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镜》岩若孤松

18、修女的怒气

　　“陆子远，你来背下这篇课文。”“擦！”陆子远内心叫苦不迭，心里问候了老修女祖宗十八代，还是站了起来，对斜对角的肖清挤眉弄眼，示意救救小命。
　　肖清淡定的看着课文，半点鸟他的意思都没有。夏冉对他挤挤眼，满脸看好戏的样子。陆子远愁眉苦脸，还在小小声叫着肖清，做最后的挣扎，老修女扶了扶边框黑眼睛，一脸严肃：“干嘛呢你陆子远！叫你背课文没叫你看女生！你课文在你的脑子里还是在肖清的脸上？”
　　“噗噗噗！”这是全班的闷笑。“笑什么你们？”老修女语气更加严厉，“一个个都会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在混日子！都要高考的人了，一天到晚在干什么都不知道！长不长点脑子，你们高三了，不是小学生了！都一个个脑子有坑是吧？欠教训是吧？校长脑子有毛病你们也跟着有毛病是吧？很好玩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就是你们！我都无语了，全都智障是吧？！”
　　“诶嘛我去，”赵雨薇小小声耳语苏墨，“老修女今天吃炸药了？连黄小胖都骂上了？好凶啊她！”苏墨也压低声音：“我看是她那小男友受不鸟她好几天没联系她了吧？”
　　“那边在交头接耳什么！看看你们，说了还是一个个的死性不改，你说你们不是脑残是什么？”苏墨与赵雨薇吓得一个激灵，赵雨薇小小声吐槽：“绝逼是的，嗯！”
　　骂也骂够了，修女顺了一口气：“真是，对着一群智障出气我他妈自己也是脑残！行了，废话不再跟你们多说，举手吧，真的会背这篇课文的人，给我举手！别想着混过去！”
　　在座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小心翼翼的不敢举手。“没人是吧？”修女双手环抱。只见林夕举了手，肖清也举了手，最后是裴逸文。“很好，很好，”修女一贯的假笑，“三个人？整个班40个人！还有三个人举手，不错不错——说不错真给你们脸上贴金啊！一个个自以为是了不起是吧？他妈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修女陡然提高了声音，整个班是一片死寂。修女假笑：“行行，你们老大！你们牛逼！你们有自己的主见！现在老师都管不了学生了，你们明天就去高考吧！一个个读什么书，上什么学！985，211，你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今天我不上课了好伐，你们自学去吧！”
　　沉默，沉默，继续沉默。
　　陆子远小小声地开口：“那，老师，我这还背不背？”“背！怎么不背！”修女赏给他一个白眼，“我不上课今天，就背课文吧你们！”“我就知道，”苏墨无语，“老修女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过我们的。”赵雨薇点点头：“常春藤名言：地狱恶魔撒旦，不及三班冯淳桦修女。”前后座的人都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然后，没有然后了，陆子远赤裸裸地悲剧了。
　　修女故作为难的摇头：“我该怎么说你呢，陆子远？果然你就是个茶几，对你就不该抱有希望。是我的错，忘了杯具就只能是悲剧。”
　　从这以后，陆子远光荣的又有了一个新的称号：陆茶几。
　　难熬的度过这节英语课，下课铃声也带着全体全班的哀怨。“啊啊！抄个30遍！老修女果然更年期了吧？”“呵，肯定是情场失意，来借我们消气，什么人啊真是！果然是个老巫婆，人丑还犯妖！”“啧，我要是她小男友，果断分！留什么年夜饭哦！”“果然神经病吧？一般这种就直接过了吧，果然修女就是与众不同，还要背出的去她办公室背一遍，错一个单词就抄20遍。啧啧，同情同情，庆幸刚才我没举手，不然分分钟去屎。”“她就是正反话乱说一通，到底沉默是金，咱们老祖宗的智慧还真不是盖的。”
　　陆子远一脸愤愤的走向肖清：“肖小三，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我没看见。”“那你也没听见么？！”“啊。”“诶我说你——”陆子远被怼的说不出什么话来。肖清一脸冷漠，抱着书：“让一下，我要去背课文。”“诶你！”
　　陆子远望着肖清远去的背影，莫名其妙。夏冉暗自偷乐，拍拍他的肩：“茶几啊，枉你自诩天下第一风流，看来这女孩的心思，你还是不懂啊！”“诶！”这是看戏的苏墨与赵雨薇一致的摇头。
　　陆子远在原地站了好久，才低声自语：“是我太理想化了么？可是，这一切都是没有原因的事。不，不会是这样的。”
　　夏冉听到他的自语，一脸惊讶：“你——”
　　“走吧。”林夕对倚着门等她的裴逸文如此说道。听到林夕的声音，裴逸文的视线才聚焦到她的脸上，逗留了好一会儿，才抬脚迈步。
　　身后老修女扶了扶她的眼睛：“哼，一股恋爱的酸臭味。”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百里小宝，瞬间修女的眼就亮了起来，急急忙忙的拿起手机，往门外走去，办公室里还能听见她娇柔的一声：“啊喂？你怎么这么讨厌，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
　　你才是一缸的酸臭味吧？这是办公室所有老师的面无表情脸。
　　“Lance？”对面走来的是陌筠，“逸，逸文。”林夕抬起头，瞥见了陌筠脸上一丝一闪而过的尴尬，她对林夕也点点头。裴逸文加快了脚步，过了会才停下，看向身后的林夕。林夕与陌筠并肩站着，看着他。裴逸文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怎么不走？”林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听到身旁的陌筠开口：“逸文，我想——”
　　“干嘛呢你们？”一贯不正经的画风，“十八里相送？梁祝？”陆子远走到陌筠身边，看着林夕：“啧啧，书童？那，陌筠你是梁山伯？噗，诶诶，我可不想当什么侍女啊，陆爷爷我纯爷们儿！”林夕听罢瞧了眼裴逸文，果见他的眉都皱了起来，显然是对陆子远将他比作祝英台的嫌恶。陌筠无视了他，正想说话，身后又有脚步声传来——是肖清。
　　肖清走回教室的路上，被四人的诡异气氛弄得发闷。前面有人挡道，她也停了下来，目光满是疑惑。裴逸文看了看她，转身走了。陌筠紧跟了上去，用只有林夕能听到的声音飞快的在她耳边说道：“以后还请你多注意了。”林夕被弄的不知所以然，陌筠却早走了。从她的视线，拐角处的盲区，两人看起来好像拉了手。
　　裴逸文抽回自己的手：“以后别再我面前出现。”陌筠微叹一口气，还是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我担心你，只是这样。”裴逸文愣了下，还是毫不留情的走了，陌筠的手无力放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林夕也走了。
　　只剩下肖清与陆子远。陆子远惯常撩撩刘海：“也走吧？”肖清默不作声的先迈步，陆子远跟着她：“你说什么情况一个男孩会爱上一个女孩？”肖清没有回答他的话。陆子远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其实我也不知道。心动的瞬间，是最没有知觉的。因为只有那么一下，留下的感觉，却很奇妙。然后，你就恋爱了。”
　　肖清停下了脚步，陆子远回头看她：“怎么了？”肖清抬头盯着他的眼，直勾勾的眼神令他心底有些发觑。半晌，肖清才收回视线：“走吧。”留下陆子远一脸莫名其妙。
　　“所有人都齐了，你要讲的故事，现在也该开始了吧？”
　　“不急，一个个来。万事结果，皆前有因。三生石前的句句箴言，都会灵验的。只是，无人不曾注意罢了。斗转星移，都是潜移默化之中，渐变而来的。”
　　“你在看什么啊陈琦？”“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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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奉上(∗❛ั∀❛ั∗)✧*， 陆子远也要觉醒啦 (*ü*)ﾉ☀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