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脚下》李家小静

23、冬衣与棉被

　　关于衣服呢，青山村以及周边的村子大都是自己做的。毕竟成衣的价格可比布料贵多了。赵似瑾看都没看那一匹匹或昂贵或便宜的布料，她可不会做衣服。
　　反而是江清游在挑选着布料。
　　赵似瑾已经选了一套比较厚实的衣服，看着大小也合适，只是还需要试一试才知道是不是真的适合她穿。赵似瑾回到柜台边询问是否可以试穿，却发现江清游在挑选布料。
　　“呃……那什么，我不会做衣服的。你还是直接去买成衣吧。”赵似瑾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免得江清游误会。
　　江清游没听赵似瑾的话，反而把赵似瑾叫了过去：“来看看这两匹布哪匹好一点。”
　　“我又不会区分。”赵似瑾这么说着还是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布料。
　　片刻后赵似瑾指着那匹白色的布匹说：“这个吧，摸起来软一点。”
　　那白色的布料细看还有一些银色的花纹。
　　“那就这个吧，你们这里还有其他的颜色吗？”江清游把另外一匹布放下，向老板询问。
　　“有的，这缎花罗还有红色、蓝色和黑色三种颜色。”老板殷切的回答。这缎花罗是中档的布料，有钱人直接买最高级的，普通百姓多是买些便宜的，这中档的布料卖的没有那么好。
　　江清游：“把其他三种拿来我看看。”
　　赵似瑾乘老板去找布料的时候悄声对江清游说：“都说了我不会做呀。”
　　“直接让他做就行了。”江清游还在看着其他的布料。不能只做一身啊，再看看其他的布料怎么样。
　　赵似瑾这才想到还有定做这种操作。
　　其他三种颜色的布料上都有着同色的暗纹。江清游要了红色和黑色：“红色的做一套女装，黑色做成男装。”
　　老板是个男子不合适给赵似瑾量衣服的尺寸，就叫了一个绣娘出来。
　　“老板这还有什么比较厚实的布料啊？”赵似瑾实在懒得去那么多种布料里寻找了，直接问老板要快多了。
　　现在是冬季卖的都是厚实的布料，赵似瑾这话问得实在是没有水平。
　　老板倒是很快就理解了赵似瑾的意思，从布料堆里抽出几匹来：“这些都是比较好的布料。”
　　又确定了几种布料之后他们还是去买了一件成衣。衣服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好的，他们要先买一件穿着才行。
　　“女装都加上兔毛的领子。”量完尺寸江清游对绣娘说。
　　绣娘点头表示记下了：“您的那几件不用吗？”
　　“不用。”他又不像赵似瑾那么怕冷。
　　至于衣服的款式，他自己选了几个简单的。赵似瑾的他却是让绣娘做了现在最流行的。
　　绣娘和老板把衣服包好，交给江清游：“两件成衣女装两百文，男装一百八十文。客人选的三种布料，缎花罗是八十文一丈，交织绫一百二十五文一丈，彩晕锦五百文一丈。加上我们的手工费用，我给您抹个零头，总共五两银子。您可以先给一半的定金，衣服做完后再给另一半。”
　　“五两！”赵似瑾大吃一惊，怎么会这么贵。
　　“夫人啊，您选的都是上乘的布料，还有那兔毛，我们也是给用上好的没有杂色的给您做的。这个价格很公道了。”老板笑着解释。
　　赵似瑾还是觉得很贵，成衣加起来才三百八十文呢。那定做的就要四两又六百二十文了，不对，老板还抹了零头的，实际还更多。
　　“那我的就不要兔毛的领子了。”赵似瑾嘟着嘴，略带婴儿肥的脸更圆了。
　　江清游已经直接拿出银子交给老板了：“别听她的，兔毛领子照做就是。”
　　“江清游！”这人怎么就不听她的话呢。
　　“夫人勤俭持家是好事。相公对自己的关心夫人也要接受才是。”绣娘插嘴道，“这么疼人的丈夫可是不多见呢。”
　　赵似瑾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江清游是对她挺好的，她想干的是江清游最后都同意了的，那些比较累的活也是他干的。前几天生病还是江清游照顾她的呢。
　　想到前几天她感冒的事，赵似瑾的脸腾的红了。她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那时抱着江清游哭了，江清游该直接把她抱到床上去过。
　　绣娘打趣着赵似瑾：“哎呀，夫人还害羞了呢。”
　　赵似瑾比时思维涣散，也没听见绣娘的打趣。
　　商议好取衣服的时间后江清游就带着脑子里一片浆糊的赵似瑾离开了。
　　走在大街上被冷风一吹赵似瑾回过神来：“大哥呀，有钱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啊，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没有进项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呢。”对银子的心疼暂时压过了赵似瑾的羞赧。
　　“再生病了才是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吧。还是你喜欢喝药？”江清游毫不担心。
　　呃……谁会喜欢喝那苦苦的东西啊！可赵似瑾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可以买便宜一点的嘛。”
　　江清游：“钱都已经给了。”
　　“唔……好吧，但是待会买棉被可不能再这样了。”也是钱都给了，再后悔也没用。
　　江清游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这里没有直接买已经做好了的棉被的，他们要到街尾弹棉花的店里去弹几床棉絮，再买被单套上。
　　棉花店里出售棉花，可以直接在那里买。也可以把不要的旧棉絮旧衣服拿出做棉絮。赵似瑾和江清游什么也没有，从棉花到被褥都是需要购买的。
　　棉花也分了好几个档次的，江清游想用最后的那种棉花。但在赵似瑾的干预下选了一种中等偏上的。
　　“弹两床六斤的就差不多了吧。”赵似瑾询问江清游的意见。棉被的重量有所不同，越重的就越暖和。而这里最重可以弹十斤重的棉被。
　　江清游回答：“弄最重的吧，你不是怕冷吗？”
　　虽然不知道江清游从那里看出来她怕冷的。难道是因为那次风寒？好吧，它确实有点怕冷，但是：“太重了我拉不动。”十斤的被子盖在身上真的很重啊。
　　“那就弹八斤的吧，这棉花是今年的新棉，八斤的就很暖和了。”老板建议到。
　　“那好吧，我们要四床八斤的棉被。”他们有两张床，一人还需要一床替换的。“对了，我们还需要几张床垫。”
　　盖的棉被和铺床上的棉絮可不一样。盖的棉被要蓬松一些，需要弹更久的时间，把棉花弹得柔软蓬松。而垫在床单下面的则需要压的紧实一些。做法不同，自然要老板自己需要的是哪一种。
　　棉被要好一点的棉花，棉絮垫子就可以不用那么讲究了。在老板的建议下选好了棉花。这个他们也要了四床。
　　不算被套和床单，这八床棉絮花了他们二十二两银子。这被套和床单在这里买的话要六两银子。
　　“呃……这些都不怎么好看，我们买点布回去自己做吧。”赵似瑾说着违心的话。这个用针线把边缝起来就可以了，她应该能完成的。只是她自己做的肯定更难看。
　　那闪躲的眼神让江清游一下就看出了赵似瑾的想法，无非就是觉得太贵了。可他竟然答应了。
　　“哟，客人是还有什么事吗？”布店的老板看着去而复返的赵似瑾和江清游。
　　“还想买点布回去做被套。”赵似瑾说明来意。
　　她家的床长宽都是两米的，因此布至少要扯到二米二。这次没让江清游选了，赵似瑾自己选了五十文一丈的细花绵和棱花织。十六丈布，总共八百文。
　　然后去买了些针线，他们就回家了。衣服和棉絮都要等几天才能拿到，这段时间赵似瑾正好把床单和被套缝出来。
　　床单倒是简单，把布裁成床的大小，再把四个边卷回去一点点把缝好就可以了。这是为了防止它跑边儿。
　　赵似瑾扎了自己几针，针脚还乱七八糟的。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四床床单终于缝好了。赵似瑾的技术不怎么样，即使是熟练后的第四床也让刘婶直摇头。
　　没错，赵似瑾去找刘婶求救了。床单她勉强完成了，被套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自己下手了。
　　左右冬天也没什么事，刘婶很愿意来帮忙的。唐甜也过来了，但她不是帮赵似瑾，她要做自己的喜被。几个人在一起可以说说话，没那么无聊，做得也快些。
　　唐甜已经定亲了，开年后就要嫁到邻镇去了。
　　喜被可不是像现在赵似瑾做的这样，两块布缝在一起就是了。那是要绣花的，而且全部要新娘自己绣。不光是喜被，还有床单，喜帕和嫁衣都是要新娘自己做的。
　　默默的感叹了一句穿越过来的时候原主把那些都做好了真是太好了，赵似瑾就投入到了缝被子的大业当中。
　　把两块布的正面合在一起，从背面把它们缝起来。三面完全缝合，一面留出适当的宽度，棉絮就是从这里放进被套的。留下的线缝也要绞边。所有缝和都完成后把被套翻过来，就是正面在外面了。线脚也留在了里面，从外就看不出了。
　　赵似瑾和刘婶和着完成了一床，就试着自己单独做一床。等她做完后，刘婶已经把剩下的两床的弄好了，而且比赵似瑾的质量要好很多。
　　“似瑾啊，去扯点布，婶儿给你做衣服吧。”看赵似瑾用针的样子就知道她不会这些，冬天来了她还穿着比较薄的衣服，怕是还没有做冬衣。刘婶就提出帮她做衣服了。
　　赵似瑾：“婶儿，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在镇上定做了。”
　　刘婶嗔怪一声:“你这孩子，早说啊，婶儿给你做就不用花那些冤枉钱了。”
　　赵似瑾：“那能那么麻烦您啊。”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下次再做衣服，你就来找婶儿。婶儿也好教你做衣服。女孩子啊，还是要会这些的，别以为嫁了人就可以不在乎了。”
　　“是是是。”
　　把刘婶和唐甜送走。赵似瑾把床单铺好，大小还是差不多的，针脚不细看也看不出来。江清游非要把赵似瑾缝的第一床最不好的铺在他那屋里。
　　拿到棉被后也非要用赵似瑾独自做的床单。看着那拆了几次，留下了好些错乱的针眼的被子铺在江清游的床上，赵似瑾内心略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