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一吃汉堡毁所有 ...
-
第一次亲眼目睹死亡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次致命的打击，那种被死亡带来的阴影笼罩着的时候，没有人能说自己能坦然地接受，弥赛亚也是如此，再加上莫里斯的离去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弥赛亚的内心充满了煎熬。
弥赛亚总觉得，如果他能够快一点，平时认真多学一点，或者自己不插手莫里斯的事情，会不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被JJ牵着手带出门的那一刻，就算阳光很温暖，看着外面的人忙碌的样子，弥赛亚像聋了一样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到人在动，真空的感觉难受极了。
一直放空自己的弥赛亚看到瑞德的靠近提起了精神，他期盼着瑞德可以给他带来一点关于莫里斯的消息，这会让他心里上好受一点。
但是当瑞德推开门进来以后，弥赛亚还是下意识躲避开了瑞德的注视。
他可没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证可是假的，虽然离开纽约的时候，他曾经拜托了那个出口成赃的城市守护灵帮自己完整了身份信息，可是弥赛亚还是有点心虚。
一个身份信息正常和非正常的人相对比，社会接受和对待的程度可是不一样的，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弥赛亚可不想自己被别人当做偷渡的一份子。
瑞德选择了弥赛亚斜对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恪守了人类社交安全距离坐下的瑞德，看着从跟他们回来以后，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的弥赛亚，抿了抿嘴唇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开头。
平时和大家在一起！他更习惯先进行数据分析，可和其他人不熟悉的人在一起交流的时候，他更偏向于先当个聆听者了。
就算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身为侧写师的瑞德，清楚的知道现在弥赛亚并不会轻易地和别人挑起话题，和别人进行交流。
一个是害怕自己被扒，一个是社交困难，都很紧张的两个人，都在想着怎么打开话题的开口，气氛显得有点过分安静了。
回忆起那份资料上同样也不长的阐述，瑞德尝试性地说到：“现在很晚了，弥赛亚你想吃点什么吗？”
听到这个问题弥赛亚小小的脑袋充满了大大的迷惑，本来以为瑞德会问自己更多关于案件细节，他有一点猝不及防被打碎了次元壁。
“嗯，汉堡包可以吗？什么口味的都可以，多芝士就好了。”干什么都不能饿着自己，说到吃东西一下就健谈起来的弥赛亚，让坐在外面的其他几个人感到无语了。
“所以说，面对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零食吗？”艾米丽的话，一时引起了众人的无声赞同。
虽然推举瑞德进去是大家一起赞同的，但是这个开头有点让大家都没有想到。
霍奇纳工作了这么久，接受的儿童案件也是数不胜数，他皱了一下眉，一边想着那些他经历过的儿童案，一边分析道：“孩子的自制力和判断力相比大人还是差太多了，安全教育还是不能放松的一环。”
就当霍奇纳这个老父亲和其他人讨论着孩子的教育问题，瑞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摩根迫不及待的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向自己的baby kid走了过去。
单手搂住了瑞德的肩膀，摩根调侃了起来：“所以？亲爱的各位想吃什么口味的汉堡包？”
瑞德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到：“牛肉吧。”
“我要鸡肉的！”艾米丽举了举手，摩根歪头看向了罗西。
“我可不想吃这种东西，不过为了陪孩子也没办法，那就牛肉吧。”罗西一副被汉堡玷污了自己的品味的样子，惹得众人笑了起来。
“好的，好的，霍奇纳呢？”摩根像模像样的学起来汉堡店小哥的做法，把手做出了来回按压弹簧笔的样子。
“牛肉。”霍奇纳还是摆出了自己严肃的表情，其他人见状也假装叹息了起来，组长哪里都好就是太严肃了。
“行，那我现在就去买，那么拜托瑞德好好照顾着我们的小可爱了。”摩根送了一个飞吻给瑞德以后，带着其他人的笑声，扭着身体出去买给大家的加餐去了。
等摩根离开以后，霍奇纳终于露出了难掩的疲惫，看来刚刚和大家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一直都保持着高度紧张，一点都没有休息。
“霍奇纳你没必要这么强迫自己。”罗西有些不忍心的看着霍奇纳说到。
“没事，只是想到一点小事情，我们需要现在开始吗，我现在进去和弥赛亚进行第一次心理评估？”霍奇纳皱着眉头看着弥赛亚的样子，心中有些怜惜，一个孩子总会让作为父亲他很容易联想很多，也更难狠下心。
他很希望弥赛亚可以早点忘记莫里斯的事情，一直沉默地弥赛亚在他眼中无疑是在用自己承担别人的错。霍奇纳不希望这么小的孩子伤害自己。这些年的FBI生涯也让他也清楚，时间或许是消除伤痛的最好办法，但是愧疚很容易伴随着人的余生。
原本罗西还想是劝说一下霍奇纳，可霍奇纳强硬的起身打断了他想说的话，罗西也知道了霍奇纳对这件事的态度是没法继续商量了，早点结束或许对大家都好。
第二次进入了这个他不想待着的房间，瑞德刻意和霍奇纳错开了一点距离，刚准备进去的瑞德一眼就发现原本还盯着门发呆的弥赛亚因为霍奇纳进来，下意识挺起来的后背和低下去的头。
这么明显的拒绝动作很是让两人组感到头疼，本身和孩子的谈话就很难进行，更别说遇到孩子不想说的时候。
“你好小伙子，我叫霍奇纳，很高兴认识你。”霍奇纳尝试性的介绍了自己。
弥赛亚抬头看了一眼霍奇纳，就赶紧低下了头，心里咯噔了一下，更加的紧张起来。
他感觉自己要掉马！
越发慌张弥赛亚脸上依旧稳如老狗，他假装自己不在意，点了点头示意霍奇纳可以和自己聊一聊，看到弥赛亚点头以后，霍奇纳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开头不是很顺利，霍奇纳还是和弥赛亚聊了起来，他看着弥赛亚，轻声说道：“弥赛亚能告诉叔叔，你想对我们说些什么好吗？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们点什么对吗？我很想知道，你对德克赛那份资料是从哪里得来的？为什么今天你会和莫里斯一起在那栋房子里面出现？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还以为是再次询问在那个房子里面发生了什么，措不及防听到霍奇纳的问题以后，弥赛亚也发觉出来了不对。
在地狱里面过了这么多年，他因为习惯了更方便的办法，早就忘记了，人类找人不是靠魔法一弄，就能把人精准定位到的，这么大的漏洞自己压根填不上。
莫里斯一直在酒店住着，也没和德克赛接触过，怎么能知道他爸爸的新住址，等FBI的人找过去准备抓捕，却发现他和莫里斯居然找了过去，凶手死了还带上了凶手的孩子，唯一生还的就是他这个不想管的人，太稀奇也太古怪了。
不过弥赛亚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霍奇纳他们就算对自己有什么怀疑也没有证据，毕竟自己又没动用过什么高科技，自己用的可是黑科技魔法，霍奇纳他们可是查了也查不到。
弥赛亚仗着霍奇纳等人肯定没有证据，声音平静的像湖水一般，没有丝毫波澜的说道：“我在酒店遇到了莫里斯，我和他就聊了几句，然后就认识了，我觉得他的生活很无趣，只能待在那里，就决定陪着他一起去找他爸爸。”
弥赛亚的回答显得自己很理所当然，小孩子遇到玩伴一起搭伙玩游戏，哪里有不对劲了，至于为什么能找到德克赛，自己又没有像那些作死的天才儿童一样，入侵BAU的资料库查东西，用运气好来糊弄过去就行了。
听到这个回答让在场的专业人士，反而有些不太好的想法。
“弥赛亚你是个乖孩子对吗？乖孩子是不会说谎骗我的，弥赛亚知道莫里斯已经离开了这里，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但是我知道你在说谎。如果你不说的话，就代表你不想说实话，不想和我说实话，那我会申请对你进行法律程序的。”
本来就是在吓弥赛亚的霍奇纳，更加刻意的摆出严肃的神情，配上他说话的语气。让坐在他对面的弥赛亚的身体不自觉开始颤抖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弥赛亚不知道该怎么对霍奇纳解释，他现在越想越觉得霍奇纳肯定是从哪里发现了自己不对劲，舌头就有点跟不上脑子了。
发现自己结巴了，弥赛亚决定闭上嘴，说多错多自己不说话，总比被霍奇纳发现的更多要好。
可是一闭嘴他又开始反复回想起自己沙雕的操作，弥赛亚的眼圈慢慢红润了起来，身边配上一股被自己卖了的悲伤情绪，让外面围观的几位看到弥赛亚这样的状态，心灵上都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瑞德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看到弥赛亚这样，瑞德也知道话题暂时进行不下去了，他侧身挡了一下霍奇纳看向弥赛亚的视线。
被遮挡了一下视野的弥赛亚，快速瞟了一眼瑞德，这让瑞德有机会对着弥赛亚笑了一下。和瑞德打配合的霍奇纳心里叹了口气，从新换了个方向像弥赛亚施压。
身体向前微微倾斜的霍奇纳，用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弥赛亚看了几秒钟以后，看到弥赛亚又开始低着头拒绝谈话，又重新收了回来平缓了一下节奏，对着弥赛亚说道。
“我知道弥赛亚你不想对我说这些事情，但是我也有我必须要知道的理由。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或许连你爸爸妈妈都不知道，这些秘密让你很难受。我们可以一起聊一聊这些事，这些事说完其他人都不会知道，我想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知道说出来，有人和你一起知道会让你更好受一点，对吗？”
霍奇纳还没有放弃引导弥赛亚向自己倾诉，一旦弥赛亚忍不住压力开口，剩下的就好解决了。
弥赛亚还是低着头没说话，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解释，霍奇纳肯定拿自己没办法，可是这样下去的坏处就是自己也没办法离开。
放弃抵抗的弥赛亚对着地板慢吞吞的蹦跶出一句话：“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知道我说的话很严肃，但是我必须要问清楚。你真的不想说出来吗？”霍奇纳的语速有些急促，再加上没有别人的帮忙，整个谈话的节奏都在霍奇纳的掌控之中，这样压迫让弥赛亚有些不舒服。
越发觉得压抑的弥赛亚开始坐在凳子上面扭，大家眼中的小可怜正在低垂着头，一直紧紧攥着衣服的边缘。
“我不想说对你说，你不能这样。”一直被带节奏上头的弥赛亚，没发觉自己让别人抓住了这次谈话的重点。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也知道你不想告诉我，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弥赛亚，我只需要一件事儿的答案。”霍奇纳的眼神一下子发生了转变，他的目光犀利起来，看着弥赛亚的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心理暗示让弥赛亚有点摇摆，可是霍奇纳这次的问题，他又没办法说出来，这让所有人面对着弥赛亚的沉默都带着些说不出的无奈。
瑞德不由的在心底叹息了一声，他知道如果等他们回到匡提科，面对弥赛亚的很可能是由专业机构收管，还要定期评估心理状态，FBI不会放这么一个不可控的孩子在外面自己成长的，尤其弥赛亚这样特殊的家庭情况。
霍奇纳的目光一直落在了弥赛亚的身上，他的心里也有些不忍，弥赛亚越紧张他越难受，可他不能给弥赛亚一点放松的机会。
想了想霍奇纳转变了一下话题说到：“弥赛亚你喜欢和家里人在一起吗？莫里斯和你玩的开心吗？”
听到霍奇纳突兀的问题，弥赛亚愣了一下，但是这句话让弥赛亚抬起了头。
再次和霍奇纳对视了起来，弥赛亚这次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他因为霍奇纳这句话想起来了他地狱的那个老父亲，还有他的龙崽，弥赛亚觉得自己亏大了，他的龙崽子差一点就能从壳里面出来了，自己可能没机会看到龙崽子破壳的样子了。
瑞德观察着弥赛亚的状态，轻咳了一声，这声咳嗽让弥赛亚回了神，他的视线从霍奇纳转到了瑞德身上。
瑞德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到：“我觉得弥赛亚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我和弥赛亚已经是朋友了，弥赛亚肯定想自己说出来吧。”
瑞德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足够在场几个人听的清楚了，弥赛亚觉得瑞德就是把自己当小孩糊弄，但是他没胆子反驳。只能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对瑞德的回复，然后接着开始搓自己的衣服。
看着沉默的弥赛亚，霍奇纳顺着瑞德话继续接下去：“要是弥赛亚不说出来，瑞德肯定会伤心的。”
听完两人的话弥赛亚总觉得自己被忽悠了，他也不清楚该怎么说才好，开口对霍奇纳说自己和瑞德是朋友吗，那瑞德如果对自己问问题怎么办？
弥赛亚也不清楚该怎么办，一个谎言说出去，肯定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他面前的这两个，一个人这组BAU小组的组长，一个是智商碾压自己的天才。
他太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了，用谎言来验证这两个人能多久拆穿自己，绝对死的很快。不管自己怎么隐瞒，就算自己躲过这一次，后续也不能保证不会被他们找出来。
此时此刻弥赛亚真的特别想回到这件事情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拉着莫里斯离开那个酒店，也不应该直冲冲的不考虑后果的做事。
横竖都是死弥赛亚深吸了口气，他抬起头坚定的看着霍奇纳和瑞德两个人，他知道自己只能说：“是莫里斯，我才知道地方的。”
弥赛亚的话让房间里陷入了安静。
看到这一幕也听到弥赛亚回答的其他人神色不一，而房间里面的霍奇纳和瑞德两人的眉毛，却是皱的更紧了，弥赛亚这样的答案，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但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很明白这预示着弥赛亚不想再谈了。
看着霍奇纳和瑞德探究的眼神，弥赛亚知道自己不能再松口让他们再追问下去，否则的话自己的马甲真的就没了，弥赛亚可不希望自己要被迫被人追击然后躲藏起来。
看着弥赛亚坚定的样子，霍奇纳的嘴唇动了动，想要开口询问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开口的欲，望，他清楚这样下去没任何意义了。
“你想吃的汉堡包可能已经到了，我帮你拿进来吃吧。”霍奇纳长期严肃的脸上露出的笑容让弥赛亚再次抖动了起来。
起身离开的两人让弥赛亚更加的不安起来，他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一吃汉堡毁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