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暗恋什么的太吐艳了！》赢鱼

1、第一弹

　　“我看见大嫂了。”

　　这句话成功地在某个□□群里引发了一阵不小的波动，几个少年纷纷问起了大嫂的情况，比如在哪儿跟谁什么情况，但讨论了没几句之后，有一个人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诶，老大呢？”
　　而那个刚刚扔出小炸弹的boy顿了顿，打出了一行字。
　　“私了我问了下地址之后就没声音了。”

　　的确是没声音了，因为李一桐问了地方之后就出门了，摊开的书也没管，走到半路才发现钥匙也没带。这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因为在他飞速转过几千转的大脑里，那个正跟傅媛面对面吃垃圾食品的人更让他觉得麻烦。
　　嗯，傅媛喜欢没事儿溜出家门吃垃圾食品这件事他知道。
　　但问题是这件事情除了他以外基本没人知道，因为……
　　傅媛是个别人家的孩子。
　　漂亮、聪明、学习勤奋、能歌善舞还听话。
　　因为压力大所以会狂吃垃圾食品这件事，是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
　　而傅媛自己也很有偶像包袱，在大家面前从来都很矜持，就算吃个炸鸡也要推辞几遍，非要闺蜜以死相逼才肯勉为其难地啃一口。
　　上次李一桐路过看她的脸都快纠成一团了，但他用脚后跟都能想象出傅媛心里乐得跟朵花一样的表情。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颊微微地鼓出来，就好像一只偷吃到了好东西的仓鼠那样。
　　为什么李一桐知道呢。
　　因为他自己就养了一只，就在桌子上，他临出门前才喂过。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离傅媛补习班两条马路的那家垃圾食品餐厅——上次李一桐就看到傅媛面色如常地从里面走出来，临走前还特意对着门口的玻璃把嘴角最后那一点炸鸡屑擦掉。
　　有意思吗。
　　李一桐有时候特别想直接问，但想想傅媛平时的偶像包袱，还有她被拆穿之后可能的张牙舞爪，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以后再问，以后再问。

　　其他的问题是可以以后再说的，而现在困扰李一桐的则是跟傅媛一起吃垃圾食品的不明身份者。能让傅媛心无芥蒂的人少而又少，能一起吃垃圾食品……
　　一想到刚刚队友说的，还是个娘叽叽的男生，李一桐就开始心烦意乱。
　　对，他喜欢傅媛。
　　高一开学前就喜欢。
　　一定要回忆他一中第一学霸的一见钟情的话，要从开学前那次逛书店开始了。离军训还有十二天，他在家看书遇袭，结果被亲妈嫌弃太过死宅。被如同扔垃圾一样扫地出门后，亲妈吩咐随便转转，实在不行找找同学打游戏也行啊。
　　为了让儿子能心无芥蒂地去social，亲妈还特地告诉他哪家网吧不查身份证，顺便塞给他五十块钱。
　　“妈啊，他们都在……”
　　“砰！”
　　“……补习班呢。”
　　李一桐说完这句话，揣着五十块钱，兜兜转转地，最后去了书店。
　　我就是这样的人。
　　李一桐很骄傲地想，在大家都悲惨地去补习班的时候，他也绝不会一个人去开黑的。
　　毕竟猪队友太多了，谁知道下一个会怎么坑他。

　　事实上他是很感谢当时自己的英明决定的，因为就在那家里很近、七层楼高、什么书都有的书城里，他在一堆教辅书前一眼就瞄到了傅媛。
　　她那时正拿着一本五三，翻看里面的题目，和身边的闺蜜说话。突然间说到什么趣事，傅媛笑得前合后仰，最后用卷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拿着卷子的手指白皙又纤长，一缕带着卷的头发绕在上面。
　　特别好看。
　　每次回忆起这个场景，李一桐都会觉得自己特别肤浅。但令他欣慰的是，在一片拥挤后就消失的美少女最终出现在了他班级里，而且正好坐在他后座。
　　“我见过你。”他是这么说的，看到傅媛一愣，眼神里有点狐疑的神色：“前几天，你在书城里拿着一本五三。”
　　傅媛恍然大悟，接下来被他一句话噎了回去。
　　“笑得跟快抽了一样，有点吵。”
　　“……”傅媛足足愣了20秒，才点点头：“哦，那算我对不起你咯？”
　　李一桐面不改色：“没关系。”
　　大概就是因为这次不愉快的对话，傅媛一直对他很有偏见。面对其他的同学，傅媛一直还是挺温和开朗的人，基本上谁对她说点什么都能得到很积极的回应。但每次轮到他说点什么，傅媛的态度就立刻不怎么正常了。
　　先是一歪脑袋，接着抬抬下巴，最后偏离他所在方向的四十五度，随随便便答应一下。每当这时，她的眼神总会飘忽不定，像是在看他，但又不想让他发现她在看他，然后喉咙里模糊地哼一声。
　　特别可爱。
　　“我觉得你有问题，老李。”
　　从小学一路开黑直到现在的队友围观了大部分李一桐的心路历程以及小部分的真实情况，对李学霸的举动和反应很很不理解。作为撩妹浑然天成得心应手的老司机，他一直致力于改变李学霸诡异的思路，比如——总是在不经意间惹傅媛生气的这个情况。
　　“妹子被你作跑了怎么办？”他总是这么对李一桐说。
　　然而李学霸一点都不怕，因为……
　　傅媛也喜欢他。
　　奇妙吧。

　　李学霸坚决认定这一个事实，并且理所当然地在他发现傅媛也喜欢他这一天开始将傅媛当成了女朋友，当然，是在他心里。散布在同一年级各个班级的队友们纷纷对他表示吐槽，连正备战中考的队友都抽空表示了对他疑似幻觉的关切。
　　不得已，李学霸只能透露了一点他发现的蛛丝马迹，比如……
　　傅媛总是在上课的时候偷偷看他，而且还时不时傻笑。
　　“……明明是人家在傻笑发呆，然后才被老师点名说‘你看人家后脑勺傻笑什么？’才对吧！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老司机曾经这么吐槽：“你要走火入魔了兄弟！”
　　“有人盯着你看你感觉不到吗？”李一桐反问：“感觉得到吧？”
　　“就算是，你怎么不觉得人家是嫌你烦然后脑补把你整得很惨而感到了心情愉快才笑呢？！”老司机这么问：“傅媛家肯定办得到吧？”
　　“真想做早就做了，”李学霸安然道：“而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大概就是这种自信，让所有人都默认了“好吧傅媛应该真的喜欢老李”这件事，并且默默地都开始随着李学霸的称呼改叫大嫂——当然这也只是内部称呼，老司机面对傅媛，也还是老老实实地叫名字。
　　而连老司机也不得不向李学霸低头认错，承认学霸的目光如炬则是在一件事之后。
　　那是即将交作业的夏日，由于李学霸跟着爸妈出国旅游，不能及时把作业借给各位同志抄，所以老司机一个人孤零零地蹲在麦当劳，一手拿着作业，一手拿着可乐，没有后路地奋发图强。
　　傅媛顶着大太阳去学琴，看到老司机写作业，凑过去打了个招呼。
　　“怎么今天才写啊？”她笑眯眯地，语气中透露着一点担忧：“马上开学了。”
　　老司机笔一扔，看到来了一个大腿，眼睛都要放光。
　　“傅巨巨！”老司机说：“救命啊！”
　　傅媛在那儿耗了一个下午，把物理跟数学的所有难题都给老司机翻来覆去讲了一遍。老司机听了一下午课，想到李一桐说过傅媛喜欢吃垃圾食品，最后请傅媛吃了点东西，临了想起正在意大利快活的李学霸，突然就恶向胆边生。
　　“还是傅巨巨靠得住。”他抱怨了一嘴：“你看看李一桐，扔下我就去旅游，□□都夺命连环call了都不理我。”
　　傅媛拿起一根薯条，非常缓慢地嚼：“他有时差呀，现在估计才起来。”
　　小姑娘在冷气里小口小口地吃饭，面色平静，看起来不太喜欢吃的样子。老司机挠挠头，眼睛一转，开始扒李学霸的黑历史。
　　比如之前某一次，在游戏里，这家伙猪队友，害他送人头这事儿。
　　“你怎么不相信，对方就是凭本事杀的你呢。”傅媛用薯条戳戳番茄酱：“或许人家练了很久的技术，又或许是当时运气爆表，捉到了空隙呢。”
　　老司机觉得有点不对劲，想敲打点更多的东西出来，于是又说起李一桐平时装出不学习，其实每天家里看书看到两点的事。
　　结果傅媛眼睛一转：“那他什么时候跟你们打游戏的，上课？”
　　老司机：“……”
　　傅媛吃了几口，放下薯条，开始慢条斯理地教训起了老司机。
　　“我看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没抄到作业生气了。”她眨眨眼，阳光下的眸子跟水色一样：“我觉得一点必要都没有，因为马上升高二了，如果连作业都不自己做，高考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不给你抄也是为了你好，结果平时装得哥俩好的，现在却在背后这么说他，鄙视你。”
　　傅媛婷婷袅袅地站了起来：“早知道不教你做题了。”
　　小姑娘一转身，气势汹汹地推门出去，只留老司机一个人呆了半天，然后拿起手机膜拜已经发答案过来的李学霸。
　　“哥，服了。”老司机说：“嫂子刚刚差点挠我。”
　　李一桐听完这件事，整个旅程心情都万分明媚，恨不得蹦蹦跳跳一整天。他亲妈眼睛一瞥，感觉到了不正常。
　　“这秋天都要到了，怎么这儿就有人不合时宜地发春呢。”在威尼斯的船上，亲妈这么说，然后拧着李学霸的耳朵：“别蹦了，船要翻了，再蹦把你丢下去。”

　　在亲娘的暴力镇压下也依旧春风得意，李学霸带着一堆礼物回了国。战友们瓜分了各个手信后，老司机看着一张镀金面具，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学霸。
　　“送人的？”
　　老司机的语气猥琐异常，而李学霸正人君子得可以：“嗯，送。不过要在高考后呢。”
　　吓得老司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沃日，你还要等两年？”老司机问：“惦记她的可不止你一个，学生会那位也在一边琢磨着呢？还有隔壁历史班的那个眼镜——我可听说以后傅媛要学文。”
　　“她肯定学理科。”李学霸颇为胸有成竹：“如果她选文科了，那我也去呗。”
　　老司机：“……不当医生了？”
　　“中医就不是医生？”李一桐鄙视地看着他：“传统医学不能丢，数典忘祖可耻啊。”
　　老司机：“算我没说，你爱咋咋地，老子再也不管了。”

　　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年轻队友过来玩差点说漏嘴之外，李学霸和傅媛之间诡异的气场依旧在继续。傅媛还是那么开朗又可爱，每个老师恨不得家里都有一个这样的女儿；李学霸也还是低调又寡言，班主任跟看自己亲儿子一样，打心眼里希望这个清北苗子能给自己光宗耀祖。
　　傅媛也一直坐在李学霸后面——他们作为是按照成绩排的。李一桐从入学开始就雷打不动地在第一没挪过位置，傅媛也一直稳定在年级前十名，被老师安排在了李一桐身后。李一桐本人一直挺满意的，毕竟能够一边不动声色地偷听傅媛讲话，一边又丝毫不泄露他对傅媛的喜欢的座位——他坐在前面，没什么机会一直回头，不过一边听课一边能感觉到傅媛的视线，还是不错的。
　　不错的。
　　傅媛的确一直有人追，从学生会会长到校乐团的小提琴首席，篮球队的大前锋到历史班出口成章的才子。相貌好性格好家庭好的姑娘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更不用说本身就十分优秀的傅媛。有一次李一桐正好撞见她拒绝别人的场面，那个boy深受打击，傅媛过意不去还过去安慰人家。
　　李一桐觉得又好笑又可爱，好笑的是拒绝别人再安慰多少有点让人觉得做作，但可爱却是因为，他知道这就是傅媛的性格。
　　看不得别人难过。
　　傅媛后来把人家送走了，自己走回教室，刚拐个弯就看到靠在墙上的李学霸。小姑娘吓了一跳，话还没说出来，李一桐就笑了。
　　“人家挺好的，干吗要拒绝。怎么着，心里有人了？”
　　“对啊，怎么了？”傅媛一扬下巴：“我就算是喜欢一个秃头，你也管不着。”
　　小姑娘一转身，发尾扫到了李一桐鼻尖。带着一股少女独特味道的香气钻进少年的鼻腔里，在那一瞬间如同一个人活生生贴到了他身旁。李一桐头皮有点发麻，下意识伸出手，但人已经走了。
　　“青春期，血气方刚的。”老司机发觉了老李神情不对，开始往下三路吐槽：“艰难啊。”
　　然而就算李一桐再怎么想堵住老司机的嘴，事实还是掩盖不了的。他偶尔会做梦，梦里有傅媛的影子，醒来之后就得换床单被罩。傅媛偶尔盯着他发呆的视线也让他有些躁动，说话的声音落在耳朵里，就好像轻轻骚动他的羽毛。
　　有一次傅媛跟闺蜜闹着玩，被压着挠了痒。小少女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到了李学霸这里，已经完全换了个调调。
　　“你就不能安静点吗。”
　　李学霸头也没回，扔过来一句。
　　身后一片安静，李一桐几乎想象不出傅媛会是个什么表情。名叫杨妮的闺蜜嘟囔了一句“清高什么呀”就回去了，而傅媛……
　　她却不再看他了。

　　李一桐终于有些捉急了。
　　在发现傅媛的重点已经不在他这边后，学霸·李和他的小伙伴们展开了地毯式搜查。然而多方寻找，傅媛新的注意点也没有出现。
　　老司机也觉得不至于有什么人代替了李学霸，但是……
　　“应该是伤心了吧。”老司机往下瞄：“人家可能不知道她笑一笑你就立起来了，然后你还恼羞成怒来着。”
　　“滚。”李一桐的确恼羞成怒了：“那现在……怎么办。”
　　老司机高兴得一把跳了起来：“这还不简单，看兄弟的！”
　　老司机给李一桐制定了一套详细的作战方案，其中还结合了傅媛本人的性格特点。李一桐看了看觉得靠谱，点头答应了，结果还没开始第一步，就听到了这样的噩耗。
　　她跟别的男生一起吃垃圾食品。
　　李一桐觉得太阳穴直跳。
　　这不可能。

　　但或许也是可能的。
　　在放学之后，她在家的时间里，总会有很多人去找她。
　　她朋友很多，不拘泥于校内，初中小学幼儿园同学，都有可能。还有她父母的朋友的孩子，学琴时候的同学……
　　李一桐一想到这些，就觉得自己愚蠢。
　　智商152的脑袋，对谈恋爱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顾虑那么多，到了现在却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学校老师的压力都见鬼去吧、同学的议论爱谁谁、家长什么的他来负责交代，只要她……
　　能跟他在一起就行。
　　李一桐我对你真失望，你对自己的要求真低。
　　他如此唾弃自己，同时加快步伐，最终看到了傅媛。
　　她正跟人挥手道别。
　　对方是个纤弱的少年，长衣长袖，看起来像个女孩子。傅媛笑得特别甜，最后还来了一句么么哒。
　　你都没跟我说过么么哒。
　　李一桐站在那儿，傅媛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她眼睛里忽然有点惊慌，慢慢挪到李学霸身边，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那个……你能不能，别跟别人说啊？”
　　“我有什么保密的义务吗。”
　　李一桐有点冷淡，心里莫名地低落。他本来想问更多的事情，说更多话，再争取一点什么，但是现在事实摆在了眼前，他突然很无力。
　　傅媛噎住了，顿时有些恼怒。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没想到你这么没有包容心。”
　　“包容？”李一桐反问：“有什么可包容的？自己选的……”
　　“什么自己选的啊？人家生成这样又不是自己愿意的！”傅媛气得眼圈发红：“妮妮又不是自己希望自己心理是这样的情况，你这么说真是太不善良了吧？像你这种人我为什么会喜欢你？真是瞎……”
　　傅媛手腕被一拽，整个人跟李一桐一起，从人那么多的街上跑开。等到了人少的地方，傅媛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而李一桐已经开始问了问题。
　　“你刚刚说……什么妮妮？”
　　“……杨妮啊，”傅媛干巴巴地说：“你同学，我闺蜜。”
　　“她怎么了，穿成那个样子。”李一桐回忆了一下，一时半会儿有点接受不了，但的确觉得那个刚刚看起来像是男生的人……有点像他的女同学。
　　“妮妮……觉得自己是个男生。从小就是。”傅媛解释了一下：“她从小就觉得自己生错性别了，应该是个男生。而且……她也喜欢男生。”
　　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杨妮的情况，傅媛咬着嘴唇，又解释了一堆细节，还有现在科学上的研究，力图证明她的好友只是一种普通的性别倒错，而不是什么精神疾病或者异类。
　　“我知道，国外有很多相关案例，这也是LGBT群体中的一员。”李一桐顿了顿：“以前去游学的时候了解过。你最近……就是在想这个？”
　　傅媛咬着下唇：“你不要跟别人说啊，妮妮好不容易才敢在业余时间尝试着穿自己想穿的衣服的。”
　　“好。”李一桐说：“我答应你，谁也不告诉。”
　　阳光下的少年英气逼人，半点不似平时的那个寡言沉默的学霸。傅媛有点愣神，回过神来往后退了一步。
　　“那接下来换我问你了。”李一桐说：“什么叫‘像我这种人为什么你会喜欢我’，嗯？”
　　他声音懒懒地，尾音挑了上去，声音低得让傅媛脸红心跳。少女想往后躲，但腰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环住了。
　　“我怎么你了？”李一桐问：“让你觉得喜欢我这么丢份儿呢？”
　　“你……你弹开！”
　　傅媛有点炸：“我才不喜欢你呢，像你这种死气沉沉不说话，总挑毛病爱找茬的人我干吗要喜欢……”
　　李一桐低下头，轻咬住少女的嘴唇。过了很久，他才放开。
　　少年的额头抵在了傅媛的额前，灼灼的双眼带着一点夕阳的暖光。
　　“我也喜欢你。”

　　这人真讨厌。
　　傅媛眼睛有点发酸，看着他的眼神一点点软了下来。李一桐的眼睛里带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以后要听话，有什么事情先跟我交代清楚，否则我就把杨妮的事情到处说哦。”
　　白皙的少女眼皮一跳，一巴掌拍了过去。
　　“你敢！！！”
　　少女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小巷，回荡在暖暖的夕阳中。她愤怒地将李一桐扔在了路边，一个人怒气冲冲往回走。
　　“……我没带钥匙，收留我下不行吗？”
　　“乱开玩笑，活该无家可归！”
　　“别这样，亲都亲了。”
　　“我报警了啊！”
　　旁边的老大爷打开窗，瞅瞅外面之后笑呵呵地关了门。他打打扇子，异常满足地感叹着。

　　“年轻真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