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侠之大者02 ...
-
侠之大者02
待到二人来到山脚下的城镇时，已是夕阳西下。这城镇名唤无锡，很是繁华。天色已晚，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落脚点。寻了一家客栈，李四径直走向柜台，向掌柜要了一间房。
“一间？”靳也以为，这小孩应该是不愿意和别人同住的。
李四哂笑道：“你付钱？”
靳也哑然，现在的小孩可真是越来越不乖了。他无心计较，不过逗逗小孩也是挺不错的。“若非在下的玉佩和银钱都丢了，定不会让小友破费。唉，那还是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啊。”靳也佯作惋惜，叹气。
从余光中，靳也瞥见小孩立即闭紧了嘴，眼神游移，神色很不自然。
“上等羊脂白玉？”一旁埋头记录的掌柜抬起了头，啧啧道，“那可值钱了！都可以把咱们客栈买下来了！”
小孩面色更僵了。本就营养不良，这下子更像是随时就要晕过去。
看着小孩倔强单薄的侧影，靳也心下一叹，不能再逗了：“恐怕是在混乱之中丢在了山上罢。在下能够活下来，已是上天垂怜。那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呢？”
靳也这番话，倒是让掌柜忍不住一笑，赞叹道：“先生好胸怀！”靳也谦虚地回了几句。
“按照新颁布的规矩，凡是要在客栈里住店的，都要登记姓名，籍贯。”掌柜笑眯眯地道，“哎，客官别嫌小老儿麻烦。如果不登记，一旦被查到，那小老只能吃牢饭了。”
听罢，李四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木质牌子递给了掌柜的。那木质牌子上写的名字，也恰是“李四”。
这规矩从新帝即位起，就开始实行。至今，已有三年。李四出门闯荡，这些东西，自然是要准备齐全的。只是靳也……他对这要登记入住的事情，却似是半点儿也不知晓。
见靳也呆愣地站在原地，李四又忍不住刺道：“玉佩银钱丢了，可是连户牌也丢了？”
和气生财，掌柜的忙道：“无事无事。客官只要了一间房，登记一个就是了。”
两人也不急着上去休息，暂且点了两道菜，垫垫肚子。这客栈地处交通枢要，生意自是不错。不一会儿，又有二人要住店。
这二人其一头戴斗笠，黑纱之下看不清面容。高约五尺，身材偏瘦。背负一个长条形的黑色物体，靳也直觉那应该是一把剑，一把好剑。另外一个人，是个彪形大汉，面布虬髯。身材健硕，看起来就不好惹。
此时本来是晚饭时候，大厅里许多人都在用饭，正是人声喧闹。可当二人进来之后，这喧闹之声立即小了一半，仿佛气息都凝固了许多。
那掌柜麻利地收了银子，径直让店小二带着二人上楼入住。
等到这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店堂里头，才又活了过来。
靳也好奇：“刚才我看掌柜直接收了住宿费，便让那二人上了楼。未曾登记些名姓籍贯，这是为何？”
有旁桌人听到靳也的问题，笑了笑，答道：“他们？朝.廷可管不了他们。”
“他们是谁？”
那人左右看了看，凑向靳也那边，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武林中人。”
“莫非是域外的武林人？”靳也不明意味地问道。武林中人难道不是本国人了吗？
那食客听靳也的发问，怔怔地盯了靳也几秒，忍不住发笑：“你这书呆，莫不是读傻了？”
靳也笑笑，不说话。有问题。
吃过晚饭，靳也上楼休息。李四则是朝店小二问了些什么东西之后，独自出去了。靳也听力极佳，只要他想，就能够听到六十丈内的说话声。这也是他为什么觉得自己不是，或者说不单纯是一个书生的原因。他想，或许他也是那神秘的武林人。
李四去哪了，靳也是知道的。他朝掌柜的问了无锡城内最大的当铺。估计是去把那块值钱的玉佩典当了。
靳也没有戳破李四的行为，没有必要。他潜意识里觉得，那块玉佩于他而言，可有可无。他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这小孩的偷窃行为……靳也轻轻吹走茶水面上的浮沫，他总归是要纠正过来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小孩应当要明白这个道理。
天下皆知，一魔二宫三山四派，是武林之顶。李四说他要去黄山拜师学艺，这黄山，正是三山之一。此处距离黄山路途遥远，路上崇山峻岭，艰难险阻，一个小孩独自前往，实在令人难以放心。
靳也左右无事，便道要和李四同路。李四听了后，也没说什么。
这家客栈房间还不错，除了一张床之外，还有一张长榻。作为大人，当然不会去和一个孩子争床。卧榻柔软，靳也不会觉得不适。他隐隐感到，即便是睡在荒郊野外，他也能怡然自然。
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城里一般人家也是早早入睡。天黑后还在街上到处游荡的，大人们扯住自家孩子的耳朵耳提面命：千万别学那些浪子、傻子、二流子。至于还有一种情况，家长们压低了声音，对着孩子不断强调，一定要远离那些疯子！
戌时之后还在大街上活动的，除了那些寻欢作乐的浪荡子，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武林人了。
靳也他既不寻欢作乐，也不高高在上，也就早早入睡。在入睡之前，店小二敲了敲房门，陪着笑脸端来一碗药。小二说他忙晕了头，现在才想起把药送过来，还请客官不要生气。
靳也看了一眼李四，李四立即收回了目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药嘛，自然是李四去买的。也算这小孩还有良心。
药黑乎乎的，靳也不动声色地闻了闻，散发出来的气味的确有些糟糕。不过，这药是无毒的。
作者有话说第2章 侠之大者0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