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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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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乔乖乖坐在沙发上，手背贴着烫热的脸颊发呆，不一会儿，酒劲儿上来了，她晕晕乎乎的脑袋发沉，竟靠着沙发背坐着睡着了。
天空蓝得像宝石，云朵像柔软的棉花，抓在手里暖暖的软软的，双座战斗机在万米高空飞行，整个城市在云层下时隐时现。
时进熬了一碗粥，端到客厅，却发现叶乔抱着抱枕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将粥放到茶几上，想叫醒她，又不太忍心，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而缓慢，身体舒展，睡得很舒心很放松，似乎正做着美梦。
飞行员排班不规律，她的生物钟本就混乱，睡眠质量不是很好，这两天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并不好，估计也没有睡过好觉。
厨房那边的窗外突然响起了汽车报警器的声音，尖锐刺耳。
时进微微蹙眉，生怕会吵到叶乔，果不其然，睡梦中的人眉毛都拧在了一起。随即，外面又传来叫骂的声音，时进快走两步，去把厨房门关上，隔绝从那边传来的声音。
梦里，刚刚还驾驶着飞机欣赏高空景色的叶乔忽然被仪器急促的报警声吓了一跳。
声波竟然变成可看可摸的实体，她能眼看着那些声波转着圈，嘶喊着，钻入她的耳中，钻入她的大脑，像一把电钻，把她的头颅钻了个洞，霎时间，她的脑袋嗡嗡的，整个人变得手忙脚乱，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供氧系统好像也失效了，狭小的机舱里，让人喘不过气，她挣扎着，却越来越难受。
时进见她把头闷在抱枕里，害怕她被憋坏了，便伸手去拉抱枕想从她手中夺下来。
眼看着飞机下坠，她被牢牢钉住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冲着身后大喊：“爸！快走！快走！”
飞机的高度越来越低，报警声震耳欲聋，头昏脑涨，胃里翻滚搅动，她拼尽全力回头，喊道：“爸！”
后座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
眨眼间，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宽大的机体，银白色的舱门，门边的挂钩上挂着她的制服。
这不是战机，而是她熟悉的地方，民航客机的驾驶舱。
就在她还没明白怎么突然来到这里的时候，舱门的另一端吵吵闹闹的，仿佛有什么人在闹着要冲进来。
太吵了，太吵了……
难受，晕眩，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时进见她脸色越来越差，伸手推她，想要将她叫醒。
就在这时，“哇”的一声，她张口吐了出来。
时进始料未及，被吐了一身。
而罪魁祸首被自己呕吐的行为强行唤醒了身体，灵魂好像还在梦里没有被找回来，她下意识地拉过横在面前的某条手臂，就近擦了擦嘴。
时进看着自己一塌糊涂的衬衫，哭笑不得，事已至此，他又举起胳膊，用可怜的袖子帮她擦了擦脸颊。
叶乔眨巴眨巴眼睛，终于从噩梦中回魂了。
“额……那个……我……”她结结巴巴的，确认关系第一天就让对方看见自己的丑态，可如何是好。
“做噩梦了？”时进倒是对她没有一丝嫌弃的意思，从桌上抽出纸巾，擦着身上的污渍。
“嗯。”
叶乔低着头，盯着地上一小片污渍。她父亲的事，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她心中的隐痛，每当她面临人生转折，处于紧张焦虑的情况下时，就总会梦到，高考、飞行测验、机长测试，尤其在师姐出车祸那段时间，噩梦伴随她整整一年，险些让她离开挚爱的天空。
“那个……”此刻，她犹豫着，要不要和时进说一说。
“嗯，你说。”时进应道，表示自己正在听。
叶乔抬眼看他，他正站在桌边跟身上的秽物奋战。
她这才想起来，只顾着照顾自己的情绪，怎么就把当下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她不免有些愧疚，起身回房，拿了一套衣服，递过去。
“叶嘉年的衣服，买来说是肩太宽，一直没穿，你们两人差不多高，你肩比他宽一些，我想你穿应该合适的吧。”
叶乔边说着，边拉着衬衫的肩膀到时进的身上去比。
“诶——等等！”时进赶忙拦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污渍，“这还湿的呢，别把干净衣服也蹭脏了。”
“哦哦，对。”叶乔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那你把那件脱了吧，我给你洗洗。”
说完，拎着干净衣服，站在一旁等他换下。
“好。”时进答应着，盯着她，手上却没动作。
叶乔疑惑，催促道：“脱呀。”
“你……”时进耳根红了，他别过头看看沙发，示意她放下，“你放那吧，我一会儿换下来自己手洗一下就行了。”
“啧，干嘛有洗衣机不用？哦——是不是怕我给你洗坏啊？要不要这么精致？你也太讲究了呀，像个女人一样。”
时进一听，哪跟哪啊，他只是觉得不好意思，竟然被误解，还被吐槽像姑娘？这下大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小脾气上来了，哪还管什么害羞什么男女有别的。
他眉头一皱，解开一颗扣子。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叶乔没往脑子里去，还在把注意力集中在唠叨上：“我的衬衫都是机洗，不会给你洗坏的。”
第二颗扣子。
“你要是不放心，那我去给你找个盆，单独给你洗行了吧？”
叶乔去卫生间找盆，时进也跟上去，靠着门框解第三颗扣子。
叶乔走出来，手里的盆举到时进面前：“喏，这样行了吧，你放——哎呀！”
扣子全部解开，男性的胸膛猝不及防撞进眼睛里，叶乔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时进喜欢她娇羞的样子，顿时起了玩心，扯开衣襟往前凑了一步，还逗她：“怎么了，不是你让我脱的吗。”
“你怎么……”叶乔把头扭向一边，拿盆挡着，不敢看，“你怎么不把干净衣服穿好。”
“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呀，刚刚是谁站在那非要看着我脱衣服，赶也赶不走。”
“你哪有赶我呀，有事你明说嘛，我都没想那么多，是你整天都在想不纯洁的事，满脑子的——”
叶乔红着脸狡辩的样子太可爱了。
时进咳了一声，打断她，挑了挑眉，警告道：“还说？”
“满脑子黄色废料，我是很单纯地要帮你洗衣服。”
时进喉结上下滚动，猛地上前一步，将她拉进自己怀中，叶乔被吓了一跳，差点站不住扔了手中的盆，腾出手来下意识地扶前面。
手下那堵“墙”热热的，似乎正在剧烈起伏。
叶乔意识到那是什么，赶紧抬手，可又不知道该往哪放，只能举在两边，保持着很滑稽地保持着双手投降的姿势。
“单纯地要帮我洗衣服？”时进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说着，眉眼间全是笑意，“叶机长今天一整晚对我做的事好像不像你说的那样单纯。”
叶乔的心脏砰砰地跳，思绪都快飞出自己的身体了，就算已经这样紧张，还是忘不掉狡辩地反问：“怎……怎么不单纯了？”
时进点点头，顺着她问：“单纯的对我投怀送抱？”
“我那怎么叫投怀送抱，我那是喝醉了。”
“单纯的逼着我当你面脱衣服？”
“你可别瞎说，都说了是单纯的帮你洗衣服了。”
“那扑上来亲我呢，你怎么解释？也是单纯的？”
“怎么了？就是单纯的。”
“这还单纯？”
“对，单纯的想亲你。”
叶乔仰着头理直气壮说想亲他的样子，越看越觉得，怎么就那么漂亮。
时进觉得，可能今晚喝了酒的人不是叶乔，而是他，不然要怎么解释他现在的状态，心跳加快，耳根通红，最重要的是，他抛下了清醒状态下时刻保持的理智，又或者说，是理智抛弃了他，他不想做一个理智的人了，他想做个混蛋。
“叶乔……”他呼吸加快，把她抵在墙上，用残存的理智，低声请求，“我现在……和你有一样单纯的想法。”
“啊？”叶乔没明白，“什么想法？”
“单纯的想——”他靠近，再靠近……
“亲你”两个字被揉碎在紧紧相贴的唇间。
桃花开了，梨花开了，这种美妙的感觉，好像全世界所有的花都开了，他们吻了好久好久，从春到秋，从他们相遇到相爱，从误会到和解，从偏见看不顺眼到真心交付，从卫生间门边到沙发——
STOP！
叫停他们的是一声响亮的、刻意而为之的咳嗽声。
“咳咳！”
两人回过神，同时抬头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叶嘉年手里拎着钥匙，站在玄关，一脸阴森。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 多通风 少聚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