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和小红》啃手指

11、第十一章

　　冯诺愣了一下，又笑着说：“以前看过些杂志，有介绍。”

　　“噢。”之后胡茗雯又像个好奇宝宝，拉着冯诺问东问西的。占了冯诺整个上午的时间。
　　对此，唐胤烦躁得想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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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节很快过去，校园在冬天一词的笼罩下，只显得更加素寥。什么琼枝玉叶，什么银装素裹，冯诺只能感到一天天渐冷的温度和始终捂不热的心。

　　寒假比她预想的要来的快，她知道该怎么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和一个人的孤寂，只是终究是有些不愿意罢了。与她而言，每天上学的日子比什么放假更像放假。她讨厌那些举报学校假期补课的人，她想让那些人赔给她一些快乐。

　　但其实上学也没有什么盼头，只是防止她胡思乱想罢了。

　　在艺术节后，唐胤找她，希望她能给个答案。

　　她以竞赛结果推迟了还没出来，说了些什么过了时间期限了，约定什么的不作数了的话拒绝了他。

　　她拒绝的时候没有低头，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告诉他，结束了，放手吧。

　　她想从他眼里看到悲伤。

　　果然，她看到了，他笑着等待的脸瞬间龟裂，将拿在手上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说：“冯诺，你是不是tm一直在耍老子！”

　　她没有否认。

　　他又低声下气地用近似乎哀求的语气说：“你不喜欢我叫你小红，我以后不叫了行吗？你不……”

　　她却始终冷着脸：“你走吧。”

　　他骂着脏话，狠踢桌椅。笑了。

　　她也笑了。

　　马铭记，他总能影响到自己，哪怕只是在面前停留了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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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放假啦！”胡茗雯给了冯诺一个大大的熊抱，“阿诺，你开心点嘛，艺术节前看你还觉得你在一步一步变开心，现在却又回去了。”

　　“我之前有变开心吗？”冯诺像是疑问句又像是自言自语。

　　“当然了，唉，不说了，我爸来接我了，寒假我可要来找你玩的哦！对了寒假作业早点写好给我哦！”胡茗雯拍拍她的肩，“大兄弟，靠你了！”

　　纵使放了是寒假，她也没有立马回家，只是慢吞吞地整理着书，

　　高三也进入了短暂假期，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父母等待在门口，热闹了好一会儿。不久后，校园便陷入寂静。她走出教室，听到楼下的侧门，一个女孩子小声抱怨爸爸那么晚来接。

　　她抬头望天。远处山与云连成一片，不知是云绕山还是山入海。夕阳渐渐使云儿镶了金边，云与云间透着殷红。她等着日落的瞬间，准备好了赞叹，却只等来滚滚的脏云，遮了辉煌，掩了璀璨。原是烧砖厂的浓烟随风换了方向，她如陷在梦中，迷迷糊糊，看不真切，依稀间能看到烧砖厂的上方站着个人，指挥这浓烟滚滚。

　　她定睛一看，这遮盖了她眼前美景的人竟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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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列了一张表格，将计划安排得满满的，几乎没有给自己空余的时间。

　　也算是云淡风轻地度过了十天，第十天的傍晚，她出去采购接下来一个礼拜的干粮，回来的时候发现门把手上夹着一张纸条。

　　她泛着疑惑打开后，迅速进门收拾了东西，按着纸条上的内容换了一身裙子。这裙子还是爸爸健在时姑姑留下的，爸爸去世后，姑姑为了躲债也渐渐没了联系。

　　姑姑爱美，裙子是白色紧身的，腰间一带是穿孔蕾丝，将冯诺的小蛮腰轻轻一裹，隐隐可以看见小肚脐。姑姑穿着显得性感妖娆，而她穿着却妩媚不失清纯，更衬得肌肤白皙胜雪。穿鞋时思量了一下，还是放弃了高跟，穿了平底的凉鞋。

　　按照纸条上所说的，她去了西街的某个酒吧。

　　进了酒吧后，她明显的感到不适应，灯红酒绿，劲歌热舞，她只觉得脑仁发疼。

　　站在出口处，迟迟不肯进去，皱着眉头打了电话：“我到了，你在哪里？”

　　“阿诺啊，你竟然还认得我的字。”电话里一阵轻笑，“也是啊，你说过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按照你说的穿了我认为合适这里的衣服，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我想要的答案。”冯诺仍旧皱着眉，鼻子已经因为烟酒味开始不适，渐渐发红。

　　冯微微换了个手拿手机，方便抽烟：“你走到舞池这边来。”

　　冯诺深吸一口气，将手机的声音调到最大，沉着脸握紧了拳头，往舞池走去。

　　冯微微吐了一口烟，笑了：“看到舞台了吗？”

　　冯诺没应声，朝台上挂着几条细碎布料的女人扫了几眼。

　　“你上去。”

　　终于忍不住：“冯微微，你不要太过分。”

　　冯微微却不为所动：“你上去，跳一个，我就告诉你，你爸爸是怎么死的。”

　　冯诺的呼吸越来越重，发着寒气的笑声：“你以为我还在乎吗，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在乎这原因吗？人死不能复生。我若是真的上去跳了舞，我爸连在天上都不得安宁。”

　　“你说你不在乎，你不在乎你何必来？”冯微微讨厌极了她这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声音突然大起来。

　　“我来，是因为我心里还有疑惑，我怕把我扔进蚯蚓堆里的人不是你，我怕我冤枉了你，我怕因为我的猜测失去了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冯诺强忍着泪水，“现在我不怕了，因为再也不是了。”

　　“我来是想看看你究竟能对我做到哪一步。我真……算了微微……”冯诺抬头看着阁楼方向，“我知道你现在在看着我。我不知道你究竟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但是我现在也不关心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想置我于死地已经是事实，我不会再挽回你了。再见。”她竭尽全力将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咬的十分清楚。

　　冯微微在阁楼望着她最后眼里仅剩的一丝希望也消失殆尽，只余下深不见底的淡漠。

　　她突然感到空虚，又随即使自己快乐起来，却忽的感到慌乱。

　　她现在是真的被自己摧毁了么？

　　没有，万一没有呢。

　　她现在真的没有一丝的希望了。那意味着……

　　她已经百毒不侵了。

　　不行。绝对不行。

　　忽然，冯微微脑里闪过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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