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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雪 ...

  •   晦日,

      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她”。生着九尾的女人,看着京都被火海吞噬,她竟然轻抚着自己美丽的脸孔,露出了可怕的”笑容“。【阴阳师玉藻前绘卷原句,不要误会!】

      听说了没,玉藻前大人毁了半个京都!”

      “当然知道,那场面真是太可怕了!” 几个小妖在那里叽叽喳喳唯恐天下不乱。

      “喂!你要去哪里?”

      “你要去京都?京都现在这么乱!”

      雪童子不理会那些小妖,他在听到玉藻前名字后,收起正在擦拭佩刀。冰冷的刀锋同刀上冰冷的面目也一同被收回了刀鞘。他朝着京都的方向走。

      外出寻乐的鸟羽上皇,在晦日那天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身后被青烟包围,她在笑,笑得那般灿烂。上皇觉得仿佛步入了仙境遇到了仙人,他痴痴地盯着那个女人的脸,以至于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九个逐渐隐匿起来的尾巴。忽然鸟羽上皇想到了一种花——彼岸花。不他觉得罂粟更适合那女人。

      在一百零八声钟声里,火烧得更加凶猛,人们在火里哀嚎挣扎。鸟羽上皇似乎并没有听到这些声音,他忽然回过神咽了几下口水问:“姑娘家住哪里?这么大的火,怎么不寻个安全的地方。”

      那个女人没有说话,仿佛没有看见鸟羽上皇一般,径直走了。

      “到山上的木屋找我。”

      一个声音飘进了鸟羽上皇的耳朵里,当他回顾四周时,只有远处的火光和浓烟。

      “姑娘,哪里人士?”鸟羽上皇派手下询问。

      戴着面具的玉藻前不语。

      “姑娘可愿来宫廷里做上皇陛下的妃嫔?”

      玉藻前点了点头。

      从此玉藻前离开了那座葬身其妻的山,葬身其子的木屋。

      他叫藻女,是平安京鸟羽上皇的妃子。

      近日鸟羽上皇病了,他总是失眠,总是幻听,总是做梦。梦里他那个貌美无双的姬妾,亲吻着他,伺候着他,他仿佛登上了极乐世界。当梦醒来时,藻女总是站在窗边拿掉遮住脸的扇子笑得妖艳,然后一直注视着他。

      “陛下昨夜可还满意?”

      “爱妃扶朕一把。”鸟羽上皇无力地趴倒在床上。

      “陛下伺候您上朝的人来了,贫妾去为陛下准备午膳。”藻女无情地拒绝了上皇的要求。这个“美人”自进宫以来,还是这般冷淡。上皇永远也不知道,他至始至终没有碰过玉藻前一根手指。

      宫里的妃子总喜欢争风吃醋“藻女那个贱婢,飞上枝头就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不成?”藤奈更衣对着玉藻前所居住的方向大声唾骂。

      玉藻前看着这些丑恶的嘴脸面无表情,真是群可笑的贱种。玉藻前心想。

      “吾妻,吾儿,吾快被仇恨烧的灰都不剩,吾该怎么办”在这宫廷里玉藻前时常这样问天,也这样问自己。

      玉藻前喜欢扮成阴魂去阴届,去看盛开的彼岸花。奈何桥下,黄泉彼岸。彼岸花开得烂漫,一簇挨着一簇,像是相依的恋人。

      他知道巫女和他的孩子永远也不可能是其中一朵,因为他们是被天雷是被业火杀死的。他们灰飞烟灭,不会留下一丝存在过的痕迹。(百目鬼发现爱花的时候,爱花应该还有救。估计玉藻前不知道百目鬼拿了他女儿的眼睛否则.....)

      染血一样红的彼岸花,映照在他的脸上,衬的他的脸越发妖异,玉藻前闭上眼睛仿佛在听那些花的轻语。如果这里有一朵是他们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跳尽这忘川河里,与他们一起。玉藻前想。但是永远都不可能了。他离开了阴届,回到了宫廷,继续他的复仇。

      “娘娘,这里有个人非要见您,他说您嘱托的事情他没有办好,您看.....!”宫女看见玉藻前眯起的眼睛

      不敢再说下去了。

      “哦?事情?看来是个有意思的死人,带进来。”玉藻前斜坐在塌上,轻摇了一下扇子,邪笑着,露出危险的表情。周围的宫女瑟瑟发抖。

      皇宫里有封印,以雪童子的修为无法轻易闯进去,甚至在皇宫里每走一步仿佛都是在业火上行走。但是雪童子没办法,他想见玉藻前大人。于是他只好混成宫里新领的下人。

      玉藻前看着眼前这个灰不溜秋的妖怪,皱了皱眉头,探视性的喊了一句:“雪童子?”

      那声动听的女声传到雪童子的耳朵里,雪童子睁大透彻如冰的眼睛,跪在地上,仰望着那个不可一世的“佳人”。

      “大人.....”他太久没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玉藻前瞟了一眼雪童子:“你妖气快消散了,要不是京中在下雪,估计已经是天上的云了。”

      雪童子盯着玉藻前不语,他生得意义不就是为了玉藻前大人吗?

      “你赶紧滚吧,离京都越远越好!”

      玉藻前有些烦躁,他看着这个脏兮兮的小妖想起了往事。声音不知不觉露出了原本的男声。

      跪在地上的雪童子抬头注视着玉藻前,他的眼神发虚有些害怕,但仍旧保持镇定,一言不发。

      “快滚!”玉藻前皱了皱眉,低垂着眼眸,把扇子砸到了雪童子的脸上。

      雪童子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奢望有一个挽留他的声音。但是每一次回头,都只有玉藻前冰冷的表情。

      我最怕这个表情了。雪童子在心里说

      十年过去了,雪童子还记得在那个雪夜里,他张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或者说是第一个妖便是玉藻前。玉藻前手持一把扇子,戴着狐脸面具,冷漠地看着自己。雪童子看虽然不清他的眼神,但是那份冷漠却寒到他的骨子里。在这满天飞雪中没有什么比玉藻前更冷。

      “天这么冷,赶紧进来吧!”巫女站在神社的门口,温柔地说。

      温暖的灯火把屋子点亮了,听到声音的玉藻前转身走向巫女,点点灯火撒在了玉藻前的脸上。冷峻的面容变得柔和,比什么都温柔,雪童子找不到词来形容玉藻前。他只希望这份温柔也给自己一点。然而玉藻前似乎没有见过雪童子似的,走进了温暖的灯火里。

      雪童子一个人站在满天飞雪里,听着风切割寒冰的声音,他抬着头看着下落的雪花。吹了一口气说“冷。”那是他出生以来说的第一个字。

      第二天巫女送雪童子远行的时候,玉藻前站在一旁留给了雪童子一个微笑,笑得很浅就像雪花落入湖里,只有一点点涟漪。或许那个微笑纯粹是看在巫女的面子上。

      “真热啊。”走了很远的雪童子在心里说,他不知道为什么热。可能是那个微笑,也可能是走的太累的原因,又或是冰雪正在消融的缘故。

      每个寒冷的夜里雪童子都向往着那样一个温暖的小屋,有自己还有......

      津泽女御和藤奈更衣总喜欢斗得你死我活,但是他们更喜欢斗玉藻更衣,因为都是藻女这个妖女害得她们失宠。

      “陛下,这是臣妾特意为您做的。”津泽女御半跪在鸟羽上皇的床边,用手在鸟羽上皇的胸口画着圈。

      鸟羽看着精致的肉粥冒着热气,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他努力爬起来,半坐在床上“玉藻呢,她怎么没来?快让她来见朕!”

      “陛下,藻女妹妹她前段时间犯了错,皇后娘娘就禁了她的足。”津泽女御看见鸟羽上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也越来越低。

      “贱人,”鸟羽上皇拼尽全力扇了津泽女御一巴掌,“藻女是你喊的?你只比她高了一级,看来女御这位置你是不想做了......”上皇说着说着便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津泽女御赶紧跪在地上,抽泣:“陛下,臣妾不是有意的,藻......玉藻妹妹马上就来看您。”她想说藻女,最终还是把那个女字咽了下去。

      京都的雪停了,往日沉寂的街道热闹非凡。孩子们穿着新衣在雪地里撒泼打滚,然后欺负那些家室低微的新成员。男人们拿着一年挣的钱到酒肆里喝酒,吸烟,顺便摸几把来往酒女的白腿,意淫一下穿着暴露的花魁,嘴里吐出不堪入耳的荤话。在酒香,肉臭,烟雾缭绕中醉生梦死。而女人们则踩着旧木屐在街巷里四处寻着她们的男人,嘴里满是狐狸精之类的言语。未出阁的少女画着娥眉,涂上丹蔻,等待墙外偷情男子的到来。

      人们早已忘记那场间隔不久的大火,忘记那些离世的人。在这动荡不安的年月,活着比什么都好,何须想那些不开心的往事。或许大家唯一记得住的只有烧毁的房屋,不易而飞的钱财。而那些离去的亲人,早已化作天上的青烟,只有一些影子。活在京都的都是富贵人家,京都毁了只需剥削其它城的人,重建即可,何须哀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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