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身为一条龙》井临渊

21、聊斋志异

　　庚娘面上的那一分希冀顿时被打碎了，她哑着嗓子，神色却浮现出了些绝望，“……不，不会……我不信……”
　　上天怎会对她如此残忍……
　　“假如我没有去找你，那就会是结局。可庚娘，你甘心吗？”
　　庚娘眼角微红，“不甘心。可是，可是为了我所爱之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金大用后来又娶肖娘为妻，你如何看待？”
　　庚娘便不说话了，许久，姜希才听到她的声音，“三千繁花贵长庚，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却没有料到，他的心意，竟会如此的动摇不定……”
　　“你还想去找他吗？”姜希问。
　　庚娘闻言，收拾了心情，显得冷静了许多，“去！我想见见他。哪怕是天意如此……他……他也的确也不该那么快就背弃了我们的誓言……”
　　姜希早有预料，见她一时不能死心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点了点头，“想必你也看清楚了，生离死别，人生至苦。天行伦常，它就是不愿饶恕你。庚娘，前因后果你已经了然于心，如今有两个选择摆在你面前，你要怎么走？”
　　第一，顺应天意，生死由天。
　　第二，随龙女，如同那个结局中的另一个选择，逆天改命！
　　庚娘突然抬起头，显然已经明白她要说什么了，她有些犹豫，“庚娘就是再灰飞烟灭亦死不足惜，只唯恐又拖累龙女你了……”
　　姜希挑了挑眉，这个没有关系，说真的，就算最后又被雷劫劈死，已经死过那么多次也习惯了。
　　人生在世，率性而活，收于规而守于规，而非囿于规。
　　天规有错，莫非她还要遵守！
　　所谓天道的条条框框，姜希现在已基本视而不见了……
　　“你好好休养一番，过几日我便把他弄来见你……”
　　也许是姜希这句话说的太过平板无波，其中表达词字太冷酷无情，总让人以为她下一秒就要动手弄死人，又或者有其他原因，庚娘摇了摇头，“不，我去找他。”
　　“好。”姜希应的干脆。
　　那日醒来的时候，庚娘被那些记忆弄得心慌意乱，又因原本的龙女与她心意相同，姜希说的话，她毫不怀疑全然都相信了。
　　回过神来，才想到问龙女，“王十八怎么没有出现？”
　　“被我送走了。”
　　庚娘傻了一会，“可雾气怎么散开了？”
　　“陷阱。没有了王十八，却碰到了流寇不是吗？天道不得插手人间事，天雾不散，你们在船家那里，没有王十八他不好下手。天雾一散，则你们必然要越过大白湖南下。否则原本应在你们身后的流寇，又是怎么埋伏到你们前面的呢？”
　　庚娘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按常理这水上根本不可能出现流寇，可他们却能埋伏在这儿，偶然之下，再杀掉她或者她相公，不也算是死在大白湖偿一世因果么！
　　“……天道不公！”
　　姜希听她此声低语，赞同的点了点头，“向来不公。”
　　庚娘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那那位姜公子又是……”她的记忆里可没有此人……
　　龙女的面容像水波般动了动，再定时已变作男子模样，姜希道，“因为那是我。”
　　庚娘一惊，看着他的模样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你在想，我为什么不一起救下金大用？”
　　庚娘面色微白，却还是点了点头，“庚娘知道这为难恩人了，庚娘不敢烦扰恩人。”
　　“只因你的相公对我说，像我这样的有为之士，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她变回了龙女样貌。
　　“本姑娘不大高兴，将他扔出大白湖了。”
　　庚娘愣住了。
　　四五日过，她终于从那本不属于现在的她的记忆中缓了过来，姜希带她去了金陵。
　　现下对女子的要求格外的严厉，姜希同庚娘上路的时候，被地痞流氓骚扰了几次，到最后打的烦了，姜希略作考虑，又变做男儿的模样，反正那金大用也是认识这张脸的。
　　他们一家也实在幸运，姜希将姓尹的老爷蝴蝶了，他们又被一位袁老爷捡了回去，最重要的是，袁老爷家有个女儿。
　　姜希两人到袁府门前的时候，金大用跟在袁小姐身边。
　　姜希原以为庚娘就算不生气也会伤心一番，却不料她实在冷静的可怕，拉着姜希的袖子，一步也没有动，更没有姜希想象中冲上去相认的行为。
　　她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笑着出去上街了。
　　庚娘在袁府门前的小巷角落站了半天，姜希站在她身后，看到她的衣摆已经被攥成了皱巴巴一团。
　　“恩人，给我一点时间。”
　　姜希见她不下心离去，为她找了客栈订了间客房，离袁府颇近。
　　可金大用迟迟没有去找庚娘，每日陪那位小姐逛街，每回袁府就抱了一大堆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他每每从客栈下经过倒看起来十分开心，庚娘时常站在窗口望着，神色看似淡漠，姜希都有些看不下去她这么虐自己了。
　　到第十日，金大用陪着袁小姐踏进这家客栈，她突然开口，声色堪称冷漠，“恩人，我们可以走了……”
　　姜希还没说什么，她就拉过他，踏出房门，走下楼去。
　　姜希此时还是个男子装扮。
　　她们一同下楼的时候，走到大堂，金大用正坐在桌前吃饭，猛然抬头间，看到了一道粉色的身影，眸光一亮，“庚娘！”
　　庚娘松开了姜希，站定了脚，“金大用。”姜希一瞬间蹙起了眉，又舒展开来，眼睛闪过庚娘方才捏着的地方，冷静了一下，还好龙肉都瓷实，再怎么被掐也不会很疼……
　　那袁家小姐迎上来，搂住金大用的胳膊，对庚娘有些敌视，“大用，她是谁？”
　　金大用尴尬一笑，摆脱了她，“庚娘，这些日子你都到哪里去了！为夫四处找你都没有找到，担心的很。还好，回来了便好，回来了便好！”
　　庚娘盯着他的脸，倏而一笑，“找我？”
　　那袁小姐也愣了，傻愣愣的对金大用道，“为夫？”
　　她蹙了蹙眉，“你就是庚娘？也不怎么样嘛！”她拉过金大用，“大用，你说是不是？”
　　庚娘没有看她，只对金大用问他，“寻我？那袁小姐又是哪位？”
　　金大用面色涨红，“为夫当日落水，幸得袁老爷相救，才得以生还。袁小姐一家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庚娘秀眉一敛，“袁老爷救了你，你不去陪袁老爷，却要来陪他的女儿四处闲游？”
　　金大用也有些怒了，“庚娘！我同袁小姐清清白白，你怎么如此多疑，怎么变得如此不通情理！”
　　姜希注意到那位袁小姐眸子中掩不尽的对庚娘的愤恨。
　　好吧，事情似乎有些复杂了，原著的肖娘都没对庚娘有这样的眼神过。
　　客栈里吃茶喝酒的客人们齐齐转过头，饶有兴趣地观察这边的事态发展。
　　庚娘脸色一白，一直老实当背景板的姜希只得站了出来，“你被救了，她可是差点被淹死了。”
　　反正如不是原剧情龙女同情庚娘，他娇妻美妾的时候庚娘确实就被淹死了。
　　金大用愣了愣，这才注意到姜希，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一步，发现露怯又挺胸抬头的迈了回来，他看了看庚娘，又看了看姜希，才似恍然大悟，“你！你们！狗……”男女！
　　姜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顿时了然了，知道他要胡言乱语，二话不说封口了。
　　若非如今对独行女子限制颇大，她也不可能这么陪庚娘出来……
　　金大用张着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但周围那些闲来无事的的食客们平生最乐于研究这些东西，听到他这半句，个个都想歪到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姜希冷哼一声，抬手一掌拍飞了他，周围的方才响起的窃窃私语顿时就熄了下去，食客们望着姜希的目色暗含畏惧。
　　金大用身下的桌子咔啦裂成了两半。袁家小姐惊呼一声，噔噔噔跑过去扶起了他。
　　庚娘眸光原本还有些挣扎，一见此景，一步都不动了。
　　“你全家掉落湖水之中，庚娘醒来后一直寻找你从大白湖直到金陵，你被救后却悠哉乐哉还同恩人家女儿纠纠缠缠牵扯不清，全然不顾及糟糠之妻的死活，我当初多崇拜你，现在就多后悔同你结交！”
　　金大用都开始YY她们之间的生死交情了，那也不能怨她怼了……反正很多事说出来，明明是空口白牙却能喷你一脸血，金大用不可能不知道将庚娘同另一个男子扯上关系会是什么后果，可他还敢说……
　　姜希表示，对这样解释不清自己身上的脏水，就要泼你一盆脏水再显示自己身上的脏水比你少一点的小人，无论动口还是动手，都绝对不能留情。
　　“你说话之前想想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你曾经口中的贤弟和你的正妻！”
　　姜希绕着袁家小姐踱了几步，笑道，“寻常人家纳妾还需征得正妻同意，今日大用的正妻恰能在此，姑娘，你便说说，你是想做个贱妾呢还是通房？”
　　庚娘道：“不如就贱妾吧。总不好让人家姑娘身份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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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开始愉快虐渣吧……