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仙有点忙》负春秋

3、凤凰传说

　　“有养鸡的，不过只有被选中的人家才能养。”橘子妈越说越自豪:“我家有三只呢。”
　　“那么少？那鸡蛋都不够一家人吃的吧。”阳昭故作吃惊的问。
　　橘子妈赶紧摆摆手:“呀，可别乱说，这鸡蛋可不能吃，这鸡...”橘子妈还没说完就被橘子爸撞了一下，橘子妈也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收住了嘴:“哈哈，看我净顾着说话了，都忘了你们还没吃饭呢，快吃饭吧。”
　　阳昭拿起筷子，若有所思。
　　刚刚不见了的橘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爬在大厅的门外偷偷朝阳昭和殷诺招手。
　　“大婶，其实我们不太饿，我们想去村子里逛逛，可以吗？”
　　橘子妈笑了:“成啊，不过不要走远了，容易迷路。”
　　“嗯，谢谢大婶。”
　　橘子把阳昭和殷诺领到了院子外面，阳昭倚在青石墙上，双手交叉叠在胸前:“刚刚你怎么不去吃饭？”
　　“我们村子有规矩，要是家里有客人的话，没出门的女孩子是不能上场的，不然会被打死的。”橘子缩缩脖子，似乎心有余悸。
　　“啧，规矩真大。”阳昭嗤笑，这简直比得上封建王朝了。
　　“这算什么，我刚刚听到了，你不是问我妈为什么村里不能吃鸡蛋吗？”
　　“为什么？”殷诺接过话，语调淡淡的，一点都不像要问人的样子。
　　橘子朝殷诺做了一个鬼脸:“才不告诉你。”
　　阳昭拍着殷诺的肩膀，一脸的幸灾乐祸:“哈哈，你长得好看也没用，人家小姑娘不喜欢你...哈哈”
　　殷诺面无表情，阳昭莫名的浑身一冷:“咳咳，你不告诉他，能不能告诉我啊。”
　　橘子压低声音:“我跟你说，我可是看见过，村长家的姑娘就因为偷偷煮了一个鸡蛋被发现了，就让人给关进地窖活活饿死了！”
　　阳昭摩挲着下巴，不发一言。
　　橘子拍了阳昭一下:“嘿，你听到没有啊！”
　　阳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那你们村子为什么不让吃鸡蛋啊？”
　　“不是不让吃鸡蛋，是不让吃鸡。”
　　“那还不是一样的。”阳昭小声嘀咕，又问道:“为什么不能吃？”
　　橘子压低声音:“这个村子叫凤鸟村，据说是有凤凰保佑的，而鸡因为是凤凰的远亲，所以是不能吃的。”
　　“不就一个传说吗，你至于像做贼似的吗？”阳昭对橘子的小心翼翼嗤之以鼻。
　　“你知道什么？这传说可还有后续呢！”橘子一瞪眼:“传说一直保护着村子风调雨顺的凤凰在一百多年前抛弃了村子，村子的土地变得颗粒无收，山林变得稀疏，动物变得凶暴。当时的村长为了让凤凰重新回到村子，于是就立下了这个规矩。”橘子的眼神开始变得伤感，不再像先前那样嬉皮笑脸了:“就因为这样，村子每过十二年就会向那个传说中的凤凰献祭一对童男童女。”
　　阳昭皱了皱眉:“国家的法律不管吗？”
　　橘子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讽刺:“管？倒是想管，可是天高皇帝远啊！”
　　殷诺顿了顿:“单单是个传说而已，为什么会真的有人牺牲人命来保护这个规矩？”
　　“未必只是传说，你看他们村子所有的事情都和凤凰有关，而且...”阳昭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殷诺却明白阳昭指的是土地失踪的事情。
　　橘子接到:“没错，之所以没有任何人反抗，不只是因为我们村子的思想还很落后，更多的是因为凤凰的存在在村子的村志上记载的十分清楚，而且每一任被选中的人都可以继承一卷地图，一卷可以找到凤凰的地图。”
　　“既然可以找到凤凰，为什么拿着地图的人不去寻找呢？”阳昭有些不解。
　　“地图分为两卷，只有拼到一起才能知道正确的道路，而继承人只有其中一半。而且不能打开，所以...”
　　“橘子，你知道现在的继承人是谁吗？”
　　橘子看着双眼放光的阳昭，顿时后退两步，一脸戒备的说:“你想干嘛？”
　　阳昭耸耸肩，笑的无赖:“不干嘛，但是难道你不好奇凤凰到底长什么样吗？”
　　橘子惊呼一声:“你不会想偷地图吧！”
　　阳昭但笑不语，橘子狠狠的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你一定会帮我们的。”阳昭说罢朝橘子飞吻一下，搂着殷诺的肩膀走了:“我们去随便逛逛，你慢慢想。”
　　殷诺淡淡的说了一句:“轻浮。”但是却没有让阳昭把搭在他身上的手拿下去。
　　阳昭嘿嘿的笑:“这次事情有趣了，山高皇帝远也就算了，居然连天界的神仙都忌讳这里，啧啧。”
　　“...你怎么断定她一定会帮我们？”殷诺指的是橘子。
　　“理由你比我清楚吧。”阳昭转眼便甩开殷诺自己随便乱转去了，留下他在原地若有所思。
　　殷诺和阳昭是在太阳快要西落的时候回到橘子家的，而殷诺一直都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总觉得殷诺很不高兴。
　　“哎呦，快进来，晚饭刚做好，来来。”橘子妈热情的招呼着。
　　可能是为了招待阳昭二人，晚餐特别的丰盛，什么红烧鱼，糖醋排骨，甚至是烤羊都有，但是唯独没有鸡，看来村里人的确对这些禁忌讳如莫深。
　　“大婶，你们这空气环境挺好啊，比城里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哈哈，小伙子嘴真甜，有没有女朋友啊？”
　　阳昭佯装惆怅:“哎，哪有啊，现在连买房都难，上哪找女朋友去啊！”阳昭苦着一张脸，眉头一皱，嘴一撇，别说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这回不止橘子妈了，连一直和阳昭冷着一张脸的殷诺都勾起了嘴角。
　　橘子妈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没说出来，还是阳昭把话接了过去:“大婶啊，你看有没有我俩住的地方”
　　“有有，你们俩刚刚出去的时候我就收拾房间了，但是只打扫出来一间客房，你看你俩能不能凑合凑合挤一挤。”
　　“没事，本来就够给您添麻烦的了，再说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没说道。”殷诺也跟着点头。
　　等到吃完晚饭看到那间传说中的客房，阳昭顿时后悔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屋子这么大，床这么小？
　　“额...要不我睡地上，你睡床？”阳昭一脸尴尬的看着殷诺。
　　殷诺道:“不用，我晚上不用睡觉。”
　　阳昭挠挠头:“谢谢啊，你应该知道的，仙是需要睡眠的。”
　　“嗯。”
　　等到了晚上，月亮悄悄的爬了上来，阳昭躺在雕花的木床上依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然而一切都提醒着他，他的确已经不在天界了，而且不知道还要在人界呆多久才能回去。
　　“在想什么？”殷诺坐在桌子旁，就着微弱的烛火翻看着一本已经泛黄了的古书。
　　“没，就是想着我昨天还在天界，今天就已经落魄成这样了。”殷诺的侧颜在火光中变得模糊不清，但是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殷诺继续看书:“没受过苦？”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我不喜欢人界，人类的心思，脏的很。”阳昭的目光虚虚的留在殷诺身上，又似乎透过他看向远方。
　　“不是人心肮脏，任何种族都有好坏，个体问题罢了。”殷诺作为妖族，却是很维护人类，又或者他只是在反驳自己。
　　阳昭还是不认同殷诺的说法，只不过却没再接，而是转过身睡觉了，因此他也没看见火光下殷诺晦暗不清的眸子。
　　第二日天刚擦亮，橘子就来阳昭的房间敲门了，阳昭还赖在床上不起来，门是殷诺起身打开的。
　　“额...”橘子本想问阳昭在不在，结果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名字。
　　殷诺微微转开身:“找阳昭吗？”
　　“对对，他在吗？”
　　殷诺微微颔首:“还在睡，我去叫他。”殷诺话音刚落阳昭就从他身后冒了出来，并且已经穿戴整齐，看起来就像已经起了很长时间。
　　殷诺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弄得橘子一脸尴尬:“额，你醒了。”
　　阳昭倚在漆红的木门上:“想好了？”
　　橘子点点头:“嗯，我答应你，但是...”
　　“但是？”
　　“但是到时候你必须要带上我。”
　　阳昭笑道:“没问题。”顿了顿:“那么地图在哪。”
　　橘子咬牙道:“在我家。”
　　“你家？”这回就算是殷诺也有些吃惊了。
　　“嗯，我家，我爸就是这次被选中的继承人，地图就被我爸藏在了村边废弃的土地庙里。”
　　“土地庙是你家？”阳昭接了一句，气的橘子直跳脚:“我口误不行吗！反正就是在土地庙就对了！”
　　“啧，就不怕丢？”
　　“没什么好丢的，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动的。”
　　阳昭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的说:“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