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农家妇》梦芍

68、回娘家

　　多多早上起来，再煤炉上做着饭，刷牙洗脸，拍点芦荟水抹上雪花膏，给还在睡觉的小豆豆轻轻洗把脸，抹上雪花膏，在把豆豆要穿的秋衣秋裤，娃娃领的蓝粗布倒布衫，小裤子放放到床边。等饭做好了。带着俩孩子晨跑，喝豆浆的张二柱回来了。

　　“回来了。张广业那鸡蛋一人一个，!你可别都吃了。”广业没有广生懂事，天天吃鸡蛋还是老稀罕。
　　“孩子想吃就给他呗，咱家鸡不是天天下蛋吗，你就多煮俩孩子正长身体呢，缺营养长不高咋办？”
　　“就你亲，你是亲爹我不是亲妈是不!是？每天早上豆浆鸡蛋二个窝头一碗饭，这还吃不饱？这样的都缺营养长不高的话，那不是基因突变就是老天爷没睁眼，这年头每天吃个鸡蛋，多少人的期盼，你别管他，他纯粹是馋，可着他的意，四五个都不够。”
　　“把我的给他，我一大老爷们不用每天吃鸡蛋。”张二柱说着就要把鸡蛋给张广业。
　　多多一把那拿到了手里，剥开用刀子。切成了两半，给俩孩子一人一半，俩孩子都惊呆了。
　　张二柱也很惊讶，看着吃鸡蛋的媳妇哑然失笑。
　　“你什么时候回村里？”刷好了锅碗，用刷锅水到鸡盆里，用铁掀弄了点蚯蚓到鸡圈里。多多一边监督孩子写日记，一边打起了毛衣。
　　“你去上班吧，我做好午饭再去，他姥姥姥爷要上工建设也要上班。我决定十一点再去。”
　　“别着急，也别生气，要是不过份的话，就帮他一把，你那个弟弟看起来还不错的。”
　　“我知道，大事我回来请示你。小事我会自己看着办的。快去上班吧，下午
　　多回来溜达两圈。”
　　……豆豆醒了，先让她吃了个鸡蛋，又喝了碗麦乳精，供销社上班的好处露出来了。
　　“好好看着妹妹，不要出去。不听话明天带你们下乡劳动去。听到了没。？”
　　“知道了快走吧。都磨叽多久了。”张广业不耐烦的声音。
　　张广也不耐烦的声音。
　　“这小破孩子。”
　　“放心吧有我呢。”
　　多多到娘家的时候娘家，正吃午饭。多多爹妈大姐弟弟都在。
　　许妈看见她赶紧招呼，“三儿你来了坐下吃点吧。”
　　“就剩那点也不够吃呀，娘你给我下点面条吧。”多多不客气的说。
　　“凑合吃点吧，家里没有面条了”细粮多难得，家里的细粮都是给儿子吃的，他们老两口都不舍得吃，这丫头片子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那就拌个疙瘩汤吧，白面还有吧。”
　　“有，你娘干了一上午活，你也心疼下她，自己下去吧，白面在碗厨里放着。”许爹说话了，多多还没有回答，大姐就说话了“妹妹你凑合着吃点得了，你在县城乡里啥没吃过？家里的细粮不多留着给爹娘养身体吧，行吗？”
　　“大姐家里不忙吗？怎么也回娘家了。我想喝疙瘩汤罢了，你的话一说显得我多不孝顺似的。”
　　“大姐只是心疼爹娘了，没那个意思，姐姐们都是孝顺的。家里还有麦片，三姐吃那个行吗？”许建设打着圆场。
　　“行，我泡麦片吃行了。”多多回娘家这么多次终于能吃多好的了，爷奶去世，大伯三叔搬到城里
　　，每次回娘家吃的都是窝头喝的是玉米渣子。
　　爹呀你昨天咋去乡政府去了？建设结婚我这当姐姐的肯定不会干看着。你在乡政府里给你女婿要钱你就很有脸？”
　　“这不是没找着你吗？也怕你不不当家就直接跟他说了，就呆了一会儿，也没耽误他工作啥的。”
　　听许爹说的话，多多一时无语了。
　　“我跟二姐给你们的钱，加上你们挣得工分建设砖厂的工资最少也有五百块了吧，建设结婚还要找我借钱？他媳妇要了多少聘礼，干啥的？”
　　“她是砖厂出纳员，哪里买砖的，买多少都是她记录的。我们砖厂的会计是她二哥。”
　　“哦，彩礼钱到底要多少？”
　　“一百八十块，自行车收音机，两床被子两身衣裳。”
　　“我结婚的时候六十六块那都是不错的了，这才几年呀彩礼都长三倍了。自行车就算便宜的也得140块，收音机得四十，被子衣裳你也得买身就算一百。180加140加40得360，360加100得460，460块再办酒席要用的烟酒啥的，你结婚得花500块，建设呀，你不觉得太多了吗？”
　　“姐，你不能这么说，我们要是结婚了，两个人一年的工资能有四百呢。”
　　“你不花了？”
　　“就算花点儿，干两年也就挣回来了，一辈子结回婚我不想跟买卖似的，讨价还价，我们俩对彼此真心，我们的感情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再说她挺懂事的，手表暖水瓶皮鞋纱巾她都自己买，上次还给我买了胶鞋雨披呢。”
　　“哦。爹呀，你昨天找二柱借钱哭诉过不下去了，是咋回事呀？”
　　“ 翻修房子用了一百多呢，家里就剩三百块钱，建设结婚最少也得五百块，你日子好过借一百吧，我保证还。”
　　“一百块我是可以借，但是我有个条件。这钱是借给建设的，建设得给我打个欠条签上字。”
　　“这是咱亲弟弟，还用打欠条呀”“大姐打算借他多少呀？”
　　“我没工作哪来的钱呀。”
　　“那你就别管啦。”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没有的事，我啥时候看不起你了。”
　　“你送你二姐缝纫机你咋不送我。”
　　“二姐还送我好布头呢，你又送我点啥？大米小米出生的时候你就拿了一块钱十个鸡蛋。豆豆出生的时候干脆没去。你别给我说啥姐妹情意，你对我都不如街坊邻居。”
　　眼里藏不住的妒忌，多多都不稀得搭理。
　　“姐，你把自行吗借我吧？我给你打欠条。”
　　“行，你去哪儿？五点我就得回去。”
　　“你能把新自行车借给我吗？”
　　“你姐夫进城开会啥的不知道啥时候用，用破的行吗？要不我给你借个去。”
　　“新自行车借给我结婚当彩礼吧，自行车票不好弄，要不然我也不回要你的。你借我自行车，我不借你的钱了。”
　　“想啥美事的你，自行车的事免谈。别做梦了那是不可能的。”
　　“你能帮我弄张票吗？”
　　“不能，我的票也是求人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没有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