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碧不毕业》安非泽

25、申舟 - 噩梦

　　申舟心里美滋滋的。地狱猎犬一战，收获最丰富的其实还是申舟。他没给别人看，但是他自己和钟无远都知道，他的神器竟然升级了！
　　就在击杀boss摆了几秒pose之后他忽然得到系统提示：
　　【您的装备“艾碧学生的眼泪”有异动。】
　　感叹系统不让人好好装逼的同时申舟掏出了脖子上挂的项链查看信息。
　　【艾碧学生的眼泪】神器，解封一层
　　全属性+15% 施法速度+25% 冷却缩减+10% 跳跃+10
　　主动技能1 艾碧学生的雀跃：为周围20码队友增加一个每秒恢复血蓝2%的buff，光环开启每秒耗蓝20点。（等级1）
　　主动技能2 艾碧学生的挫折：（战至最后一人成就解封）血量低于20%时，每秒回复3%血量，并提升20%攻击速度、20%施法速度、20%冷却缩减，持续1分钟，冷却时间3小时。
　　主动技能3 艾碧学生的毅力：未解封
　　被动技能1 你的ToK听得懂吗：你将精通上古语言泰坦语、龙语，你能与动物进行浅层次的交流。泰坦与龙族对你的基础好感为20点，友善。
　　被动技能2 IA都交上了吗：未解封
　　被动技能3 EE你写完了吗：未解封
　　备注：艾碧之神降下的神器之一，请好好善待。很不错，你已经解封了一层！请继续努力吧！
　　【战至最后一人】成就，在挑战三十人以上团队boss时队友尽数阵亡，独自一人杀死boss达成。
　　没错，真神器是真的真的太强了……不管是属性还是技能都让人看了就想吐血。
　　当然，也有令人不爽的地方……比如这个debuff。
　　【地狱某领主的凝视：因为你杀了他的爱犬，现在他开始看着你了，小心吧年轻人。】
　　你他妈的为什么把爱犬留在人间啊！不应该随时随地带着的吗！而且就杀了你一条狗你不至于吧！
　　看完系统信息，申舟搓了个回城卷回到了魔族主城。上一章我们提到，这孩子非常不争气地睡着了……可以说，他没有在boss战中间睡着已经是幸运值爆棚的结果了。

　　申舟醒来，视线落下，却发现游戏相关的所有面板全部消失了。他吃力地抬起双手。面前的双手太过于幼小，至多是个十岁孩子的双手，却似枯骨，粗糙的皮肤纹理间被污泥沾染。他的感官慢慢恢复，鼻尖传来一股烟尘混着鲜血的刺鼻气味。他抬头，站起，发现自己正站在遍地尸体之间，身旁是一具女性尸体。大火已经烧尽，此时只有零星几处断壁残垣上还冒着烟。这或许是个村子，但是或不是已经丧失了意义。
　　这是……穿越了吗。他刚刚开始思索，就已经被打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控制他的思维，去做最符合当下场景的事情。
　　申舟小小的身体晃了晃，原来腹部正有一条横贯的巨大伤口，皮肉翻卷，还慢慢渗着血。残破的衣襟满是深褐色。或许是这道伤口让那些屠村的人偷懒没有再确定孩子的死亡，或许这孩子早已因为失血过多死过一次。伤口并不疼，他的动作怎样都无法带来任何感觉。申舟觉得奇怪，但这是好事。他自问无法忍受这种剧痛。
　　抬腿跨过女尸，他跌跌撞撞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漫天烟尘遮住了日主的光辉，申舟不辨方向，只能凭感觉漫游。村子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食物、水、财物都被掠夺一空。如果运气好，申舟会遇到水源或者聚落，或许就能支撑他多走一段时间或者拯救他。他不抱希望——既然自己所在的村落已经满目疮痍，没道理那些匪徒会放弃一个重伤孩子的脚力能到达的其他小型人类聚集地。
　　他开始口渴。没有烈日焦灼，他却干渴难耐。他抬眼望去四周没有任何水源的踪迹，只有焦土，连着更多的焦土。他此时没有走出多远。他深知可能只有背后的村落里有着他能获取的食物和水：
　　那里有着一地尸体。
　　尸体大多没有被大火破坏，多少那些新鲜的死人肉里还会留存着水分、血液、以及营养。
　　食人的念头刚出现就被打消，申舟自认还没有到那种山穷水尽的地步。
　　小小的孩子拖着腿缓缓前进。
　　很奇怪，申舟并没有因为屠村的残酷场景感到不适。他睁眼时只有一刹那的感叹，感叹这场面的壮观，仅此而已。有什么克制了他的情绪，如同控制了他的思维一样。他的惶恐也在一瞬间被消灭，仅剩小小的一丝盘旋在心底。
　　很久之后申舟在地平线上看到了另一个村庄的轮廓。只一眼他就知道这也不是他的目的地。那处一模一样升着冉冉的烟，就像是古时候的烽火台一样将信息送达。但他以此为地标继续走着。
　　将近村庄边缘时他望见一条溪流。水不算清澈也不算浑浊。他在溪流边跪下，伸手捧起水，小心地将那抔水凑近面前……
　　下一刻，手中的水化作鲜血，申舟慌忙将血水摔回溪流里，而溪流则被这小小一团“血液”染为赤红，进而变成了一整条的血河。大地仿佛在融化，申舟的双腿慢慢陷于红黑的泥沼之中，慢慢、慢慢……
　　当申舟因为陷入泥沼而窒息时，他在自己漆黑一片的脑海中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我……在看着你。”

　　“还好吗？小舟？”
　　申舟在钟无远焦急的呼唤中醒来。他擦了把汗：“还好。”
　　“你刚刚抖得很厉害。”钟无远依旧是一脸担忧，丝毫没有被神舟的回答安慰到。或许他也意识到了申舟极少会在别人问询的时候予以否定的回答，不论差到什么程度，都是一句“还好”。
　　“做了个噩梦，可能是因为刚挂上的那个debuff。”申舟迅速冷静了下来，确认了一下系统面板。不论那个梦多么真实，艾碧大陆毕竟只是个游戏，就当是看了个过场动画就好。对，只是过场动画。
　　申舟的呼吸慢慢平复，他意识到自己正枕在钟无远的大腿上，脸刷得红了。一咕噜坐起来，他发现消息面板里刷出无数消息，一条条看过去竟然全部是女性玩家身体保护的惩罚问询……
　　【您疑似被侵犯，是否降下天雷？】
　　“钟无远你这个混蛋趁我睡着都干什么了！！”
　　“啊哈哈哈就是抱着到了旅馆嘛……”
　　“啊啊啊混蛋纳命来！”
　　后来，二人因为破坏系统旅馆房间，被罚款两金币。

　　打闹完毕就该办正事了。两人双双来到三十级的经验门槛上，如果不去转职就无法继续升级，实在是太过于浪费。申舟发现自己还是没有拿到法圣大爷的传讯器，只好再次召唤法圣分。。身。
　　“你们的实力增长的很快，但还不够，先来主城魔法学院找我吧，我会引导你们去追寻下一步的修行。”法圣大爷确认了这边依旧没有敌情之后点点头，如是吩咐道。
　　申舟和钟无远相视一笑，知道隐藏职业是妥了。
　　二人从旅馆出来，飞奔向法圣大爷所在的法师公会。
　　通报之后，二人进了法圣大爷那无比明显的法师塔。没错，最大的那个法师塔就是法圣大爷的，申舟忽然庆幸这塔长得不像是马桶。嗯？为什么是马桶呢。
　　走进这很多层的大楼里，他们只走了一层就来到法圣大爷所在的那层。没错，空间折叠技术就是这么任性，护国法圣就是这么土豪。法圣大爷正靠在躺椅上悠悠闲闲用法师之手喝着茶。那杯看起来就很贵的红茶正冒着热气，顺着阳光一点点飘上去。感知到二人进来，法圣大爷放下茶杯：“你们来了。”
　　申舟点点头。
　　“你们冒险者的实力成长的真的很快啊……”法圣大爷叹了口气，“但要多注意磨练自己的实战经验，不要像那些学院派法师一样光知道研究实际上根本就谁也打不过。”
　　申舟又点点头，感觉自己好像被大爷当孙子了（字面意义的）。
　　“知道就好，”法圣大爷又一挥手，一股清风卷过申舟和钟无远的身体将他们带近了，“接下来让我给你们推荐一下老师。”
　　法圣大爷眯着眼打量着申舟，缓缓开口：“小姑娘你似乎是近战法师的路数，是公会里面那个老家伙？”
　　申舟继续点头，他感觉不想说话。
　　“是个不错的职业，你去找他做职业进阶就可以了。”法圣大爷也点头，“等你做完进阶，我会再传授给你一些实用的技能。”
　　言罢，法圣大爷又开始打量钟无远。许久，法圣大爷开口：“小伙子你有点弱啊。”
　　……
　　钟无远一脸尴尬，摸摸脑袋。
　　“你拿着这个条子去皇宫里找另一个老头子，”法圣大爷一抖手，露出一张小纸条儿，这一手魔术（是空间法术口牙！）让申舟颇为羡慕，“帝国将军，唯一的那个将军。他会指导你的，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
　　钟无远接过条子，毕恭毕敬地鞠躬道谢。两人慢慢退出法师塔，前往法师公会另一个角落去给申舟取进阶任务。
　　“老师我来取进阶任务！”申舟推门大喊。他试图把刚刚在法圣大爷那里憋的话都说了。
　　瑟莱·影摸摸下巴：“还做什么进阶任务，我直接给你转了。”大手一挥。
　　【叮咚，您的职业已进阶。】
　　这绝不是因为作者懒得写进阶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