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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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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叶乔跟随新的机组回B市，到了签派室才知道这一班同行的副驾驶是林雨薇。
林今天头一天伤愈复飞，来的时候，机长是Q市本地人，回去这一趟，自然就换成了叶乔。
林雨薇见了叶乔，笑笑，解释道：“我被家里人强行接回去修养，没来得及跟你说。”
叶乔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确认她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健康，淡淡地点点头，道：“你没事就好了。”
“额……关于你弟弟那件事，我一直想当面跟你——”
叶乔挥手，打断她，给她看手表：“有事待会儿说。”
直到飞机升空后，林雨薇再次提起，她怀着歉意，说：“对不起啊，我也是才知道你弟弟的心思。”
这是医院之后她们第一次面对面，叶乔经时进提醒，心里是想求和的，其实她也明白，这件事原本就是弟弟一厢情愿，本来就不怪林，可她架不住自己爱面子，拉不下脸来。
这会儿林雨薇主动来道歉，她也恰好找了个坡下驴，别别扭扭地接受了。
“没事，人之常情。”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不会和他有什么瓜葛的。”林雨薇恳切地表明自己坚决的态度。
叶乔不懂了，林雨薇这个人，随性惯了，对于桃花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不论人种、肤色、贫富、年龄，都要先试着接触看看，叶乔还从来没见她这样，一点机会都不想给，就斩钉截铁地一口否决掉与谁的可能。
“嗬！我弟弟就这么差吗？”她倒开始为弟弟鸣不平了。
“也不是，以前和一个小我三岁的男生谈过。”林雨薇摆摆手，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姐弟恋不行，受不了太幼稚的。”
叶乔也不全认同：“其实幼不幼稚，跟年龄无关，有的人到死都很幼稚，有的人年轻，却很有担当。”
林雨薇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你觉得你弟弟是属于哪种？”
叶乔想都没想，脱口答道：“当然是幼稚的那种了。”
“是吗？”林雨薇笑笑，没有再说什么，无聊得顺手拿过乘客名单看着玩。
“哇！何远风竟然在我们身后！”她夸张地大叫。
“我昨天就知道了。”叶乔淡笑着。
“你怎么知道的？”
“看他微博啊，他说的起飞时间，不就是我们这一班？”叶乔一副尽在掌握的得意表情。
她欣赏着窗外白云，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林雨薇聊天，说着说着，忽然就没了回应。
“怎么了？”叶乔奇怪。
还不等林雨薇回答，乘务员忽然紧急呼叫了驾驶舱。
“经济舱18B的乘客呼吸急促，脉搏加快，初步判断可能是飞行恐惧症。”
叶乔想询问具体情况，林雨薇却开口了：“不用管他，他是装的。”
“雨薇！”叶乔赶忙呵斥她，安排乘务长去观察一下再到驾驶舱来汇报。
关闭通话，叶乔第一时间便严厉训斥林雨薇：“你怎么能说那种话？”
林雨薇低着头看乘客名单，没说话，叶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冯默”两个字赫然在目。
她的语气缓了一些：“就算是他，你也不能这样说啊。”
驾驶舱门响起两声轻叩声，叶乔扬声叫她进来。
乘务长弓着身子，把冯默的情况详细告知给叶乔。
叶乔立刻打算联系管制申请备降。
林雨薇按住她的手，阻止道：“不是的，我认识他这么久，他根本没有飞行恐惧症，他是故意的。”
“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很痛苦。”乘务长解释。
叶乔点点头，让乘务长先回去照顾冯默，等到驾驶舱门关上了，她才开口。
“飞行恐惧症也是多种多样的，没有人说昨天没有，今天就一定不能有。”叶乔严肃地纠正林雨薇的错误思想，“因为你讨厌他，所以你对他带有偏见，这种偏见在我们的工作中是要不得的。作为一个飞行员，保障乘客生命安全，是我们的职责，至于对善恶的审判，那不是我们该过问的，不管我们的乘客是一个杀人犯，或者是一个慈善家，我们对他们生命权的尊重应该是无差别的。”
林雨薇意识到，自己确实过于主观了，被私人感情冲昏了头脑，低着头默默地，不说话了。
“现在我把联络管制的工作交给你，你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有问题吗？”
“没……”
叶乔做了个“请”的手势：“OK，你来。”
“Q市区管，HX1038，机上发生特情，有一名乘客疑似飞行恐惧症，心跳过快，短暂昏厥，需要备降。”
“HX1038，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乘务员给他吸了氧，暂时缓解了，但仍然不乐观，需要专业的医疗团队来救治。”
“好，我安排你回Q市备降。”
叶乔按下客舱通话，让乘务员将备降的消息通知给乘客。
飞机明显转了个弯，重新飞向Q市机场。
机上的乘客不愿意了，一个个情绪激动，大家普遍认为心脏病脑淤血才叫急症，所谓的飞机恐惧症，都是心理作用，自己忍忍就过去了，根本不需要急救。
经济舱先乱成一锅粥，乘务员应接不暇，连头等舱的乘务员也过去帮忙。
让人意外的是，最后竟然是头等舱先闹出事来了。
叶乔和林雨薇正在驾驶舱准备备降事宜，忽然有人“砰砰砰”砸响驾驶舱的门。
叶乔嘱咐林雨薇继续驾驶，自己起身开门出去。
“这里是驾驶舱，请你回到座位上去。”
她拿出生平最大的忍耐力，好声好气地请那名乘客回去，总觉得面前的人有点眼熟。
“凭什么回Q市？”
“这位先生，真的很抱歉，因为有乘客突发急症，所以我们要备降。”乘务员也闻讯赶回来了，赶紧软语向他解释。
“阿梅，你处理。”叶乔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回了驾驶舱。
那乘客不依不饶：不就是个恐惧症吗，又不会马上死人，你快点飞回B市再给他治不就完了吗？”
“不好意思，那位乘客已经有昏迷的症状了，我们为了安全考虑——”
“你是不是以为我好糊弄？我也有朋友怕坐飞机的，哪有那么严重？”
“额，先生……”
“感冒还有死人的呢。”驾驶舱门忽然再次打开，叶乔出来，一句话顶回去。
她有点不耐烦，放任乘客长时间在驾驶舱门口吵闹，对安全也有一定威胁。
“我不管，飞机你开的是吧？赶紧给我飞回B市去。”
“办不到。”
男人大概“上帝”做久了，没想到会被人这样怼回来，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训斥：“你什么态度？”
乘务员赶紧道歉：“先生……对不起，请理解一下。”
她凑到叶乔耳边，小声提醒：“他是何远风经纪人。”
那人趾高气扬道：“没错，阿风现在要赶回B市参加节目，这节目很重要，要是耽误了，违约金凭你一个小飞行员赔不起。”
“我赔？抱歉，我只能做我的工作，做不了你的那份。”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偶像，叶乔也不为所动，依然公事公办道，“既然知道节目重要，就该早点出发，把弹性时间预留出来。”
“我不用你教我做事，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看你是不想干了。”男人被气坏了，“阿风和你们大老板关系很好，只要我一个电话，你就得丢工作！”
“哦——”叶乔点头，“原来是大老板的人啊？你早说嘛。”
男人得意道：“怎么样？能飞B市了吗？”
“不能。”
“你！”
“既然是大老板的朋友，那就让大老板给你们包机呗。”叶乔看了看快要进入进近区域了，转身要回驾驶舱。
男人威胁道：“你等着被开除吧！”
叶乔转身。
“随便你，但是现在，这架飞机上，”她指着脚下站立的地方，“我说了算！我必须提醒你，在飞机上，机长享有最高决策权，如果我判定你会对飞行安全造成威胁，你有可能被击毙，懂吗？”
她不再多说，推门回去，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小玫，如果这位先生坚持不回座位，叫安全员来，必要时候可以采取暴力手段。”
小玫盯着面前关上的驾驶舱门，小心翼翼地看向闹事的男人：“先……先生……你……”
男人虽然一肚子气，但对叶乔说的话，也有些忌惮，整个飞机的命运都抓在机长手中，任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挑战机长权威，毕竟留着小命回去才能狠狠地告她一状。
“哼！”他狠狠地哼了一声，气势汹汹地转身回座位去了。
乘务员小玫悄悄抹了抹额上的汗，叶机长……太猛了。
“跟谁吵架？”林雨薇问。
叶乔回到左座的机长驾驶位，扣好安全带，面无表情道：“何远风的经纪人。”
“啊？他？”
“嗯，急着回B市参加节目，吵着让我必须马上开回去。”
“我听说何远风今天这个节目蛮重要的。”
叶乔一下便看穿她：“你又动摇了？”
“……”林雨薇无从辩驳。
“现在不是让你在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之间选择。”叶乔严肃道，“是让你在一个人的生命和其他事情之间做选择，不管那些是什么重要的事，都不能比生命还重，你只要记住这个原则。谁还没点急事？大家都急，但跟一条命相比，孰轻孰重，我想你会判断。”
“我知道了。”
无线电离传来呼叫：“HX1038，请联系Q市机场进近频率128.4。”
林雨薇正襟危坐，认真地重复指令：“HX1038，机场进近频率128.4，收到。”
频率转过去，叶乔接过通话任务，呼叫：“Q市机场进近，这边是HX1038，我们的情况区管跟你说了吗？”
“HX1038，雷达上看见你们了，机上有医疗特情，我已经安排急救在机场待命，你们现在左转航向050，下降至2000m并且把速度降至170节。”是时进的声音，叶乔顿时安心了不少。
“HX1038，左转050，下降至2000米，减速至170节。”
飞机继续调整姿态，林雨薇忽然想起什么，提醒叶乔：“何远风和顾晨关系不一般，你得罪他，有你麻烦的了。”
“无所谓啊，就算失业，我也不想做民航之耻。”叶乔耸耸肩，满不在乎的样子。
与进近管制的通话没有关掉，时进在此时忽然出声，他没有呼叫飞机编号，而是叫了她的名字。
“叶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