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彼非我

19、第十九章

　　出租车一到了人民医院门口，余晓晓便迫不及待的下了车，往医院大楼下走去，在距离医院大楼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余晓晓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伫立在楼前，余晓晓向着那个身影飞奔而去，扑在了何医生的怀里，何医生的身上带着外面的凉气，余晓晓伏在何医生的肩上，有些嗔怪的问道：“你在外面等我很久了？”何医生把怀里的余晓晓抱的紧了一些，用鼻音嗯了一声，余晓晓接着问道：“干嘛出来那么早啊，吃过了吗？”何医生的脑袋在余晓晓的身上蹭了几下，说道：“因为想早点见到你，所以早早的出来等着你！”余晓晓听着何医生的话心里就像灌了蜜一样，趴在何医生的肩部轻声笑了出来，带有一些小骄傲似的说道：“就那么想见我啊！”何医生没有说话，抱着余晓晓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何医生与余晓晓在医院的外面转悠着，两人并肩，昏黄的路灯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身影不断地拉长，余晓晓侧过脸，问道：“今天是不是很累啊？”何医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他的大手紧紧的抱握住余晓晓的小手，然后放进了自己外套的口袋里，答非所问的说道：“手冷不冷啊？我今天没有开车来，我们等会打车回去吧？”
　　余晓晓听到何医生说没有开车，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那我们一起坐公交车回去吧？”何医生停下脚步，眉毛一挑，带有一丝疑虑的说道：“公交车？”余晓晓一边笑着说道：“对啊，公交车！”一边伸出被何医生放进口袋的小手指头，不断的挠着何医生的手掌心，何医生一脸宠溺的说着：“好吧，就听你这个小朋友的话！”余晓晓听到小朋友这三个字，急的想跳脚，一点也不羞涩的嚷嚷着：“什么小朋友啊，是女朋友！女朋友！！”何医生看着余晓晓的模样，笑了起来，妥协的说道：“好、好好！是女朋友！”
　　过了下班高峰时段，公交车里的人并不多，余晓晓选了一个靠窗口的双人座位置坐了下去，余晓晓坐在靠窗的里面，何医生坐在余晓晓的身旁。何医生望着窗外，说道：“你今天早上不是跟我说今天有小雪的嘛？”余晓晓顺着何医生的目光看去，回道：“天气预报说的，希望能如它所言，这样的话说不定我可以堆一个雪人！”何医生收回目光，望向余晓晓，用手指掐了掐她的脸庞，说道：“还说自己不是个小朋友！”余晓晓嘟着嘴不理会何医生的话，从包里拿出耳机，对何医生说道：“要听歌吗？”何医生接过一根耳机，笑着说道：“我可不听儿歌啊！”余晓晓用眼光瞪了一眼何医生表达自己的不满。
　　车外马路上车来车往，霓虹闪烁，城市的夜生活也刚刚拉开序幕，车内人来人来，有人上车，有人到站，车内的小电视在循环播报着城市新闻。余晓晓和何医生坐在后排的车座上，享受着耳机里带来的音乐的安抚。劳累了一天的何医生弯曲起自己高大的身躯，靠在身旁余晓晓的身上，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余晓晓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何医生的头发。
　　“叮，滨河家园站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往后门走。”公交车内传来播报，余晓晓抬头望向车窗外，这好像是何医生的家，余晓晓推了推靠在自己身上的何医生，想提示他到站了，何医生并没有立即起来，而是往余晓晓身上拱了几下，小声嘟囔着：“我先送你回家，等会我自己打车回来。”说完便继续安静的靠在余晓晓的身旁。余晓晓看着何医生那略显疲惫的脸庞，也没有继续在说些什么。
　　车继续向前行驶着，余晓晓望着车窗外的景色，突然余晓晓好像看到外面开始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余晓晓有些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窗外在，是真的下雪了，车内的乘客也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外面似乎是下起了雪，余晓晓看着躺在她肩膀的何医生，压制住内心的喜悦，小声的伏在何医生的耳边说道：“喂，外面下雪了？”何医生听到余晓晓的话，睁开双眼，向窗外看去，笑着说：“还得再大一些，要不然可没办法实现你堆雪人的愿望。”余晓晓扭过头与何医生四目相对，两个人笑了起来。
　　到了余晓晓家的那一站，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车，何医生走在前面拉着余晓晓的手，余晓晓抬头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伸出另一只手在空中感受着雪花落在手掌心的感觉，何医生停下脚步，，把手伸到余晓晓的后背，掀起余晓晓外套的帽子盖在了余晓晓的头上，宽大的帽子盖在余晓晓的头上，遮住了余晓晓的半张脸，看起来有些搞笑，余晓晓抬头望着何医生，说道：“何医生，你看过来自星星的你吗？”何医生有些不解，问道：“是什么科教片嘛？”
　　余晓晓看着何医生一脸求知的表情，笑了起来，说道：“前几年那么火你不知道吗？都教授，都敏俊兮。”余晓晓学着韩剧里嗲嗲的声音说着，何医生挠了挠头发说道：“好像听医院小护士说过，没太在意。”余晓晓眼神带着向往的说道：“看这个电视剧的时候，我特别喜欢男女主躺在雪地里接吻的那一幕，超级浪漫。”何医生低头望着余晓晓沉浸于自己的描述中，笑着的模样是那样的纯真与可爱。
　　余晓晓抬起头想要继续向何医生讲述电视剧里的剧情的说话，何医生，伸出双手，一把捧住了余晓晓那被毛茸茸的帽子包裹住的头，余晓晓瞪着双眼望着何医生那炽热的目光，有些发楞，紧接着温热的带有何医生气息的唇部便软软糯糯的贴上了余晓晓的嘴巴，瞬间攫取了余晓晓口中的呼吸，这是余晓晓的嘴巴第一次与异性有了这么亲密的接触，余晓晓的眼睛扑闪着，有些不敢相信，余晓晓有些喘不上气息，微张起因紧张而紧闭的牙齿，想要得到一丝喘息，没想到何医生的舌头顺着这一缝隙，灵巧的钻进余晓晓的嘴巴，何医生的气息有些急促，鼻内带有何医生体温的气息喷洒在余晓晓的脸上。余晓晓最终闭上了双眼，伸出胳膊紧紧的搂住何医生的腰。在这下雪的日子里，相互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站在窗口的陆杨，看着外面居然飘起了小雪，他一手扶着窗台，伸出另一只手打开窗户，一股冷风夹杂着一些雪花吹进屋内，也吹在陆杨的身上，陆杨将手伸出窗外，看着一粒粒雪花落在手心中，然后再消融，渐渐的思绪飘到了小时候。
　　余晓晓小的时候每年冬天最期待的事情便是下雪堆雪人，陆杨对于这种小孩子才喜欢的行为并不感兴趣，每次都站在开着暖气热烘烘的家里，边嗑着瓜子，便看着楼下余晓晓那个笨蛋，用冻着通红的双手在雪地里堆着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看的雪人。
　　后来两个人都上了大学，在不同的城市，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陆杨一心怂恿余晓晓和自己填报同一所城市的大学，余晓晓撇着嘴巴说道：“我才不呢，和你一个城市你还想一直欺负我啊！”余晓晓便自助主张填报了这个临海城市的一所普通二本学校。那时候是大一第一学期，他们都是第一次离开自己的家乡，去陌生的城市上大学，一天晚上，陆杨所在的城市下起了大雪，看着雪花，陆杨拨通了余晓晓的电话。
　　“余晓晓，我这边下雪了，你那下雪了吗？”陆杨第一次看到下雪居然会这么激动，也许是因为想到了余晓晓。
　　余晓晓正缩在被子里，想念着家人，听到陆杨熟悉的声音，不禁鼻头发酸，有些哽咽的说道：“我这都下好几天了，你那边真是滞后！”陆杨透过手机传来的声音，感觉到余晓晓的不对劲，小声问道：“你怎么了？”余晓晓听到电话那边的关心，带着哭音说道：“我想家了！”陆杨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只是静静听着余晓晓的啜泣声。
　　第二天一早，陆杨便翘课坐车到了余晓晓的学校，陆杨让余晓晓下楼的时候，余晓晓都一直以为陆杨在恶作剧，但是还是听话的下去了，当她看到陆杨的时候，激动地抱住了他，这是成年后余晓晓第一次主动拥抱陆杨，陆杨不禁愣住了，悬空的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这是陆杨第一次到余晓晓的学校，余晓晓带着陆杨在学校四周转着，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踩在上面发出“叽叽”的声音。余晓晓问道：“你今天没有课吗？”陆杨目光有些躲闪，支支吾吾说道：“没有，我们那快考试了很闲的！”余晓晓“哦”了一声。快走的时候，陆杨在余晓晓的宿舍楼下第一次主动堆起了一个雪人，引得好些人驻足观看。陆杨的双手冻得通红，在胸前来回搓动着取暖，对着余晓晓说道：“不要想家，这雪人就是我，会在楼下一直陪着你！”
　　余晓晓看着陆杨被冻的发红的双手，鼻尖有些发酸，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玩笑的说道：“这个雪人堆得一点都不像你，我要在上面写上你的名字，来证实这就是你！”说着余晓晓便要拿起地上的树枝在雪人的肚子上写上陆杨的名字，陆杨用身体挡住余晓晓想阻止她这一举动，他可不想自己的名字在余晓晓的大学里丢人。
　　两个人就这样推来推去，陆杨被余晓晓往后一推，重心不稳一脚踩在了雪人的身体上，刚刚堆好的雪人就这么快英勇牺牲了。陆杨有些怨气的看着余晓晓，余晓晓却笑出了声，大声说着：“陆杨你死了！哈哈哈哈！”
　　“咣”一声，陆杨关起了窗户，也收回了思绪。扶着身边的家具，小心地挪到沙发上，只是吹了一会的冷风，身上便充满了寒气，陆杨扯起身旁的毛毯盖在了自己的腿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内心居然格外的想念余晓晓，拿起手机，看着与余晓晓聊天的界面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给余晓晓发了一个短信：“外面下雪了，你看了吗？”发完消息便躺在沙发上等着余晓晓的回复。
　　余晓晓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这样被何医生抱着，任由何医生不断地亲吻着，最后她也不知道何医生亲了多久才放开了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余晓晓终于能够畅快的呼吸一口外面的空气，伏在何医生的肩上，脑袋渐渐清醒，有些羞涩地说道：“雪越来越大了，你快点回家去吧，要不然等会雪积厚了危险！”
　　何医生用鼻音嗯了一声表示答应，但是手臂却没有放开余晓晓。余晓晓在何医生的怀里扭动着，想要从何医生的怀里挣脱出来，何医生看着怀里不听话的余晓晓，最终放开了怀抱，余晓晓抬头望着何医生说：“快回去吧，已经很晚了！”何医生笑了笑，伸出双手揉搓着余晓晓的脸颊，说道：“嗯，知道了！你也快上楼，别冻着了！”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
　　何医生依依不舍的放开余晓晓，站在路旁等着叫的车开过来，看着余晓晓离开的背影。就当何医生开车门要上车的时候，余晓晓突然转身，大叫了何医生一声，何医生停住动作，看着余晓晓向自己飞奔而来。余晓晓喘着气，面色潮红，看着何医生，何医生不解地问：“怎么了？忘记什么事情了吗？”
　　余晓晓抬着头，眼睛像是有星星一般，说道：“嗯，是忘记了一件事情！”说完，便飞快的在何医生的脸上轻啄了一口，然后干完坏事便捂着嘴巴向自己的公寓跑去。留下何医生傻站在车门前摸着被余晓晓偷袭的地方，傻乎乎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