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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重聚

　　六人回去后都各自生活，不知有意无意都没有一起相聚。一不知觉小半个月过去了，杨绩照常去找升之，却被小厮告知升之去找子羽了，他便掉头往逸儿的客栈走。逸儿的客栈在西城门附近的集市旁，那里是外地进城的主要入口，客流量大，但是跟沈府在不一个方向，杨绩走了要半个时辰才走到。还没进门，抬头一望就看到琴儿在二楼隔间里，正与人说话，杨绩往前走了几步正好可以看见那人正是沈升之。他正要大呼一声，弄玉正好走到窗前，也看到他了，便招手让他快上来。
　　等他进了房间就看到琴儿，升之，弄玉，伯玉，喜燕，子羽都在。
　　“你们怎么都在呀，都不叫我？”
　　“我来找子羽，结果喜燕，琴儿已经在这了。说了一阵话，弄玉和伯玉也来找逸儿。就像说好一样，今天都聚一起了。”升之回道。
　　“今天既然都聚一起了，不如不醉不归吧。”逸儿不知什么时候窜了上来。
　　“你不做生意了？”杨绩问道。
　　“我跟他们说东家有喜，没功夫招呼他们了。去院子吧，阿来已经在炒菜了。”
　　众人嘻嘻哈哈去到后院，只看一张圆桌摆着八副碗筷，碗前面各摆了一坛酒。
　　“我以为逸儿只是说说不醉无归，看着架势她是真的打算撩倒我们呀。”
　　阿来端上了他拿手的几样小菜，麻婆豆腐，鱼香肉丝，番茄炒蛋，还有逸儿最喜欢的芹菜炒肉和豇豆炒肉。
　　“阿来，你也跟我们一起吃吧。”伯玉说道。
　　阿来拿下肩上的汗巾，擦擦手，连连说：“不了不了，你们吃，我还有事。”
　　“阿来怎么还是这样，总是这么拘谨。”弄玉说道。
　　“你随他吧，跟我们一起他不自在。”逸儿勺了一勺豇豆，伴着饭吃。“对了，我听说质子要回来了。”逸儿说到这，除了子羽和琴儿，所有人都一下定住了，稍后才恢复自然。
　　“听说是。”
　　“喜燕，你有听你父亲遇到这事吗？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没有听他们提起。”喜燕仰头喝了口酒回道。
　　“说来我们也有五年没见过质子，不，应该称五皇子。我还记得当年他走的时候跑到伯玉家，让他跟自己一块走。哭着说要去伯玉为妻，要妇唱夫随呢。”伯玉听到着，惨笑道。回想起了当年的场景，五皇子的眉眼已经依稀，只记得自己当时死拽着他的手，眼睛哭了两天已经红肿的睁不开了。
　　“你可别调笑伯玉了，当时王后说要让杨绩代替五皇子去吴国的时候，你可没少哭哈。”喜燕说道。逸儿听到这，死死的瞪了喜燕一眼，杨绩“咯咯”洒笑，埋头吃饭不语。
　　六人各自回忆起过往的趣事，酒越喝越熏，升之拉着子羽牛饮，弄玉与伯玉比酒，杨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做到地上去了，逸儿让阿来取了热毛巾给他敷眼。
　　“烫。”杨绩挣扎着要将毛巾拉掉，逸儿打了一下他的手制止了。面对着坐在他身旁，将他身子靠在凳子前。
　　“喘不过气了。”杨绩扭着脸说道，逸儿又将毛巾折了一半，重新敷上去。
　　“逸儿，你坐起来，别想装着照顾杨绩来躲酒，可是你说的不醉不归的。”喜燕帕在桌子上，比划道。
　　“别攘攘，喝就喝，满上满上。”逸儿听到喜燕这话，就坐起身来。酒过三巡，众人都纷纷倒下了，横躺竖帕的睡着。
　　琴儿虽然喜欢喝酒，但是却要看情况来决定自己饮酒的数量。今夜大家都兴致勃勃，故意求醉，她便少饮几杯，刻意保持清醒。如今已到后半夜，大多已经喝的神智不清，琴儿便去后面告知阿来，让他安排人手将他们送到房内睡下。阿来告知琴儿，他们每人在客栈三层都有专门的房间，所以不用担心不习惯，阿来本想在三层给琴儿整理一间房，琴儿推说不用，这样不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去整理就是。”琴儿转身看去，升之脸颊微红，走过来说道。升之今天着白衣，绣青白水仙，腰间系一玉环。
　　“你没醉？”琴儿问道。
　　“略微有些醉。不打紧。”升之说话间便走到了琴儿面前，琴儿额头及他下巴尖，略微抬头嗅得一丝酒气混着清香。“不像你，清醒得还可以照顾他人。”
　　“你来不也是打算做同一件事吗，我只是先你一步。”琴儿笑着退后一步。升之俯眼看向琴儿，弯弯的嘴角，皓白的牙齿，鼻尖细窄，鼻梁高挺，眼睛看向地面，眼神飘忽。
　　“我领你去你的房间吧。”升之指了方向，两人便并肩走着。“喜燕这一年过得好吗？”
　　“很好。”琴儿答道。
　　“你们是多久进京的？”
　　“夏天，记不得具体的日子了，不过我可以问问我的丫鬟。他们应该记得。”
　　“不必了，我只是随意问问。你最近都做些什么？”升之这一问倒把琴儿问楞住了。
　　“也没做些什么，就骑骑马，我正想跟喜燕说，我想出去玩玩。”
　　“喜燕跟你一起？”
　　琴儿看了升之一眼“不是的，我自己去，我向来都是自己游历，这次也是想着从来没到过京城就跟喜燕一起过来。没想到还认识了你们这群人。”
　　“我们这群人？是什么样的人？”
　　“从小生活在富裕的环境下长大，却有着异于凡人的内敛与远见，或者说是谋略。各自代表着不同的利益方，却分割不了的聚集在一起。看似遥不可及的事情都是由你们，或者说你们的父辈来决定。不过，这个世界终结是你们的，只是时日而已。”说完已经走到琴儿的房门口，她侧身对着升之。升之用品味的眼神看着她，她刚刚的话语如流水一般穿过自己的胸膛，直击要害。从来没有人用这样平静的语气来评价他们。其他人要么谄媚要么卑微要么鄙夷，她如此不咸不淡的说，反倒让自己觉得，自己的尊贵不值一提。
　　“我进去了。”升之很想拉住她，可就算拉住了也不知该说什么，便看着房门开启房门关闭，他在门前站了许久。他想，琴儿应该看到他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