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彼非我

14、第十四章

　　晚上，何医生询问完几个病人的术后情况，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向办公室走去，路上看到了刚刚休息下来坐在一旁吃面包的姜护士，何医生停下脚步，对正在往嘴巴里塞着干面包的姜护士，打了声招呼，“姜护士，现在才吃晚饭啊！”正低着头吃着面包的姜护士，突然听到头上方有声音传来，连忙咽下嘴里的面包，起身向何医生点了一下头，说道：“嗯，刚刚跟完一台手术，饿极了，等不了外卖，先吃点凑合，呃，一下，呃！”姜护士不好意思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由于刚刚咽的那口干面包太急了，姜护士开始打起嗝来。
　　何医生看着姜护士捂着嘴巴慌张而又尴尬的表情，让他想起了那天的余晓晓，嘴角竟不自觉上扬起来，正在抑制着打嗝的姜护士看到何医生竟笑了起来，愈发觉得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何医生，何医生笑着说：“姜护士你可以试一试，憋气然后连喝三口水，应该可以治疗打嗝！”姜护士听到后，连忙拧开自己身旁的矿泉水瓶，正要一口喝下去，何医生捂着嘴巴笑着说：“我开玩笑的！”正要喝水的姜护士停止了动作，面部略有些抽搐，心想着：这是个笑话，我是该笑还是该骂人？
　　正在何医生与姜护士在交谈的时候，一名小护士冲着姜护士便小跑过来，喘着气说：“我刚刚在急诊那边看到一个人！”“谁啊？”姜护士还没有开口，何医生便接话道。小护士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何医生也在啊，我就是看到那个，前段时间给你送饭的那个女孩！”何医生连忙回道：“余晓晓？她来干嘛？她出什么事了吗？”
　　小护士摸了摸头，说道：“昂对的，她没事，何医生你不用担心啊，她带着一个男的过来，在急诊室那边，男的好像腿受伤了！”何医生一听余晓晓带了一个男的过来，面色沉了一下，说道：“哦，我过去看看。”说着便急匆匆向急诊室那边走去。小护士坐在姜护士旁边，说道：“姜姐，那个什么余晓晓带的男的长的还挺帅的，不比我们何医生差，这不会是狗血三角恋，还是那个什么余晓晓脚踏两条船？”捂着嘴巴的姜护士，拿开手，对小护士说道：“少胡说，呃，别瞎传话啊，呃！”小护士点着头，说：“姜姐，你怎么一直打嗝呢，快连喝三口水！”姜护士听完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谁跟你说的这个法子，呃！”小护士不解的望着姜护士，说道：“就是印象中听别人说过！”姜护士干笑了一下。
　　急诊室里，余晓晓站在一旁，听着陆杨嗷嗷的叫唤着，陆杨坐在急诊室的检查床上，医生让陆杨把脚抬起来，按着陆杨的脚踝，问道：“这样呢，痛不痛？”陆杨呲牙咧嘴的说道：“痛！痛！”医生说：“我怎么碰哪你都说痛啊！看你这情况应该也没有骨折或者骨头错位啊？”余晓晓站在一旁，感觉有些丢人，用手拍着陆杨的后背，站在陆杨身旁，小声说道：“你能不能别叫唤了，好好回医生的话！”陆杨回头瞪着余晓晓，可怜巴巴的说着：“我是为谁受的伤，医生我这要是残疾了怎么办，余晓晓你做好负责任的准备啊！”余晓晓用手用力的打了一下陆杨的后背，示意他让他把嘴巴闭上。急诊医生把眼前的一切当成是小情侣之间打情骂俏，咧着嘴巴笑了起来。
　　这时，何医生穿着白大褂，一路小跑的到了问诊室门口，带着微弱的喘息声，问诊室里的三人纷纷抬头向门口走去，急诊医生一看是何医生，便立即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问道：“何医生，你怎么到急诊室这边了呢？有什么事情吗？”何医生调整了一下呼吸声，刚要开口说话，余晓晓便说道：“何医生，你怎么过来了？”说完面色有些羞涩的低着头，这是这些天以来，余晓晓第一次看到何医生，还是以这种情形。何医生走向前，环顾了一下，紧紧盯着余晓晓身旁的陆杨，陆杨也抬头望着余晓晓口中的何医生，何医生认出来这个人便是那天余晓晓发在朋友圈照片的男子，搭着余晓晓肩部的那个男子，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转移了一下目光，平息一下心态，说道：“哦，那个刚刚有个小护士说看到你在这边，我以为有什么事情，所以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余晓晓摸了摸头发，笑了笑，天呐，为什么是这种时候，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蓬头垢面，浑身火锅味道的时候碰到何医生，如果现在面前有一块豆腐，余晓晓应该会毫不犹豫的撞上去，余晓晓有些羞赧的说道：“何医生，费心了，还专门过来一趟！”急诊医生说道：“原来是何医生的朋友啊，他情况问题不大！”说着便上前，与何医生谈论着陆杨的伤情。
　　坐在床上闭着嘴巴的陆杨，目光在何医生与余晓晓之间来回穿梭，观察着两个人的面部变化，余晓晓趁着这个时候，连忙对着急诊室里的窗户反射的人影，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与头发。陆杨发觉了余晓晓的不自然，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身旁的余晓晓，用眼神瞄了一下那边的何医生，用嘴巴做出“这是谁”的嘴型。余晓晓瞪了一下陆杨，捂着他的嘴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陆杨很是不满，但还是乖乖地闭着嘴巴。
　　何医生与急诊医生交谈期间，也时不时的用余光看着他们俩之间的动作，对于余晓晓与陆杨之间有些亲密的动作，何医生有些不满的皱着眉头，急诊医生开口对陆杨说道：“你的问题不大，如果不放心呢，等会去拍个片子过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说着便向里屋走去，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冰袋出来，说道：“我先开张单子，等会你们过去检查一下，现在先让你女朋友冰敷消消肿！”说着便要把冰袋递给余晓晓，“女朋友”这三个字一说出口，在场三个人面色不一，何医生面色阴沉，表情不是很好，余晓晓有些慌张尴尬，连忙摆着手，要开口解释，陆杨则一副默认的样子，瘫坐在病床上，对余晓晓说道：“来，女朋友来给我敷脚！”
　　余晓晓连忙打了一下陆杨，说道：“瞎说什么呢，那个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是我是，我是他表姐！”余晓晓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描述她和陆杨之间的关系，便随口绉了一个。陆杨有些不满的说着：“行，表姐，来给你弟弟我冰敷一下。”说完还摆出一副小狗讨好主人的贱笑。余晓晓无奈的拿着冰袋，轻轻的往陆杨脚上放去，时不时抬头向何医生看去，何医生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余晓晓给陆杨敷着脚，手不自觉的握成一拳。
　　急诊医生开好单子之后，说：“你们扶着他，小心一点别碰到脚，去二楼检查一下，等会把片子取来给我看一看！”说完陆杨便用眼神示意余晓晓过来，让他搭着肩膀，余晓晓放下手里的冰袋，叹了口气，准备起身，突然一双宽厚有力的手伸了过来，搭在了陆杨的肩上，余晓晓抬头望了望何医生，何医生说道：“我个子比较高，和他比较称，我来吧！”余晓晓笑了笑，说道：“那麻烦你了何医生！”陆杨嘟着嘴看了一眼余晓晓，余晓晓却一直望着何医生方向。
　　何医生就这样撑着陆杨，带着他做完了检查，余晓晓拿着片子，一起回到了急诊室。急诊医生看了看片子，说道：“没事，没有伤到骨头，应该就是普通的软组织扭伤，等会给你开一些消炎药，还有消肿的膏药，回家之后继续冰敷，第二天之后多泡热水脚，这两天最好不要运动，静养为好。”医生边说边写着单子，递给余晓晓示意她去缴费拿药，陆杨便坐在病床上休息着。何医生与余晓晓一起出了急诊室。
　　两个人肩并肩向缴费处走去，何医生问道：“你们等会怎么回去啊？”余晓晓拿着单子说道：“哦，那个，他脚也不能开车，等会我们就打车回去吧！”何医生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道：“那个，我等会也要回去了，要不然我载你们回去吧。”余晓晓抬头看了看何医生，说道：“那会不会太麻烦啊？”何医生连忙说道：“没关系的，顺便，顺便！”余晓晓说道：“那好吧，那谢谢你了！”何医生笑了笑，说道：“那你先自己取药，我回去收拾一下啊，等会你们在医院门口等我，我把车开过去。”余晓晓点了点头。
　　何医生迅速回到值班室，边脱着白大褂，边对旁边的李医生说：“今晚你帮我看一下，11床和9床术后情况我刚刚看过了，情况很好，今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我有事情先走了，今晚摆脱你了啊！”说完，披上外套，拍了拍李医生的肩部，推开门便走了出去。正坐在座椅上玩手机，刚想张口拒绝的李医生，结果还没来及开口就只看到了何医生离去的背影，最后只能默默闭上嘴巴，嘟囔了一句：“我去，这是什么情况啊！”
　　余晓晓扶着陆杨，两人一瘸一拐艰难地走到了医院门口，何医生早就已经把车停在那等候着了，何医生从后视镜中看着他们搀扶着出来了，坐在座椅上轻轻按了一下喇叭，余晓晓顺着声音搀扶着陆杨走过来，陆杨虽然把大部分身体都靠在余晓晓的身上，但其实他另外一只健康的脚在用力支撑着自己身体的全部力量。何医生看两个人快要走过来，连忙下车走过去，从余晓晓手里接过陆杨，这时陆杨踩在地面上的脚一松劲，整个身体靠向何医生，何医生略有些吃力，把陆杨安稳的送到车内，坐稳的陆杨用眼神示意车外的余晓晓坐过来，这个细微的动作被何医生捕捉到，何医生连贯性的将车门关上，快速打开前车门，推着余晓晓坐了上去，陆杨略有不满的咳嗽了几声，何医生默不作声的回到驾驶座上。
　　系好安全带，何医生扭过头去，问道：“请问您家的地址是哪？”陆杨抬头意识到是在和他说话，陆杨礼貌性的伸出手，说道：“你好，一直都没有正式打招呼，我叫陆杨，今晚谢谢你啊！”何医生也很绅士的伸出手，和陆杨礼貌性的握了一下，说道：“小事小事，我叫何江原。”随即陆杨报出了自己的地址，D市的某高级公寓，余晓晓听后有些诧异地扭过头说道：“陆杨，这是你家啊？”陆杨抬起眼皮看着余晓晓，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说道：“也可以成为你的家！”余晓晓翻了一个白眼，迅速地转回去，坐在一旁的何医生听了之后，猛地一踩油门，车向前疾驰而去，余晓晓和陆杨还没有反映过来，纷纷向车后面倒过去！
　　车内三个人没有人开口讲话，气氛有些尴尬。陆杨先开了口，说道：“何医生，你什么时候认识我们晓晓的啊？”余晓晓咳了一嗓子，示意让陆杨闭嘴，何医生开口说道：“认识时间不是很长。”
　　“哦哦，那你是怎么认识我们晓晓的啊？”陆杨一口一个晓晓。余晓晓憋不住了，开口说道：“你问题怎么那么多啊！一会就到你家了，你能不能安静一会。”余晓晓扭着冲陆杨一顿嚷嚷完，又转过脸来，面带微笑，向何医生说：“不好意思啊，何医生，我表弟话比较多！”何医生看着余晓晓对自己那么客气，没有像陆杨在一起那样自然，内心很不是滋味，扯着嘴角硬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