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和小红》啃手指

8、第八章

　　唐胤瞥了一眼冯诺的卷子，靠在桌角，下巴往试卷那抬了抬：“这个，比我好看？”

　　冯诺没有应话。

　　“又不说话。”唐胤到像是习惯了，也不计较，只是轻笑着，“给我个约定。”

　　她依旧不搭话，只是看着唐胤。

　　他就当她应了，手指敲了敲卷子：“这次物理竞赛我得了第一，你就试着喜欢我。”

　　“什么？”冯诺有些懵，“第一？”你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吧。

　　“行不行啊，给句话。”说着又低声地骂着，“操，老子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痛快点啊。”

　　冯诺不开口也不摇头，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走吧，去吃饭。你不要我的钱，我总得请你吃顿饭。”

　　“哎，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唐胤拎过冯诺找回来的的书包，笑着说，“听到没？”

　　“听到了。”冯诺抬头看着少年孩子般耍赖的神情，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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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隐隐地照着，谁都没有说话，可唐胤就是觉得现在冯诺的心情挺好的。

　　他看看她的手，想要去牵。

　　冯诺却将左手伸进了口袋。

　　于是他从左边换到右边。

　　她又将右手伸进口袋。

　　一来二去，唐胤的脾气终于上来了，停在一个红灯前。

　　“趁我心情没变差之前，把手伸出来。还没到冬天呢。”

　　“……”冯诺装作没听见。

　　唐胤下巴往旁边的小孩子抬了抬，厚颜无耻地说：“他都有的牵。”

　　冯诺顺着唐胤的目光看去，一个略显疲惫的阿姨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小孩子好像是听到了唐胤讲的话，转过头，冲唐胤笑。手指在脸上划了两下，作了个羞羞脸的表情。
　　冯诺看到唐胤一脸黑，终于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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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胤看到满桌子的菜，颇感有趣地挑眉：“我以为你会请我吃碗面。”

　　冯诺实话实说：“我也想，可是还人情和金钱的债，一碗面解决不了。”

　　他听了心里隐隐烦躁，却依旧笑着：“怎么，就那么想摆脱我？”见冯诺不搭理，又说：“这里好歹是个大酒店，哪来的钱……”

　　还没说完，一个中年大叔走进来，长相憨厚眼睛却很精明。

　　冯诺微笑着起身，叫着：“阿秦叔叔。”

　　“唉，小诺啊，好久不见了，今天怎么到叔叔这来了？”秦淮笑着，满是宠爱的看着冯诺。

　　冯诺笑着：“叔叔不欢迎我么？”

　　“哪儿的话，叔叔当然欢迎，这顿饭叔叔请了。之前叫你好几次你都不来，秦睐这小子可想你了，一天到晚的念叨着你。”秦淮的目光移向唐胤，问，“小诺，这位是……同学吧。”

　　“嗯，欠了他个人情，请他吃饭。”冯诺如是说，她可不想引起什么误会。全然没在意唐胤释放的低气压。

　　“叔叔，这顿饭就顶之前教秦睐的费用吧。”她得体地笑着，“您不要再执意给我这么多钱了。”

　　秦淮打着马虎眼：“这事再说，再说。”然后走到唐胤身前。

　　冯诺使劲朝唐胤使眼色，唐胤才不甘不愿地伸出手，配合地交道：“叔叔好。”

　　秦淮握住他的手，靠近他，低声说：“臭小子，让女人请客，你也好意思。”

　　唐胤不怒反笑：“我凭本事吃饭，你有意见？”

　　冯诺看着他们俩的窃窃私语的状态，有些疑惑：“叔叔，您认识他？”

　　唐胤松开手，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笑着：“不认识。吃饭吧，我饿了。”

　　秦淮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会认识这种小混混。”还有些担心地看着冯诺，“小诺啊，有事情找叔叔，离这种人远点。”

　　冯诺却没有认同：“我自己知道的，叔叔。他是个好人。”

　　秦淮本来还想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唐胤举白旗，最后却只能悻悻地离开。

　　倒是唐胤的心情由阴转晴，靠着冯诺坐着，还翘着二郎腿，活脱脱地像个二世祖，好像就等着冯诺来喂食。他只抬了抬下巴，还没说话，冯诺就说了话。

　　“门口的哈巴狗都自己吃饭。”

　　唐胤听了一下子放下腿，凑近冯诺：“你拿我和狗比，真是越来越不给我面子了。”

　　于是他只能自己含怒吃完了饭，而她这一餐却吃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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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唐胤送冯诺到了家门口，从楼下看到她家亮着灯。

　　“不是说你奶奶回去了，你一个人住么？”

　　“你别管，我上去了。”许是夜色太黑，唐胤没有看到她眼里的期待和厌恶的复杂情感，但就是觉得不对劲，抓住了她的手。

　　冯诺想抽手却拼不过他的力气，只好微微叹气：“是我妈妈。”

　　唐胤才松开：“你早说啊。”见冯诺不说话，又摸摸她发顶的漩涡，心突然柔软起来，“上去吧。”

　　冯诺点头，转身走了。

　　唐胤依旧在楼下，靠着墙，播了个电话：“喂，叔啊。”

　　“别，你别阴阳怪气地叫叔成不，听着怪慎得慌。”电话那头的秦淮翻着象征性的白眼。

　　“得，不开玩笑。关于冯诺，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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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诺站在门口，深深呼了口气，才开门进去。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水果放着，沙发上的一男一女笑着。

　　其中男人将手放在女人腿上，女人见冯诺回来，立马站起身：“小诺回来啦。怎么那么晚呢，老师叫你留下来改试卷了吗？”她走向冯诺，想摸摸冯诺的脸，“饭吃了吗？我去给你烧。先吃点伯伯买来的水果。”

　　“你吃了吗？”冯诺轻身问。

　　“吃了，妈妈和伯伯还有微微一起吃的。”戴佩婷见冯诺关心自己，不由得高兴，想亲亲她。

　　却被冯诺一把推开：“我吃过了。”然后盯着冯崛几眼，就回了房间，将门狠狠关上，却听见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

　　“哟，谁惹我们阿诺不开心了？”

　　冯诺擦了擦微红的眼眶，见冯微微从阴影处走出，皱了眉头：“谁让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