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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资本家终于玩够了,她从新加坡回来的时候,我的感冒也好利落了,如果她没有时不时发消息骚扰我,我都快要凌乱得要忘记了这个世界还有个她了。照旧老地方那家龙虾店,我一如既往地守时,她早早就来等我了,她兴高采烈告诉我在新加坡过得快活不已,新加坡的帅哥长得太像中国人了,一个个剑眉星眸貌若潘安,夜店的那些邪魅性感,俊美的脸上时不时绽出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勾人心魄:“可惜你没去,说不定你去了就不再把你家的李暮当回事儿了!”
      她潇洒地把一把象牙项链和鱼尾狮镶嵌的杯子摆到桌上,这大概就是她当初许诺我的surprise。我拿起来端详了几眼又放下,估计我这神情没有她预料的那般欣喜。
      “怎么我回来觉得你怪怪的,不是触了什么霉头吧,还有那个债主爷,他怎么会和你一起进医院?!”
      债主爷的事情被我抛在脑后,我这边似乎没有什么好事能告诉兴致勃勃的她,我的专注点只在我痛心入骨的难过上:“我遇到了李暮。”
      钟宁一惊,张着O型的大嘴巴支撑了漫长的好几秒钟:“厉害啊,我才离开几天,你就遇到旧爱了?怎么今天没把他拉出来溜溜,快,十分钟内让他现身。”
      我深吸一口气,喝了一口茶水,支撑着故作强大的自己:“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也过得很好,而我,现在也已经走出那段悲伤的时期了。”
      “什么?!”钟宁这会儿惊讶得更加目瞪口呆,起伏不定的表情像是刚看完一部恐怖电影一样,她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很大,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皱起眉来,摇了摇头:“这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信。”
      我用沉默告诉她,这都是真的。他有了新的女朋友,是真的。他过得很好,是真的,我已经不再悲伤,大概也是真的。
      她好像慢慢读懂了我的沉默,叫了几瓶雪花啤酒:“啤酒配小龙虾,今晚一醉方休,他个白眼狼负心汉,太不把你当回事了,不行,我要爆发了。他电话多少,家住哪里,老娘要约他出来单挑,我说什么来着,欺负咱家小妹,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寻思以钟宁的个性,要是告诉她自己和李暮一个公司,她会直接操刀杀过去的,那时候的血雨腥风估计我也招架不住了:“没事儿,以后都是陌路,又不会低头不见抬头见,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我轻描淡写了一下,表示我已经放下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有没有放下,估计只有系铃人知道吧。
      不知道心思通透的她会不会看出来我内心尽力遮掩的悲伤,她也没多说什么,大口大口地吃肉喝酒,说新加坡的肉不好吃,都是没味道的鸡肉,还是自己家的肉好吃。不想再就着李暮聊下去,我转移话题,回归到刚刚钟宁的疑惑上:“没想到之前的那个债主爷,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有点担心,我感觉自己在他手下要倒霉了。”
      “唉,你命真苦,实在不行换工作,你要模样有模样,有学历有学历,还怕找不到工作,我那个蹩脚小公司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来,庆祝你失恋,以后肯定会找到更好的,失恋万岁,干杯!”
      钟宁喝多了,絮絮叨叨地安慰我,用她的理论来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看看那些失恋的,齐秦失了恋一下子出歌成名,谢娜失了恋成了当家主持,还有那个什么什么的,这点情殇都过不去,算什么女人。
      我也喝多了,对她的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就着觥筹交错里的灿烂灯光,我看到李暮就坐在我的身边,摸摸我的头发,我扑过去,用力地拥抱他,可是抓了一场空后我踉踉跄跄地摔倒了,才看清空荡的座位上什么都没有,是我喝醉了,我伤心爬起来,终于开始嚎啕大哭。只有在钟宁面前我可以不顾任何形象做真实的自己,想哭想骂想发神经从来不用介怀。
      在钟宁面前为情而哭还是头一次,她本来极好的兴致很快就被我哭没了,她借完自己的肩膀,坐回到我的身边,开始独自喝起酒:“知道吗,我其实一直都特别特别羡慕你,有过那么爱你的男孩,可是我却飘飘荡荡,没人爱,没人疼……”
      钟宁看着痛哭的我,一改平日的叫嚣,说要以毒攻毒,给我讲故事听。我擦擦眼泪,靠在她的肩膀上,望着天空。天空里看不到星星,全被灯红酒绿淹没了。
      “我也有过在乎的男孩子,那个时候我还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妈妈,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可是在我小三年级的时候,我的爸爸就因为车祸死掉了。你知道么,你知道失去最爱的亲人是什么感受么。我的妈妈,她确实一个人把我带大,可是在爸爸出事以后她就忙着事业从来都对我不管不问。那时候的家长会,每个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可是我没有,手工课上他们把我做的小城堡打碎,还一口一个‘野孩子’地笑话我,那时候只有班上的小班长,他的眼睛真好看,他的笑容真温暖,他每次都能帮我解围,在我伤心的时候帮我擦干眼泪买好吃的冰激凌给我,他对我说,勇敢地走,就不会摔倒。他是第一个住进我心里的人,是唯一一个在元旦晚会上为我唱歌的节目跑过来给我献花的人,他说我唱的歌真好听,可是我却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了。小学毕业的时候我和妈妈大闹了一场,我不小心把爸爸的骨灰盒撞坏了,她狠狠地教训了我,我大病了一场,以前的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后来我搬了家,换了学校,她的事业顺风顺水,才开始关心我的衣食住行,可是太迟了,太迟了!我在心里已经种下了讨厌她的种子。后来我长大了,小班长现在也应该快要而立之年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身为人夫,可是他在我心里种下的回忆,让我不管遇到多少黑夜,都愿意去勇敢,我愿意把他藏在心里。每次当我唱起歌,就好像他还在我身边一样。”
      钟宁眉目望向窗外这条路的尽头,把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所以,我觉得你幸福的多,走运的多,至少你爱过,比我要幸运的多......”
      没想到一向强势铁石心肠的资本家也有这么一段跌宕起伏的经历,心里住着这么一个弥足珍贵的人,听她这么一说我的悲伤突然就不那么悲伤了,我反而安慰一下难过的资本家,她面前的酒瓶显然比我的多的多,醉醺醺的她倒头睡着,借着酒劲我又费力地把她扛回了家。

      公司要开始和方华集团的洽谈会议,这个方华集团之前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是在上次的余伯口中还是在咖啡店遇到的李暮口中有点记不清了,我提前打给行政部订好了下午的会议厅,好确保这次会议顺利进行。这次的洽谈是关于国内稀土能源项目的垄断权问题,陆古峰和对方的高层都要参加,负责这个项目的是李暮,还有财务部的负责人,我的老上司林薇,战略部的负责人杨辉,以及风控部的首脑,总之集团来了很多大佬,陆古峰对这次的合作很是重视,之前在餐厅就听同事说过,这是好几个亿的项目呢,马虎不得。方华集团是最近几年横空出世的业界翘楚,在能源开发方面举重若轻。为了这次洽谈,我早早吃了午饭,在办公室整装待发。

      整个会议进行得很顺利,我在一边听得认真,记录也做得详细,之后是晚宴,本以为他们几个高管去就好了,自己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下班逛街放松一下,可是行政在会议一结束就打过来电话,说订了八人桌的晚宴,貌似把我这个炮灰一样的手下也算进去了。我抱着试探的心思旁敲侧击了下陆古峰,他好像并没有放我走的意思,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却只能烂若桃花地跟着大家去了宴会厅。
      方华集团的老总姓沈,是个地道的广东人,饭桌上陆陆续续上了清一色的广东菜,什么玫瑰焗乳鸽、蚝油网鲍片、红烧大裙翅、南海大龙虾,都是南方人爱吃的菜色,看得出来对方的几位高层都非常喜欢,对口味赞不绝口。我也吃了几口,果真甚是好吃,能吃顿免费的晚餐也不错,我也算能吃到肉就开心满足的人,大家把酒言欢似醉未醉之间一直对着陆古峰竖大拇指,称赞他一表人才年轻有为。除了重点夸赞陆古峰,还不忘称赞他懂得识人用人,夸他手下的李暮做事干练滴水不漏,夸我是X大毕业的高材生面面俱到,酒桌上的这位沈总喝得幸甚至哉妙语连连,虽然自己的座位和他隔了好几个人,我却能感受到一个老练商人的圆滑缜密,他竟连我毕业的学校都知道,一定是在合作之前做过仔细地调查。商场如战场,看来所有的Boss都是一样的聪明,可是这样的气氛让我莫名的有点紧张,似乎四处到处都是老狐狸,只有我一个呆头呆脑小白兔,显得特别稚嫩。
      席间去洗手间的时候,碰到林薇,她可有段时间没看到我了,来到我身边的水龙头洗手,不忘问我近况:“最近做的怎么样,感觉是不是很棒?”
      “挺累的,也有收获,总之和之前的工作不是一个性质,挺想念大家的,要知道一个女上司在很多方面都会比一个雷厉风行的男上司让人感到舒服不少。”搁平日这话里没准能读出拍马屁的成分,可是若把参考物换成陆古峰,我会发自内心觉得谁都比他舒服。
      她噗嗤一笑:“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在我这里你只能做成最优秀的财务主管,可是在陆古峰那,你认识的商界大佬接触的各类名流,要比之前丰富的多,你记得前年轰动业内的立威与艾菲尔之间的收购案吗,第一财经国际频道特别开设了专栏,足足报道了三天。那个case的项目负责人,就是陆古峰。”
      我震惊不小,两年前的这个收购案我的确听说过,那时候我还在上课,讲经济学的老教授拿它当成了一个个案在课上分析过,那是全球最大红酒制造商立威收购了业内第二大巨头Eiffel,合并后的公司将生产全球近三分之一的红酒。说实话,我对陌生的英文名字从来没法熟记于心,只模糊地记得那时候报道中的负责人是叫George还是Geoff的,是位美国华人,没想到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竟会是陆古峰。
      林薇关心了我几句很快就回去了,留下我一个人浮想联翩。没想到陆古峰在业界这样久负盛名,还深藏不露的,看来苛刻有苛刻的理由,矫情有矫情的资本,这不可一世的背后,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厉害之处。
      我为自己捏了把汗,默默回到了饭桌,更加老老实实。
      饭罢,陆古峰提议去旁边的保龄球馆。本以为酒足饭饱后大家都会意兴阑珊早早散去,没料到这位沈总来了兴致,想是陆古峰这边也做了功课,把对方的喜好了解的滴水不漏,才选择了这么一家靠近保龄球馆的广东菜馆,顿时我的心里有种被诳了的感觉,酒足饭饱回家睡觉是不可能了,好在和钟宁一起打过两次这个,心想练习下也不会怎么丢人。

      我数了数一行一共八个人,为了能尽兴点大家听沈总建议分成两组,陆古峰、李暮、林薇和我一组,另一组是方华的沈总和他的三员得力干将,每人十轮投球,以每个小组最后的分数累积,多者为胜。开始的顺序由抽签决定,很快地,陆古峰抽到了我们这组先上场的顺序。
      李暮第一个开始,他用手指很娴熟地握球,定住脚步从容地注视了几秒目标,接着三步并两步,在滑动中释放出一条优美的弧线,Great!开局就给我们这组挣足了脸面,沈总大赞陆古峰强将手下无弱兵,我也忘情地拍手叫好,他似乎听到了欢呼的声音回头望了我一眼,他脸上的笑容温暖如初,和那年操场跑道冲刺的泰然自若的少年恍若无异。撞上他的眼睛,我突然间就恍惚起来,估计刚才饭桌上的酒浓度太高,我仿佛看到一片欢呼之中的他从那条冲刺线跑下来,一步一步来到我的面前,紧紧拥抱着我,好像所有的热情和欢闹都与他隔绝,他的世界只有这么一个我,而我,就在奔跑的尽头处等着他,胜利的一刻不需要任何言语,因为他想说的我都知道。
      正恍然入梦,陆古峰拿矿泉水瓶砸了我的脑袋:“该你了,发什么呆呢,好好打。”
      我从梦里醒来,李暮已经走下了跑道,对着我喊了声“加油”,我莫名有些难过,拿起球做准备。这球我打过两次,不算很熟悉,只是会基本的动作,跟钟宁练习的时候我就没有全中过,所以基本不报太大的希望会让陆古峰满意。也许是李暮的一个 “加油”给了我很大的动力,我左手一挥,对准球门使出全力,竟有一点点超常发挥,两球打了全中!我喜不自胜拍手叫好,转过脸来看到李暮正对我开心地笑,可是瞥向陆古峰,他一副爱理不理的傲娇眼神让我心里又凉了不少,不过好在在大家眼里我一个年轻女孩子发挥成这水平,已在预料之内。
      我下来重新坐在看台上,该陆古峰上场了,另外一边的客户们都齐刷刷盯着这个焦点,我则在心里默默诅咒他,打偏打偏,谁叫他对我爱理不理来着。李暮拿了几瓶水分给大家,最后递给我一瓶水,坐在了我的身边,我拧开盖,想着该和他说点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未等我想好,他先轻声开了口:“最近过的好么,你现在在总裁办,是陆少的秘书了。”
      “还可以。”我尝试着不动声色地和他讲话,很久都没有和他坐得这么近了,上一次还是在四年前,我们一起去看钟宁的表演,我们紧紧牵着手,一起为台上的钟宁喝彩,一起在霓虹闪耀之中欢呼雀跃,可是,时光就这样掩埋了荏苒岁月里的一颗真心,掩埋了恣意浪漫稚气洒脱的女孩,也掩埋了神采奕奕桀骜不驯的男孩。
      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正在投球的陆古峰,耳朵旁边却飘来一句他回答的“那就好”,轻缓却真实。这三个字从李暮的嘴里读出来,像倾盆的大雪一样,突然覆盖了所有的一切,走过的校园错过的思念还有爱过的那个男孩。
      太多的舍得,是不是都埋葬在这三个字里。他在泥泞的路上牵过你的手,那就好。他在寒冬里给过你最好的温暖,那就好。他在离开时曾深情地和你道别,那就好。

      大家都在目不转睛地看正在打球的陆古峰如何运球帷幄步步为营,还好没有人在意现在的我,我的眼眶有点湿润,他明明离开了我却还可以不动声色地关心我,关心着我还要刻意保持着距离,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李暮对我的关心了,为什么明明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却只能对我说出客气的三两字?我心里难受,只有眼睛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比赛,陆古峰的眼神这个时候不偏不倚地落到我身上来,我正经看着他,他眼神里的犀利让我一震,我立马思绪又飘回来,回归到现在激烈的比赛上。
      李暮在一旁,似乎能感觉到我的局促,他把我的紧张当成我为了工作不遗余力不敢懈怠,以为我太过认真:“陆古峰是个蛮不错的人,虽然做事不擅留情面,但是不会计较什么,更不会出差错,他对你应该很好吧。”
      听他的口气好像和陆古峰是很熟的朋友一样,我反而不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抿嘴一笑:“我们,机缘巧合认识了同一个朋友,在我难过的时候,除了明珠,他是对我帮助很大的人。所以他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不遗余力帮他。”
      我猜到那个“机缘巧合”就是明珠,记起来我在陆古峰的办公室里看到的那张照片。可是,他们是情敌啊,这太狗血了!陆古峰竟然可以和自己的情敌成为朋友,却在天天折磨我一个老实巴交的弱女子,我自知身份低微,可有钱任性亲疏有别也不带这样的吧?我唏嘘:“陆古峰对你很好?”
      “还不错,在美国的时候,我们常一起打打球吃吃饭,虽然他这个人平时喜怒不形于色,但是骨子里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你待在他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有同感吧?”
      同感?这真是我今天听过的最好笑的话了,突然眼睛就不湿润了,搞了半天受陆古峰压榨的人只有我一个,我越想越气,手里的矿泉水瓶“咯吱咯吱”作响,它被我蹂躏成扭曲的形状,我愤愤不平的内心昭然若揭。
      “明珠最近还好吗,自从上次在医院离开我就没有再见过她。”我岔开话题,问了他明珠的近况,他喝了口水,继续观战:“她很好,平时都会打电话长聊,最近因为工作太忙,也有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那就好,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还想说什么,想想还是算了,我反正是没有修炼到像陆古峰一样能把情敌当成推心置腹的好伙伴,也许资本家们为了赚钱和利益可以对一切有用的将相才子不计前嫌为己所用,所以我道行不够修炼不成资本家,只能给资本家打工。

      第一轮我们组领先了对方十分,局势很好,转眼开始了第二轮,李暮过后又轮到我了,我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劲头做好准备上场,可刚站在台上,却冷不丁地一个走神,脚下一滑重重地摔了下去,手里的球默默滚出好几米远。我身上没有擦伤,可是手崴了,那种难忍痛到骨髓,我一下子不知所措,在这么多人面前摔倒还是头一次,李暮第一个跑过来,把我抱到看台上,大家也都凑过来关心我的伤势,我强忍着痛很不好意思地说“没事没事,只是…手…”,李暮握了下我的手臂,我痛得“啊啊”大叫,他似乎看出我可能有点关节错位,就用力帮我拉伸了下,就是那一下剧痛难忍,我忍住了没叫出来,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大家都以为我是痛的要哭,可是真正让我痛的是现在握紧我的他的手,我正感受着很多年来丝毫没有变化的温热,那是我在两年的魂牵梦绕之中最宝贝的手,那是可以牵着我走到天涯海角不惧风浪的一只手。
      如果时光还可以重来有多好,我不会再在你失落的时候发牢骚,我不会再任意妄为,我会做那个为你着想的人,我愿意做全世界对你最好的那个人,我会为你洗手作羹汤,可是为什么你不给我这个机会,为什么你要这么薄情地爱上另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歉意和紧张对我而言是多么难过?
      眼泪很快收回来,因为我看到陆古峰的脸色铁青,这么重要的场合里我一个贴身秘书的的确确给他丢人了。我抱着十二分的惶恐不敢抬头看他,任由围观的这些人絮絮叨叨地关心我帮我说话。
      沈总很识趣也很绅士:“今天就先不比了,以后我们有时间再切磋,小夏受伤了要早点休息,我看我们今晚就这样吧。陆总,你看怎么样?”
      陆古峰陪着笑意:“那就听沈总的,下次有机会我定和您打个畅快。”
      我们就这样不欢而散了,主要当然是因为我,我心里的负罪感不比手臂的疼痛来的少,李暮帮我矫正后疼痛果然减轻了很多,他嘱咐我今天回去冷敷,早点休息,多喝水,我一边听一边扫视了一下目光如炬的陆古峰,感觉今天他在众人面前压下了一股怒火,这火迟早是要对我爆发的。
      我被李暮搀扶着上了计程车,他本想送我回家,我还是客气拒绝了。陆古峰也及时过来关心我的伤势,不知假意还是真心,我没那么严重,连连向他和沈总他们道歉,和大家客客气气地道别后一个人离开。

      晚上打开电脑,钟宁果然在线。
      “大奸商,你酒醒了吗?”
      “你这话说的,姐就没醉过。你呢,今天加班到这么晚啊,又被你那个债主爷压榨了?”
      “哎,今天陪客户打球,我把手崴了,估计我给公司丢大脸了,一晚上债主爷看我的脸色就没有正常过。你们当资本家的是不是都有虐人和看不起人的习惯啊,还好我是崴的手不是脚,不然差点让李.....”我絮絮叨叨没有再按下鼠标。
      “?李什么,”钟宁脑袋转得飞快,不是一般的机灵:“你把受伤的事情告诉李暮了?我就说你还对他余情未了吧!你可要把持住,好马不吃回头草,咱的草原多了去了!”
      “呸,你想什么呢,他现在有女朋友,我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觉得尴尬吧。”
      我不知道用什么理由为自己开脱,就一直以自己受伤的借口要挟资本家请我吃火锅,一直一直到深夜,资本家终于受不了我妥协下线,我却还为今天李暮的一颦一笑一紧张得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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