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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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正好，在这个时候有谁敲门了。
「进来。」你提高音量说道，声音平稳完美。
「失礼了。」压切长谷部的声音传来——当然不是刚才出阵的那振，而是居住在次殿的第二振长谷部，他还没有极化，仍然穿着紫色的神父服，但他的神情是一如往常的忠诚。
来者众多，他的身边跟着好几振神情萎菲不振的刀剑，他们有不少都受了伤，当他们进来的时候，也带进了一丝血腥气。
不久前，本殿的刀剑男士还在修复中。
想当然的，昨晚出阵的是次殿的刀剑，他们的练度不高，只能处理简单易行的任务，大多都是维新战争的巡逻勤务，或者是解决入侵纤丰年代的溯行军，属于「用完就可以丢掉」的类型。
你对着他们没有恶感，毕竟也是有用的东西，但是你知道他们得到的待遇远不及本殿的刀剑，要是你露出太过亲近的表情的话，那将会显得太虚假，所以你只是不冷不热的点了一下头，带着礼貌又疏离的微笑。
「长谷部二，有什么事吗？」你问道。
长谷部二垂下了头。
你为了区分出呼唤的方法，次殿的刀剑都会被加上「二」的尾号，但当你这样喊他们时，他们都会露出难受的表情，就像你打了他们一拳，而不是冷静的喊他们的名字。
但是，你习惯了。
这个世界，谁都是一样的。
从分数到名次，从身分证号、班级学号、到驾驶执照号，连人类都会被以数字定义价値和身分，作为刀剑的他们被这样对待，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明明他们根本连自身独特性也没有，你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感到难过。
他说道，「一期一振二有话想对您说。」
然后，一位水蓝色头发的军装青年走进来，你看到他的脸色很苍白，还没有走到你面前，他的方向已经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那来自他怀里的一振短刀——前田藤四郎二。
那振可怜的短刀受了很重的伤，腹部被刺了两刀，从位置看来，也许刺中胃部了，他反覆的痛苦叫喊，因为胃酸在灼烧他的内脏。
噢，真可怜。你想。
「求求您为他手入。」一期一振悲切的恳求，他屈膝跪在你的面前，你知道他的个性虽然温文尔雅，但他有着皇室御物的骄傲，他不曾对你展现这种卑微的姿态，在眸光流转间，他神色恭敬，但是眼神带着不信与不驯。
——仿佛加上「皇室」二字就高尚起来，你轻蔑的想着，像是忘了后面的「御物」似的。
本质也不过就是一个物件而已。
但你是一个擅长控制自己的人，哪怕你的轻蔑差点溢出内心，你还是冷静的站起来对他们摇头，用着最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次殿的刀剑男士，一个月只有十次轻中伤手入机会，你们没有忘记吧。」
这不是你独断决定的数字，而是把本丸的资源开支、你能负担的灵力输出量、还有维持审神者日常工作的能力平衡后，得出的结论——而他们都非常清楚这点。
既然你的灵力和资源有限，你又不能薄待本殿的刀剑，那就只能在别的地方节流了。
次殿刀剑的待遇连你自己也得用「糟糕」来形容，但你营造了一个假象，仿佛只要变强就能升格为本殿的刀剑——当然，实际上你很清楚，反覆出阵、被手入、再出阵就是刀剑变强的方法，任何刀剑都能变强，前提是他们有这个机会。
一期一振二向你哀求，「只有这么一次，之后要我付出什么代价也可以，主人，求求您！！」
他是新来乍到的刀剑男士，他显然不知道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订下了的规矩就一定会严格执行，没有例外。
这振前田藤四郎却也来了一段时间了，大概是十二练度左右，他知道你的作风，所以当你走到他面前时，他的双眼不像他哥哥般燃起希望，而是变得更加的心如死灰。
对你来说，次殿的刀剑男士们就像胶袋，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修补胶袋，坏了就换一个，清爽快捷——不过，你向来不喜欢刀解，即使契约解除，你也只能得到手掌般大小的资源，那种成本效益低下的事情，一点也不符合你的原则。
当一位可丢弃的付丧神重伤时，你会仁慈的询问他们的意愿：想要继续出阵？还是想被链结？
而这，正是你现在做的事情。
「前田藤四郎二，你做得很好，你为对抗时间溯行军做出了贡献，我为你感到骄傲。」你假惺惺地说，尽管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仍然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很真诚，「接下来，你想要继续出阵？还是想被链结？」
「主人！」一期一振不可置信的喊道。
前田二呆了一会，他的神色却慢慢地放松下来，这是你唯一会对次殿刀剑展现温柔的时候，你知道他们会感动、会惊喜，然后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果然，前田二眼带泪水说，「能被主人这么夸奖，即使是折断也値了主人，我想要为别的刀剑男士的力量付出一分力。」
他想被链结。
好孩子。
「谢谢你，前田。」你唯一一次的只喊他的名字，你知道他们喜欢这个，而在最后一刻，你不介意展现一点可有可无的仁慈，免得次殿的刀剑男士又想叛变。
你留下了他，把他安置在链结室里，而一期一振二则是呆呆的被长谷部二拉了出去，你没有忘记前者的眼神，那种一瞬间流露的痛心与怨恨，你早已看过无数次。
但是。
你却没有看到，本殿的刀剑用着怎样奇怪又不安的眼神看着次殿的刀剑。
作者有话说第2章 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