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的糕掉了》吹吹吹风

56、56.姐妹

　　“你是不是想嘲笑我？”

　　“没这回事，小荷。”

　　“不过，白甜，大王爷还是有来找我的。”

　　“哦……”

　　“他答应我让我当他的妾……”

　　“嗯……”

　　“可他一直让我喝药，不让我怀孕……”

　　“……不哭。”

　　“我好看吗，白甜？”

　　白甜瞪着小荷双耳上摇晃的如意耳坠，再转眸看向了小荷悲伤憔悴的容颜。“好看。”虽想讨回耳环，可是小荷好像还要用，而她近期也没有需要。尚且，小荷好像很伤心，脚还因她受伤了，这种状况之下，她不好意思开口。

　　“……白甜，缕翩公子会不会也是这样对你的？”

　　白甜心中一阵咯噔。

　　缕翩公子确实……也说要娶她为妾……

　　小荷举帕拭泪。“跟你开玩笑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谣言是假的！白甜你什么德性，我小荷还不了解！呆瓜一个！缕翩公子要看上你，只能是天下红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甜闻言抬头望了望天空，寻找着太阳的位置……橘霞布满天际，太阳往着西边落下，没有往西边出来……

　　所以，缕翩公子是真的头昏了吧？

　　“不过，白甜，你长得只比我差一些些，说不定缕翩公子会看上了你的美貌。”

　　“这样……”白甜摸上了自己的脸蛋。

　　“再只不过，缕翩公子要真能看上你，也早就看上我了……若不是那戚春婵，也许我跟的就是缕翩公子了……”

　　“缕翩公子，是很喜欢戚春婵姑娘吧……”白甜敛眸喃喃。可他说的在乎，是什么意思呢？她偷偷地摸了自己红肿的唇瓣。

　　“然后，也许，我就不须如此难过了……你不在颜王府那段日子，一直到现在……大王爷他、他、他对我越来越冷淡，他好像厌烦我了，怎么办？”小荷红着眼眶看向白甜，像是乞求。

　　白甜锁着眉头。“小荷，就算我去大王爷那边，也于事无补的。”

　　“可你去了，大王爷找的就不是其他丫鬟了……你也会在大王爷跟前时常提起我……而不是像如今……”小荷咬着唇瓣，黯然失色。

　　白甜心一揪。“小荷，我真没办法……”

　　“算了，也不勉强你了，我不是不知道你喜欢阿农，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能控制……”小荷神思恍惚。

　　“我跟阿农不是那种关系，你别想歪了，小荷。”白甜急忙说道。

　　“现在不是，早晚也是，阿农喜欢你，所有人都知道，如今阿农远行了，你独守空闺，说起来，又和我有什么两样？”

　　“我、我我和阿农真不是……”

　　“好了，你就别再狡辩了。难道我没眼睛，还真以为你和缕翩公子不干不净吗？”

　　呃……白甜立马噤了声。

　　“大王爷若能喜爱我像缕翩公子那般喜爱戚春婵，我也不会这么难过……不，只要能分到缕翩公子对戚春婵的几分深情，我、我也就知足了……”小荷哽咽。

　　白甜脸色苍白。“好久没看到你开心了，小荷……”她嗫嚅。

　　“该怎么开心？大王爷他忘了我，忘了我！有时好几天都没能见到他……若是如此，当初我为何要认识他，要去找他，要去当他的丫鬟！”

　　“小荷，你再哭，我会想跟着你哭的。”看着小荷，白甜喉头酸涩。

　　小荷捂脸摇头，泪花凝聚成珠，终于滚下，像止不住似的，她哀婉地低语：“大王爷讨厌妒妇，他讨厌妒意十足的女子。他原先的妾就是因为这样被休的，我早就知道了……可是……”

　　白甜默不作声，安静地听小荷凄凄哭诉。

　　“我没有想过会这样……我的心不再是自己的了，白甜……”

　　为什么？白甜不明所以。

　　“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会找别人！”

　　“我原本，只是想当他的妾而已……”

　　“但是还没当他的妾，我就已经变得不大方不大度，变成了大王爷最讨厌的那种女子。他找别的丫鬟侍寝。我好难过，白甜……我真的，好难过……”

　　白甜瞪着小荷失落苦涩的神情，心中震憾不已，有着惘然。

　　为什么，会这样伤？

　　不过短短时间，是怎样，让小荷变成了如此？

　　只是因为，小荷喜欢上了大王爷？

　　“倘若我当了他的妾，一旦爬得越高，会摔得越惨吗，白甜……大王爷先前那么的喜欢我，宠爱我……可是现在……他……其实好久没来找我了，白甜……”

　　“当初，你为什么想当大王爷的妾呢，小荷？”白甜微哑地问。

　　“这还用说！难不成我们真当一辈子丫鬟？我要当的是小夫人，锦衣玉食，受人处处拥戴伺候！”

　　“那，小荷，不是快实现自己的愿望了吗？”

　　“对啊，我该开心的……”小荷哭声咽咽，一声一声的伤悲，像有万道挥不去的愁绪，“我去找过他，他当我不在……这样，我如何当他的妾，就算当了他的妾，仅仅，只是一个好看的名头，跟现今其中之一的那妾有什么区别？”

　　“小荷，荣华富贵终究一场梦。再好，有一天会消失的……”白甜忆起幼小时的欢声笑语，人声鼎沸，一夜之间，大厦楼阁夷为平地，尸骨累叠，只有夜色里哀不尽的凄寒，及凝成了紫黑色的浓血……

　　“他好狠，真的好狠！”小荷幽怨地低泣，“我把身子和心都给了他……他弃之敝屣，看都不看一眼……为什么，他不爱我……为什么他不能像我爱他那么爱我……”

　　“我恨他，恨他！男人为何这么薄情，他的情话全是假……他一定会遭到报应的……一定会的……”小荷仰起泪颜，哀伤道，“白甜，大王爷那，我待不下去了，真的待不下去了……”

　　“那那、那你先住我这儿几天？”白甜心酸。

　　“不。”小荷涩涩地摇头，双眸带着空洞，“我、我想回少宛娘娘房里继续做事了……你替我求下颜萝郡主好吗，白甜？”

　　“好，我这就去求她。”白甜连答应，“你先待在这儿。”

　　“白甜。”尚未走开，小荷又叫住了她，白甜茫然地回首。“白甜，你说去了少宛娘娘那边，他会不会挽留我，不让我离去？”

　　白甜怔愣。

　　小荷神色黯然。“我受伤了，去了少宛娘娘那儿，这次，他会来看我了吧……”

　　白甜掩住受到波动的酸楚心情，她抱了小荷一下，轻声细语：“别想太多了，小荷，好好养伤。”而后，才急着离开——

　　一路忍着脚底板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