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降落在我怀中》小洋火儿

5、第 5 章

　　“我家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去B市啊？”叶乔不明白。

　　叶妈妈“啧”了一声，提醒她：“老胡说这次工作调动福利好，好多人呀都挤破头要去，而且你弟这边也要去考B市的电影学院了呀，那我想，为了你们俩的前程，我们干脆就搬家去B市好啦，妈妈不是那种又念旧又固执的老太太，只要你们俩好，我换个地方生活也是没有关系的。”

　　“不是，那……胡叔叔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这就该我问你了呀，你昨天晚上去哪了，电话关机，怎么都打不通，老胡说名额有限，好多人盯着呢，他那边急着等你回信，又联系不到你，就打到我这里来了。”叶妈妈解释完，又问了一遍，“你昨天晚上到底做什么了？”

　　叶乔站起来，无声地叹了口气，看着母亲手里的碗，说：“刷碗。”

　　“刷碗刷到关机呀？”

　　“我是说你把碗给我呀，我要去刷碗。”叶乔仰头指向母亲手中。

　　“给你给你。”叶妈妈把碗帮她摞好，“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工作调动的事情怎么想的，给个准信好伐？”

　　叶乔抱着碗，转身看她：“我明天就去跟胡叔叔说，我不去。”

　　叶妈妈跟上去：“你这是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不想去。”叶乔刷着碗，背对着母亲，她当然不能对母亲说，自己在B市发生了什么，出了那种事，她现在想躲开那座城市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想上赶着去那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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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乔在签派室见到了胡叔叔，刚想说什么，胡叔叔先开口了：“哎呀乔乔，我正找你呢。”

　　叶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硬塞过来一张纸。

　　“什么啊？”叶乔接过来一看，傻了眼。

　　红头文件，三号字标题——关于叶乔同志调动至B市分公司的相关通知。

　　公司什么时候效率这么高了，她去年申请的补贴到现在还没批呢，这会儿调动个工作倒是雷厉风行得很。

　　“呵，呵呵呵，”叶乔笑得比哭还难看，还在做垂死挣扎，“胡叔叔，我要是调去B市就不能和您一起工作了，离开您的教导，对我来说损失太大了，我还是不去了吧。”

　　“说得对，”胡叔叔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所以我也调去B市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教导你。”

　　叶乔彻底颓了，垂头丧气地认命了，问：“什么时候报到？”

　　“喏，”胡叔叔指了指通知文件，“明年一月份。”

　　“哦，那还早——”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而后忽然反应过来，“明年？”现在已经十二月末了，那剩给她的时间不就是连一个礼拜都不到了？

　　“嗯。”胡叔叔笑笑，“赶紧回去准备吧，这几天把你的班都排开了，专门放假给你用来收拾东西，到了那边，有公司给你租的房子，你提前去看一下，熟悉熟悉环境。”

　　叶乔就像砧板上的肉一样，被命运的大手推着走，一点也没有反抗的余地，昨天离开B市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发誓以后不来这里，这样也就不会再遇到那个渣男，而如今……想到以后每天都要听着渣男的指令起起降降，她简直要抓狂。

　　后来到了B市，叶乔才知道，现在抓狂，实在是有点为时过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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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进洗衣服之前，从裤子口袋往外掏东西，带出来一个黑色的小物件，掉在地上。

　　他捡起来看，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发圈，他仔细想了想，恍然，这应该是醉鬼姑娘在外面偷圣诞树装饰时掉落的，被他顺手捡起来，忘了还回去。

　　他下意识地将发圈凑到鼻子下，轻轻嗅了嗅，淡淡的清香。他拿着发圈，举到半空，光线从圈圈的中央透过，仿佛一个时空穿梭洞，他好像回到了混乱的那一天。

　　想着想着，他自顾自微笑了起来。

　　这一幕，恰巧就给经过的老妈看到了，老太太一掌拍到他后背上，把他着实吓了一跳。

　　“干嘛啊？”他皱着眉看罪魁祸首。

　　“你说干嘛？你是不是有病？看什么了？自己在那笑半天。”时妈妈伸手就要抢他手上的东西。

　　“哪有什么，没有！”他心虚地紧握着拳，把手藏在背后。

　　“你看吧，就是有。”时妈妈是什么人，好歹在公安系统里工作这么多年，退了休在家依然能发挥余热。

　　时进知道抵抗是没有用的，他干脆摊开手给她看：“看见了？就是个皮筋。”

　　“女人的？”时妈妈眼里泛着光。

　　“男人的！”依着时妈妈的个性，时进要是实话实说，估计就得没完没了了，他干脆耍赖，大拇指指指自己的鼻子，“你儿子我的~”

　　他一把把头顶和留海的头发都抓起来，在脑袋上绑了一个“朝天揪”，还故意扭着屁/股，得意洋洋地回了屋。

　　时妈妈的心里可就打起了鼓，你说这儿子，眼看奔三了，连个女朋友都不谈，是不是有啥问题啊？还扎小辫儿？她打了个冷战，不寒而栗。

　　晚饭的时候，时妈妈和时爸爸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口道：“儿啊，明天不上班吧？”

　　“不上。”时进看着电视里的足球比赛，往嘴里扒着饭。

　　“那个……刘阿姨家有个外甥女，你明天去见见？”

　　时进吃饭的动作一顿，眼睛不离电视，道：“明天去单位。”

　　“不是说不上班？”

　　“不上班不代表不开会啊。”时进堵回去。

　　时妈妈也不绕弯子了：“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当我看不出来，你就是不想相亲对不对？”

　　“嗯。”看，多实在的孩子。

　　“这次不去也得去，你老大不小的了，总不能一辈子单身吧。”

　　时进不认同：“我什么时候说我要一辈子单身了？这不是一直没遇到喜欢的吗？”

　　时爸爸也有点恨铁不成钢了，他以为儿子是眼光高、太挑剔：“你喜欢什么样的？天上的仙女儿啊？”

　　“仙女儿有什么用，牛郎找个仙女儿，一年才见一次，沉香他爸找个仙女儿，也搞了个妻离子散的，要我说，不如找个唐僧，不喜欢了，还能吃肉。”时进不以为然，依旧是嘻嘻哈哈的插科打诨。

　　哪知这话可让时妈妈急坏了，她揪着丈夫的袖子，痛心疾首道：“你看，他还是喜欢男的。”

　　“不不，不是——”时进有点跟不上老妈的脑洞，“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男的了？”

　　老妈和老爸凑在一起唉声叹气，时进忍无可忍，说：“好吧，那我跟你们说实话吧，我不相亲，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

　　“太好了！”老妈变脸堪比川剧名角儿，“那就周末，这周末带来让我们看看。”

　　“这……”时进为难了。

　　老妈又扁扁嘴，泫然欲泣：“老时啊老时，我就知道他是骗咱们的……”

　　时进无奈地耷拉着肩膀，妥协：“好，周末带来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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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时妈妈不老，五十多岁，“老太太”是个戏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