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说过我爱你》停电蜗牛

4、第四章

　　顾杞之猜的没错，顾知曼选择了逃避。不回复，不理睬，远远的看见了他，立刻掉头。顾杞之笑的有些心酸，他不想去堵她，他知道她需要些时间来慢慢接受。

　　可他没想到她会逃得这么彻底。

　　大学毕业后，她闷声参了军。父母气的把她关在家里，家里冷战不断，他却清明的很:军队，是她所能想到唯一一个安全的地方。

　　军纪当炮弹，迷彩作围墙。她要以未来做注，来赌他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她要隔开的，不仅是他，还有她。

　　有些情感存在而不自知，比如她对他。

　　这一去便是五年。

　　摸爬滚打，家里动了一切关系为她生生开路。好不容易升了衔，她却退了伍。

　　回来第一句话就说:“妈，给我安排相亲吧。”

　　她从部队回来的那天，他还在外地出差。挂掉母亲的电话，他久久的不能回神。

　　五年了，这场赌局赌的太久太久。

　　夜里匆匆赶回家，借着夜色接了水，刚到嘴边，对面的门便“卡擦”一声打开了。

　　两人皆是一惊。

　　这个见面对于五年未见的他们来说，太过突然，太过草率，却再也合适不过。

　　夜色会掩盖很多。

　　比如五年前的那个吻。

　　她好像黑了，瘦了，头发剪的比小学时还短。应该是刚刚睡醒，睡裤蹭到了膝盖，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心里那片漫生漫长的荒草，原来是会开花的。

　　她也盯着他。那些梦里才敢小心翼翼斟酌的字眼，时隔一千多个日夜再次出现，她竟湿了眼眶。

　　没有人说话。

　　今夜月色真好。

　　—— ——

　　早餐的时候，他才有了机会仔细的看她。

　　不仅黑了瘦了，鼻子上还多了些小雀斑。两颊有着浅淡的高原红，那是五年来的风霜雨雪。

　　此时端端正正的坐着，早就没有以前嘻嘻哈哈的样子了。

　　他没敢再看，低了头，和她一样，沉默吃着饭。

　　其实五年前的时候他有找过她。

　　她似乎忘了那晚，以为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他拉下搭在他肩上嘻嘻哈哈的手臂，反手握住。

　　他不要她的兄妹情，他要她。

　　就这样，她割断一切去了军营，一别五载。

　　母亲握着手机从房里出来，“知知你昨天说的话可是当真的？”

　　什么话？他问。

　　她没抬头，轻咬着字眼:“当真。”

　　母亲愣了下，旋即点头，“也好。”

　　他迷迷糊糊又亟不可待，便又问:什么当真？

　　她吃完推了碗，面色沉静的说:“大哥，我要去相亲了。”

　　他仿佛看见了那个过去无数个早晨吃完饭便喊“我吃完了”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