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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小五帝钱 ...

  •   脚步声渐行渐远,马明义也拉着毛不思向卧房走去,门刚关上,就见毛不思拉了他的胳膊,她靠他靠的有些近,声音小到还不如蚊子音大,“你真的要开发苏尾岛?”

      “我看起来像这么闲的人么?”马明义弯着腰,刚好与毛不思平视,对上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如果说当年他还有点想法,那么两年前那件事便彻底打消了他的念头,他是个商人,喜欢赚钱,但更容易嗅到金钱之下的危机,“你有什么发现。”

      “可以啊,没我想象中那么蠢。”对上马明义的嗤之以鼻,毛不思呵呵了两声,才清清喉咙低声道,“这哪里是家,简直是个辟邪场。”

      楼梯底部压着五帝钱,窗外若隐若现的雕着八卦,家具被摆成风水罗盘阵,还有窗户上的那对铜狮子,她装作不知晓得样子随口而言‘生财’,但毛不思看的真切,上面的经文是作了法的,妥妥为了压邪。

      “先前降魔杖的感应,或许与林木有关。”房间金器极多,五行相生相克,金克木,毛不思张开手心,降魔杖快速转了两圈,敲了下马明义的肩膀,“你老实待着,我出去瞧瞧。”

      刚要伸手开门,毛不思的领口就被人拽住,硬生生的给扯回来,对上马明义微皱的眉毛,就见他不留痕迹的摇摇头,“今日不行,等明天。”

      “可是……”

      “明天你去哪儿我都不拦你。”马明义把毛不思按在沙发上,表情极其严肃,“我知道你不怕鬼,只是人心比鬼更难测,我劝你还是听我的。”

      毛不思张张嘴,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座海岛确实里里外外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马明义来过苏尾岛,自然要比她清楚岛上的情况,早晚也不差这一会儿,毛不思嗯了声,示意答应他。

      早上,阳光透光窗纱洒入室内,整栋房子安静的骇人。毛不思醒来的时候,马明义正坐在上发出神,他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傻坐着干什么呢。”毛不思伸个懒腰,腰背有些疼,穿着衣服睡了一夜果然不太舒服。而这一切都要怪马明义,说她是什么不好,非要说她是女朋友,仅凭这三个字,就彻底断了她一人霸占一间卧室的念想。

      “早。”马明义顺着毛不思的声音望去,整个后背都靠在沙发上,懒懒散散。

      “不早了。”毛不思扒拉过身边的背包,胡乱的拉开瞅了两眼,符咒降魔杖都在,这才从床上蹦下来,抓了牙刷准备出门去洗漱,“咱们……”

      ‘是不是该行动了’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拉门的手就顿住。

      毛不思不可思议的睁大眼,又拉着把手使劲晃了两下,这才扭头惊诧,“门被反锁了?”

      “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跟傻逼似的坐着。”马明义招招手,跟唤宠物狗似的邀毛不思过来坐,“等着吧,村长不回来,咱们哪都别想去。”

      “简直太过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毛不思使劲的砸了两下门,外面依旧没有丁点声响。

      朗朗乾坤,法治社会,毛不思做梦也想不到自个会遇到被然反锁在房间里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该不会是你的阴谋吧。”毛不思躁郁,连带着看马明义都有些可疑。

      “切。”对方鼻子里冷哼出声,马明义继续晃着二郎腿,手中的打火机被转出各种花样,“要不是我多少了解苏尾岛,我还怀疑是你想仙人跳呢。”

      啪——打火机被打开。

      啪——打火机被关上。

      俩人就这么在室内干坐着,坐到毛不思实在忍不住,她好奇的探身到马明义身边,下巴微抬,“你老转它做什么。”

      “抽烟吗?”马明义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是哪一出?

      毛不思摇摇头,“不会。”

      她是认真的,虽说现下不少神婆驱邪喊魂,都喜欢吞云吐雾一番,但毛不思对此却嗤之以鼻,烟瘾犯了就直说,还非得给自己按个非抽不可的人设作甚。

      “喜欢问烟味吗?”马明义继续。

      “不喜欢。”揉揉鼻子,毛不思诚实疑问,“这两者有关系?”

      “如果你抽烟或者喜欢闻二手烟,我就不转它了。”马明义随手掏出一盒黑冰丢在桌上,在毛不思恍然大悟的眼神中,打火机又被啪的打开,幽兰的火苗蹿起,“觉不觉得哥哥我特体贴。”

      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只有马明义好意思说出口了。毛不思看着他阳光下的脸,很想捏一把,看看到底有多厚。

      苏尾岛的村长办公室是几间低矮的平房,一群人此刻正在里面聚集成圈。

      “谁知道他安了什么心思。”男男女女皆皱眉,坐着的老妇怒目,声音粗哑,“两年前就不该放他们离开。”

      “张嫂子说得对,要不是他们夜闯祠堂,咱们哪里至于在家中备下那些个驱鬼吓邪的破烂玩意。”为首的壮汉皮肤比黝黑,眼神落在身侧一位面容清秀的男人身上,又不留痕迹的转了回来,指桑骂槐,“不过人家好歹还要点脸,知道苏尾岛不欢迎他们,不像某些人,非厚着脸皮留下。”

      “你骂谁呢!”人群中的钻出来条娇小的身影,眼角上挑,她把清秀的男子往身边拽了一把,横眉冷对的指着壮汉的鼻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骂谁,谁清楚。”壮汉猛地拍案而起,被旁边几人眼疾手快的拉住胳膊,他青筋微鼓,“那玩意为什么死缠着苏尾岛不放,你们心里没数么。”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祠堂里的夜夜啼哭女声简直是他们的噩梦。

      “哟,现在倒是怪起来我了。”女子冷笑,扫过周围的人群,“就跟与你们无关似的,当时苏洋说要去自首,你们拦着做什么!”

      “苏尾岛是个什么情况。”壮汉也气急,眼睛瞪的似铜铃,“我他妈要不拦着,大家……”

      “闭嘴!”拐棍狠狠敲在桌案上,打碎了一桌子的瓷杯,老村长眼神阴鸷,室内瞬间寂静,他敲着桌面,打量着方才吵得不可开交的二人。壮汉抱胸撇头恨不得不再瞧女子一眼;女子则咬着下唇瞪壮汉的眼神充满了凶狠。至于他们争吵中的核心人物,反倒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依旧安静的站着,老村长收回视线,“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敢往外说。”

      寂静的办公室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这片寂静,直到桌上的电话响起,才被打破。

      “村长。”角落里戴眼镜的男人看着电话,上面显示的号码熟悉而陌生,是市内办公室的,他点了点,见老村长颔首,才按下公放键,“喂,高主任,我是孟朗。”

      “小孟,你们村长在吗?”电话里的男声有些急迫。

      “在,您稍微一等。”孟朗往后退了两步。

      众人皆屏住呼吸,就见老村长颤悠悠的走到电话旁,半弓着身子,“高主任。”

      “您老身体可还好?”高主任随意寒暄了几句。

      “挺好的,这一大早,可是市里有什么通知?”

      “没有,就想让您那边给传个话。”办公室里,高主任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从昨天到现在,他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苏尾岛才接通。

      不是建信号塔了么,怎么信号还是这么差?

      高主任也是昨天下午得到的消息,他们南州市前些日子的土地拍卖,马家的公司中标,之后签了书面合-同就结。谁料想对方秘书打电话来,说马明义来了南州苏尾岛,联系不上,问能否帮忙给苏尾岛去个电话,说是流程走完了,能不能尽快报去招投标管理办公室和行-政主管-部门备案。

      高秘书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无非是马明义的手机打不通,这才联系到办公室里来。

      老村长只满口应下,笑着说马明义还没醒,等醒了立刻给市里回电话,对方才答应着挂断。

      “怎么连市里都搀和了。”壮汉眉心皱成团疙瘩,“他还真是个不省油的。”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老村长单手拄着拐起身,听他们闹了一早上,心里也有点烦躁,“白天你们多看着他点,别然他们乱跑。”

      “白天咱是不怕,可晚上呢?”有人疑问。

      “晚上?咳咳……”老村长向门口行去,咳嗽弯了腰,“晚上锁了就是,就说村里闹野猪,家家户户都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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