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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罚 ...

  •   “他在你那儿?”楚夕问唐宁。

      “谁?”唐宁轻咳一声,装不知道。

      楚夕不说话,看了她一眼。

      “嗯,”这次唐宁点了头,说:“他竟然那样对你,我替你惩罚他一下,也好出出我的恶气。”

      楚夕不置可否,只问:“你不会把他弄死了吧?”

      “怎会,”唐宁说:“不过,那种人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他还不能死。”楚夕说。

      唐宁惊讶的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有折磨够,不过这样的话楚夕是不会对唐宁说的,怕她胆子小,听了害怕。

      “你带我去见他。”楚夕说。

      唐宁点点头,有些别扭,但还是答应了。

      为什么楚夕宁愿在一个囚犯身上花功夫,也不愿意和她多待一会儿呢?

      楚夕看到南屿的时候,他已经昏厥过去了,几个月不见,他更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身上丑陋的伤痕吓得唐宁用手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不是你叫人下的手吗?楚夕有些疑惑,但是女人都是比较胆小的,不大善于应对这种场面。

      “你把他放你这里算怎么回事,晚上不怕做噩梦吗?”楚夕问了一句,说:“我把他带走了。”

      唐宁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见楚夕已经走了。

      过了三天,南屿都没醒,楚夕这才皱起了眉。

      他甚至亲自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察觉到仅有微弱的一丝呼吸后,他叫来了军医。

      真是讽刺,千方百计想把他折磨致死,结果快死了又要把他救回来。

      军医看到南屿这样的病人吓了一跳,他没敢问楚夕病人的身份,在诊治的时候,他的手一直在抖,外面都说楚夕是个宽容仁慈的主儿,没想到手段这般毒辣。

      他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一心一意为南屿治伤,大概是因为医术还算高超,南屿被救了回来。

      南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缠纱布,身上也被清洗过了,还躺在床上,刚醒来,就有侍女来给他喂食,待遇真是不一般的好。

      看这样,他应该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楚夕自然不可能良心发现,好好救治他,他的想法大概是把他养到差不多好的时候,再把他折磨回去。

      “楚王。”侍女恭敬的声音,唤回了南屿的思绪。

      来了么。

      南屿艰难的转动着头颅,朝向楚夕的方向,暗得可怕的眼珠慢慢对焦,明明已经从云端掉到地狱,那眼睛中竟没有一丝软弱。

      楚夕很久没有仔细打量过莫珏了,犹记得关他进牢房时他野兽一般的嘶吼,最初受刑的时候他还会大骂出声,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但之后彻夜不停的刑罚慢慢让他低下高傲的头颅,日复一日,逐渐连喊痛的力气也消失了。

      楚夕以为看到的会是一双心死的枯涸的眼睛,然而,莫珏的眼睛并不是这么说的。楚夕专注于折磨他,有多久没和这双眼睛对视过了呢?他以为莫珏早已失去理智,要么疯了,要么就是绝望了,可他却从这双眼睛里看不到两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

      经历那般的酷刑,不疯不傻,不绝望,他是不是该夸赞一句他有骨气呢?还是说,单纯是因为施刑的力度不够?

      “你下去吧。”楚夕对侍女说。

      侍女走后,楚夕坐到床边的座位上,拿起粥碗,用勺子一下一下的舀着,米粥热气升腾,看起来刚刚做好,还很烫。

      “要吃吗?”楚夕问了一句。

      问完他又后悔了,他干嘛要跟他说话呢?脏了自己的嘴,若是听到他的声音,怕更会脏了自己的耳朵。

      所以他又不说话了,而莫珏从他进来开始就一言不发。

      之前不是还骂得那么欢吗,难道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不会啊,好药好汤照料着,总该比狱中时有力气才对。

      还是说,哑了?

      楚夕蓦地探出手来,两指如铁钳般捏住南屿的下颔,轻轻一声,下巴就脱臼了,打开的口腔里舌头还是完好的,楚夕看了一眼,迅速松开了手,松开前倒是“好心”帮他把脱臼的下巴按了回去。

      南屿很痛,当然不是真痛,而是他要装得很痛,痛到极点但又隐忍不言的感觉,他拿捏得很好,也许是他演得太还原,楚夕的心情因此变好了。

      楚夕从粥碗里舀起一大勺粥,滚烫的粥,一下往南屿嘴中塞去,说:“张嘴。”

      折磨的新方式吗?南屿没有打开嘴巴。

      楚夕冷笑了一下,再次捏开南屿的牙关,强迫他咽下滚烫的粥液。

      南屿“呸”一声,把所有粥都吐在地上,而和楚夕身体碰撞之间,粥全洒在了楚夕身上。

      “你找死。”楚夕像是气极了,扬起手来。

      在他动手之前,南屿雷电一般出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手脚并用,翻倒楚夕的身体,把他压到床上,南屿一边加大手上的力量,一边“赫赫赫赫”阴森恐怖的笑了起来。

      楚夕暂时无法翻过身,腰上的力量似有千斤重般,脖颈上一阵剧痛,痛到后面,不感到痛了,只觉得快要窒息。

      南屿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楚夕额头上的青筋一直在跳动,这个畜生,竟敢压着自己,这个场面让他回想起他用脚狠狠踩住自己背部,不让自己直起身来的场景。

      明明已经是个死人了,竟然也敢对他做出这种事,看来不能轻易放过他,死一次不够,他要让他死十次,死千百次,才能泄心头之恨。

      楚夕一拳头重重砸在南屿脸上,瞬间,南屿鬓角破裂,鲜红的血涌出,染红了南屿半面脸颊,他的面容就沐浴在血光里,眼却依旧是森冷的。

      血一滴一滴落在楚夕的脸上,腥甜的味道弥散开来,楚夕看着那张比鬼更可怖的面孔,长久以来坚定的意志第一次发生了动摇。

      南屿没有屈服,而他没有屈服就是自己的失败。无法让折辱过自己的人受到胜过自己的折辱,无法让他跪在自己脚下求饶,无法在他佝偻着身子求生的时候送他去死,看不甘定格在那双恐惧的眼里,太失败了。

      楚夕被激怒到了极点,一拳挥去,撞开南屿的头,再野他也只是个全身乏力的病人,比力气怎么比得过他。在南屿头颅倾斜,手上力气放松的短暂瞬间,楚夕就从他手中挣脱开来。

      他反把南屿压在身下,铁臂死死压住他的双手,十指并拢,扼住了他的喉咙。

      “知道什么是死的恐惧吗?这才是。”楚夕冰冷的,一字一字的对南屿说。

      随着他手指不断收紧,南屿的面色难看起来,眼睛慢慢失焦,表情也变得空洞,明明刚才一瞬间脸上还闪过反抗的快意,以及想杀害他的阴狠,但转眼间这些表情就消失了,楚夕不由觉得有些无趣。

      但他并不打算放手,死命的扼着他的咽喉,渐渐的,他感觉手中的颈项没有了脉搏,软绵绵的,像是一团柔软但没有弹性的面团。

      啊、啊……他快死了,终于快要死了,楚夕沉浸在杀虐的快感中,一时无法松开手。

      如同回光返照般,南屿的眼中忽然迸射出极度耀眼的光彩,楚夕怀疑自己看错了,再看,只见他眼中带着一点释然,没有仇恨,也没有畏惧,像是十分安心的准备去死了。

      怎能如此!他要让他死不瞑目才行!

      楚夕忽然间像摸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迅速缩回了手,而他收手后,南屿急剧咳嗽了起来,闭上眼睛,眼角有一滴极隐秘的泪水。

      看到他这个样子,楚夕忽然残忍的笑了,说:“差点着了你的道,你想求死是吧?”

      南屿不说话,闭着眼。

      楚夕扇了他一巴掌,说:“做梦,你不能就这样死,我还没让你记住你让我领教的那些苦楚呢,就这样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你。”

      南屿依旧闭眼,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还没让你记住你让我领教的那些苦楚”,南屿在想,莫珏对楚夕做过什么。

      无非就是饿他十天,摆一块肉在他面前,在他想吃时,把肉蘸上泥水,丢在地上。在他屈辱的进食时,莫珏就在一边放声大笑。

      还有夜里安营扎寨,遇到一群野狼,命士兵围住野狼,不让它们走,让他骑在马上,再燃烧马尾,让马不受控制的往狼群中央跑去,莫珏就在一边看着马被狼啃食得四腿见骨,看着他从马上摔下来,看到野狼围着他打圈儿,无动于衷……看到楚夕因恐惧而绝望的双眼,莫珏哈哈大笑,那一次,楚夕腿上被生生咬去一块肉,至今都留有伤疤。

      在南屿回想的时候,楚夕发话了。

      “放心吧,我会把你对我做的十倍百倍的还给你,在那之前,我会留着你的命。”

      南屿不说话,楚夕看着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迹,像是觉得肮脏般,退出了房间,去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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