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红尘（瓶邪）》宝鼎茶闲

13、寂寞的狂欢

　　经过紧张的期末考，终于赶在大雪纷飞前放了假，张起灵还是要去上班，叮嘱他中午点外卖吃，吴邪将睡未醒的点点头。大概九点多的时候，胖子打来电话，中气十足的问吴邪在干嘛，吴邪没好气的回道，“当然在睡觉，还能干嘛！”胖子也不恼他，“咱们去你爸公司玩吧。”如果胖子在吴邪身边肯定能看到他的一对白眼，“你想找云彩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胖子嘿嘿笑了两声，“还是咱小天真体贴胖爷，赶快起床了啊，等会我找你咱俩一块去。”吴邪盯着手机上挂断电话的一阵哀嚎，他娘的死胖子能不能老拿他当借口，趴了一会，等起床气消得差不多了爬起来，张起灵走的时候开了空调，家里暖暖的，吴邪只穿着件背心也没觉得冷。
　　吴邪和胖子两人快走到张起灵公司楼下时，吴邪迟疑了下，“你等下，我买个东西。”说着一溜烟没了影，过了会，胖子看到吴邪提着份快餐向他走来，“走吧。”胖子心下了然，这是给他爸去买饭了，“哎，我说你爸公司不是有食堂吗？我那天看见云彩吃，伙食不错呢。”天气阴沉沉的刮过来一阵冷风，吴邪出门走得急，忘系围巾，缩了缩脖子，“再好吃天天吃也腻得慌。”胖子撇了撇嘴道，“胖爷我只要有肉就行，才不那么挑三拣四的。”说着两人快步进了电梯。
　　吴邪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进来，吴邪推开门走了进去，扫视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张起灵身上，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正对着电脑看数据还是报表什么的，张起灵抬头看了他一眼，“先坐。”过了十多分钟张起灵似乎暂时忙完，起身走到他身边，皱了皱眉，“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戴围巾？”吴邪打开饭盒，将一次性筷子摆好，“快吃吧，都凉了。”张起灵没有管饭，倒是捞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摸了下便用手捂着，“冻得这么凉。”吴邪看着他低头向自己的手哈着气，不自在的别过脸，“也没那么冷。”
　　茶水间里，云彩正被胖子逗得呵呵直笑，按理说公司要求严格是不允许上班时间聊天的，但云彩年纪和吴邪差不多大，看着胖子也着实喜欢，因为云彩，吴邪不得不陪着胖子来公司，张起灵也算是间接获利者，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说云彩，你总说你们家那边多漂亮，你啥时候带我去看看啊？”胖子笑嘻嘻的问云彩，云彩目光流转，眼里藏不住对家乡的喜爱和向往，“可以啊，等明年开春我就带你去，吴邪也一起去，可好了。”胖子开心的笑眼弯弯，“那可一言为定。”云彩很认真的点点头，“一言为定。”
　　黑眼镜路过茶水间看见胖子聊得正嗨，也没进去打扰，径直去了张起灵办公室，不出所料吴邪在，黑眼镜向张起灵打了个招呼，便坐在吴邪旁边看他打游戏，等吴邪一局结束，两人又组成战队一起“奋斗”，吴邪没想到黑眼镜的技术也不赖，跟着他倒是赢了好几局。两人玩了几局，黑眼镜扔下手机伸了个懒腰，笔直的大长腿抻得老长，“哑巴，今儿是花儿的生日，一会下班一起去乐乐？”张起灵刚才一直看着两人打游戏，难得看到吴邪一脸轻松的模样，自打吴邪上了高中，他越来越觉得这孩子不似从前那么活泼开朗，难得放松一下，便点点头答应了，黑眼镜笑了笑，“得，我这会去订包厢，迟些给你们发地址，吴邪，记得叫上胖子，还有那个小姑娘一起。”吴邪也扔下手机，揉着发酸的眼睛，“知道了。”
　　张起灵在下班前开着车载着吴邪、胖子和云彩出了公司，好歹是解雨臣的生日，总不能空着手去，张起灵将车停在商场的地下车库，四人坐着电梯开始一层层的逛。本来张起灵是打算让胖子和云彩选了礼物自己买单，但胖子倒是执拗的很，非要自己掏钱，说这是他的心意，然后拉着云彩去其他店里逛了，张起灵转过身问吴邪，“那你来给他选礼物吧，你们两也熟些。”吴邪早就看好一款Gucci的粉色西装，很适合解雨臣的气质，但是挺贵的，作为学生的他还买不起，吴邪想了想，就带着张起灵直奔旗舰店，一眼看到那款粉色的西服，“那个......我想给他买这件外套，算是我跟你借的钱，以后再给你还。”张起灵看了眼衣服然后又眯着眼盯着吴邪半晌，最后什么也没说只叫店员将衣服打包，张起灵在店里扫了眼，看到一件粉色的毛线帽倒是挺可爱，感觉跟解雨臣挺搭便一起打包。
　　两人刚走出店门胖子就给吴邪打电话问他俩在哪，四人约在地下停车场见，等坐上车，胖子拿出一个精致的手机壳，吴邪瞅了眼还是粉色——看来小花对粉色的情有独钟已经深入人心，云彩给买的是个胸针，两人看出来也是不便宜。
　　四人来到黑眼镜的指定地点，果然过生日还是KTV玩的嗨些，黑眼镜和今晚的主角已经到场，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果盘、啤酒、小吃应有尽有，还有挺大一个蛋糕。解雨臣看他们来了起身让坐，然后自己去点歌，跟吴邪擦肩而过的时候吴邪眼尖看到解雨臣肩颈处有块吻痕若隐若现，吴邪别开头坐到张起灵身侧，胖子和云彩则是挨着他坐。黑眼镜一副给自家媳妇过生日的主人样儿，往桌上扔了几盒烟。
　　张起灵看着桌上的烟和酒皱了皱眉，黑眼镜察觉到他的不满，笑着说，“今天花儿开心，咱别那么多讲究，不过我可不会逼着你家小孩。”张起灵听他这么说便作罢，眼瞅着解雨臣在屏幕上点歌，黑眼镜点燃一根烟吸了口将烟递到解雨臣面前，解雨臣也不看他低着头就衔了过去。
　　解雨臣歌唱得好他们几个都知道，唯独黑眼镜是第一次听，吴邪瞅了眼他那着迷的模样只觉得眼珠子都要透过眼镜掉出来了。张起灵也不说话，捉着面前的酒杯就跟喝凉白开似的，胖子和云彩两人头对头聊得挺嗨，也不知胖子说了什么，云彩红着脸捂着嘴直笑，吴邪再吃着水果，竟品出一股苦涩的滋味。
　　唱了会歌，解雨臣将屏幕暂停，举着酒杯说先干为敬，吴邪也倒了杯酒正要喝，张起灵夺过去一口闷了，吴邪皱了皱眉，胖子看着吴邪不高兴连忙打着哈哈，“小哥，就让吴邪喝点，今儿图个高兴，有你在，没事的。”——胖子打第一次见张起灵，总觉得叫叔叔叫不出口，他自己本来就胖，长得也不是娃娃脸，乍一看不比张起灵年轻，便不管不顾的叫张起灵小哥，张起灵倒也从来没因为称呼计较过。张起灵看吴邪的嘴都要撅到天上了，想着胖子说的也有道理，再也没阻拦。一杯喝过，黑眼镜打开蛋糕盒，把16根蜡烛一一插上去点燃，然后大家很是自觉地唱了首生日快乐，一曲毕，解雨臣正要吹蜡烛，被黑眼镜拦住，“先许愿，”解雨臣看了眼黑眼镜，然后双手合十的默默许愿，最后吹蜡烛，在几个人的欢呼声中蛋糕还没吃就全被糟蹋到解雨臣和黑眼镜的脸上，两人就像是捏坏了陶人，无奈的去洗手间洗脸，吴邪听着黑眼镜让解雨臣闭眼睛，然后水流哗啦啦的淌，吴邪觉得自己醉了，要不怎么感觉这水竟淌到了他的心里，湿漉漉的。
　　散场前，几人将礼物送上，临走时胖子还鬼鬼祟祟的给黑眼镜手里塞了个东西，吴邪后来又喝了几杯，凭他的酒量能认得胖子已经不错了，抓着胖子问那是什么东西，胖子看到张起灵和云彩走在前面，笑得很是猥琐，凑着吴邪的耳朵说“KY”，吴邪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不满的推了胖子一把，“你觉得黑眼镜能少得了那东西？”胖子耸了下肩，“这东西有少没多。”
　　张起灵开着车先把云彩送到宿舍楼下，随后又将胖子送回家，等他把车开到自家小区的时候，吴邪已经昏昏欲睡，停好车，他从驾驶座上下来走至另一边，打开车门，将吴邪小心抱起来，关好车门便往电梯走。吴邪朦胧中看到张起灵咫尺的脸，略长的刘海还在他脸上一扫一扫的，扫的他心发痒。吴邪抬手将张起灵抱紧了些，头埋在张起灵胸口，听他沉稳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