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仙君醒来后》李行川

18、首次下山

　　重复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结束了基础课程的少年少女们已经开始在各自师父的指导下开始修习适合自己的功法并小有所成。

　　这日，四人组又聚集于林池。
　　陵季趴在桌子上，突然间哀嚎了一声：“好无聊啊。”

　　他们从入宗后除了日常修习，基本就没有其他娱乐活动，刚入宗还因为新鲜感不曾感到倦怠，课程结束后又忙于修习新功法，也不曾觉得日子难熬，但是修行哪有那许多一帆风顺，现在几人基本都已经上升了几个小境界到达了瓶颈期，进度最快的柏阑已经炼器九层就要筑基。
　　在瓶颈期，修为提升与勤奋与否关系就不大了，虽然各位的师父都让他们多思多想，但闭门造车也感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我都快想破脑袋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陵季脸朝下，双手交扣用力压在后脑勺上，说话的声音也闷闷的。
　　日常到了这里就不停吃点心的灵禾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小点儿劲摁你那脑袋，你也就那张脸能看了，蹭破了皮可是大损失。”
　　陵季一下子抬头幽怨地看着她：“我说姑奶奶，你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灵禾：“用你那快想破的脑袋猜一猜？”
　　更幽怨了的陵季：我就不该说话。

　　一旁笑看这两个日常互怼的洛宁说道：“师父说我们已经可以领取一些简单的宗门任务了，不如，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任务？自从入宗之后我们都不曾下山，接一个下山的任务，出去看看，说不定会有帮助，你们说呢？”
　　陵季一听，瞬间来了精神，立即猛点头应和道：“好啊好啊。”
　　灵禾说道：“我也赞成。”
　　三人达成共识后一起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柏阑，柏阑也点头说道：“如洛宁所言，今日我们就先一起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任务，然后各回各处收拾行李，明日出发。”

　　定下要行程，柏阑让三人先去挑选任务，自己去小岛的另一边找了景容。

　　景容正在喂鱼，尖牙利嘴，有脚有鳍，会吃人的那种。
　　他扔了个青黄的果子，大概味道对一个食肉灵兽不太友好，它犹犹豫豫地不想吃。

　　景容：“你是把它吃了还是我把你烤了吃，选一个。”
　　灵兽毫不犹豫从远处游过来把果子吃了。
　　“真乖，再奖励你一个。”说着又扔给它一个果子。
　　灵兽：……那我不乖你能别烤了我吗？

　　幸亏柏阑的到来解救了它。
　　“我们打算接一个宗门任务下山几天，你能和我们一起去吗？”柏阑说道。
　　景容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当日殉道阁内，你为何会格外喜欢阁中重明上尊留下的那个符文手幅？”
　　柏阑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看见它就被吸引，想在多看一会儿，再多一会儿。”
　　“这么长时间过去，你看出了什么？”
　　柏阑有些窘迫又丧气：“还没有……”
　　“无妨，你现在修为太低。若是有一天你能从符文中有所得，我会告诉你它的来历。”景容把手里最后一个果子一扔，正中想要偷偷溜走的灵兽，灵兽委委屈屈地把果子捡起来吃了，得到景容“可以走”的眼神指示，飞快钻进水里不见了。

　　问完这个问题，景容才回答柏阑刚才的话：“山下有你此次筑基的机缘，是该一去。我也有事要外出，可以与你们一道。若是中途分离，待任务完成，你们就先回来，不用等我。”
　　柏阑点头。

　　第二日，五人在林池集合一同下山去了。

　　他们挑选的任务的地点在重明宗外围山下的一处小镇。
　　近日小镇里有几起牲畜失踪事件，根据现场巨大的形似鸭掌的脚印推测，应该是山中跑出来的鸭跖兽。
　　鸭跖兽是一种喜欢在水边聚居的普通食草灵兽，身形高大，四脚形如鸭蹼，不知此次为何跑出深山去小镇作乱。几人除了景容修为都才是练气，但合力解决一只鸭跖兽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小镇不甚繁华，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山上被困了这许多时日不曾接触凡尘，连看到街道上匆匆走过的行人都觉得格外亲切，对于要在没有师长看顾的情况下打怪的紧张都忘干净了。

　　陵季站在大街中间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是活着的感觉啊！”看到远处迎风招展的酒楼旗帜，二话不说，拔腿就向那个方向走过去，“小爷我终于能吃一顿正经饭了，哈哈。”
　　他们都还没有辟谷，在宗中五谷三餐少不了，虽然身为内门弟子不需要自己动手做饭，但是，重明宗的饭菜实在一言难尽，看着就能让人清心寡欲，不然也不会让灵禾每次去林池就先直奔桌上的点心。虽然不知道景容是从哪里搞来的，反正，有的吃就行，她也从来没有询问过。

　　所以进入小镇之后的第一件事，几人不用商议就达成了共识：先吃一顿正常饭菜再管其他事。

　　酒楼的饭菜确实不错，几人吃得心满意足，这才想起正事。

　　“小二，结账。”
　　“来啦~”

　　店小二恭敬地说道：“一共三两。”
　　灵禾给了他一个五两的碎银子，说道：“再给我们包两包桌上的那个点心，剩下的就不用找了，向你打听个事情。”
　　店小二喜笑颜开，说道：“您请讲。”不待灵禾询问，他又说道：“诸位可是为了镇中牲畜失踪之事而来？”

　　几人出门时不想招摇，没有穿重明宗那显眼的纯白弟子服，换了入宗前的常服，但是毕竟都是已经开始追求大道的人，周身气质如何都比寻常权贵之人还要疏离出尘几分，小二到底是在重明宗脚下的小镇长大，修者也偶尔在这店里遇到，这点儿分辨力还是有的。

　　陵季笑道：“你眼力倒是好。”
　　“哪里哪里。”小二赔笑，“近几日镇里人可是人心惶惶，哪家的牲畜不是费心养大的，说不定就指望着它们卖钱养家呢，这无缘无故丢了，谁家不着急，而且，那脚掌印一看就不是普通野兽，以后要是再来伤人可怎么办。”

　　小二口才甚好，简洁明了地说了一下前因后果。
　　先是三日前有两个孩童在郊外田野里放牛，现下正是农忙的时节，大人们也不太顾得上家里的牲畜，就让孩子们照看。两个小孩在找了一处地方玩泥巴，把两只小牛犊拴在不远处的小树林让他们自己吃草，谁知玩着玩着，一抬头，两只牛不见了，就只剩树上的绳子和旁边一处巨大的鸭掌印。
　　这两只牛失踪第二天，在小镇边缘生活的人家又有人丢羊，仍旧是那个掌印。
　　镇里有见多识广之人看出这脚印来历，怕那灵兽会前来伤人，连忙托人报到了重明宗，希望能派人前来解决。

　　“两次都在镇里最南边的郊外，几位可以去看看。”小二最后说道。
　　几人谢过。

　　景容坐在酒桌原处不动，对几人说道：“我就不与你们同去了，你们早去早回吧，有危险就把玉简捏碎。”
　　说完就给了每人一个玉简。

　　没想到四人真的是早去早回了，用了还不到一个时辰，除了陵季衣服皱巴巴的，其他三人倒是都还是跟出发时一样。

　　四人到达南郊时，发现南郊与寻常田野没什么区别，只是有一条大河通过，水草丰茂，从环境看，倒像是鸭跖兽喜欢栖息的环境。

　　柏阑说道：“我们分头找找看吧，如有线索就放信号符，半个时辰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在这里集合。”
　　四个人正好向四个方向找去。

　　陵季的方向正好是沿着河向着苍离山脉，他一路走着，忽然听到身后异响，还没来得急回头，就被扑到在地，当下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当即从锦囊里掏了信号符捏诀放出，等几人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被鸭跖兽逼到河里了。
　　鸭跖兽身形巨大，行动也是出乎意料的灵活，最后几人合力将它制服后，赶着它去寻了丢失的牛羊，至于它偷窃牛羊的原因，浑身湿漉漉的陵季不得不吐槽：“它一个灵兽，居然会害怕独居。”

　　那只鸭跖兽独自外出时回去的路有一段因为突然发生的山体滑坡拦住了。
　　这只低级灵兽脑子不太好使，路被拦住了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又因为习惯了群居，夜晚不敢独自栖息，故白日就去偷了两头牛作伴，第二天又看见羊，就又偷了一只。

　　以上是四人与那只开了灵智的鸭跖兽磕磕绊绊连猜带蒙的交流得出的前因后果。
　　最后四人给那只鸭跖兽用灵符开了路，最后把牛羊送回去，陵季的衣服都自然风干了。

　　说起来长，实际上没用四人多长时间。

　　景容听完，说道：“陵季就先去把衣服换了，你们几个先在这里休整一番。我刚才听闻离此处不远有一处夜间开放的重明集，甚是热闹，反正任务交接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去逛一趟，明日再回去？”
　　这话正合四人意愿，都应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