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农家妇》梦芍

42、灾荒年的日子

　　多多一早起来做好饭，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吃了饭就去了服装厂，张二柱本来想陪着的多多没让，总共也就二百米的距离，哪需要陪着去，她以前久是干服装的，说起做服装那是一点也不怵。
　　多多来到服装厂里一看就八九十人，着实有点小，主要做钢厂，煤矿上的工人工作服啥的，没啥新鲜的颜色不是会的就是蓝色的。多多上辈子就是服装厂的女工，那时候都是的机器都是电机电脑控制，又轻又好使，这年头的缝纫机自然没有用电的缝纫机好使，但是一通百通，多多适应了一天，就跟老员工差不多了，只不过顾及原主以前没摸过缝纫机，装模作样得过了四五天就赶上了老员工的进度了。多多以前就会调试缝纫机，跳线，断线换个针板啥的小毛病都难不住她，她连一个月的时间没过就转正了。
　　一月能拿二十四块钱，供应也张到了二十八斤，每个月一张工业卷逢年过节的还有福利。除了一天必须工作十个小时，多多一个月才能休息一天总得来说多多的工作待遇还是不错的。
　　多多工作以后，张二柱着实手忙脚乱了一阵子，也能更体会了多多带孩子的不易。喂孩子吃饭俩个小家伙特别的淘气，要吃的时候两个都要，喂了这个那个不愿意的嚎啕大哭，弄得饭撒的到处都是，一个小玩意都要抢来抢去，尿了屙了都要注意，他们都会爬了还不爱呆在屋里，张二柱用背带背一个抱一个孩子，还能买菜喂鸡。
　　张二柱更体贴了，还不只一次的对多多说“媳妇，我知道养孩子不易，却没想到这么耗费精力，媳妇你以前不但照顾俩小的，做饭喂鸡自留地的活家里种的菜大多都是你做的，我现在想想就觉得自个不是个东西，说让你过好日子，却忙着队里的事忽略了你。”
　　“哦，还知道反醒了，你以前当队长的时候给社员分配活的时候也费脑子，挑粪挑水的时候那么累，我就想着家里的事我多干点儿，你就能少干点儿。”
　　“媳妇”张二柱很激动，你心疼我，我理解你，两口子的心贴着心，感情更近一步比新婚时还甜蜜。
　　每次多多休息的时候张二柱就会回次家里，看看村里有什么事，拖点柴火树枝，装点蚯蚓粮食，看看家里的东西有没有少啥的，张二柱跟多多腊月二十几，服装厂放假了才回到村里。
　　过大年串亲戚，多多两口子正月初八就回到了城里。去年一冬天没有下雪就下了场小雨，今年粮食减产是显而易见的，多多的工作就特别重要，娘三领的粮食两口子吃那是绰绰有余，更别说家里的鸡蛋也是一直不缺的，多多每顿饭也会喂孩子点粗粮，以后还不知道啥年景，没法改变的时候只能自己适应它。
　　还是一直没有下雨，地里的庄稼都长得蔫儿吧里，村里有的队上队长有魄力，离了麦子种上玉米，红薯啥地，村里有手艺的人，只要每天交两毛钱就可以忙活自己的伙计，张二柱不想多多工作出问题，也每天交两毛，每天带孩子养蚯蚓喂鸡啥地，张二柱今年光小鸡就买了六十只，除了死的还剩四十八只，小鸡下蛋以后村里的人都开始挖野菜充饥，食堂里窝窝头高粱饼一缩小了一半有余，锅里大多红薯胡萝卜就是看不见米的踪迹，张二柱看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心事重重的回了县里。
　　“咋了，脸色这么难看？”多多看他沉着脸，忙关心道。
　　“没事，我今天回村看到村里的人都是一脸的菜色，村里食堂让社员连个六七成都吃不饱了，孩子都是皮包着骨头似得，蔫儿吧唧的没有以前活泼。”看着家里的白胖的孩子心里有着庆幸又有些不是滋味
　　。
　　“村里现在吃啥？”多多也想知道村里的人现在过得是啥生活。
　　“窝头高粱饼子大多伴着野菜榆榆钱，红薯胡萝卜还不管饱。”
　　“张二柱你是不是忘了啥事。”多多看着张二柱一脸的无语。
　　“嗯？啥事？”
　　“养蚯蚓，养鸡呀。咱在城里都能养，村里的人都能养，不够吃每天吃个鸡蛋也能补充营养，养的多了当饭吃也行呀。还有鱼，挖个鱼塘养鱼不够吃肉，喝点鱼汤也是好的，咱家都做过，你告诉村里怎么做不就行了。”
　　“我没往那处想，我觉得那是咱发家致富的手段，就没想着要交给别人，现在想想我的心太狭隘了，还不如你。”
　　“如果不是村里的日子实在艰难，我也不想告诉别人去，咱自个养鸡，光鸡蛋一月都能卖十好几，他们欺负咱家的嘴脸我现在都记忆清晰，告诉他们我心里也有一些不甘，凭啥呀，欺负咱咱还要告诉他们咱家生计。”不想告诉他们随他们去，多多心里过意不去。
　　“我回来就是想跟你商量这事的，都是一个村里咱有法子不能眼睁着看他们饿死，要是真饿死了人，不关咱的事，咱心里也过不去。没有这法子，肯定还有别的法，咱俩都勤勤脑子活总能想到，过好日子”
　　“那你快去吧，早点养鸡，早点吃上鸡蛋，今个不办明天不得请假呀。”多多催促张二柱赶紧去。
　　“那我回去了，我觉得今天可能回不来，关好门窗，看好孩子，鸡窝的鸡蛋记得拾。”
　　多多答应一声“知道了知道了，路上小心，今天回不来明天尽快早回来，别让我惦记。”
　　“我明个一早就回来，告诉他们就不错了，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了，咱问心无愧就行了”
　　“刀子嘴豆腐心，你肯定会指挥他们怎么干，要不然今天肯定能回来。”
　　“看好孩子。”张二柱声刚落下就骑车走远了。
　　张二柱进村直接去了村委会，村里的干部都在开会呢，食堂办不下去了。这时候没有计划生育，农村人没事就生孩子，少的三四个，多的七八个也是有的，长成的没长大的多里是，食堂现在已经供应不起。
　　“开会呢？开完没？我找村长有点事。”
　　“有啥事，你一个党员带头不干活，连村都不住了还来说事，你咋那么大脸呢？”吴德水一如既往的找事，张二柱都不愿意搭理他。
　　“啥事呀，咱都一个村的能帮就帮。”
　　，“对呀，谁还不能遇见点儿事，能用的着的地方说话。”多多成了服装厂的工人的事传了出去，村里的人都觉得张二柱有本事，不声不响的把老婆孩子都弄到了城里吃供应粮，现在又把老婆弄进了厂当上工人，拿上了工资。这么有本事说不定啥时候就用上了，除了个别人都很好说话。
　　“你们刚说食堂要解散了？”
　　村长接话“是啊，食堂要解散了，实在办不下去了，趁着还有点儿粮给社员分分，各人找各人的活路吧。”
　　张二柱一时不知道现在说何不合适村长又开口了，“你们都去通知社员吧，今个就把粮食分下去吧，二柱一会儿正好把你那份领走。”
　　“村长你听说过我媳妇买蚯蚓的事吧？”
　　“听说过，这不是好常时间的事了。”张二柱的婆娘败家是个傻子好长时间都传这事。
　　“我媳妇那时候想养蚯蚓没时间去挖，就干脆买了点，蚯蚓养鸡鸡长得快下蛋勤，我家原来十来只只鸡，每只母鸡每天最少下一个，有的时候一天下俩。我看村里的人都吃不饱，就想着把这事告诉村里，让大家伙也养鸡。”
　　“二柱你说的是真的是，养蚯蚓养鸡，那社员们都有鸡蛋吃了？。”村长很激动。
　　“是只要多养点，哪怕一天吃两个鸡蛋，鸡蛋养身子，哪怕在难的日子也能过下去。”
　　“吃鸡蛋还不好？一天一个就能美死去，二柱呀这事真的？”村长还是有点儿不可置信。
　　“当然是真的我家今年有养了鸡，鸡爱吃蚯蚓这事谁不知道？就像咱们吃肉是一样的，在拌点野菜荤素搭配着吃，鸡长得快，等下蛋以后每天一个不是问题。”
　　“是啊，鸡馋蚯蚓跟人馋肉是一样的，你们年轻人就是脑子活络，都说干过的不如想点的，可不是咱们每天看着就是没有想到地。二柱一会儿领粮后就告诉大伙你看行不？”
　　“我来就是告诉您这件事，我媳妇今天不上班我就到村里看看，看着大家都吃不饱，孩子们瘦的皮包着骨头的样子，心里特难受，吃不下饭，我有饭吃不能看着咱村里的人挨饿呀，我现在都记得我爹死了娘走了，是大家伙这家给个瓜果，那家给个窝头的没让我饿死。我受伤了领导说给我安排个工作我没要，我想家了，想回在村里。”
　　“我说你咋不把户口迁城里呢，是叔对不住你，大伙儿对不住你。”
　　“叔，你看你说的啥话呀，我心里觉得村里的婶子大娘以前对我这么好，我从心里面把你们当亲人，我家就我自个，村里一家子几十号人，十几号人多哩是他们哪服我一个瘸子管，您也不能老向着我不是？”
　　“好，好孩子叔记得你的好，咱村里人也会记得”村长以前觉得张二柱是个有担当的，没想到这孩子还这么重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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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流行感冒现在特别流行，各位书友注意保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