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子的打脸之路》阿诀

16、第十六章

　　霍成亭是霍成玉的弟弟，异母弟弟，只不过霍成亭的母妃早逝，方才被抱到赵皇后身下养着。

　　在霍成玉的记忆里，在没有霍成亭之前，母后便不是很喜欢他，对待他跟大哥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态度，而当霍成亭被母后抱来亲自抚养以后，三个孩子，这种不同就愈发地明显起来。

　　母后更加偏爱霍成亭，她放在霍成亭身上的关心呵护，甚至连大哥都比不上，而他霍成玉，自然是最不受宠的。

　　外面有不少人都说赵皇后这是在做戏，在捧杀，但只有霍成玉清楚地知道，母后到底有多疼爱霍成亭，那些眼神举止完完全全发自内心，是做不出假来的。

　　年少的时候，霍成玉还会妒忌霍成亭，会想尽办法让母后将注意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但渐渐地，也就不再做这些幼稚的举动了，也不会再有什么委屈的情绪。

　　他只是不明白，同是母后的孩子，母后为何对自己如此严苛不喜，他甚至私底下去查过当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但查下来一无所获，他也有问过大哥，大哥跟他一样不解。

　　对，霍成玉还有个大哥，他大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八岁时候就得了封号，这东承宫原先也是大哥住着的，只是去年围场狩猎，大哥为从黑熊口中救下他，死了。

　　然后他就得到了大哥的一切，太子的身份，太子的宫殿，太子的地位，唯一没有得到的就是母后对大哥的爱，反而还使得母后原先对自己仅有的不喜演变成猜疑恨意。

　　围场的意外，最终没有查出任何头绪，于是就有些嘴碎的人说是他为了这个太子之位，故意设计了大哥，母后似乎也是信了，虽没有明着问他，暗地里实则查了他不少。

　　有一回母后病了他去探望，母后躺在床上做梦，忽然凄厉尖叫一声“霍成玉怎么死的人不是你”，那股蚀骨的恨意他想他这辈子都没法忘了。

　　可霍成玉知道，不管母后怎么怀疑他怎么恨他，最终都只能将恨意往肚子里咽，大哥死了，他就是母后唯一能依靠的人，而霍成亭，终究不是她的亲儿子。

　　若真要说来，霍成玉是从来没有想过太子这个位子的，大哥对他极好，母后一心顾着霍成亭，只有大哥会关心他会安慰他，他霍成玉从不是个不顾孝义之人，他也恨不得当时死的人是他自己。

　　“夜深了，奴婢伺候您洗漱。”一婢女端着热水过来，将巾子浸湿又拧干，想给霍成玉擦一擦脸。

　　霍成玉没有应声，婢女也就不敢乱动，方才偏殿里动静不小，夜里又寂静，站在外面的宫人多多少少都听得见，那最后一记响亮的耳光吓得东承宫的众人都拼命埋头装死，直至赵皇后走了，众人才松一口气。

　　赵皇后已经走了快小半个时辰，霍成玉一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这会儿听到婢女的话，才怔怔回神，他从婢女手中接过湿热的巾子捂在面上，抹了把脸后，挥退了所有人，自己在偏殿里坐了一夜。

　　……

　　宋沐在床上养了整整三天才好不容易把身体养到了原先的一半，近一个月，接连两次险丧命，这具身子真的折腾不起了。

　　这三天里，除了宋泽虚情假意地来看过宋沐一眼，其他就没有人踏进过这院子，不过倒是先派来了两个丫头给他用着，也有好吃好喝地供着，倒也算不上不闻不问。

　　宋泽来的那次，明里暗里说了不少刺激他的话，相处了这么这个日子，宋沐算是摸清楚了这孩子的喜好，就喜欢看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一副气急败坏的跳脚模样，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心态了。

　　不过既然宋泽要看，他也不好让他失望，几番刺激之下，他激动地从床上一蹦而起，然后……抓花了宋泽的脸。

　　唉，这也不能怪他的，当时他只是想推宋泽一下，只是一时没站稳，手放错了地方，加上几天没修指甲，那长度刚好能划破皮。

　　一向没怎么受过疼的宋泽气得也要来抓他挠他，为了避免这场泼妇式打架，他赶紧叫宋安将宋泽扔了出去，然后他耳边才终于清净了。

　　有宋安照顾着，又有游戏可以用来消遣，这日子过得有些美，若不是这天忽然来了个丫头说宋家办了个家宴要给他接风洗尘，请他晚上务必到场，宋沐真的想一直在床上躺下去。

　　寿春堂，是宋家老夫人跟老太爷住的地方，当宋沐按着那丫头告诉他的时间找到这儿时，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他进来，所有人抬起头往他身上看了一眼，只瞬时，又都移开了眼各自说话。

　　没一个理他的，就连那些在守着门口迎人的丫头也跟死了一样，嘴巴都不张一个。

　　大概是个什么意思，宋沐是明白了，他撇撇嘴，既然没人理他，他就走吧，于是立马转过身，原路返回，只刚走了几步，就有人追上来：“大少爷，老夫人叫您进去呢。”

　　正是先前守在门口装死的小丫头。

　　宋沐抚着胸口惨白一笑，也不提没人理他的事，只说道：“咳咳……还请你去跟老夫人说一声，我身子突然不适，就不再进去了，省得到时候扫了大家的兴致。”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丫头愣了愣，伸出手来想抓住宋沐的衣裳，却被宋沐躲开了，他又走得快，丫头没了办法，只得回去将他的话转述给老夫人听。

　　屋子里众人面面相觑，宋泽脸上带着结了疤的划痕神色莫名，宋老夫人握着青瓷杯盏一言不发。

　　不多久，宋沐只听得背后不远处传来一道茶盏摔碎的声音。

　　宋沐其实觉得这样挺没意思，说句不好听的，他真的是个病秧子，虽占了个嫡长子的头衔，但碍不到任何人的路，也不知道这宋家的人怎么一个个看他不顺眼，还想给他来个下马威，真是见了鬼了，真当他是个软绵绵的受气包子么？

　　反正合着他是孤身一人，宋家也拿捏不住他的弱点，他怕什么？

　　回到自己的院子，宋沐就让宋安关好院门，吩咐不管是谁敲门都别开，只说他身子不舒服睡下了。

　　宋沐将桌上的点心跟宋安分着吃了，他摸着明显没有饱意的肚子道：“还饿。”

　　宋安忙站起来往外走：“我去厨房拿些粥菜来。”

　　宋家的厨房离宋沐这个院子挺远，估摸着宋安一去一回的时间，宋沐默默地登上游戏打开烹饪技能界面，消耗四十体力做了两个蟹黄小笼包跟一道鱼香肉丝放进包裹。

　　这些天宋安照顾他的身体，把大夫的话当成了圣旨，忌油腻忌辛辣，于是每回都给他喝粥喝白水鸡汤，清淡得不行，弄得他嘴里是一点味儿都没有。

　　昨天夜里他上游戏时做任务，正好需要一道鱼香肉丝，他搜集食材亲自做了一道，当看到那图片时，顿时食欲翻涌。

　　他心下一动，就想试试能不能将游戏里的食物也变成真的，于是做了个蟹黄小笼包试了试，是的，结果令他很满意。

　　宋沐从包裹里取出小笼包跟鱼香肉丝放到桌上，迫不及待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唔，很好吃，辣辣的酸酸的，他尝了出来，里面还有老干妈的味道，口感也更像是后世的风味。

　　近一个月都没吃过现代菜肴的宋沐，一时间感触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