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农家妇》梦芍

46、买机器

　　多多厂里的的主任廖丽丽她老公冯小刚是街道办事处管房屋的，都三十多岁的样子，有着二男一女三个孩子。
　　二月底的晚上还有些寒气，春捂秋冻多多是相信的，俩个孩子都穿着夹袄，张二柱穿着中山装，多多穿着粗布做的工装裤，里面套着带浅蓝色的毛衣，胳膊上还挂着个布包。一家人吃了饭等了会儿估计着人家吃完了才打着手电筒到廖主任家去。
　　“廖主任在家吗”看着屋里的灯光，多多喊着。
　　“是多多呀，赶紧进屋去。”廖丽丽把多多一家让进了屋里，冯小刚是老二分家另过，家里没有老人的。
　　“坐下快坐下，这就是你家的双胞胎吧，怎么那么白呀，真是俊，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丽丽姐你家孩子呢？”
　　“小的已经睡了，大的俩个在写作业呢。这是你当家的？长的真俊跟俩孩子长的真像，这是我家的你叫冯哥就是了”廖丽丽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冯哥好，我叫张二柱！”张二柱主动说。
　　“张二柱？你就是报纸上报道的那个？”
　　“对。那就是我”。
　　“坐，快坐下，听说你现在是书记了给孩子拿几块糖果”冯小刚表现的比刚才热络了许多。
　　“不用了，不用了，晚上吃糖容易坏牙，一般不让他吃那个。廖姐也别忙活了。”多多
　　伸手拦着。
　　“那我给你们到碗水。”
　　“别忙了廖姐，我今天有事求你来了。”
　　“找我？我以为找你冯哥呢，找我啥事？”廖丽丽纳闷，在厂里天天见有啥事要到家里说。
　　“听说厂里要淘汰一批缝纫机，我家想买了。”
　　“行，明天挑个好点儿的。”
　　“廖姐，我们想都买了。”张柱接口说。
　　“你们要那么多干嘛？虽说不好使了，但到底还是能用的。说实话我家里亲戚都想给他们留一个呢。”
　　“廖姐，你家里亲戚再多也不可能都要了吧？能不能匀给我们几个。光有缝纫机没有布你亲戚也是白放着不是？”
　　“那你买缝纫机也一样不是？或者你有买布的门路？”廖丽丽反问。
　　“实话跟你说吧廖姐，在我们村里有好多的老人都会织布，家里多的少的总是有点的，你看我的裤子就是粗布做的。成立了公社以后不怎么种棉花，种的棉花还不够做棉袄的呢。用缝纫机换点布，容易换点，毕竟是个大件呢。摆着好看容易说媳妇呢。这是村里人找我说买缝纫机问我多少钱那买去？，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这事呢”
　　廖姐若有所思“五十一个都卖给你。”
　　多多看了眼张二柱没有言语。
　　“我结婚才六十六块，那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呢，现在还不如前几年呢。”张二柱说的只是彩礼。
　　“你想多少？”廖丽丽问。
　　多多看了眼张二柱。
　　“二十五块？”张二柱说，当然这是俩口子商量好的。
　　“想什么呢，一个月工资买个缝纫机，你是搞笑呢？”廖丽丽反了个白眼没有了好气，虽然报的二十快，但是廖丽丽病不想便宜卖了。
　　“廖姐，你别生气，实在是农民太苦了，咋能跟咱工人比，一个人干一年多的才二十几，更别说闹饥荒大多都欠了队里的钱，再贵了说不定就要砸手里了。我们马上回乡里，孩子爸又是去当干部，没啥根基想让乡里人觉得俺俩口子有本事才决定买些缝纫机。你要的太多我们肯定给不起。”
　　“你不干啦？”
　　多多不好意思的一笑“我不想一家人分开，想跟着我当家里。乡里人肯定有想进城的，想找个女同志换换工作不知道允不允许。”
　　冯小刚听到多多的话，眼里闪过欣喜。咳嗽了几声对廖丽丽频频示意
　　“允许，只要自愿的别人谁管呀。多多你就是跟你乡里的女同志换了工作，她刚来也不可能当组长不是，你把位子给小美咋样？小美跟你一块进的厂子，也好了好几年了虽然比不上你，但是也是个能干的。”冯小刚的妹妹冯小美跟多多一批进厂的人，因为是城里的人看不起乡下来的，特别是知道了张二柱是个瘸子，又没有正式工作有点看不起张二柱，多多也不愿意搭理她，廖丽丽办事公正，冯小美在厂里没啥特殊待遇。
　　“我还没有找到交换工作的人呢，孩子爸明天回乡打听打听，有了信再说，你看咋样？”
　　“是得打听一下，确定了再离职。离职的时候小美接你的班，新来的同志接小美的班，你看行吗？”冯小美在家里很受宠，有意无意的在父母面前上过廖丽丽的眼药，在孩子面前也没有长辈的自觉。廖丽丽不待见她，冯小刚对她不错又在跟前能帮就帮一下。
　　“行，有廖姐帮忙，交换工作的时候肯定很顺利。我再也不担心了。”多多很高兴的样子。
　　“别高兴太早，一台缝纫机二十八块少一分不卖你，同意的话明天就拉家去。”廖丽丽一脸肉疼的说道。
　　“同意同意，我做主了同意，当家的你可别怪我，廖姐以前就帮了我许多。谢谢廖姐，村里换了四尺半的棉布给姐做件褂子。”
　　“这咋行呀，姐咋能要你的东西，现在布不好弄得很，我不能再占便宜。”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廖丽丽并不想占便宜。
　　“姐，不是还有两台锁边机能不能卖给我。”
　　“我送我娘家了，不能卖给你。”“不是还有一台你卖给我吧！” 没有锁边机怎么做衣服？还能用蜡烛燎去？
　　“实话告诉你，那件不卖我要送礼。”廖丽丽一脸你适可而止的样子。
　　“要不把你娘家的卖我？”
　　廖丽丽给多多你做梦的眼神。
　　“我介绍我纺织厂的姐姐给你认识，残次品布头啥的你要的话，我让她卖给你。”
　　“我咋没听说你有个姐姐在纺织厂里？”廖丽丽一脸的怀疑。
　　“明天，明天拉机器，后天中午我介绍你认识，我一母同袍的亲姐姐，我姐夫纺织厂管仓库的。你在服装厂还不能用锁边机？放你娘家那是多余，还不如给你妈多做两身衣服。你儿子闺女也能年年穿新衣。”
　　廖丽丽到底心动了。“五十块不能少，你明天把仓库里的拉回去。”
　　“好，那咱就说定了。孩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们走了啊”多多说。张二柱多多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就往外走。
　　“走，走我可不待见你。”廖丽丽说。
　　“你不用待见我，我待见你就行了。廖姐我可喜欢你了。”
　　“快走吧，不要脸的。”
　　“妈妈，她骂人。”张广生睡着了，张广业还有精神。
　　“她骂人，她不对，咱不跟她一般见识。”
　　“介绍给你二姐没事吧？”
　　“没事，这样的事多着呢，二姐家里也添点进项。残次品厂里又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