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构世界冒险》湖齐

5、第五章 梦

　　文本中写到湖齐遇到刘仲言，现实里林齐就接到了刘言的电话。林齐不由得遐想，是不是文本影响了现实？可是，林齐又一想，他和刘言是高中时代起的好朋友，刚刚还一起打了一把《王者荣耀》，他每周都会和刘言相互发几条饿了么的优惠券分享信息，一直保持着联系，刘言这时打电话过来并非小概率事件，概率不高不低。而且，他打算写刘仲言打算南下做生意，顺便带湖齐去南海，这样使得湖齐度过难关，莫非刘言会是要给他一份工作，还是深圳的工作？毕竟，深圳是鹏城，投影到文本中就是湖齐要捉的那只大鹏。
　　这不可能吧。不会这么巧吧。

　　林齐不信邪，他接了电话，刘言果然谈的是工作的事，他得知林齐没工作了，表示他正在深圳创业，问林齐要不要去。林齐感到一阵反胃和恶心。他喝了一杯水，水能够缓解焦虑，心情平复了。他想起自己知道刘言在深圳有亲戚，深圳这座城市也是创业的好地方，刘言在深圳创业很正常。而且刘言以前帮过他。因为过去发生的事，写出这样的情节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林齐又想到自己焦虑的时候会喝水，喝水能够平复过去的情绪，投影到文本中，不正是“回到人间忘掉了过去”的意思么。

　　这下不仅恶心感消失了，反而还感到轻松愉悦。不是文本在影响未来的经历，是过去的经历在影响文本。
　　林齐说他会考虑的，请刘言介绍一下工作情况，也请刘言在企鹅上发一份正式的文字介绍。那天他们谈到很晚。不仅谈了创业前景，还谈了养老保险、五险一金。

　　林齐对刘言的创业计划并不算十分满意，他说这件事关系重大，要考虑一下，表示下周给刘言回复。然后他就睡了。

　　在梦里，他竟然梦到了接下来的情节：

　　『刘仲言着请湖齐到他在湘江郡的家宅住下，并且派人前往郢都，请湖齐的父亲林仲路代为补办身份凭证，并且还替湖齐招募了一行侍卫。一个月以后，湖齐再度出发了，并且，他不是一个人，刘仲言同他一起前往南海。不过，中途他们要办一件事，刘仲言要求娶蝴蝶谷谷主的千金，蝶仙仙。』

　　哪怕是梦里，“蝶仙仙”这个名字都让林齐尴尬到不适，朦朦胧胧中，他伸了伸腿，把被子踢掉了。

　　『蝶仙仙美艳而妖治，不符合贵族夫人端庄而持重的气质要求。而且，是妖怪，和人类结合不能够生孩子，即使动用妖术，强行生下了孩子，生下的孩子也会是半妖。刘仲言如果娶了她，既不符合贵族世家要求的夫人身份，也不符合贵族世家要求的夫人气质，后代也不符合家族要求。

　　湖齐以朋友的身份劝阻刘仲言，然而刘仲言没有听他的劝告。不过，刘仲言也没有因此而怪罪湖齐，不带他去南海。刘仲言感谢湖齐的善意，但是也请求湖齐支持自己追求爱情。

　　湖齐说，你们之间除了未来不可靠，蝶仙仙未必爱你，哪怕是爱你，你们之间也难以面对未来的磨难，走不下去。

　　刘仲言说，无论未来怎样，他都要试一试。

　　结果，他们不仅没有见到蝶仙仙，连蝴蝶谷的大门都没有进，被赶了出来。守卫警告他们，蝶仙仙小姐说她在湘江里洗澡时，遇到了一个人类男子，人类男子好色，对她纠缠不休。如果这个人类男子来了，她要求守卫把他赶出去。』

　　林齐感觉自己似乎知道这个故事的由来。如果林齐没有猜错，蝶仙仙对应的是一个叫“胡云飞”的女孩子。那是高中时期刘言喜欢的女生。胡云飞有一头一直到小腿的长发，从她7岁起就没有剪过。她一直绑着马尾辫，并且，还用的是蝴蝶结样式的橡皮筋。有一天，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到胡云飞的头发上，她的每一根发丝都散发出金光。刘言说，胡云飞就像仙女一样。
　　是了，“胡”，“蝴蝶结”，“仙女”，蝶仙仙。

　　高中时代的男孩子，有的会追女生，比如林齐。有的不会追女生，比如刘言。刘言追女生的方式令胡云飞反感，自我感动式的塞肉麻情书，时而过分的赞美胡云飞，时而傲慢自大的贬低胡云飞。胡云飞当时喜欢一个叫“东方神起”的偶像组合，刘言指着她课桌里的海报，叫他们“洞房神器”，还自以为很幽默。
　　那时候是一场灾难。林齐劝说道，你如果只是欣赏胡云飞的外表，就静静的、远远的欣赏好了，何必要她当你的女朋友。你和她没有共同语言和共同爱好，你并不了解她，在你打算追她以前，话都没有说过几句。哪怕她勉强接受了你，愿意和你交往，你们能谈些什么呢？
　　有的男孩子成熟的比较早，比如林齐，有的男孩子成熟的比较晚，比如刘言。他说我不管，我爱她啊！爱情是伟大的！
　　自然结果很惨烈。刘言伪装在胡云飞回家的路上同她偶遇，然后被胡云飞的爸爸打了一顿，打得趴在了地上，胡云飞也当面告诉他自己有多么讨厌这样的男孩子。

　　刘言此后大受打击，迷上了一款游戏，舰娘。林齐没玩过，不晓得里面有什么角色。刘言天天嚷着要娶里面谁谁谁做老婆。林齐劝他，纸片人不能够和他进行有效交流，纸片人也不能和他为爱情鼓掌，纸片人也不能生小孩。他可以从纸片人身上得到情感慰藉，但是要把一辈子寄托在纸片人身上是不现实的。刘言不信邪，继续沉迷舰娘。然后，他的手机被班主任发现并没收了，刘言在课本上画了一段时间自己喜欢的舰娘角色，然后渐渐忘掉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