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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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哥你先冷静，到底怎么了？”二叽的声音穿过耳机线传进每个人耳中，出奇地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即便如此，毒哥语气里慌张依然不减：“我……我从猫眼里看到，好多只猫，在我家门口。它们眼里都发着绿光，张着嘴……”
“喵！”随着一声凄厉的猫叫，过场视频又缓缓展开。
视频上男人嘴角泛着残忍的笑，取下身前的DV，自言自语说：“啧，这次片子拍得不错，估计能买个好价钱。就是血迹溅到地板上了，不好洗，小畜生就是麻烦。”
他身前，一串幼猫尸体平铺开来，有些已经断气，有些还苟延残喘着，但不管是带气还是不带气，不出半个小时，都会变成一堆垃圾，被残忍地扫地出门。
男人踢了踢最近一颗猫头，嫌弃道：“这批货真不耐玩，没两下就死了，那边送货真是越来越敷衍了。”
垂在地上的猫头一动不动，已经无法控诉他的罪行，两只眼睛中的惊恐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去，就已经没了气息。
我坐在漆黑的房间里一阵恶寒。这只猫我曾见过的，毒哥曾把它发在帮会群里，配字是：五月今天到家啦，超乖的哈哈~
视频中的男人与游戏中毒哥的身影重叠在一起，陌生又熟悉。
“待骨生花，你认罪吗？”审判者的声音又一次出现。
“我我……我不是，我没有……你别……”
不知发生了什么，毒哥显然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话已不成句，混着猫叫，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毒哥大概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虐过的猫会来找他报复，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天方夜谭一般。
“喵！”
视频还未中断，只是画面一转，转入毒哥所在的小房间里。
毒哥身后，靠墙的位置有一个大大的柜子，敞开式的设计。柜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刑具”。
此刻，七月正叼起其中一只造型独特的小刀，一步一步朝毒哥走来。那是只有在昂贵视频中才会出现的物件。
猫走路没有声音，所以当毒哥发现时，七月已经跳上电脑桌，它眼睛竖成一条线，正森然地看着毒哥。
“别……你别过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大抵人亏心事做多了，就会越发胆小，不敢一个人睡，不敢听到任何风吹草动，不敢……独自面对一只猫。
“待骨生花已经认罪，请执行裁决。”
“喵！”
七月像是得了什么指令，顷刻之间弓起半个身子，蓄力，然后瞄准前方，直直朝毒哥颈脖所在之处袭去。
游戏中，云湖对面不知何时多出一只红名喵萝，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毒哥背后，魂锁缴械，驱夜断愁，一套控制加伤害，一气呵成。眨眼之间，待骨生花这个ID已经变成灰色。
喵萝舔了舔刀背的血迹。
视频中，七月正站在毒哥肩膀上，毒哥颈脖动脉处，一道红痕正往外汩汩冒着血。七月伸出舌头，试探性地在伤口处小舔了一下，舌头立刻红了一片，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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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这玩真的！”琴萝大哥的声音明显不复刚刚的镇定，电流麦滋滋啦啦，夹杂着他的喘息声。
“对，都是真的，你就是杀人凶手。如果能出去，我第一个去公安局举报你。”二叽声音里带了几分狠劲儿，我认识他两年，从没听过他这么说话。
“别，兄弟，我以为你们跟我在这玩cosplay呢。咱们现在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有话好好说。”
“呵，你开旗的时候怎么没好好说，现在你说nm呢。”
二叽大概被气得不轻，也不管男神不男神，什么脏话都往外飚。
“别别别，兄弟你淡定点，你说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电话打不通，游戏退不了，房间不能出，继续开旗是唯一的出路。”
不仅是二叽，团队里每个人都发现了，从进入这个诡异的战场开始，周遭便变得漆黑一片，隔断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
“TMD，老子要是出去了，就和你一起坐牢！”
二叽像是豁出去了，说完，就顶着快要见底的血条，扑腾着鸡翅膀朝中间的旗子聂云过去。
我悄悄地对炮炮说：炮炮，你觉不觉得，帮主有点……奇怪？
就算极限环境有可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但帮主的转变实在让我始料未及。真的有可能一个人前一刻还徘徊在生死边缘，下一刻就能拿起指挥大旗，领导人民群众向前进吗？
还是说死亡游戏的进度条已经走到一半，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站出来加快游戏进度了？
【小姐姐约炮吗】悄悄地对你说：恩，一会儿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你一定要先保护自己，折叶春泥什么的都往自己身上丢，知不知道？
我望着自己一排灰色的技能栏，苦笑一声。然后抬手，回了个：恩，知道了，你也小心。
高冷的炮姐站在台子另一端，带着唐门面具，手握千机弩，几乎要与云湖背景融为一体。
我操纵着花姐，不由自主地往炮姐身边靠了靠。
一抹紫色身影后跟了一个玄色影子，一步一动，亦步亦趋。我看着身后那个叫沧行的苍爹，心道，点奶妈跟随，这苍爹真是怕死。
眼看着旗子即将又一次被开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喝酒打女人】悄悄地对你说：师父父，我有点怕。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要记得奶我呀！
我叹了口气，到底是个14岁的孩子。
我：没事的，只要没做亏心事就能好好地出去。先说好，你出去以后可不许再打奶了。
小徒弟没回我。
丐太是我第一个徒弟，也是最后一个。
我这人天生懒散，自知收了徒弟也没耐心好好带，所以自觉不去祸害刚入坑的小白白。丐太是个意外。
那时我还是个半吊子，自己门派技能都没认全就想找个绑定dps，刚飞到扬州就看到一个顶着【喝酒打女人】奇葩ID的小丐太摔死，躺在地板上。
一具尸体勾起了我升级时的辛酸往事，鬼使神差般，我点下了【收徒】选项。
大抵自己升级时尝尽了没人带的苦，就想加倍对徒弟好一些。
所以后来，不管是拼尽最后一点蓝用快雪时晴带他刷副本升级还是满级后给他收帮贡收监本，都让我这个师父当得颇有成就感。
不得不说，徒弟在游戏上是有些天分的。许多东西不用我教，无师自通，没过几天，已经能带着我在jjc摩擦并成功打出5-1的战绩了。与此同时，他也深深地爱上了打奶这项伟大而艰巨的事业。
【折叶笼花卷】轻轻地摸了摸【喝酒打女人】的头。
“卧槽！赵晓婷你怎么来了！”徒弟声音中是满满的意外。
“喝酒打女人，你认罪吗？”审判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你逗我呢？认什么？我没杀人也没放火，更没卖虐猫视频，哪来的罪？”
没人回答，随着他话音展开的是视频界面。
在一个封闭的狭小房间内，一群穿着中学校服的男生女生正把一个瘦弱的女生围在中间。
为首的男孩子一把揪起中间女孩的头发，带了几分戏谑地说：“啧，赵晓婷，听说今天是你生日，学长学姐一起给你庆生怎么样啊？”
听到声音的我心里一惊，再熟悉不过，这人的的确确是徒弟没错。
地上的女孩被人抓着头发，只能被迫抬头，眼里有藏不住的恐惧。
“别……不用了……”
“哎呀，那怎么行，老师没有教过你，要尊重高年级的同学吗？”人群中另一位女生站出来道。
女孩显然不是第一次被如此对待，脸色苍白，咬着唇不敢接话。
“你们快别吓她了，就她那点胆子，吓坏了还要负责。直接点，”女孩踢了踢脚下的塑料桶，“把里面的水喝了就放过你，否则的话，学长学姐就一起去你家帮你庆生呦~”
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说的不过是“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无关痛痒的话题。
女孩听了却惊恐无比，小声道：“我今天来姨妈，不能喝凉水的，求求你们，不要……”
“不要？那就去你家了哦？你只有一个80多岁的奶奶在家给你做饭是吧？”说话的人尾音微微向上挑起，威胁意味十足。
“别，我喝。”被叫做赵晓婷的女孩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缓缓跪下，俯身在塑料桶旁边。
镜头一转，众人才看清，赵晓婷是被人围在厕所里。仔细听，还能听见潺潺的水声。
塑料桶里的水还算干净，只铺了个底。看着赵晓婷满脸痛苦地把水全都喝完，徒弟才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脸颊：“做得不错，下次再接再厉。”
说完，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一群人鱼贯而出，只留赵晓婷在原地痛苦地捂着肚子。
至此，视频算是全部播完了。就在众人以为即将回到游戏界面的时候，面前又出现一张放大的体检单。
最后一行，被红笔圈出几个字：子宫内膜炎，终生无法受孕。
而体检单最上面，赵晓婷三个字赫然被摆在最显然的位置。
作者有话说第4章 4444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