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非人类做人[穿书]》尧三青

14、14

　　“还要吗？”莫琛看到他抚了抚肚子，跟个三岁小孩似的，微微抿着唇，琉璃一样的双眼中透出点点无辜，看起来怪可怜的，他将自己的那份推过去，“要么我……”

　　话没说完，叶奕云已经劈手夺了过去，一点要客气的意思都没有，风卷残云一样的扫进了自己嘴里。

　　最后连桌上的配料也没剩一点，而看他的样子，好似还缺点。

　　莫琛也没办法了，家里一时也拿不出吃的来了。

　　“忍忍吧，中午的时候我做多点，好吗？”他的声音一直都是低低的，抬不起高调一样，有时候不注意听常常会忽略，掺杂着的温柔都是带着隐秘的。

　　莫琛将桌上的狼藉收拾了，之后锁上门，就去忙自己的了。

　　叶奕云在堂屋坐了会，又转去厨房灌了几口水，时间慢慢过去，日头不断往上攀爬，夏季的气温也跟着攀升至让人烦躁的地步。

　　门锁了，窗户没锁。

　　叶奕云手一撑就翻了出去。

　　外面的院门也锁了，莫琛把莫菲嘱咐的“把他看好了”这事落实的很到位，只是很可惜，还是在往“实在看不住”走。

　　叶奕云都不需要助跑，往上一跳就上了院墙，又轻飘飘落下。

　　随后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外走，四条腿的时候是死命的跟着公交车跑的，跑的多了，路线熟了还走出了一条近道来。

　　莫琛发现人不见已经是一小时后，他立马给莫菲去了电话告知情况。

　　莫菲一点都没意外，只说：“没事，你忙你的。”

　　电话中断后，莫琛低头看着手机，微微叹了口气，表情看过去很是挫败。

　　总是这样，难得叮嘱点事，他一点都做不好，真是没用透了。

　　像躺在河床底下的铁球，明明拼尽全力，不起丝毫作用，疲惫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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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单位来了个小实习生，胖胖的圆脸，戴着黑色的圆圆的眼镜，后脑勺帮着个丸子，穿着红白相间的条纹短袖和背带裤，肚子也鼓鼓的，整个人看过去圆的就像一个球，踢一踢真的能滚一样。

　　才从学校出来，很腼腆，见人就笑笑，话也不多。

　　中午时间，办公区一伙人鱼贯而出滑去对面餐馆吃饭，莫菲叫了她一声。

　　赵佳旭摇头，说：“今天我不去了，我自己带了饭。”

　　说完，从包里掏出一个饭盒，整整六层高，是个超级巨无霸饭盒。

　　对上莫菲震惊的目光，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饭量有点大，自己带的能吃饱点。”

　　这可不是“有点大”了，这真的是超级大了。

　　蔬菜沙拉，饭后水果，寿司，焗饭，烤鸡翅外加一份蛋糕。

　　这量能抵上莫菲一天的，不过精致倒是挺精致的。

　　“那饭冷了还能吃吗？”莫菲说。

　　“能，我以前也这么吃的。”她将调羹筷子捞出来，转手就挖了一大口塞嘴里，很是满足的眯了眯眼。

　　神奇！

　　莫菲一摆手，径自朝外走。

　　刚一出门，外面的热浪就几乎要把人给掀翻。

　　莫菲连忙扭头又回了工位，赵佳旭抬头，眨巴着眼看她。

　　“太热了，”莫菲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碗方便，扯开包装袋往饮水机那走，“我将就着吃碗面算了。”

　　赵佳旭咬着调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少了一半的饭碗。

　　莫菲又端着注满水的面碗回来，剥了颗卤蛋放里面，叉子一戳封盖，舒服的靠椅子上坐等。

　　室内空调“哗哗哗”吹着，凉爽的好似另一个季节。

　　身边没有声音了，莫菲睁眼看了眼，正对上赵佳旭犹犹豫豫的眼神。

　　“怎么了？”

　　“要么……”赵佳旭手指慢吞吞的抠着饭碗，“我这里……”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们并非上下级，只是初入职场的新人和稍有资历的前辈，但既然都是前辈了，处理好关系是很必要的，在前辈啃泡面的时候，自己大吃大喝着实有点不合时宜。

　　赵佳旭非常想把自己的食物贡献出去，然而贪嘴的特性又让她实在舍不得，没办法，小胖子实在太怕饿了。

　　小姑娘磕磕绊绊的模样，莫菲一下就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了。

　　“行了，吃你的吧，我这碗面足够了。”

　　赵佳旭还有点下不了嘴，被固执的应有的假装式客气往来禁锢着。

　　莫菲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说：“我一碗面足够了，你这六碗进肚可能都填不满，所以专心吃，别有负担。”

　　赵佳旭：“……”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呢！

　　中午都会有一小时午休，莫菲一般都会睡个午觉，这天也一样，抓紧吃完面，去洗了把闷出的一头汗，倒在椅子上睡觉。

　　这个点像莫菲这样瘫着的不少，灯全关了，落地窗拉上了帘子，整个办公室昏沉沉的。

　　只有赵佳旭的屏幕是唯一的光源，年轻人没有午睡的习惯，难得的空闲时间，吃饱喝足之后趴在电脑前看最新播出的网剧，音量调到最低，就跟看哑剧似的。

　　莫菲侧了下身，将毯子往上拉了点。

　　有人的手机振动了几下，偷偷起来接电话，发出低低的话语声。

　　莫菲睡眠很浅，周围的杂音都一股脑的吸进了耳朵里，包括赵佳旭突来的倒吸声。

　　莫菲勉强拉开一只眼，往上瞅她。

　　小姑娘嘴巴微张，双眼发直，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怎么了？”莫菲胳膊往下一撑，半坐起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随即猛地睁大眼，身子一歪，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低骂了声，连忙爬了起来。

　　再抬头时，跟叶奕云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这个祖宗耶！

　　接到莫琛电话的时候，她就料想着这人估计要摸到这来，格外关注了下大门，结果关注到大中午都没个人影，心想可能刚做人，还觉得新鲜，所以跑别处溜达去了，这样也好，省麻烦了。

　　果然还是她想的太美好。

　　闭目养神的人不在少数，办公区进了个陌生人来，感官灵敏的早已睁眼瞧过来，一脸八卦瞧热闹的表情，看清叶奕云那张勾人的脸后，又立马陷入垂涎三尺的状态。

　　莫菲推了把魂被勾走的赵佳旭，说：“我出去一趟，等会他们单子拿过来，你先帮我分一下。”

　　赵佳旭的眼神彻底粘在了叶奕云身上，一点都撕不下来，不过还知道点头应个声。

　　莫菲连忙起身，将叶奕云领了出去。

　　过道上醒着的同事，还抓紧一切机会小声问了她一句：“这谁呀？”

　　“我家亲戚。”莫菲说。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半小时，距离领导休息返岗再加半小时，莫菲拼拼凑凑能用的时间是一小时，一个小时能做什么呢？

　　把叶奕云原路遣回去是不太可能了，难保他不会二次出逃。

　　单位斜对面新开了家棒冰批发店，同时还供应鲜榨冷饮。

　　莫菲把叶奕云带去了那边，找老板点了两杯西瓜汁。

　　然后发愁的看着端坐在位置上的男人，这位也被晒的够呛，原本白的离谱的脸上爬上了两坨红晕，衬的双眼润润的，唇红红的，身上的妖媚气息更浓了几分。

　　连带莫菲都有瞬间愣神，下一秒又收敛心神，将椅子拉开了点坐了。

　　“中饭吃了吗？”莫菲问了句。

　　但知道他听不懂，所以也没想着能得到回应，只是低头给他订了份外卖。

　　还有长长的一个下午，要怎么安顿他是个难事。

　　周边没有商场超市，也没有图书馆网吧，凡事能留人的地方一个都没有。

　　“我这边你不能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这个觉悟你得有。”莫菲转着吸管，喝西瓜汁的心情都没有。

　　“你不能再给我捣蛋了，哪来闲工夫给你收烂摊子，以前是小小一个，现在你可是个人，人懂吗？”

　　莫菲抬头看他一眼，叶奕云学着她的样子也在转吸管，至于她说的话——算了，会听才怪。

　　冷饮店老板年纪不算大，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寸头，白背心，脖子上挂了条毛巾，黑色休闲裤撩到膝盖处，脚上套了双人字拖，此时有货到，一个人在外面卸货，也没个帮手的伙计。

　　莫菲看了他一会，突然起身过去，叶奕云连忙也起来跟上。

　　“老板！”莫菲站在边上，冲回过头来的男人笑了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男人用毛巾抹了把脸上下雨一样的汗，说：“忙着呢，这会什么都帮不了。”

　　“我帮你下货，”莫菲一把将叶奕云往自己身边扯了扯，“小伙计随你使唤，能不能在你这呆一下午。”

　　男人目光上下扫了叶奕云一圈，说：“我使唤他，还是他使唤我？”

　　就这幅小白脸的模样，能干什么去？一脸要人伺候的德行。

　　莫菲连忙推了叶奕云一把：“干活去。”

　　他没动。

　　莫菲上前在老板的“哎哎哎”中自己搬了一箱下来，叶奕云跟着也去搬了一箱。

　　老板：“……”

　　“多搬点。”莫菲说，双手在那一摞货箱上装了装样子，“像这样，多扛几箱。”

　　叶奕云听懂了，双手一张，抱起来了五箱，轻轻松松放在了边上。

　　老板挑了挑眉：“比我厉害。”

　　正常人基本能扛两箱，没想到这斯斯文文的小伙子，居然一下子翻倍扛了，形象跟实力相当的不符。

　　莫菲眼睛都给笑没了，拍拍他的胳膊表扬了句说：“好样的。”

　　转头就对老板说：“老板，行不行啊？我把他留在这帮忙，让他呆半天，傍晚走。”

　　老板平静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扫过，最后一笑，点头：“好吧。”

　　去留问题就这么给解决了，莫菲对着叶奕云嘱咐了一堆，走的时候对方还有点要跟的意思，被莫菲的眼神硬生生给止住了。

　　叶奕云站在原地看着莫菲走远，消失在不远处的那幢大楼里。

　　他抬起胳膊摸了摸刚才被她拍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