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与妖结缘》对影幽然

208、笛的忧愁

　　“这几天的笛似乎太过安静了。”雾月低声和骨女怜子说。

　　“母亲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骨女正在帮白川遥研磨矿石，这种矿石的粉末能作为颜料。她的手没有停下来，面上浮现了些担忧地表情：“经过竹林的时候，听到的笛声很忧伤，迷茫呢。我看到住在竹林附近的小女孩们，笑容也少了很多。”

　　“笛的乐技是真的厉害。大概是几天前出去的事情吧？”雾月并没有跟着出去，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能让她这样的，也只有遥大人了。”

　　“莹草也跟着出去了，我去打听一下。”这么想着，雾月起身。

　　骨女研磨矿石的手仍然保持着频率。“是被指责了吧，被遥大人。否则，一直在遥大人身边的她，没有什么值得她伤心的。”

　　“那个啊，是说了过分的话被主人敲了下脑袋。”犬神说着，“但是遥大人也没有太过指责，毕竟是对方出言不逊在先。”犬神和笛的看法很一致，只不过他比较沉稳，所以还没有表态，笛就已经犯错了。

　　他并不觉得笛的话过分，但是遥大人既然这么认为了，一定有她的道理。所以他也没有为笛说话。他要做的，只是为主人挥刀而已。

　　“因为主人很少责怪过什么，所以笛小姐才会如此重视吧？”如果他被责怪了，他也一定会很惶恐。

　　笛和犬神大概是最忠诚的两位了……

　　雾月心中叹了口气：“我想我去问问笛自己的想法比较好。总是不说话，闷在心里并不好。”笛当然也如同往常一样服侍在遥大人身边，担当大人一人休息的时候，那份忧愁就会显露出来。

　　情绪可是会感染的。她和怜子才不想整天面对着这样的脸。

　　竹林中，追月姬和辉夜姬坐在一起，在她们中间的是多年前在京都大闹过一场的月魔兔。看着月魔兔白皙柔软的样子，一定没有人会想到，它的怨气强大到差点毁灭世界。

　　当然，现在的月魔兔非常乖巧，和两位公主一起听着笛哀伤又动听的笛声，面露忧郁眼角含泪。

　　雾月抚了抚额，真是够了。

　　看到雾月过来了，笛放下笛子收敛起眉间的愁绪，露出笑容：“是大人提前醒了吗？我这就过去。”

　　“不是，我有话和你说。”

　　看雾月的模样有些严肃，追月拉着辉夜先离开了。

　　四处无人，雾月才问道。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没有怎么回事啊。“如果真的觉得有事的话，那么不是表示自己对殿下不满吗？

　　“是有心事吗？”雾月缓和了下语气。

　　“我……”笛张了张嘴，显然在犹豫，“最早的时候，我是陪伴着殿下长大的，可是，我却一点也不懂殿下的心思。”

　　“几百年前是这样，几百年后也是这样。”几百年前她因此离开了殿下，几百年后，好不容易与殿下相聚的自己，不想再经历那样的事情了。

　　所以，她一直一直努力地学习，能更好地陪伴在殿下的身边。可是不管她服侍殿下的能力有多优秀，她依旧不理解殿下的思想，那样的自己，真的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几百年前，因为没能跟着殿下离开的自己后悔过无数次，希望能够得到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改正，好好的、一直陪伴在殿下的身边。

　　“殿下一直都是孤独的，几百年前的我一直陪在殿下身边，却没能理解到。现在，殿下并不孤独了，身边有了许许多多的陪伴着她的人，可是我依旧不理解她。”让殿□□会到不孤独的人，并不是自己。

　　不甘心，不甘心，很不甘心。

　　明明自己是最开始陪在殿下身边的。可是她与殿下的心的距离，却比任何人都遥远。

　　她是如此的愚钝，多年来，一点长进也没有。

　　这样的她，真的有资格服侍在殿下身边吗？

　　“我也不能理解你，”雾月虽然也做着服侍的事情，但有时候是将白川遥当做晚辈的。“没有人能够完全地理解另一个人，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我一点也不贪心，只要了解一点点就好，再多一点点就好。”

　　“你知道我最喜欢喝什么茶，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我一提手，你就知道把笔放进我手里，我看着一处地方，你就摆好画具等着我作画。这世界上有谁比你更了解我吗？”

　　“这仅仅只是殿下的习惯而已！这不够！我想知道殿下的心！”笛有些激动甚至没有发现她的遥殿下的靠近。

　　“殿下！”笛惊慌到，随后伏到地上，深深地埋头：“我真是太失礼了！”

　　白川遥蹲下去，伸手摸她的脸。

　　笛有些愣地抬头，随即反应过来，仿佛很羞愧地扭头回避。

　　“你总是这样。”白川遥像是叹息一样。

　　“明明是你自己如此地恐惧我，将自己推得远远的，然后怨自己太过愚钝。”

　　“太卑微了，你讲自己看得太过卑微了。又将我看得太过高大而不可及了。”

　　明明障碍就是自己心中升起的，一边冲撞一边又将障碍的墙垒得更加严实。

　　“太笨了你。”

　　“是的，是笛太笨了。一切都是笛的问题。”笛含泪羞愧道，甚至不敢看白川遥。

　　“看着我！”白川遥捧住她的脸。

　　“在我身边就那么令你寂寞吗？”

　　为什么要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呢？

　　“不是的！能在殿下身边笛很开心！但是笛太贪心了，明明最初的愿望只是要在殿下身边就可以了。我……还想更了解殿下一些，这样，我和殿下的距离就更近一点了。”

　　“那么，就和我说啊，有什么想知道的，就去问我。只要我能告诉你的，我就会告诉我。不要躲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悲伤了。”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我的遥殿下……我的。”

　　笛对这个所属词似乎很满意。低声念了几次，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白川遥重新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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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笛，有些话要说。
　　每次她犯了点小错就反应很强烈，明明她的殿下还没说什么，自己就开始觉得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一直告罪。其实就是太害怕自己会因为一点点错误被抛弃。
　　笛这样的人，现代社会除非特别培养，几乎是不存在的（如果对象是国家或者某种信仰什么的，倒是挺有可能，但是如果是人的话，现代的人权意识及其普遍了）。忠诚又愚钝，主人就是她的天与地，她的全世界。这就是封建社会培养出来的典型的忠诚又奴性的人。因为将自己看得太过卑微，所以会觉得自己与主人离得很远。一方面想要更接近，另一方面自己的本能却又让自己离得更远。
　　这样的人，主君不重视也就算了，但是若是主君很重视她，那么双方其实都是很寂寞的。所以在文章开头的时候，白川遥哪怕身边有那么忠诚的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笛，白川遥也是寂寞的。（那时候笛也还没意识到自己并不了解自己的殿下，所以嗯、一开始自己一个人开心着。到最后发现了这件事的时候，认为自己罪无可恕为什么不能体会她家殿下的感受自己不应该留在重要的殿下身边殿下值得更好更体贴的仆人云云）
　　似乎有些橘里橘气，说不定我意外的适合写百合呢（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