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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找爹的散修(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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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姈再次把十二张天书纸翻了一遍,除了第一页的“人物设定介绍”,再没有地方提到过“雾妖”。
“丹碎,留一子”。
那,眼前这个小男孩九成就是那“一子”了。
“阿毛前辈,你帮我问问我恩人和小恩人叫什么名字吧!”
一般说来,妖是不会互通姓名的。阿毛一见柳常昱就挺喜欢的,要是柳常昱是妖,阿毛肯定不高兴帮灵姈问,多半还会训斥她。但他虽察觉出柳常昱非人,身上却并无妖气,恐怕并不是同类,因此没多想,拖着嗓子帮灵姈递了话。
此时,外面天都黑透了,柳常昱洗漱完毕,坐上床,将灵姈拢在怀里,轻抚她的毛脑袋,小大人般回答到:“我叫柳常昱,小名平安,兔子你可以叫我平安。我父亲和母亲都姓柳。我母亲名雾,听我母亲讲,这还是父亲给她取的名字呢!兔子,你呢,你叫什么?”
听到这问题,阿毛和猫头鹰都转头盯着兔子。就见灵姈很自然的说:“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耶。”
这是真话,她附身的时候,兔子身完全就只是兔子身了,她哪知道兔子的原名。更何况,天书纸上也没提。
阿毛做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白眼,对柳常昱道:“兔子刚开灵智不久,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
“啊!”柳常昱一副可惜的表情,随后想到了什么,开心一笑,“要不,我叫你小白吧?你看你全身白白的,叫小白最合适了!小白!”
呵呵,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干嘛。
灵姈敷衍的蹭了蹭柳常昱,表示自己同意这个过于直白的名字。她的同意引来柳常昱一连串的“小白、小白”,听的灵姈心力交瘁。
现在灵姈已经确定了杨雾和柳常昱的身份,那么当务之急就是救一救柳雾。她心里盘算着,既然柳常昱是前魔王的儿子,不是妖,那只能是魔。她要做的,就是杜绝一切让柳常昱黑化想灭世的事情发生,就他这个爱哭鬼,只要不黑化,肯定不会莫名其妙的跑去帮助混天。
可问题是,她该怎么告诉以为自己是凡人的柳常昱,他母亲是只妖丹碎了、寿元快尽了的妖呢?
不管灵姈怎么苦恼,柳常昱把她抱到枕头边上,尽管自己哈欠连连,仍是半眯着眼皮,学他母亲抚着她的背哄她睡觉。他从下午遇到灵姈开始,就一直在忙活,傍晚还去园子里替阿毛摘果子吃。他年纪小,动的多,困的自然就更快了。
见状,喜欢夜里活动的灵姈和猫头鹰不好再闹,只得安分守己的待在屋里假寐。
有了三个“小伙伴”的陪伴,柳常昱一夜无梦。大清早的他跑出去给“睡懒觉”的伙伴们割草摘果,甚至还捉了只田鼠回来。
灵姈见到柳常昱手里拎的田鼠,马上不瞌睡了,“刺溜”的躲进被子里,天知道她有多讨厌这种丑不拉叽的兽。阿毛落到柳常昱肩头,歪着脑袋疑惑的问:“你捉田鼠干嘛?”
“我想着猫头鹰爱吃,所以……”昨天太晚,只能委屈猫头鹰吃果子。今天一早,柳常昱认为不能怠慢了猫头鹰,所以特意去捉了田鼠。
阿毛拍拍柳常昱的肩膀,道:“啊,不用不用,猫头鹰要修炼成妖呢,他只吃素!”
“这样呀!”柳常昱惊讶过后便放了田鼠,转头好奇的问,“小白也是要修炼成妖的吗?”
“当然!”他们婆婆山开了灵智的生灵敏而好学,无一例外都会走上成妖的道路。
“那我该给你们吃什么呢?”没遇到小白阿毛他们以前,他只知道兔吃草,鸟吃虫。
“唔,肯定是灵水、灵草啦!”瞄见柳常昱一脸茫然,改口到,“你昨天摘的果子就不错!甚和妖的口味。对吧,猫头鹰!”
被点名的猫头鹰立马“咕咕”应和。
觉得话题刚刚好,灵姈从被子里挤出脑袋,抖抖竖起的耳朵,状似无意的感叹:“我觉得小恩人这里果子好吃,水好喝,灵气还很足,特别适合咱们妖居住呢~”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阿毛黑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柳常昱这里确实比老巢还舒服,啧啧,简直是妖的天堂。作为黑乌鸦,怎么可能不想拉关系蹭一波便宜。再一联想柳常昱非人非妖、他母亲救下兔子爹娘、还住在婆婆山里,哟,不一般呢。
阿毛跳到柳常昱对面,非常直白的问:“小子,你母亲是妖吗?”
“噗——”正在喝粥的柳常昱被呛的直咳嗽,“我……咳咳……我母亲怎么可能……咳咳咳……”
“怎么不可能。”阿毛收着翅膀,左跳跳,右跳跳,越琢磨越觉得有可能。妖嘛,难免喜欢圈地盘。这地肯定是柳常昱母亲的。不过好在他们是兔子的恩人,也等于是他的恩人,一家亲呀,倒时候想住下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咳的涨红脸的柳常昱,听着阿毛分析的头头是道,也忍不住怀疑母亲是妖,毕竟母亲在他面前做事从不避讳什么。有些事他不懂,不代表他没记在心上。
“那我也是妖?”
“你不是。”
“为什么?”
“那得问你爹。”
“……”
见说的差不多了,灵姈摆着无辜脸,扔出一个重锤,“平安的母亲出门了没回来,小屋外面就起了雾。莫非平安的母亲就是雾妖?可是阿毛前辈,你不是说,雾妖快不行了吗?”
“!!!”这下子,阿毛不淡定了,满脑子叫嚣着,若雾妖真是柳常昱的母亲,那他岂不是白得这块地!
阿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向柳常昱转述了他们三只的推测。
柳常昱已被阿毛说服,接受了母亲是妖的事实。此时,又听阿毛说,雾妖就是他母亲,还受了重伤,柳常昱当即红了眼,呜咽着朝雾气跑去。
“我去看看!”灵姈留下话,迅速跟了上去。
猫头鹰还有点摸不清楚状况,转头看阿毛:“阿毛哥,我们去吗?”
“去,当然去啦!”有热闹不看是傻子。
等灵姈找到柳常昱,他正缩在一棵树下抱着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灵姈站了一会儿,还是跳了过去,前腿扒着他,“呜呜”出声安慰。
柳常昱一把将灵姈抱进怀里,边哭边说:“她是我母亲!我能感觉到!真的是她!怎么办小白,我该怎么办!小白,我不要母亲走!”
这时,灵姈瞄到了树枝上的阿毛,故意出声问到:“阿毛前辈,你有什么办法吗?”
某乌鸦得瑟的抖抖毛,道:“办法嘛,当然有。不过嘛……”
听到阿毛的话,哭声渐渐停了。灵姈意会,赶紧接过话:“我还有一颗生肌丸,听我娘说,凡人用了肉白骨,妖用了美皮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咳咳,好吧,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个办法。”阿毛用翅膀尖挠挠下巴,思索片刻,“我听说狐妖那儿有种聚灵术,可以将散掉的神魂聚在滋养神魂的物器上。若是好好养上个几百年,应该是能继续修炼化形的。”
“哪里有狐妖?我去求他们救救我母亲!”柳常昱急急忙忙站起来。
“等一下!”灵姈挂在柳常昱胳膊上,望向阿毛,硬着头皮开口,“我有个物件,阿毛前辈,您先帮我看看用得上吗?”
“什么物件?”
“刚才您说滋养神魂,我突然想到,我爹娘给我的口信里说,他们怕我早死,给我备了一个养魂的物件!”说着,她把早准备好的东西吐在柳常昱手心里,一个牙齿大小的灰扑扑的小瓶子。而且做戏做全套,她还在脖子上挂了个迷你储物袋,藏在毛下,不翻毛也看不到。
“好恶心。你不是兔子吗,怎么把你爹娘的东西藏嘴里。”乌鸦赶紧遮住了喙,满脸嫌弃的打量小瓶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恶声恶气地问,“你给我的丹不会也是嘴里吐出来的吧?”
“我哪有那么恶心!”她有节操的好吗。
四个大大小小的脑袋凑在一块儿研究小瓶子,脑袋最大的柳常昱建议灵姈把瓶子变大点,不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可灵姈也不会用啊,这是长琴真人的东西,她认得却用不得。
几张脸面面相觑。最后,灵姈不靠谱地提议柳常昱,要不对着瓶子命令,“把我母亲的神魂收起来”。
柳常昱犹豫了一会儿,照做了。他郑重的把命令念了好几遍,什么动静也没有。阿毛正要开口嘲笑灵姈,结果小瓶子竟真的开始吸起了雾气。
小瓶子不快不慢的吸着雾气,周围的浓雾匀速的减少,林子里逐渐有阳光透进来。待雾气全被吸尽,小瓶子发出了柔和的光,光灭了后,小瓶子不复之前灰扑扑的样子,变得澄澈透明。从外面就能观察到里面有一团气正规律的绕着圈。
阿毛倒吸一口气,惊呼:“……你爹娘哪里弄的仙器?”
回应他的则是灵姈茫然的表情。
柳常昱不懂,想戳瓶子又不敢戳,“我母亲在里面?要多久能出来?”
“起码一百年吧……”
“啊?有没有快一点的方法?”一百年,他又不是妖,万一寿元尽了……
“……除非找个大能时刻用灵力蕴养,估计只需几十年吧,不过,哪有大能愿意帮你。”
柳常昱失望的垂头,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激动的说到:“我知道!我知道有大能可以!”
“谁?”三只同时反问。
“我父亲!”
……你爹是魔王啊!灵姈心里吐槽。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行……
“你爹是大能?”阿毛怀疑的打量柳常昱,看不出来啊。
柳常昱见三只不信,带着他们回到小木屋,翻箱倒柜,找出几本手札。
“我母亲说这些都是我父亲为我创的功法,若不是大能,怎会创的出来?”
三只互相对视了几眼,阿毛问出关键问题:“那你爹呢?”
“我父亲……我父亲几年前为了保护我和母亲,自己引开了仇家……不过!我母亲说,我父亲在一些地方留下了线索,等我大了就和我一起去找他!”柳常昱指着一张破旧的图纸坚定的说到。
“你爹不会是干什么坏事了吧?”阿毛不负责任的猜测。
“胡说!我母亲说了,我父亲是顶天立地的强者!”
“好吧。”阿毛干巴巴的应和,丝毫没什么诚意。
“不过,如今就你一个小豆丁,怎么出门找线索?”
刚还精神头十足的柳常昱顿时蔫了。是啊,他才满六岁不久,什么都不会,自保的能力也没有,拿什么去找线索?
气氛顿时僵住了,灵姈看看柳常昱又看看阿毛,建议到:“要不先让平安照着他爹的功法修炼一段时间?等练的差不多了再去找?”
可以说,这是最靠谱的办法了。
“找父亲救母亲”的念头在柳常昱生根发芽,支撑着他每一天的艰苦修炼。为了练体,柳常昱会跑到林子里捕猎,有时候遇到猛兽,没人能帮他,只有靠他自己撑过去。灵姈远远看着,也不阻止,只要柳常昱不找混天,他想干什么都行。
木屋后的果子结了一树又一树,叶子落了一年又一年,灵姈和猫头鹰也正式迈进妖的行列。
这一年,柳常昱十二岁,修炼小有所成。
他决定,带着三只妖,找爹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上路找爹了!
吼吼吼!6个收藏啦!!!
最近在认真码字,周末要出远门,下周四才回,争取把第二个故事写完放存稿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