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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妖迷归位现真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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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滚了两圈,一把抱住了上官的大腿,“你媳妇踩我手了!你赔钱!”
上官诧异老头竟然能够抱住自己的腿,同时发自内心地欣赏他的言谈,再细看下去,这老人蓬头垢面一双眼睛晶亮。正是早些时候在王城巷子口说什么都要给念风殷看相的老头。
念风殷也认出了老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手……没事吧?”
老头撒开一只手,抬起来给两个人看,“咋没事,都肿了!赔钱!赔钱!”
赔钱是小,别真踩坏了。念风殷躬身凑近看了一眼,确实是肿了,自己这一脚还是用了些力气的。念风殷微微弯曲手指,用指关节在老头的手背上轻轻敲了一下。
“哎哎哎……你还想二次伤害……”老头话音未落,立马就感觉到手背上一阵清清凉凉像是有清水在手上流过。手上的疼痛立刻就消失了,肿胀不见了。
老头愣了一下,随即又嚷道:“不行,别以为变个戏法就没事了!我可不上你们的当,你踩的时候明明还用脚尖捻了一下!恶意的!得赔精神损失费!”
两个人那他实在没有办法,又怕他再嚷下去惊动了妖迷。
上官看了念风殷一眼,示意自己没有钱。
念风殷尴尬地咳了一声,“我也没有带。”
老头已经收住哭喊,见两个人说没钱又要嚎啕,被念风殷反手一指点到哑穴上。
念风殷为难,浑身上下实在没有可以兑换银钱的东西,最后突然想起什么,便去解腰上的“白犀灵玉”。
上官一看不好,赶紧阻拦。这“白犀灵玉”是上辈子风殷送给自己的唯一信物,他自然是视若珍宝的。可现在眼看着这玉佩就要易主,之前就要送给楼荷那小屁孩,现在又要送给算卦老头。上官心里面多少有些委屈,语气也带上了怨念,“这个不能随便送。”
老头眼睛尖,一下子就认出这玉佩绝非凡品,扯着上官的裤子表示反对。
上官恨不得把好像长在腿上的老头甩出去,又怕力气大了伤到人。
“也没有别的了,而且我们理亏在先。”念风殷不明白上官为什么如此执着这块玉佩。
上官昀眼睁睁看着应该属于自己的信物,就这么落在了一个凡间无赖老头的手里面。
老头拿到玉佩眉开眼笑,放开了上官的腿,到一边去摆弄玉佩不再理两个人了。
上官昀磨着牙,眼睛都黏在老头手里的玉佩上。
念风殷忍不住笑了一下,“还不知道,上官御尊还这么爱惜身外之物。”
上官楞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年风殷是在调侃,心里面的阴霾骤然间就散去了。风殷肯和他开玩笑了!即便是前世,拥他入怀也总是见他眉头紧皱。
上官心情也好了起来,看着脚下盘腿大坐恨不得把玉佩嚼碎咽肚老头也不觉得想一道天雷劈他个魂飞魄散外焦里嫩了。
上官笑着道:“自然因为是你的东西,放心,一定帮你赎回来。”
念风殷不置可否,这玉佩虽然珍贵但是既然给出去了,就没有想过再拿回来。但是面前的这个老头,却值得好好研究一下。
他一个普通的凡人,没有半点法力,却能在这已经布满结界的北固山自在来去。而且他见到自己的法力也不惊讶,知道他们两个身份不凡也不惧怕,好生奇怪!
念风殷问:“老人家,还不知道您贵姓,可是这北固山人氏?”
老头拿眼睛斜了念风殷一眼。
念风殷这才想起来,自己封了他的穴道,帮他解开。
老头哼了一声,清清嗓子,道:“你们就叫我秦老道就成,我这大半辈子四处游走颠沛流离,也谈不上是哪的人,走到哪就是哪的人,以后死了埋到哪就是哪的人。你还别说,前些天我为自己批了一挂,阳寿不多了,说不定就会在这个地方归天喽。到时候埋在这……这么一说,我还真算是北固山人了!”
“那您为什么来这北固山呢?”
“为啥来?这儿有人欠我钱,我来要债!敢欠我秦老道东西,就是天涯海角我也得连本带利给他讨回来!”老头抚摸玉佩的手缓缓停下,顿了顿,又重新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那个傻大个,你也别想着给你媳妇讨玉佩了,我老头子不卖,除非我死了,要不这玉佩就永远是我的。”
等两个人意识到“傻大个”说得居然是堂堂的天宫司法御尊!他媳妇就是念风殷。念风殷神情尴尬,差点再出手把老头嘴巴封上。上官昀冷笑了一下,“那就看你阳寿几何了。”
三人这边说着话,妖迷分、身以为自己摆脱了追踪,在一棵巨大的树下消去了黑风,然后从树荫下走出来,让自己沐浴在阳光下……
金色的阳光将妖迷的分、身覆盖,妖物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只有拳头的大小,漂浮在空中,迅速打了几个转,然后猛得一头扎进了身后的树干里面。
远方立刻用灵觉发送信息汇报给上官和风殷。
上官和风殷接到消息,立刻就朝着远方这边赶过来,同时要他们隐蔽好不要轻举妄动。
对付妖迷,还是要等薛玉珂的玉煞印。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人间和天宫不同的时间问题,天宫一日人间十天,一来一回就要耽搁许久。
——
“蠢货。”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东西?空旷的山洞内,低沉的声音回荡。
没有任何价值的簪子被丢在地上摔成了两段。
跪趴在地上的妖迷分身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
主座上一个一个巨大的黑袍漂浮在半空,无风自动,宽大的袖子一挥,地上的分身瞬间变成一团黑色烟雾,收进了袖口中。
“上官昀,真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黑袍鼓胀起来,无数的黑色细线缠绕在周围模拟出头部、双腿、双臂,勾勒出一双眼睛即狰狞又诡异。
囚室内。
陆扶余把用枯草编好的蚂蚱举到追涅的前面,“呐,哥,给你一个小蚂蚱。”
追涅笑笑接过来,“你倒是心态好。”
陆扶余叹了口气,抱着膝盖,“哥,我觉得我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几辈子以前,我一定是个坏人。”
追涅问:“怎么会这么说?”
薛凝一直在假寐,忍不住插嘴,“不用很久以前,现在就是。”
陆扶余顺手丢出一块板砖,要不是薛凝躲得快,就直接拍在脸上了。
陆扶余转头又放缓语气对追涅道:“因为不仅仅是上辈子,我这辈子也是个孤儿,爹娘死得早,我被寄养在亲戚家,上辈子我还有你,有追家,可是这辈子我就只有一个人。要不是不乐观一点,万一长成了像他一样的阴险小人怎么办?”
薛凝一愣,意识到那个“他”指的是自己,满心的不忿。但听到陆扶余说自己自小孤苦无依,也不忍心再火上浇油。
追涅轻轻拍了拍扶余瘦削的肩膀,“这次哥照顾你。”
扶余眨巴着大眼睛,“我信你哥。”
薛凝在一边揉了揉被砂子迷住的眼睛,暗暗发誓就是死也得把自己的妹妹救出来。
就在这时,囚室的铁门打开了。
只见两个穿着极为普通的女孩木讷地走了进来,身体僵硬面无表情。
薛凝虽然不认得这两个女孩,但是从她们的穿着和头饰可以断定,这就是北固县的女孩!说不定就是妖迷之前虏过来的无辜女子。
“你,跟我们走。”其中一个女孩提线木偶一样举起手,指了指陆扶余。
追涅警惕地抽出长剑,横在在两人中间,“休想!”
女孩扭转头部,发出咯咯的响声,木然地看着追涅,“他不去,主人就把我的心挖出来,然后要我自己吃掉。”
“什么!”薛凝一听顿时气血上涌,想到自己的妹妹有可能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就悲从中来,“我跟你走!我倒要看看这个老妖怪是个什么样子,他有本事就把本少爷的心挖出来吃了!”
陆扶余又丢了枚暗器过去,正打在薛凝的膝盖上,薛凝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是妖迷要见我?”陆扶余问两个女孩。
另外一个女孩缓慢地眨眼睛,僵硬地点头,“主人要见你!不去,把我的眼睛挖出来,吞下去。”
追涅将陆扶余挡在身后,抓住他的肩膀,“不行!你不能去!现在的情况太复杂,他们要的人明明是我,怎么现在又要你去。我跟着她们去,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下这两个女孩!”
“哥,我不能让两个无辜的生命为我陪葬。”陆扶余认真而坚定,“放心吧,我吉人自有天相,都认了天下第一凶神做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就像你说的,他要的人是你,现在又找我过去,说不定发现我比你还重要呢,一定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
陆扶余跟在两个行尸一样的两个女孩身后,感受到狭长走廊四面吹来的阵阵阴风。那风带着潮湿枯草的味道,又像腐烂了的老树根,盘踞在人的心上扎进了血脉,叫人怎么样都挣扎不开。
两个女孩在走廊尽头突然停下,然后把头埋得低低的一动不动了。
两扇漆黑的大门自动打开……
陆扶余犹豫了一下,深呼吸,径直走了进去。
大门在身后无声无息地关上,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空旷的大殿内只点了几盏微弱的油灯。
大殿中央,巨大漆黑的袍子见到陆扶余,猛然收缩,扑将上来,在距离陆扶余一步的地方,猛地跪倒!
沙哑低沉的声音里面压抑着极度的喜悦,“恭迎吾主,妖迷归位!”
作者有话要说: 包子脸有木有叫你大吃一惊(⊙o⊙) 还有更劲爆的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