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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让他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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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刚把手机充上电，电话就来了。
“面试结果如何？”
比他还关心这件事的人，除了温文那位基友还能有谁。
“别提了。”由蕴打开车里的空调，狠狠灌了两口矿泉水，“遇到一个奇葩，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神……”
“我看你才是奇葩！”话也不听他说完，温文就立马开骂，“我拜托你看看你那张卡，里面还有几个钱？一个月一万块的房贷，你是不是在家撒泼尿就能冲出来？人家奇葩？人家再奇葩但能赏你钱，你不奇葩你正常你倒是把钱给我撒出来啊？我问了‘猪头刘’……”
“是猎头不是猪头。”他说过多少次了，通讯录里存的是猎头不是猪头。
“你他妈给我闭嘴！反正他说这家公司的这个职位，年薪有四十万！在我们这二线城，四十万啊，你卖前面还是卖后面能赚这么多？”
不堪入耳的话听得由蕴想发飙，但他不敢，只能灰溜溜地说，“我之前不用卖也能有三十万……”
“你再给我顶嘴试试看？由蕴我警告你，你要是没拿下，老子就搬到你那住。”末了还放出一颗核弹，“带上李/鹏飞！”
“你别乱来啊！”回想起那两人曾经在他家客厅上演的肉搏战，由蕴就想洗脑，“我知道了！我一定拿下，一定拿下。文哥，求放过。”收起电话正好看到窗外站着的两个人。
林叶不知做错了什么，站在黑脸的小高总面前一副要切腹自杀的表情。
好奇心的驱使下，由蕴下车走了上去，“小高总，林助理，你们这是？”
他叫老板什么？林叶瞪了他一眼后小声说，“我搞错了老高总和老板的航班号，飞机还有三个小时就要起飞，时间来不及了啦。”
由蕴没太明白他的话，只知道他误点了，看了看时间说，“两点半的飞机？来得及啊。”
林叶看了老板，心虚地说，“呃，我刚到这儿，不是很熟悉路。”不熟悉路可以开导航，只是最近到处都在修路搭桥的，前两天那破导航还让他从立交桥上冲下去。
‘你要是没拿下，老子就搬到你那住，带上李/鹏飞！’耳边响起温文的话，由蕴不禁一个冷颤，张口就说，“我熟悉，我来开车，只要不托运行李，这个时间我保证小高总能赶上飞机。”
刚才面试发挥不太好，由蕴想着兴许能借此讨好老板挽回机会。还有……转过头，口水差点留下来。我的妈呀！路虎的新款大揽胜啊，早就想摸一摸了！
“走贵宾通道行李倒没关系，只是你确定能赶上？”林叶转头征求老板的意思，“高总，您看？”
高飞扬盯着那双大白腿，点了点头，“谢谢，有劳你。”
“不……不客气。”由蕴只觉得这张脸的温度和他礼貌的程度一点都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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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钥匙给了司机，林叶拉开副驾的门刚要坐上去就见老板站在了跟前，“高总？呃，我坐后面，坐后面。”
不知趣，老板当然想坐前面，好多看看那双腿啊。
“由，由先生？”是这个名字没错吧，“手刹按一下那个键，就那个P。”林叶怕他不知道怎么操作，伸头想为他指示，却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他的眼睛怎么在冒血光？
“我知道。”豪车他是没有，不过研究得不比别人少，“坐好了。”
不仅是林叶，连高飞扬也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这个温吞的人好像变了，变得……
车冲出去的一瞬间，林叶一手捂住嘴自己的嘴，一手抓住头顶的手把。在随后的十分钟里，眼看着一辆辆车被他们甩在身后，每超车一次他的肩就在车门上猛撞一次。伸头看了下仪表盘，怎么可能，居然没超速！没超速还能把车开到战斗模式，什么手艺？
直到肩膀实在疼得受不了，林叶才抱住司机的靠背，用力把脑袋挣起来说，“由先生，今年贵庚？”
“二十八。”司机回答。
“二十八啊，很年轻啦，要珍……唔！”一个急刹，林叶的牙啃在了靠背上。要珍爱生命啊！
再看副驾上的人，同样是抓着手把但却一点没受影响，闭眼仰靠，恬静安详。老板好厉害，竟然还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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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不是去机场的路吧？”林叶才发现他们竟钻进了一条破烂的小街，“狗狗！小心狗狗啊！”晚了，车已从一条土黄狗身上覆盖过去，“你压死它了！”
“你看后面。”司机淡淡地说。
林叶赶紧转头看后窗，只见那条狗正在路边的荒草里逃窜，并没有碾压到。
司机哼了哼，凭他的技术，一只蚂蚁他也能绕开，“从这里可以径直穿到南大街，至少节约半小时。”
“你确定？”眼看着车开进破破烂烂的棚户区，林叶很难相信他，“这条巷子过不去的啦！”
一声阴冷的笑声传出，“别的车过不去，但路虎可以。”
见他按下档位旁边的按钮，伴着车内的抬升感，林叶的心脏也跟着拔高到嗓子眼，他升起底盘，难道是要，“别……别啊——”
喊叫声中，左侧的车轮冲上了路边三十公分高的石梗，威武的路虎就这么斜着四十度身躯穿过了这条巷子。
吓得半死的林叶抽个空看了眼他的老板，睡得真安详啊。
就快要安息了，怎能不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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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叶死死盯着手机，直到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时间才杵着发颤的腿爬下车。一个小时，真的一分不多。别人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他居然节约一半的时间。虽然赶上了飞机，但林叶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坐这个人的车。
“高总，我们到了，高总？”还在睡？
车窗放下来，里面的人张了张嘴。
“您说什么？”林叶听不清这细微的声音。
高飞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声音挤出来，“让他……让他滚……”
见这苍白的脸上不断涌出汗珠子，林叶知道事情糟糕了。掏出皮夹走到车尾，对提出行李箱的人说，“由先生，不好意思不能送你，这是回去的车钱。”
由蕴忙推开，“不用不用，我带了钱的。林助理，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你不用上飞机吧？要不要我在这儿等着，等你送完小高总再送你回去？”
林叶愣愣地看着他，啊，刚才的魔鬼又变回了天使。“我以后都自己开车……”盯着车轮上的鸡屎，坚定地说，“一定会自己开的，再见……”
“再见。”由蕴想着要不要再去和小高总说几句一路平安，可毕竟很少做这种谄媚的事，只好闷闷地离开了。
在车里坐了十分钟，高飞扬才下地。见老板面不改色地走进贵宾通道，林叶把心放了回去。老太太一再交代他开车不能太快，不过看老板的毛病好像也不是说得那么严重。至少，没有被横着抬进去。
正要登机时，公司人资打来了电话，询问亲自面试的小高总对应聘者是否满意。
“应聘？谁？”
“他叫由蕴，是今天早上过来的……”
小高总抬着打闪的腿，吐出冷冽的三个字，“让他滚。”
由先生的开车手艺，连他那双旷古烁今的美腿都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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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晶晶偏开耳朵，摊摊手说，“唐总，听见了？”
唐涛干笑，“火气好像很大。”
“怎么办？”
“那就算了吧。”
胡晶晶却摇头，“既然是你这么想要的人就不能算了。小的不同意，就去找老的。”
唐涛笑眯了眼，人资部的胡老板什么时候向人妥协过，她想留住的人那就一定留得住，“老高总也是今天飞去上海，不过后天就飞回来。而小高总，一个星期后才回。”
老狐狸，胡晶晶心里暗骂。
三天后，由蕴再次来到小高总的公司，和财务、人资的两位负责人面谈之后就正式办理入职。
等高飞扬出差回来，一切都已成铁板钉钉的事。
“……他的能力是我们当前非常需要的，也许是那天高总您的面试太过突然，他没有准备好所以比较失常，希望您能再给他一次机会。”身为人资的老板，胡晶晶原本就直接向总经理汇报工作，而无需经过这位副总，她并没有坏规矩。但规矩是规矩，现实是现实。现实就是这位两三年后的头把交椅，谁都得罪不起，所以她必须给足小高总的面子。
兀自埋头临摹字帖的人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说，“知道了。”
“那我不打扰了，您先忙着。”胡晶晶安心了。要说小高总哪点好，就是他从来对事不对人，这事就这么过了，将来也绝不会和她秋后算账。
人资这边给了小高总台阶，财务那边也必须做足功夫。于是唐涛泡好一杯铁观音，笑眯眯地递给了由蕴。
“好，我去。”由蕴嘴上答应，心里却是那个憋屈啊。
他这两天把从见到小高总的第一眼到最后一眼逐帧回放了无数遍，始终找不到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老板。面试那天他连上秤论斤两的事都乖乖做了，还殷勤地把老板送到机场，怎么也算不上错吧，凭什么就要他去斟茶请罪？想了又想，没有答案。
再者，虽然这家公司各方面都很吸引人，但就像温文说的以他的尿性不会受这份窝囊气才对。可为什么他还要恬着脸留下来？不用多想马上就有了答案，背着每月一万块的房贷，脸面又不能帮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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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由蕴内心交战了十个回合才敲响了门。以前不论大大小小的老板，他也算应付自如，可说实话，他是真怕里面的这个人。没有理由的，就是怕。
“进来。”
“小高总，这是您要的……茶。” 鼓足的勇气刚张开嘴就怂了。
看到是他，高飞扬放下了笔，长腿一翘仰在总裁椅里冷眼瞪着眼前的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由蕴回头看了眼门，紧张地说，“我有敲门，小高总您让我进来我才……”
高飞扬倾身把手支在桌上，“我看过你的履历，别的公司也不是去不了。”
小高总的‘进来’是指进了公司。
“可是，您这里是最好的。”由蕴觉得自己的回答太妙了，任何老板都喜欢听到这种话吧。
然而，在高飞扬耳中却是别的意思。心想的确够有能力的，懂得两手准备，上一手不行就来这一手，追男人追到他公司来了。
显然，小高总还没明白人家本就是正经应招……应聘而来的正经员工。
“留下吧。”高飞扬冷笑，他倒要想看看这人到底能多有能力。
“谢谢……”
“不客气。”
“应该的……”仔细瞧了两眼这个男人，由蕴想他可能知道自己为什么怕了，不是因为这张冰坨子一样的脸，而是……
不管以哪个年代的审美观来看，这个人都是相当‘正’的。眉目鼻唇，就连脸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是像是用尺子比着长的。这种正，甚至让人轻易不敢评价他的长相，好像怎么说都会被批判太庸俗。他往那儿一站，你就忍不住站直行个礼再叫声首长好，心里还服服帖帖地想请鞭策我、锤炼我吧。
天生的领袖，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而他现在还太年轻，等到十年八年以后……
“你可以走了。”
喳，奴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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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由蕴整个人塌了下去，好想再辞一回职……
“林助理。”叫住从面前走过的人，由蕴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就是，就是觉得，小高总好像不太喜欢我。”想要博得老板的欢心，向这位御前红人讨教是最合适的。
“你还叫他小高总啦？”林叶对这个人服了，脑子怎么还不去充值，“公西有两个人叫李静。一个年龄大些，一个小些。为了区分她们，我们私下里一个叫大李静，一个叫小李静。你觉得在和她们面对面讲话时，该怎么称呼的啦？”
“李静。”由蕴猛然醒悟，他怎么这么蠢！
林叶继续奚落他，“他是老板啦，你小老板小老板的叫，是在提醒他上面还有个大老板的吗？”
“我知道了，多些指教。只是因为这个？”由蕴想着要不要拿只笔记下来。
看着面前的人，林叶忍不住叹气。看这软绵的样子，像只兔子似的，果真像唐总说得那么能干？这小样儿，老板分分钟就拆了他的骨头。
“当然……我不知道啦。”林叶不想点破有些事，只是隐含地说，“老板喜不喜欢你得靠你自己啦，毕竟我也没听说他再打电话要别人的嘛。他能允许你留在公司，说明你还是有希望。不过我还是要提醒由副，公西，公西，公私要分明。”吃了几个钉子林助理才把发音捋正，“小高总虽然是在公西和你见的面，但他是公西……公私很分明的人。”
对他的话，由蕴一如既往地听不懂，但有一个词是听懂了，“由副，怎么这么叫我？”
见还有点时间，林叶就好心地为解释一下，“人资给你定的是部门副职级别，公西内部通常尊称正职为某总，副职为某副。由副和蕴副，你选一个啦。”
“由副，请这么叫我！”由蕴果断选择前者，拒绝了后者。
作者有话要说： 前章幕后花絮
采访：小高总，你到底把这个对象相中没？
小高总：我的脸你没有看出来？
采访：.......一点也没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