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大叔》呆头鹰

14、浴室洗澡

　　看了看时间，他起这么早就是为了给自己空出一点吃早饭的时间。
　　不过这个时候的学校的食堂也都是学生吃早餐的时候，如果不是简岳的衣服太“另类”，谁都不会注意到他，偏偏他这身行头让人一看就认出来了，纷纷跟他打招呼。
　　简岳还有点不在状态，只是淡淡的点头敷衍着。
　　找到了一个地方，要了炒饭和茶鸡蛋，还打了碗免费汤，看了看好像还不够，又要了一碗疙瘩汤。
　　刚端起勺子吃了一口，一个人影毫不客气的坐在他的对面，放下餐具，简岳愣了一下。
　　端起的勺子还悬停在嘴边，简岳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简岳最后还是把勺子里的疙瘩汤吃了，说道：“干嘛？”
　　“一起吃早餐呀，刚看到老师正好一个人。”石俊哲要的很简单，就是一碗粥和两个肉包。
　　“哦，你们第一节也有课？”简岳问。
　　“没有就不能来吃早餐了？”
　　“没有还这么早来吃早餐？”简岳问的一脸惊愕。
　　“你忘了我们没有课也要上自习的么？”石俊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还是老师么？连学校规定都忘的干干净净的。
　　“谁会记着这事？我又不是督查。”简岳闷着头说。
　　石俊哲一边吃一边看着简岳说：“这么说你一会儿有课咯？”
　　“你这不是废话么。”简岳继续闷头吃。
　　石俊哲眼睛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简岳发现石俊哲有点太安静了，于是抬头看了一眼。
　　那神色不禁让简岳皱着眉头：“你不会是又想去听我的课吧？”
　　“你猜？”石俊哲微微一笑。
　　简岳把嘴里的饭都咽进肚里说：“我不想猜，反正你现在在玩火。”
　　简岳看了看表说：“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简岳囫囵的把他点的早餐几乎一溜烟似的扒到了嘴里，然后嘴里鼓鼓囊囊的用手指擦了擦嘴角，跟石俊哲拜了拜手直接走了。
　　石俊哲目瞪口呆的看着简岳离开，真担心他的嘴里的饭一不小心都喷出来……
　　上课前，简岳嘴角挂着一个饭粒子，石俊哲一直提示他，可是简岳好像根本没看他，上课的状态还有点心不在焉。
　　下课后，石俊哲走到简岳旁边告诉他嘴角有个饭粒，简岳直接用舌头舔到嘴里吃掉了。
　　“你今天上课状态不太好，昨晚没睡好么？”石俊哲问。
　　简岳看了一眼石俊哲说：“周期性的，没事。”
　　随后简岳把郁灵的手机号给了石俊哲说：“后面的事你就直接找御姐吧，我不想参与了。”
　　石俊哲眨了眨眼，看着简岳有些微驼的背渐渐远去，心里感觉怪怪的。
　　丢下一个电话号码就撒手不管了，石俊哲对此很无语，看简岳的状态跟前两天好不一样。
　　上午都课都上完了，石俊哲给郁灵打了个电话，郁灵听闻简岳的异状后，决定晚上找个时间跟石俊哲详谈。
　　晚上，石俊哲又偷偷溜走了晚自习，和郁灵约见在简岳家见面。
　　到了简岳家，简岳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茶几和地面上摆满了各种罐装啤酒，满屋子的酒气，郁灵进屋就去凉台打开窗户放味了。
　　石俊哲看到这副场景却是有些震惊，他缓了半天才问郁灵：“御姐，他这是怎么了？”
　　郁灵嘴角挤出一丝无奈，说：“你不要多想，一到这时候他就这样，真有些担心，要是再像去年似的恐怕学校会把他开除的。”
　　“可他之前也没看见有醺酒的习惯啊，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石俊哲十分不解。
　　郁灵看了看墙上的日历，一个用黑色圆圈重重标记的数字就在三天后。
　　石俊哲也注意到了，问：“那是什么日子？是不是这事影响他的啊？”
　　郁灵点了点头，一边收拾地上的易拉罐一边说：“那天是他妻儿的祭日，对他来说那天很难熬。”
　　“祭日？？！！”石俊哲惊呆的问：“不是说是离异么？怎么……？”
　　“是离异，他们离婚了之后他的前妻和孩子因为一次［事件］没了，自此之后他就变成了这样，你之前看见他的样子已经是他努力维持最光鲜的样子了。”
　　把垃圾大体收拾干净之后，郁灵又拿来抹布擦了擦茶几上的污渍，石俊哲想帮忙却有些不知所措。
　　“你去浴室放点水吧，给他冲个澡，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
　　石俊哲闻言立刻去行动了，不一会儿，郁灵已经把简岳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石俊哲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副场景，不知道该说什么。
　　郁灵轻轻一笑：“别误会，我跟他是纯粹的哥们，［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的哥们儿！”
　　“有你这么好的［哥们儿］他很幸运。”石俊哲并没有吃醋什么的，他很喜欢郁灵的这种坦荡，的确很有男子气概。
　　郁灵嘴角微微一翘，对石俊哲说：“你很在乎他嘛。”
　　石俊哲脸不由得一红，“他是老师，尊敬长辈说应该的。”说完石俊哲低下了头。
　　“呵呵，尊敬和关心可是两回事，而且我可没看出来你对他到底哪里尊敬。”郁灵一脸戏谑。
　　“没有……不是，我很尊敬他……”
　　“好了，先帮我把这家伙抬到浴室去……”郁灵咬着牙把简岳的一只胳膊抬了起来，石俊哲过去帮忙，把简岳的大部分重量全都抗在了他的肩头。
　　把简岳放到浴缸里后，简岳说：“把他裤头脱了呀，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给他脱啊？”
　　石俊哲一听，脸红到耳朵，不过还是毫不犹豫的给简岳脱了。
　　“先让他泡会儿吧，一会儿再帮他洗。”
　　郁灵说完，走到旁边的书架里拿出一本相册，递给了石俊哲说：“从他妻子死后到现在，他一直活在愧疚之中，从来不近女色，更别提男人了。”
　　石俊哲这一次没有反驳，虽然他听出来最后那句话分明就是暗指他。
　　他一张一张看着相册里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就嫁给了简岳，而年轻时候的简岳和现在还不太一样，更精神，更帅气。
　　从结婚到生子，每一个阶段都有照片，一点一滴的记录着他们的生活，两个人看起来也非常恩爱。
　　“他们为什么会离婚？”石俊哲对此非常不解。
　　郁灵闻言看了看石俊哲，嘴角微微上扬说：“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石俊哲不敢再用刚才蹩脚的理由，想了想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很想多了解他一些，看见他这副样子估计谁都会关心他吧？”
　　“可不是谁都能见到他这副样子的。”郁灵说。“他能带你来到他家，你还以为是很平常是么？”
　　“难道不是么？”石俊哲惊讶的问。
　　“迄今为止，你还是第一个。”郁灵嘴角带笑的回答。
　　“真的吗？”石俊哲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他那么受学生欢迎……”
　　“他的人设基本上都挺不过几周就崩了，喜欢他这个老师是一回事，想了解他是另外一回事。”
　　石俊哲低下了头，他为什么会这么关心他？他也不知道，但是看他这副样子，他很难受。
　　“你去帮他洗一下吧。”郁灵说。
　　石俊哲点了点头，乖乖的向浴室走去，他还是第一次给别人洗澡，恐怕这事跟他家里人说的话他们都会震惊的下巴都脱臼了。
　　想了想自己洗澡的步骤，应该是先洗头，可是他从来没给别人洗过头，一脸纠结的模样看着有些好笑。
　　唉～～～算了，随便打个泡泡就好了，想是这么想的，可是郁灵站在门口却插着胳膊开始指示起来：“你能受得了他头的味道么？”
　　不说还好，一说石俊哲一闻，一股难闻的头发特有的油腻腻的臭味扑面而来，石俊哲差点没吐了。
　　他下意识的就把简岳的头给按了下去，简岳整个人都沉到了水里。
　　“你是想淹死他么？”郁灵扶额满脸黑线。
　　石俊哲又抓着简岳的头发和肩膀把人提了起来。
　　郁灵一看，再次摇了摇头继续扶额，她已经懒得再说了。
　　“要是没有我你怎么给他洗澡啊？”石俊哲现在很是狼狈，胸前的衬衫全都被水溅湿了，扭头问郁灵。
　　郁灵笑呵呵的靠着门说：“叫另外那两个大老爷们过来帮忙，你需要么？”
　　石俊哲一听，想了想果然摇了摇头。
　　郁灵嘴角翘的更厉害了，随后把门轻轻带上，对石俊哲说：“我就不在这指手画脚妨碍你了，友情提示：你要是不想有碍手碍脚的感觉就脱光了，这样衣服湿了也不心疼。”
　　石俊哲一听，虽然有那么一瞬间脸红了，不过很快石俊哲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给人洗澡就已经是破天荒了，还如此“赤、裸相见”，还是算了吧。
　　石俊哲给简岳洗头的时候，竟然发现头发里面有虱子，嗷的一声就惨叫了出来。
　　郁灵在外面一听猛的开门问：“怎么了？”
　　石俊哲缩在旁边的墙角指着简岳的手微微颤抖说：“虱……虱子……他头发里竟然有虱子！！”随后好像什么恐惧症犯病了一样抱紧自己。
　　郁灵闻言一脸鄙视的看着石俊哲，随后走到简岳旁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先把头发洗干净，然后给他剃个头就好了，你把着他的头，我给他洗。”
　　看石俊哲还在龟缩在一角好像没听见似的，用手指沾水对他一撒，石俊哲顿时一个激灵魂归附体。
　　“听见没有？”
　　“啊……哦……”石俊哲其实听见了，但是大脑由于受惊过度一时间处于卡机的状态，内存不足了。
　　石俊哲脸色还有点难看，双手托着简岳的脑袋不敢直视，好像托的不是人头，而是一个地雷，随时都可能爆炸一样。
　　郁灵一脸无奈不停摇头，“你简直比小女生还娘们。”
　　石俊哲有口难言，毕竟刚才的举动他的确无话反驳。
　　郁灵用洗发露给简岳洗了两遍，然后直接用喷头冲水，冲干净之后对石俊哲说：“给他擦擦身子，拖出来吧，先剃个头，然后再洗澡。”
　　“你会剃头？”石俊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简岳从浴缸里拖了出来。
　　看着简岳浑身□□的样子，他用浴巾把他腰部以下盖住。
　　郁灵对石俊哲的举动忍俊不禁，捂着嘴笑道：“刚才我都看光了，你现在才想起来遮羞，是不是晚了？”
　　“刚才是顾不上。”
　　“哦，你怕我给他剃头的时候你眼睛没办法从他赤、裸的身体上移开是么？”郁灵调笑道。
　　石俊哲简直快被气哭了，哭笑不得的说：“能不能不要把我想的这么龌龊！！”
　　郁灵耸了耸肩说：“没办法，谁让情人眼里出西施呢，我不多想点能行么。”
　　石俊哲闻言简直一口老血没吐出来，不过他却没有想反驳她那句话的想法，听着还有点甜丝丝的。
　　两人把简岳放在座椅上，石俊哲按住简岳的身子，郁灵给简岳脖子上围了条毛巾。
　　“你有工具么？”石俊哲问。
　　郁灵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个工具包，里面是一个剃头的电推剪，放上个梳子模样的东西，然后拿着电推剪就开始推，十分无脑。
　　简岳的头耷拉着，低的很低，后脑勺很快就推完了，郁灵让石俊哲把着简岳的头，很快简岳的另半瓢也剃完了。
　　郁灵剃的水平高不高石俊哲不予评价，不过剃完了的简岳简直就变了个人，整个人的五官都变得坚毅了似的。
　　“好了，你帮他把头再洗一遍，然后顺便再洗个澡，地我给你收拾，不用管了。”郁灵说。
　　听了郁灵的话，石俊哲乖乖的又把简岳架到了浴室，重新加了一些热水，然后把人放了进去，用喷头把头重新洗了一遍。
　　这一次石俊哲反复翻看着简岳头发之间的头皮，没有再发现一只虱子，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
　　把简岳放在浴缸里，石俊哲累的有些没力气了，站起来看郁灵收拾的怎么样了，结果发现客厅早已经人去屋空，空荡荡的了。
　　走了？就这么走了？？
　　石俊哲一脸懵逼。
　　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啊！！
　　这时候石俊哲的手机来了条信息，是郁灵发给他的：“好事不留名，姐只能帮你到这了，加油～”
　　石俊哲看见这条信息又是一口鲜血上涌，差点就喷出来了。
　　把手机放回裤兜，回头再看简岳的时候，简岳竟然睁开了眼睛。
　　石俊哲登时差点没坐地上，瞪着眼睛看着简岳说：“你……你怎么醒了？”
　　简岳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周围，说：“郁灵那丫头把你一个人丢这了？”
　　石俊哲点了点头，有点尴尬，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看了看简岳说：“既然你都醒了，那我出去了。”
　　简岳仰着头倒在浴缸里说：“我现在随时还可能睡过去，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稍不留神可能就会淹死自己……”
　　石俊哲听一句心头敲了一下，听一句心头敲了一下，最后说完，石俊哲满脸黑线的看着简岳说：“你干脆说让我帮你洗澡不就得了？还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简岳有气无力的说：“我怕你胡思乱想嘛，先给你个合理的理由。”
　　石俊哲闻言心扑通扑通直跳，走到简岳旁边，简岳的眉毛很长，又浓，睫毛也很长，之前他就注意到了，现在看到被水淋湿的样子，别有一番滋味。
　　简岳双臂交叉撑在浴缸边缘，歪着头看着石俊哲，却什么也不说。
　　石俊哲被他盯的有些脸红，低下了头。
　　“你长了一张让人想犯罪的脸。”
　　“啊？”石俊哲闻言抬头惊讶的看向简岳，“为什么？我让人想犯什么罪？”
　　“喜欢你的想犯强、奸罪，嫉妒你的想犯杀人罪。”简岳浅浅一笑。
　　猝不及防的撩最为致命，石俊哲此时脑袋轰的一声，脸像是煮熟的大虾，整张脸都是红扑扑的。
　　简岳说完这句话就把头沉到了浴缸底部，石俊哲来不及思索别的就被他这举动吓个半死。
　　“喂！！”石俊哲立刻用手去抓简岳的脖子想要把人捞起来。
　　而简岳躺在浴缸底部，双眼紧闭，纹丝不动的在那憋气。
　　石俊哲开始还以为他在闭气，结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见简岳有想浮上来的架势，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他感觉时间都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想要直接把人捞起来。
　　谁承想简岳好像故意等着他这一手呢，石俊哲的手刚一碰到他简岳立刻抓住石俊哲的衣领，一个翻身就把石俊哲拽了下来。
　　石俊哲催不及防被他拽到了浴缸里，浑身都泡在了水里，简岳骑在石俊哲身上抹了一把脸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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