旁的石头上，享受着微风吹过面颊时的快感，手中则用小刀精心雕刻着，一个男人的像，这男人便是他记忆中的父亲。
　　商人大奇：“你为何不过来吃包子?”
　　九重天同其解释，说：“你这里总共，只有十个包子，而我们却有十一个人。无论怎么分，都会有一人轮空，得不到包子吃。”
　　“我们现在的位置，离大队还很远，如果哪一个吃不到包子的话，很难有体力走出去。”
　　“而我呢？我是他们中间最大的，体能最好的。就算不吃包子，体能也未必会输于他们。或许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一个不拉的，全走出这荒山。”
　　商人赞道：“为大局，舍私利，真丈夫也。”
　　众皆感化，分儿食之。
　　如今新君王上任，天下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和平，难民们也都陆续得到了安置。现下九重天主要依靠，帮别人做一些零散活为生。
　　9月27日晴，天空蔚蓝蔚蓝的，一片云彩也没有。九重天拿着刚刚赚来的三吊钱，穿着件破旧的蓝色布衣，一路超南，踏上了新的征程。
　　刚走了十多里，九重天便到了一个小镇。镇名叫做‘开心镇’，里面的建筑大半，已被战争的硝烟所毁灭，剩下的只是一些无用的残垣断壁。
　　来往的人群里，有很多缺胳膊少腿、瞎眼歪嘴的残障人士，从他们的伤口来看，几乎全是刀剑致残的。从今以后这些伤痛，会一直陪着他们，直到生命的尽头。
　　九重天心里有些惆怅，道：“究竟还要等多久，和平之花才能开满整个人间。”
　　在他猝不及防之际，有一个姑娘从人群里窜了出来，一把扯住九重天的衣袖，央求道：“救救我！救救我！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女孩的年纪看起来要比，九重天稍长一些，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头上插着一朵，叫不出名字的黄色小野花，扎着一条乌黑发亮的马尾辫，辫稍直至臀部。
　　脸蛋圆圆的，泛着几点绯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还未熟透的大苹果，使人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她今天穿的是件，半透明的紫色衣服，模样并不算绝色。
　　九重天还未来得及，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一群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从村东头冲了过来，将他二人团团围了起来。
　　一个和肥猪差不多的大胖子，站在九重天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真爱…妹子…你…你跑的…真够…快的呀！”
　　这人叫王胖子，是这里镇长的儿子，今年刚十七岁。
　　女孩缩在九重天的身后，露出个小脑袋，道：“后面有一头，大笨猪在追我，能跑的不快吗？”
　　王胖子抓了抓脑袋，说道：“这就怪了，刚才我可是一直，追着真爱妹子过来的，为什么我没有看见猪呀！”
　　踢了一脚旁边的小弟，道：“喂，你刚才有没有看见猪。”那人道：“没有！”
　　九重天心中好笑，道：“这家伙不仅长的像猪，且脑袋也和猪差不多，人家姑娘当面骂他，他也不知道。”
　　王胖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份纠结。他走到一个杂草丛生的荒废空地，弯腰拔了几株，特别难看的野草，将其捆成一束，放在手中举过头顶，单膝跪在女孩的面前，爱意浓浓，道。
　　“真爱妹子，看在我为了向你求婚，甘愿放弃一切的份上，就答应我的请求，嫁给我吧。”
　　女孩诧异，道：“甘愿放弃一切，什么时候，我咋没看见呢？”
　　王胖子不大高兴，同她解释，道：“刚刚我为了，能够有件东西，抓在手里向你求婚，亲自跑到路边，为你拔了这草，你难道没有看见吗？”
　　众人当即石化。
　　女孩直接拒绝，道；“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
　　王胖子从地上跳了起来，红着脸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求婚。”
　　女孩将脑袋压的低低的，眼睛盯着，自己那双绣着红花的小鞋，慌慌张张道：“因为我已经有过未婚夫了。”
　　王胖子哈哈大笑起来，说：“真爱妹子你知道吗，在追你之前，我就已经把你的人际关系，调查清楚了。你压根就没有许过人家，哪来的未婚夫。”
　　女孩不慌不忙，道：“以前我是没有未婚夫，可是现在有了。”
　　王胖子如被踩中尾巴的小猫般，尖着嗓子，叫道：“哪个王八羔子，敢跟老子抢女人，快给我死出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的未婚夫就是他。”女孩用那纤细的指头，指着九重天有些羞涩的说道。
　　王胖子将九重天，打量了一番，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子，模样虽是俊俏，可年纪毕竟太小了一些。和女孩站在一起，真的很像是一对的姐弟，至于夫妻像，那是一点也没有的。
　　冷笑道：“我宁可相信母猪能上树，也不会相信，这小子是你未来的男人。”
　　女孩有些急了，道：“胖子哥哥，妹子说的可都是真话，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
　　王胖子似笑非笑，道：“想让我相信，你所说的话，除非…”
　　女孩忙接过话茬，道：“除非什么？你快说呀，只要你能说的出来，我就能做的到。”
　　王胖子故意刁难，道：“除非你敢亲他，只要你敢将自己的初吻，给这个小子，我就相信他是你未来的男人，这个条件如何?”
　　那些围做一团的小弟，见有好戏看，也纷纷凑起热闹来。
　　“既然你都说，他是你的男人了，那还害什么躁，直接吻一个不就得了。”
　　“小情侣，秀恩爱；牵个手，亲个嘴，明年好把娃娃生。”
　　“真爱妹子，我老铁相信你所说的一切话，不需要任何东西来证明。不过，人家也喜欢看亲嘴嘛，你就给大家表演一个呗！”
　　在众人的一致戏弄下，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她蹲在地上，将脑袋抵在膝盖上，低低的哭了起来。众人却都笑了。
　　九重天见他们，竟然联合起来，欺负一个柔弱的女孩，心中不忿道：“你们怎么可以，其实我跟她…”
　　一道紫色身影，骤然从地上窜了起来，上身前倾，用那柔软的红唇，将九重天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这一刻周围的讥笑声，全都戛然而止了，他们的脸上充斥着惊愕、难以置信、诡异、慌乱的神情。
　　似乎是害怕，将这浪漫的场面打破，道路上的行人、马车，一致的放慢了脚步，逐渐的停了下来。甚至连那风、那云、那狗吠、那虫鸣都停止了。
　　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静得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在女孩扑过来的那一瞬间，九重天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她那软如棉花糖般的，红唇上传了过来，它极速的钻进了自己的肌肤，融入了自己的血液。
　　进来后，这股力量便化作千万碎片，顺着自己的血液，往身体的各个部位流去。所经过之处，有着说不出来的妙境：
　　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患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忽遇专治此类疾病的，神医时的那种狂喜之情。
　　也像是一个，被整整饿了三天三夜的难民，到了处不知名的乡镇，得到免费食物时的，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无限兴奋之情。
　　如果九重天以前，所过的那种生活，叫做活在地狱里的话，那这一刻他便进入天堂了。
　　虽然九重天与女孩，只是嘴唇与嘴唇，碰了那么一下下，其感觉却比吃了传说中的仙桃，还要好许多。
　　这甜甜的一下下，足以让任何一个，亲身经历过的人，将它记在脑中、刻在心上，作为永久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