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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绝渊之境断离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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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发擦过脖颈脸颊，上官昀抱紧怀里面的人，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急促，在呼啸的漩涡中自虚空幻出赤炎弓。
弓身瞬间膨胀数倍，上官昀稳稳踏在弓弦之上，借着力量飞身而上。
幻境中众人正为上官昀和念风殷焦急之时，就见两个人从漩涡中出现。上官昀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紧紧将白色的身影护在怀中。
念风殷尚有理智，却早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尽力将自己的手腕藏在宽大的袖中。上官昀也刻意遮挡了一下，念风殷似有察觉神情复杂地垂眸，拳头骤然收紧骨节泛白，尽量让自己能够站起来不用依靠在上官昀的身上。
上官昀收紧手臂，念风殷提放不及半张脸都贴在了上官昀的肩上，灼热的鼻息细微的喷洒。
上官昀霎时屏息，一股温热的暖流一直通向了胸口。
背后的手变得灼热，念风殷愈发觉得不对，却又挣脱不开，只能带着怒气开口：“放开！”
上官昀声音暗哑，似乎压抑着么，“别动，不会有事的。”
毒母似乎没有想到上官昀可以破了她以命相搏的阵法，也再无反抗之力，目光呆滞而绝望。
毒母法力一朝散尽，幻境自动破除。
大殿之内灯火通明。
段暮坐立不安足有半日，整整半日滴水未进。
期间也遣来国师觐见，但国师面对这样的局面也是束手无策。
此刻幻境破除，一众神魔瞬间出现在殿内。毒母匍匐在地上，躬着背目光好无焦点，长凌乱长发遮住半张脸。
段暮惊诧之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了上官昀就是入梦的神君，而他怀中的人看不清面容……再低头就看到被围在中间，全身污血面目恐怖的女人。
“……月贵妃？”段暮试探着向前。
毒母被这一声“月贵妃”叫得一惊，然后慌张地躲闪。
“月儿！”段暮这次确定了。
毒母顿了一下，目光变得呆滞的目光清明起来，跪爬到段暮的脚下，一把抱住段暮的小腿，“陛下！陛下！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你救救我们的皇儿，救救我们的皇儿好不好？”
段暮双手发颤，看到毒母满身的伤痕，抬头看着一众天将，声音颤抖：“你们……你们……”
“你的妃子是魔族之人，今日祸端都是由她而起。”上官昀不愿多做停留，念风殷所中毒藤上的毒已经有了蔓延的征兆，“她和她肚子里面的魔子，天界今日都要收押。动手吧。”
立刻便有天将上前，欲将毒母收入法器。
“等等！”段暮阻止，将毒母护在身后，“你们……不能带走朕的妃子和孩儿！”
“……陛下。”毒母仰头看着挡在身前高大的帝王。
上官昀冷哼了一声，“敬酒不饮。她为了孕育肚子里面的魔子，已经吸食了九十九个孩童的魂魄，致使他们变成痴傻之人，而你太子——真龙天子，就是她要吞噬的最后一个魂魄。你当真觉得将她留下来，对得起江山百姓？”
段暮眼眶发热，缓慢转身，问了一句：“真的么？”
毒母闪躲开目光，抓住裤腿的手收的更紧了，视死如归地抬起头，“陛下，我……我可以死，但是孩子，孩子真的是无辜的。我……我盼了几百年，等了几百年，就只想为你生下一个孩子，一个我们的孩子……你救救他。”
段暮不明她口中的几百年。
“陛下，我可以，可以和晚荷姐姐一样，我散去魔骨陪你一辈子好不好？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毒母的音调越来越高，似乎提到晚荷的名字就让她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晚荷？”
段暮虽心中疑惑颇多，可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晚荷皇后的嫡亲妹妹——睦月。爱恋允越皇帝，求而不得，终生未嫁、青灯古佛了了余生。
数百年来很多人都道睦月只是后人杜撰，为了衬托允越皇帝和晚荷皇后这段爱情的凄美和忠贞。
而且，也没有人寻到过任何关于睦月的痕迹，没有碑墓，没有遗物……
段暮跌撞着后退两步，头疼欲裂。
“陛下！陛下！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的！你说下辈子，你说你允越一生就只能爱晚荷一个人了，所以我们下辈子再见。你说过的……”泪水顺着满脸的沟壑流淌而下，褪去了满身的戾气。
段暮双唇颤抖，抬起手又放下，“朕……不记得了。”
段暮的话似最后的一击。睦月骤然间枯萎了下去，身上的皮肤、秀发，都似被抽干了水分一样。
百年之约，只可惜约的是前世之人，他的诺言又如何叫今世之人来偿还呢？
段暮道：“月贵妃，你……罪孽深重，朕救不得你。但是前世情债，罪在朕躬，诸位仙君，可以降罪朕身，可否保下……她们母子性命。”段暮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一直靠在上官昀肩上，只露了半张侧脸的念风殷身上。
上官昀皱了皱眉，“她的罪，赎不得。”
毒母、魔子，都是决不能留于世的，降罪人间帝王也只能天帝决定。
上官昀不再多做纠缠，给了他们这些时间已经是极限。
三日后，储皓皇帝段暮降旨，追封月贵妃为召月皇后。有传言其身并未葬入皇陵。有车撵自皇城出发，星夜兼程，七日后在百年前大周王朝王陵处停歇，三日后转回。
——
回天宫已经数日。
远方虽然满身是血地被抬回司法大殿，但多是皮外伤，休养了几天又活蹦乱跳了。天耀内伤严重，在药仙处修养，整日泡在仙泉里面也是悠哉快哉。
司法御尊已经数日没有亲自处理下界上折，除了每日的大殿议事，甚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玄司门这些日子就更是奇怪了，殿门紧闭，玄司令称病数日不曾上殿。
“真的伤的这么重么？上次司法御尊罚他幽禁，险些伤了仙骨不也一脸倨傲地在殿上颐指气使。”青莲星君今天被分配下界捉拿叛逃已久的终门恶鬼，以往这些事情都是念风殷的活，突然交给他，养尊处优惯了一时间无从下手。
风神叹了口气，“谁知道……听说……”谨慎地观察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听说是司法御尊抱着回来的，被毒母托进幻阵里面好一顿折磨。”
青莲星君忍不住拔高声音，“抱回来的？”
风神吓了一跳：“嘘嘘嘘嘘嘘！”
青莲捂嘴巴：“哦哦！”
“一直抱到玄司门，念风殷差点给了御尊一掌，才把人放下。”
“消息准确么？”
“司法大殿的金甲神将的内部消息。”
青莲星君甩开自己的折扇，狂扇了几下。
风神继续道：“而且我还听说人间小皇帝扬言修仙了，怕是要天下大乱啊！”
青莲摇头不以为然，“自人间帝王求仙访道追求长生不老的多了，倒不至于天下大乱。”
风神想了想，“也是，不过他向天再放祈愿灯，直言修仙为续今世缘，恐怖了点吧……”
“……”
“当天人间祈愿台就被炸了。”
“炸了？！”青莲仙君差点跳起来。
“炸得连渣渣都不剩，而且有人说看到司法御尊在现场出没过。”
“……”
风神神色凝重，“而且，听说缪玉太子去西无荒地把西公主叫回来了……”
青莲星君浓眉一挑，“西公主一回来，玄司令的日子就不太平了。”
风神不置可否，叹了口气，准备下界干活去了。
——
念风殷休养了几日恢复了大半，玄司殿大门紧闭，只有追涅进进出出。
该处理的案件折子堆在案牍上，批了大半。
“令主，司法大殿又送来了丹药……我知道了丢出去……”追涅被念风殷一个冷冷地眼神看得有些发毛。
“下次不要接了。”
“……司法大殿的人一直站在门口……”影响不好。
念风殷托起茶杯的手一顿，“那下次直接扔掉，别拿来碍眼。”
“是！”
追涅退了下去。
殿内重回寂静。
念风殷叹了口气，将折子丢到案上，脸上的愁容越堆越浓。
手腕上的伤口这几日已经愈合，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红绸再次缠绕在上面，两个已经进入皮肤里面的抓痕，火烧一样的隐隐作痛。
数年前的绝渊之境内，他伤了仙骨，落下此痕。
似迷乱的梦……那人炽热的呼吸，苛求时的倾诉，发了疯的将他桎梏在身下……
离境前，他们之中一人不得不放弃记忆。
绝渊……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明天周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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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