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打怪取经谈恋爱》碧落长河

25、重返东土大唐

　　椒图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两行泪痕滑过白皙的脸颊，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她哽咽着说道：“夫君的魂魄不在地府，在鳄鱼精手上，我不是鳄鱼精的对手，求大圣帮我把夫君的魂魄夺回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鳄鱼精……他，他就在江州……”

　　保持人形这么久，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神力，所以她虚弱到不能再继续维持了，在还没有来得及细说之时，便化作了一颗珍珠，然后飞进了那男人的嘴巴里。

　　“……”唐棠和孙悟空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好笑：这算是强买强卖了？

　　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唐棠发现那九个骷髅头已经变成了九颗大佛珠四处飘散在流沙河的河面上，猪八戒、沙和尚和木叉正一人踩着一颗佛珠，而小白龙则带着行李站在了大葫芦上，这三人一马都有些狼狈。两人乍一出现的时候，猪八戒便看到了，嚷嚷道：“师傅，猴哥儿，你们总算出来了！老猪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儿了！他奶奶的，这流沙河真够邪门儿的，突然蹿出来几十条鳄鱼，跟成了精似的。”

　　孙悟空抓着唐棠的胳膊，稳稳地站在了两颗紧挨着的佛珠上，两人一听到“鳄鱼”两字，都是一愣：这也太巧了！

　　流沙河虽然很宽，但那佛珠或许是受到了观世音的感召，竟然飘得很快，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一行人等便顺利到达了彼岸。既然已经成功渡过流沙河，木叉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便拜别取经组径直飞往了南海。

　　猪八戒还在骂骂咧咧：“沙师弟，你一定是在欺负老猪我没见过世面，所以撒谎哄我，现在猴哥来了，你跟他说说。”

　　唐棠和孙悟空齐齐将视线定在了沙和尚脸上，沙和尚虽然样子看起来粗犷，可脸皮在三师兄弟里其实是最薄的，被这么盯着看了一会儿就已经吃不消了，黝黑的脸颊透着红，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师傅，大师兄，我、我真的没撒谎啊！这些鳄鱼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二师兄愣是说我心口不一，表面上装着要跟、跟你们去取经，背地里却使唤出鳄鱼来阻止，我这可不是、可不是被冤枉了吗？”

　　猪八戒哼哼唧唧的，独自一人坐在了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不接话了，在他看来，沙和尚就是这片水域的王，一切都是他说了算的，无缘无故地冒出这么多的鳄鱼来，跟沙和尚肯定脱不了干系。孙悟空和唐棠都还在思考这成群的鳄鱼是怎么来的，便也双双跟被施了禁言术了似的。

　　见师傅和师兄们都不理会自己，沙和尚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一把扯下脖子上的佛珠，说道：“我受观音菩萨点化，要保大唐圣僧西天取经，就一定不会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菩萨跟我说过，等我真心向佛那天，这九个骷髅便会变成佛珠，你们看，这还能有假？！”

　　沙和尚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又气又急，扯下佛珠的时候也带着气急败坏的味道，这一串话其实充满了责备的意味在里面，也特别像一个孩子要急着证明自己真的不是大家认为的那样“坏”。

　　在取经组里，沙和尚的存在感大概也就比白龙马和那担子行李高那么一丢丢了，唐棠这个人天生有一种保护被边缘化之人的情结，所以见沙和尚真急了，便站出来解围：“为了你们师兄弟之间的和谐，我们把鳄鱼事件调查清楚，怎么样？”

　　孙悟空闻言抬起头来盯着唐棠看，虽然没说话，可眼睛里却写得清楚明白：所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要决定去帮椒图了？

　　他们从河底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说到底是帮还是不帮椒图，但显然现在唐棠已经做好了决定。孙悟空一向不喜欢被人强制要求做什么，不过如果唐棠决定要去做这件事情，他是一定会陪着的。

　　唐棠自然看懂了孙悟空“说”的什么，只是朝他笑笑，然后眨眨眼睛，也没有说话。

　　唐棠的话一落音，沙和尚立即以一种感恩戴德的表情看向他这个新鲜出炉、认识还不到半天的师傅，心说以后一定要一门心思孝敬师傅她老人家。

　　不过，猪八戒倒是聪明了一回，问道：“说得倒轻松，咱们怎么调查？去哪里调查？”

　　唐棠理了理帽子两边的飘带，然后双手合十，端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说道：“为师掐指一算，我们应该去江州调查。”

　　“……”看着唐棠装叉，孙悟空心里觉得一阵无语又一阵好笑。

　　江州是大唐的一个地方，而他们早已经出了大唐的国界，所以一行人等只能走回头路。

　　“那咱们走吧？”唐棠对孙悟空说道，“这里只有我不会腾云驾雾，要不我跟你一起？”唐棠说这话的时候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就好像天生她就该跟孙悟空分到一组似的。

　　“嗯，好。”孙悟空显然也觉得这种分组方法是理所应当的，便点点头，随即便招来了筋斗云。

　　“不行啊，师傅！”沙和尚放下担子，一脸凝重地摇着头。

　　唐棠狐疑道：“怎么不行了？”

　　老实人沙和尚一本正经地说道：“观音大士说过，去西天取经要一步一步走，才能取到真经。”

　　唐棠嘴角弯出一个笑容，用慈母般的声音对沙僧说道：“悟净啊，咱们取经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呀？”

　　“当然是西边。”

　　“那现在咱们打算去哪里找鳄鱼啊？”

　　“当然是东边。”

　　孙悟空接过话茬，继续问道：“既然咱们是往东边飞，何来破坏观音定下的规矩一说呢？”

　　沙和尚：“……”

　　唐棠又道：“悟净，还想不想在你二师兄面前洗清楚嫌疑了？”

　　“……想。”

　　孙悟空说道：“那不就得了，想的话就别管那么多，观音她老人家日理万机，不一定会发现咱们往回腾云驾雾的。”

　　“就是就是，”唐棠笑了，随着孙悟空跳上了筋斗云，朝沙和尚和猪八戒挥挥手，“快跟上！”

　　尽管孙悟空刻意压低了速度，可筋斗云毕竟不是普通的云，飞起来还是很快的，唐棠的话甫一落音，他们已经蹿出去很远了，沙和尚便看到如两个火柴人般大小的师傅和大师兄了，他看着他们，由衷地感慨了一句：“师傅和大师兄真的……”

　　猪八戒接过了话尾：“特别登对！”

　　“嗯，”沙和尚点点头，随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转脸问道，“啊？二师兄你说啥？”

　　猪八戒一脸“以后你就会懂”的表情看了眼沙和尚，然后也腾起了云。其实自打加入取经组后，猪八戒就觉得自己有些“被边缘化”了，因为平素里他师傅和大师兄的互动默契十足，完全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二师兄！

　　从东土大唐来到流沙河花了很久的时间，但是从那里飞到江州却只需要须臾一瞬，唐棠忍不住再一次感慨“神力”果然是bug一样的存在。

　　四人一马按下云头后，都发现江州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市，也就是一个郡县，可真的不是一般的热闹，大街上随处可见面带微笑的吆喝着的商贩，还有拿着小物什、冰糖葫芦等在兜售的走贩，不过最为热闹的应属街道正中间行走着的浩浩荡荡的百姓。

　　他们脸上抹着各种颜料，穿着的也是奇装异服，有的人手上还握着像武器一样的道具，时不时地挥动两下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唐棠问道：“他们这是在游/行么？”

　　“嗯，”孙悟空点点头，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人，他说道，“而且，像是一种为祭祀而举行的游/行。”

　　祭祀总是伴随着宗教而来，或者，至少应该是跟某种盲目崇拜脱不了干系，作为一个被现代文明洗礼了二十余年的人，在唐棠眼里，任何祭祀都带着迷信的意味，因为盲目地信仰会让人失去心智，就跟着了魔一样，最后甚至可能做出伤害无辜之人性命的事情，历来火烧活人以祭天的传闻屡见不鲜。所以，再次看这些游/行者的时候，唐棠总觉得他们的笑容带着狂野的味道，心里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他们现在的位置与队伍中间差不多平行，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在一片嘈杂声中杀出重围，蓦地响了起来，就这么响了足足有半刻钟的时间，那爆竹声才消失了。随后，整个大街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安静里。

　　商贩不再吆喝，走贩不再行走，仿佛生怕自己的脚步声会打破这安静，行人也不与商人讨价还价，甚至游/行队伍里的人都停了下来，不再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